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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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老板娘热情洋溢,房间的分配却充满了节目组好心好意的恶趣味。
房内的吊顶与墙柱都是木质结构,充满古代建筑的简练感。床是一张圆形的双人大床,枕被是年轮的图案。轻纱质感的帷帐以床灯为中心,呈伞状遮罩休憩的场所。室内房间有配备齐全的电子炉灶,浴室则是仿建的小型汤池,通透的落地窗外灌丛浓密,竹影清飒。
于斐看得目瞪口呆,这里俨然是一处避开城市喧嚣的、别开生面的小天地。
于斐说:“我感觉我能在这里躺一天……”
乐时被于斐牵着走,在浴室门口驻足停了很久,介绍房间的老板娘见他喜欢这儿,指着落地窗说:“附近有个音乐节,有烟花表演,晚上可以一边泡澡听歌,一边看烟花。”
乐时点点头:“谢谢。”
“今晚我们要去那个音乐节看看呢。”于斐在前头说,乐时被拽了一下,看见于斐在摆弄小厨房里的厨具,只见他拿了一颗洋葱和一根苦瓜,兴致勃勃地一捧,乐时皱了皱眉头,不知他在打什么黑暗料理的主意。
老板娘微笑着看着保持距离的两个人,最后说了一句“玩得开心”,把空间留给了于斐与乐时,镜头仍然跟在他们的身后,乐时说:“先把衣服换了吧。”想到什么似的,他又问问身后的工作人员:“带子能解了吗?”
小姑娘微微一笑,意味深长:“不超过两米的话,都不违反规则。”
——还是得如影随形地跟着。
以至于上厕所的时候,乐时都要靠在门外听于斐哼自创的小曲儿。
事实证明,还在展望自己厨艺有多么高超的于斐只是一个虚言症患者,满汉全席全都是用嘴做的,两个人最后对着琳琅满目的小厨房,煮了一锅淡出鸟来的泡面。坐在房间正心的榻榻米上三两下吃了。
“我以后一定努力向食堂的手艺学习。”于斐用筷子扒拉着清澈见底的汤水,看乐时捧碗一口一口吃东西的样子,即使并不好吃,他也吃得十分认真,面上卧的两个溏心蛋还是乐时煮的。
“练习的时间很满,没时间琢磨怎么做好吃的。”乐时把他的份吃好了,没有一点儿浪费,“我以后也学学。”
吃饱喝足之后,离晚上的音乐节客串任务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的带子重新系上了,干什么都得绑定一起。两个人一合计,也就像吃饱了觉得困顿的懒人一样,打算躺在床上看个电影、睡个午觉。
为了照顾主角的心情,也为了人员的周转,摄像组在午饭的拍摄之后就离开休息了。这是难得放松的私人时间。
乐时不习惯和他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还是软软绵绵,富有弹性的大床,电视荧屏是升降式的,以贴心的角度悬浮在他们中间。他沉在软硬合适的枕头间,有点儿屏息的紧绷感。于斐举起遥控器,在电影列表里翻了一会儿,又放下遥控,他偷眼看了会儿乐时,对方一切如常,目光平静地看着屏幕。
“你看什么?”
“都行。”
于斐摸了摸鼻子,一旦静下来,他反而觉得特别不自在。安静沉默的氛围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小声提议道:“也许可以看……《放牛班的春天》。很老的片子,小时候爸妈给我看过,那时候我就想啊,唱歌原来是这么浪漫的一件事。后来就一直走到了今天。”
于斐很少与他谈起过去的事情,即便有所提及也是轻描淡写。这还是头一遭。
乐时点头:“看吧。”
十分经典的影片,即便乐时从前看过,此刻和于斐肩靠着肩躺在同一处,又是不一样的体验。他很快忘记了那不自如的紧张,聚精会神地看着情节的流动。冷气偏低,那张空调毯被扯过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光影翕动,时间推移。
顽劣天真的孩子们终于找到了将他们视若珍宝的老师,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将他们贬低得一无是处,歌声像是随风而来的风筝,抚摸过大海轻柔的颜色,让严寒冰结、灰败冷寂的世界得到了久违光照。
心与声贴近,从此向阳生长,不再孤独。
谢顶的中年教师弯下腰,拾起满地的纸飞机,飞机上是笔迹各异的签名,是每个孩子稚拙的拼写。他即将离开池塘之底,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有小手从高台的窗中伸出,纷纷地招摇挥动,向他送别。
清澈稚嫩的合唱温柔悠扬,成为遗憾中的一抹亮色。
“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每寸肌肤都透出了愉悦和乐观。我想向着全世界呐喊,可谁又会知道呢?”
最后的职员表滚滚而去的时候,乐时搁在被子里的手被轻轻握住。
“乐乐。”
安静观影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声,此时于斐的声音有点儿沙哑,但却又沉又柔,他几乎是挨在乐时的耳边,悄声地耳语,“我也希望……希望有一天,唱歌在你的眼里,不再是考核的负担。就像舞蹈一样,我衷心地希望你,也能尽情享受歌声里的情感。”
“就算没有人能听得见,就算没有人会知道。那也没关系。那一刻的心情,是忘不了的。”
他的眼睛这样近,只要转过目光,就能够看见的情真意切,其中的感情炽热、温暖,流涨欲发。乐时垂下眼睛,心冷凝的冰雪皲裂、消融,是他一直以来不愿展露于他人眼前的脆弱不安。某种情绪受到感染,摧枯拉朽地动荡。
“我唱的歌……并不好听。”
于斐好像笑了,他侧过身,另一只手的手掌轻轻摸了摸乐时的发顶,指尖探进他细软的头发里,轻柔地抚摸。唯一的光源黯淡下来,淡淡的日光透进纱帐内,室内的昏暗轻柔平静。
于斐的声音同样慰藉:“对我而言,那是谁都没有的珍贵宝物。不需要任何技巧,也不需要瞻前顾后。”被子里握着的手一动,“当我想着‘我喜欢你’的时候,我的唱出来的歌,也会是一样的心情。”
乐时抬眼看他,他半个人都被对方揽在怀里,即使没有镜头,他仍旧不安地转了转眼珠,声音同样很低:“你现在是说真话,还是在说哄人的情话?”
“我就算哄你,也是为着和你一起出道,在决赛夜站到最后。”于斐瞬而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小幅度地翕动:“你觉得我说的哪一句话是假的呢?‘你是宝物’是假,还是‘我喜欢你’是假?”
“……”乐时的面皮一热,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不是单纯的羞赧与无地自容,他的眼角在微微发烫。脱出口的声音也如此古怪,他冷静的内心始终不明白那一层浓重的鼻音从何而来,但他却说:“都是假的。是你在骗我。”
“你在骗你自己,你明明知道的。”
放在后颈的手掌紧了紧,于斐松开了另一只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不容抗拒的力道让他陷进只属于同性的坚硬怀抱,是他被那火热蓬勃的太阳拥抱。干燥的嘴唇亲吻他的额心,是刺痒的感受。手掌心隔着衣服抚摩腰侧,一阵刺激得汗毛直竖的冷,旋即是席卷全身的热流。
于斐将头深深埋进乐时的肩窝,他听见慌乱擂动的心拍,不知来自自己亦或是他。
可于斐的心总是一团乱麻,想要接近他、触碰他、抚摸他、亲吻他,他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把所有的想法压抑成尘埃,但灰烬里藏着的种子在此刻复苏、生长,他的感情难以克制。
于斐听到自己的声音,分明已经在脑海中演习过无数次,此刻却仍剧烈颤抖着:
“乐乐,我们和好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个傻瓜终于敢说这句话了_(:з 谢谢观看!在最后推一首歌,N。flying的《Rooftop》,他们也是这样浪漫又热烈的感觉哩。
第52章 心声
室内一片静寂,空调运转的声音似乎被无止境地放大,乐时没有回答,于斐亦不等待。他惧怕这样的安静,唯恐心照不宣只是一厢情愿,搁在乐时腰间的手一松,眼前昏沉彻底陷入黑暗,被压迫的感觉促使乐时上身一挣,受辖的肩膀猛一动。床发出一声响亮的吱呀。
意图别开于斐的动作的手被灵巧捉住,没有解开的系带落在耳边。乐时陷在过于柔软的枕头里,视线所及黯淡模糊,只有身上人的眼睛,月下波痕般闪着清澈的光。他跪在乐时的腰间,膝盖有力地紧夹着乐时的腰,他能感觉到腰线包裹着的肌肉紧张地发热、收缩,随着主人的呼吸惊恐地微微颤抖。
他知道那阵慌乱的心跳不仅来自他,也来自乐时。抗拒的斥力如同坚硬的石头,似乎于斐稍加松懈,乐时就能挣脱他的桎梏。他默默地抗议、角力,同时弯下肘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昏暗中的爱人。
于斐也沉默,他低喘一口气,俯**,咬住了乐时的嘴唇。
宣誓主权的咬噬,粗暴干脆如同撕破水果的表皮,乐时有点儿愠怒地别过头去,他显然不喜欢受到压制的别扭感觉,于斐湿润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根,轻柔地吮了一吮,水声粘滞,乐时眯起了眼睛,打了一个敏感的冷噤。
旋即他觉得更热了,是他的身体比思想更为鲁莽,在满室低温里,他热出了一背的汗。
耳后,脖颈,喉结一滚。亲吻咬在锁骨上的时候,乐时连着喘意的声音响起来:“……别亲了。”他在理智崩溃之前悬崖勒马,“……还在录制中,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于斐说话的语气有点儿意味深长的荤意,但他停下了动作,撑在乐时的身上,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
窸窸窣窣的轻响,乐时别扭地将腰一拧,微微支起上半身。
乐时注视着那双深邃而隐约炽热的双眸,嗓音沙哑,是极力压抑的、尚未退却的欲求。
“阿斐。”他闭上眼睛,几近于耳语的低哑,“我们一起出道吧。”
“那个舞台,是我的梦寐以求。”
于斐一怔,随后轻声一笑,身上的重量一轻,乐时被揉进一个力气很大的拥抱里,两个人翻身一滚,拥着躺在一起,他再也不抵抗,任由于斐轻轻吻他的鬓角,小声地说着柔软情话:“我也想去,我一直都想站在那个舞台上——和你一起。”
“在我的所有想象里,聚光灯底,还有欢呼声里,我的身边都一定有你。”
乐时小声笑了,那是个不甚清晰的笑,却是打破冰冷外壳的真诚与温柔。他伸手勾住于斐的腰,蜷进对方的怀里,像一只毫无戒心的小猫。熟悉舒适的气息、逐渐缓慢平匀的心跳,都让他全身放松,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获得这样安心的睡眠了。
“乐乐……”
“唔。”
于斐摸摸他的后脑勺,柔声说:“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乐时沉默一阵,静得于斐觉得他忽然睡着了,瓮声瓮气的回答才响起来:“睡了,午安。”
这一觉睡得踏实且深沉,乐时被轻轻推醒的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躺在什么地方。
他舒舒服服地哼唧两声,才发觉并没有躺在谁的怀里,毯子裹在他的身上,因为初醒的燥热而有些发闷。乐时不满地皱着眉头,头发蓬乱地坐起身来,烦躁地揉了揉眼睛。眼睛像是睡肿了,眨动时有些发酸。他抱着被子又陷回床上,一翻身,和不远处的摄像镜头遥遥相对。
“……”乐时的大脑空白地一断片,倏地将毯子蒙在了头上。
丢人丢大发了。
他听见于斐在笑,连接着手腕的带子被一拽,他从被单里伸出一条手臂,十分抗拒地挥了挥。
于斐这才扬声说:“姐姐,他没睡醒。你们可以稍微等一下再拍吗?”
那头早就乐了,滴一声轻响,什么机器关闭了,乐时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沉默而懊丧地梳头洗漱。
离住处不远的地方,正在举办一场小型音乐节。
类似于老牌综艺《蒙面歌王》一般的形式,规矩更为自由松散,表演也不限于唱歌,只要报名,就能够上台,能否收获观众的支持与掌声,就要看个人的实力与技巧了。乐时和于斐在入场时戴上了工作人员派发的面具,只见满场都是遮掩身份的人。
“这好像是HP承办的音乐节……”于斐打量着舞台后动感的投屏,充满未来风格与设计感的方块碰撞、破碎、融合,底部一行闪动的字幕十分耀眼:“本节目由HP Entertainment鼎力支持”,他压低声音,与乐时咬耳朵:“说不定能见到熟人。”
这固然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只要于斐不要用他那张栩栩如生的狗头面具接近他,乐时看着微博经典友军表情,扶了扶自己的喵喵面具,没有说话。
但他隐隐觉得,他会在这次活动里碰上某个、甚至某些重要的人。
率先开始的是舞区的比赛,作为热场部分的舞蹈环节,往往最吸睛。由于手上的系带仍然牵在一起,乐时很干脆就放弃了舞蹈的资格,于斐坐在场下的等待席,看着台上随着音乐跳跃律动的人影,有点儿委屈:“你是在嫌弃我的舞蹈水平吗?”
乐时冷冷淡淡瞥他一眼,言简意赅:“不是。”
于斐可怜巴巴:“那个男人就这么好?”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于斐连说话的内容都大胆起来。
乐时用不收敛的力气,以肘痛戳一下于斐的腰,“你隔空吃谁的飞醋?”
于斐呲牙咧嘴,但对答如流:“唐之阳。”
乐时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神经病。”
乌鸡鲅鱼。
“他对我没有意思。”
乐时焦头烂额地揉揉太阳穴,多久前的事情了,搁在于斐这儿都要酿成老陈醋。想到这件事情,他忽然一怔,《塞下曲》的合作像是过去很久,可确实又是不久以前,或许是失去了那时纯粹奋斗的心境,而看到了许多的阴谋诡谲,于是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乐时也曾天真地相信过,节目是绝对公平公正的。
但他现在所看见的,只有被大公司逼迫得缄口不言的练习生,只为了争取一个出道的名额,引以为傲的作品为人所用,灵感被盗窃强掳,最光鲜的灯下聚集着最顽固不化的黑影,他们在舞台上消耗青春,而在他们倾尽全力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徒劳,而结局早已注定。
这公平吗?这是理所应当的吗?应该对这样的现实吞声沉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