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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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来到这座金字塔面前时,他看见了闪烁的梦想、具现为数字的希望,和一个寂寞的背影,他第一次看见了四周显示屏上为他加油鼓劲的白色字行,同时也看见了文字凝聚成的枪刃刀剑,带着无以复加的恶意,同时指向一个人。
这段练习时间十分短暂,而对于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而言,这弹指一挥间的时光,就能牵连出一生的梦想的长度。他在聚光灯底下站定的那一瞬间,才蓦然惊觉,这短短的时间改变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初来乍到时充满憧憬、笃定、坚实的神采,有些被失意、落寞取代,有些则带上了韧性与沧桑。
在他的身边捏着手心,活泼可爱地向镜头做一个猫猫wink,又咧嘴笑出八颗牙齿,向他大喵一声的万幸,面对镜头仍旧跳脱憨气,却不再像从前一样分秒必争地制造笑点,是《千禧年》组换C风波压抑了他外向爱笑的个性,他明面上毫不介意,却是一个内心敏感的人。
乐时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佯装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半道却被万幸的爱心发射拦截,两人一左一右以手臂比了颗大心,弹幕一片五彩缤纷的心心呼啸而过,间或那句连不搞创的路人都梦回当年的“心心shot”老梗,乐时难得低头笑笑,走向等待席。
万幸无感情棒读弹幕:“甜心微笑乐乐喵,宝藏笑眼你乐哥,漫画男孩小薯片——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小薯片是什么梗?”转眼一看乐时,他乐哥已经被粉丝控评的整齐划一的彩虹屁格式惊得瞳孔一缩,半天说不出话来。
弹幕热心答疑解惑。
“乐事薯片看到的话,你知道我们在暗示什么。”
“乐事,广告费,懂?”
万幸一面要保持形象,但还是险些笑得从等待席的小椅子上翻了下去,乐时拽一把他的手臂,他借着力气摔进乐时的怀里,笑弯了腰:“乐乐,你的粉丝梗真是太多了,你总得有点表示啊哈哈哈哈。”
乐时看着跟着镜头一起哈哈刷屏的弹幕,摄像机都快兴致勃勃地怼他脸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了,只见镜头里的他一片冷静淡定之色,,面上结冰冻霜,仿佛拒人千里,嘴唇一张,他一字一顿:“粉丝们,么么哒。”
弹幕静了一瞬,甚至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清屏宕机,乐时心里转了个好像说错话了的念头,毕竟这样的话对他所谓的人设简直就是毁灭性打击,结果抬头一看,四围的所有屏幕上都是哈哈哈,身边坐着的练习生也忍俊不禁。
弹幕灵魂质问:
“大家来康康我卖惨的练习生,两位都是人间迷惑行为的宝藏男孩啊哈哈哈,血泪球球你们去看乐时的舞台再联系一下这个么么哒,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世界级别的反差萌!”
“'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笑死我了我'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我要变成我卖惨的粉丝了哈哈哈哈”
“乐乐!么!么!哒!”
“么!么!哒!”
“我们幸幸也要加油鸭!进了我们的池,就是最可爱滴锦鲤!万幸好运出道!天天开心!不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笑呀!”
“小万小万人气百万!出道组冲鸭!”
万幸看着自己单纯质朴的土味应援,看着乐时无地自容的烫红耳朵尖儿,怨念森森:“乐乐,我也想要人间宝藏的应援词。”
乐时冷淡地睨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人间珠宝,小小粉红甜心幸幸,加油。”
万幸长叹一声:“是我的外表太可爱以至于你们忽视了我冷酷黑暗的内心。”
此时弹幕已经换了另一波笑点,任风风大大剌剌坐在万幸身边,自然而然地接下鄙夷的腔:“不愧是我的小弟,我建议我们位置测评的时候来个大的。嘿嘿嘿。”
万幸达成共识,两人诡秘一笑:“嘿嘿嘿。”
任风风的身边坐下了几位同公司的练习生,他望了望面色低落的哥哥们,将自己插科打诨的面色严肃端正了,自主题曲练习时的争吵后,他的人生似乎与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前辈们渐行渐远。
他认识了更多的朋友,看见了更广阔的天地。从得到唯一一个A位置的那天开始,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他看着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与他聚在一起好好谈天说话的哥哥们,心里涌上一层难过。淘汰还没有开始,他的眼眶就悄悄地红了。
万幸拍了把他的脑壳,任风风哎呀一下痛叫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对方,万幸有他羡慕的一对双眼皮大眼睛,总是炯炯发光、粲粲有神,他一向非常乐观,也最照顾年纪小的自己,他笑他,小声咬耳朵:“风仔你个哭包,你在被窝里偷偷哭得还不够,至少等到节目结束吧。之后的比赛还要找个vocal给你唱副歌呢,对不对?”
任风风瞪他一眼,低下头哽咽地笑了一声,再抬起头来时眼神坚定,尽管那是许多无人可知的夜里,他数不清的不安与迷茫换来的一刻坚强。
在此之后是HP的楚湘东,3M的周望屿,江河带着与他组团的弟弟们登场,每个人的呼声都如浪如潮,每每让弹幕密不透风地组成代表人气的字墙,最后是个人练习生组。于斐的名字响起时,等待席上一静,坐在他们前面一行的主唱组,都意味不同地直起了背脊。
楚湘东与江河的关系近一些,此刻侧过脸与他低低地交谈,声音不大,但清楚地传到乐时的耳中:“HP的好多事情,都是因为他才开始发生的,简直就是连环的车祸啊……”
江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的于斐规规矩矩鞠了个躬,额头低得几乎要贴近自己的身体,弹幕仍旧是铺天盖地的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只剩开头而引人无限遐想的字符代表着腌臜粗暴的谩骂。
于斐直起身,抬起头,注视着投屏上掠过的大片字眼。
他眼里的光,像野蛮灰烬中的一朵花,挣扎着寻找生长的出口,生命力是倔强疯狂的顽强,刀山火海,向死而生。
江河在圈内已经资历不浅,换句话说是年纪渐长,这碗青春饭眼看着吃到了底,却仍旧不温不火,没有什么成绩,经历一切少年时代的暴怒、不甘、认命,团队经历无数次解散危机,他终于放下自尊,选择一个人扛起压力,决定和练习生们参加选秀比赛。
——他们是已经出道的人啊,在登上舞台的那一个瞬间,无异于将自己与后辈们放在了同一道水平线上。自我摧折与自我怀疑,无时无刻纠缠着他。
“出道的团居然和后辈同台竞技,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他不是没有受到过网络舆论攻击,那些辗转难眠的委屈难过,他一向咽进肚子里,为了团队,他选择独自承担。老一辈的团队私下里总是有联系的,他与阚君桓有君子之交,深知高处不胜寒、流言能杀人的道理。
阚君桓、于斐,都是高处跌落,但流落低处的于斐,心理承受能力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与他同宿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切如常,对于唱歌的热爱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或许录音室里撕心裂肺的歌声,才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于斐的并没有表露出失望的神色,但相较他第一次登台时桀骜不驯的浑不在乎,行举之间却已经有了谨小慎微的色彩,江河轻叹一口气,慢慢说:“无论怎样,都希望大家对年轻人宽容一些,现在犯的错,还有无限的空间。”
铺天盖地的屏蔽字眼里,鼓励打气的话显得十分突兀刺眼。
“于斐加油!你唱歌真的很好听。希望你能把苦衷和原因都说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选择相信你。没有实锤就代表不了一切。”
“一定要留到最后!一定!”
于斐又鞠了一躬,也来到了等待席。他坐得很远,几乎在百张席位的最角落。
袁弘杉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苦涩背影,轻笑一声,对身边正襟危坐的周望屿说道:“难为你居然和他走得这么近。怎么想都是下下之策。还是说这是3M的独辟蹊径?”
“您倒是对这些勾心斗角的阴谋看得很透彻啊。”周望屿将双手交扣地合上,放在大腿上,规规整整地降低重心,摆出个老领导思考的端正姿势,“袁弘杉同学,你的年纪还小,不要知道这么多最好。”
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文雅和善的笑:“票数高倒是另一回事。无论技巧还是感情,我觉得于斐唱歌比你好听,你总该对这个节目上点儿心,不要当成儿戏。”
袁弘杉在他那突如其来地碰了个钉子,被工工整整地训了话,眉头一皱,饶有兴趣一笑:“望屿,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周望屿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您和我很熟?”
袁弘杉微笑相迎:“那我要叫你舟舟?”
“您可收点儿声吧,话唠小少爷。”
最后一位练习生入座,弹幕系统关闭,直播人数却直线上升。李想在灯光乱舞之中走上舞台,一百名练习生齐齐起身,礼貌鞠躬,异口同声的“代表好”响彻场地,运镜循序渐进,从远而进,给了李想一个特写。
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纯棉衬衫,黑色高腰阔腿裤穿法复古,他在公众场合总是一副休闲自由的模样,与他自在随心的音乐理念不谋而合。李想向所有练习生献上掌声,也微微鞠了一躬,说道:“大家好,我是创新制作人代表李想。”
他没有带台本,在台上从容不迫,以一句感叹放松紧张的氛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大家都经历了很多啊。”
众练习生纷纷点头,齐齐回答:“是——”
“我们经历了最初的等级测评,选出了代表实力最强水平的A组练习生,主题曲舞台,找到了令人赞叹的Center,”他看着唐之阳,镜头也顺着他的目光一切,唐之阳露出腼腆谦虚的笑,在掌声之中站起身鞠了一躬,“在第一次公演之中,所有练习生为观众们带上了令人惊艳的舞台。”身后分屏开始播放舞台剪辑的短片,最后附上了网页关键词热度的结果,“节目在圈内圈外都大获成功。”
等待席上一片惊叹之声,大家只知道热度空前,却没有想到节目已经火到连主流媒体都对舞台发表评论的程度,其中在高考成绩发布之后,“回忆高考:从前嫌弃校服太丑,现在却再也穿不了”,与由歌剧舞剧院官方带头,转发的“新国风流行将何去何从:青春版《昭君出塞》拟重新巡演”等消息,极大带动了《创偶》的正面热度。
“虽然不乏争论,但一档节目就是要在风雨之中砥砺前行。希望各位练习生,无论在这一路上经历了怎样的起伏跌宕,都要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灯光变暗,一束雪白的投射光线落在了李想身后,水晶金字塔顶端的第一名上,空气中的光尘被扬起来,似乎还在流荡着星屑一般的无数光芒。啪嗒一声,又是另一束光芒,落定在金字塔最底端的五十名上。
“在今天的排名公布之后,将有一半的练习生,离开《创造!新偶像》的舞台。”
随着李想低柔温暖的旁白,四面的投屏渐渐亮起,是第一次公演舞台的赛后采访,节目组向每个人都提出了一个相同的问题:
“你觉得,你会出道吗?”
与初出茅庐时的群像剪辑相同,不同练习生的回答一声一声回荡着,每一声都是人生百态。
强颜欢笑的:“会的吧。”
“如果在这里不能出道,那我会继续努力,会在第二季、第三季,努力出道。毕竟我除了在舞台上唱唱跳跳,什么也做不了。”
坚定不移的:“我会。”
迷茫无措的:“我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随遇而安嘛。”
苦涩无奈的:“我想出道。也只是想想。”
画面淡出渐入,任风风的前辈们出现在画面的正中,接受采访的人显然有些局促不安,他说:“我其实挺抱歉的,我知道自己已经出不了道了,还做了很多错事。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比你更加努力,这是来到节目之后我的感受。”
“出不了道,是我的实力还不够。我们公司就只剩下小风一个人了。挺对不起他的,在这里道个歉。希望他可以出道。”
“总有一天和你站在一样的舞台,小子给我等着啊!”
无论这些话是发乎于心,或是不得已而为之,至少此时此刻,在黑暗的最深处,都传来了一声细细小小的哽咽。高强度的练习日程与残酷现实的比照,使得更多的人看见了自身的不足,如同一记当头棒喝,惊醒曾经耽于旧梦、安于现状的人。
《塞下曲》A组的下位圈队友说:“出不出道就看各位制作人们了,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真的学会了很多,很感谢在迷茫的时候一直支持我的队友。也对不起大家了,积极向上的一面,到现在才展示出来!”
“出不了道也没关系啊,我在这里收获了最珍贵的友情!”
“能站上这个舞台,是我一生的幸运。”
最后一个人的笑容灿烂夺目,他并不是很帅气的人,这发乎内心的笑却带着最耀眼的光。
一切归于沉寂,五十个位置次第亮起,李想在光芒的海洋之中表情温和,似乎很受感动,他朗声宣布:“《创造!新偶像》,首轮淘汰,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
写太长,分个章。离我们东东拉闸还有一个位置测评的时间;杉杉今天还在贯彻错误交友的方式呢;乐事薯片,懂我意思吧,打钱,快嗲;飞飞今天终于有人应援了,给我哭。
第41章 首轮淘汰(下)
“你看那个人,他的月评总是第一名,出道之后,一定也很厉害吧。”
于斐的人生字典里总以疯狂居多,尾注是不计后果和毅然决然。
家庭从小就是闲散搁置,放学后不肯回家的叛逆浪子有大把时间穿梭在陌生城市的繁华地带,亏得他没有沾上半点流氓习气,被自己的妹妹于隽拉着与路演的小艺人面面相觑,体感温度三十八的夏夜,融化的小布丁沾得于隽满手都是,她看着台上光芒四射、汗出淋漓的哥哥姐姐们,眼巴巴直流哈喇子。
他老大不小的叛逆期多用于顶撞嚣张的妹妹,嘁一声抢过她化了一手的雪糕,塞嘴里吃,一根扁扁的木棍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