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请留步-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哉了。
他想也没想直接朝着寝宫的大门而去,推开大门,里面竟然也是空荡荡的,丫鬟太监都不在,他往里一瞅,寻玦就在门框那站着看着他,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寻玦抱着胳膊拖长音,目光落在祁玉脸上就不移开了,“你来干嘛?私闯朕的寝宫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祁玉上下看了他一眼,看他完完整整的一个人,能说会道的,也没出啥事,才说:“看你好的很嘛,刚才路过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一代君王的位置要换人了呢。”
在皇宫里,死啊活啊,谋权啊篡位啊之类的都是属于禁词,更别说拿来议论皇上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死的。
寻玦大概是被祁玉搞得习惯了,也是心大的很,变得毫不在乎了,朝着祁玉摆摆手就往里面走:“劳烦费心了,朕这条命贱着呢,哪那么容易就玩完了。我叫他们都下去了,那么多人看着这屋子,朕烦。”
“烦?我看你是先打点好了,明天好走吧?”
寻玦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出来就看出来,不能别说出来吗。他懒得理祁玉了,又坐回他的桌子上,拿过一个奏折开始看起来。
寻玦只觉得一片阴影盖下来挡了他的光,抬头瞧了一眼是祁玉靠在桌子上,就不再说话了,埋头批阅奏折。
几个小瓶被祁玉轻轻放在桌子上,寻玦抬眼扫了一下,竟然是昨天他偷拿的药。
“怎么不要了?朕都说了不稀罕,算是赏你了。”寻玦说的是真的,虽然这个药珍贵了些,但他是真的不稀罕,祁玉要是喜欢,他拿走也无妨。
祁玉轻哼了一声,说道:“你都不稀罕,更何况是我。”
见寻玦没理他,他竟然在寻玦的桌子上玩了起来,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哇噻,你这真是堆的跟个山似的,这都是什么鬼奏折?”他随手就拿了一本翻翻看看,“宫殿翻修?国库拨款?这些大臣平日里捞的比吃的都多,关键时刻倒是不愿意拔点毛来充充国库,反倒是让国库拨款,哎,这你也准了?”
他叨叨个没完,寻玦一边放下一本,又拿起一本,一边淡淡的说:“那是赈灾。”
“赈灾?你也不让人了解一翻就批?万一假公济私呢?”
寻玦停笔看着他,稍稍有点笑意:“了解,怎么不了解,朕亲自去体察,”他顿了一下,又说:“明日就去。”
听他这话,祁玉笑了一声走开了。
寝宫的正厅有一个立在中间的椅子,那是寻玦的,高贵程度不亚于龙椅,祁玉也不管,蹬蹬蹬的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椅子挺长,他斜躺在一边,两只腿翘的老高的架在椅子的另一边,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皇上,你给我个侧殿住,我就住今天一晚。”他勾着脑袋朝里面喊了一句。
过了一会,里面才传来寻玦的声音:“为什么,你怎么不回你的南王殿住。”
“你和朝歌都在这,我一个人跑这么远来找你们,我多不容易。”
祁玉听到里面隐隐的有一阵轻笑,继而就是:“那你就挑一个吧,不过,不许住夏朝歌旁边!”
他从椅子上弹起,里面的寻玦只听到他说:“好,不住就不住。”却没听到他低声自言自语:“我又不会跟两个大男人再抢女人。”他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只是出门溜达了一圈,他不在的时候寻玦批了两个奏折,刚刚翻阅第三个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寻玦知道他进来了,头也不抬的问:“选好了?”
“好了,就要东边这一个。”他努努嘴示意。
“嗯,那你就去住吧。”他继续看他的奏折,只是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祁玉没有动,寻玦勾完了最后一笔,这才抬头看着他,他本来就高,寻玦又是坐着,他往那一站,寻玦就要仰着脖子看他,“怎么了?都选好了还不走?”
他手上动作一点也不安分,随意拨了拨桌子上的毛笔架,开口问:“明天,你不打算带几个暗卫?”
从祁玉今天一进门到现在,两个人才算得上真正的对视着,而且还是那么的严肃,可是寻玦偏偏说了句差点让祁玉疯掉的话,他说:“原本是想带的,但现在不是有你了吗?”他对着祁玉露出坏坏贱贱的笑意,看着他的表情,祁玉觉得在这条不要脸的道路上,继渝潇然和他之后,又成功的把寻玦也带进了沟里。
所以他赶紧否认:“哎,别,别把我和你的暗卫归成一类,我去是找人的,可没说会保护你们,尤其是你。”
“哦……那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干脆你走的路,我们坐我们的车,互不干扰,这样多好,也就没什么麻烦了。”不就是杠吗,他们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上手的,现在动嘴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祁玉眉头一皱,“喂,你……”原来他也有语塞的时候,能噎他一口,寻玦的成就感爆棚,祁玉啊祁玉,你也有这一天。
“行,好汉不跟那啥斗,”他也不打算跟寻玦呛了,扭头就打算走了,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来,又说:“务必保护好她。”
寻玦怎么会没有听到他的讽刺,但是他脸皮厚啊,你说就说吧反正他也不在乎。但祁玉的话倒是点醒了他,这也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好夏朝歌的。
第二天一早,祁玉躺在屋檐上等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他叹了口气说这两个人就是麻烦,然后一跃而下,正正好好到了马车前面,天本来就没有完全亮起来,他这一下子把赶马车的小哥吓了个半死,幸亏他眼疾手快直接捂上他的嘴,只听到他呜呜的声音。
“行了,别嚎,我跟他们一起的。”
小哥识相的眨眨眼睛,祁玉松开他,他果真没有再叫了。祁玉直接进了马车躺了去,这可比屋檐上舒服多了,马车里面很大,除了能躺着人不说,竟然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摆满了点心,他顺手就捏了一个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嚼了两口感觉味道还真的不错,这小皇帝出个远门还不忘享受。
等夏朝歌出来的时候,寻玦已经在马车前面等她了,他眼看着夏朝歌捂着荷包出来,活像个刺客小偷,他嘴角一抽,想起前几日自己不会也是这个德行吧,还偏偏被祁玉给看到了。
到了马车前,夏朝歌才站定,寻玦拿了她的包袱,帮她撩开车帘,对她说:“你先上去。”其实除去皇上的身份不说,寻玦真的是一个绅士的人。
夏朝歌点点头,踏上马车,头刚刚探进车里就被吓了一跳,祁玉就坐在她正对面,嘴里在嚼着什么,看她上来还热情的挥挥手,但两个人一句话没开口呢,寻玦就上来了,一进来看到这个情况,先是一愣,再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愤恨,朝着祁玉竖了个大拇指,意思是你厉害,谁知道祁玉居然也朝他一拱手,全然一副承让了的表情。
夏朝歌看着这两个人,就连无声的都能呛起来,真是让人头疼。
☆、第四十二章
等夜降下来的时候,这个镇子就与众不同了,一盏接着一盏的烛火亮了起来。起初的时候倒是像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夜再深一些就整个变得通明起来了。
渝潇然坐在河边,远远望去就连河面上也飘着花灯,三三两两一直延绵到河的另一个头,那边还有几个妇女带着孩子正把一个花灯推入河里。
他看着这个镇子忽然就笑了,觉得这里好像真的有那么些美好。他还在出神,一件衣服就披在了他的肩头,他转头一看,是个满脸慈意的老婆婆,他松了口气,轻轻地说:“婆婆,还没睡啊?”
“夜里凉,看你穿的少。”婆婆将他散落在肩上的发轻轻捋顺了放到身后,又和他并排坐下,婆婆的动作有点慢,渝潇然扶了她一下,她笑笑:“老啦,不中用了。”
渝潇然看着眼前的老婆婆,思绪有些飞远,想起他刚来到这个镇子上……
两日前。
夜里不是太黑,渝潇然的体力在迅速抽离,原本他的速度很快,但是现在几乎是用掉了所有的力气,他不知道怎么的混入了这个村子里。
巷子很深,两边都是灯火通明,他在巷子中间停了下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随时都要倒下一样。他撑着又走了一阵,就快要走到巷子的尽头了,感觉胸腔里一阵的闷痛,两条腿就像是不受使唤一样咚的一下就跪倒在地上,膝盖碰撞到坚硬的地板,痛的他清醒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看来是那六个药丸的药力过了,又加上自己强行提取功力,现在所有的反噬都同时出现了。
阵阵的药草味传入他的鼻腔,他迷茫的环顾四周,这里好像不是一个巷子,更像是一个房子的后门,门前堆满了干草,闻着味这些草应该是草药,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心思研究是什么了,尽管他一直想打起精神,可是眼皮已经是千斤重,很快就瞌上了。
王婆抱着个筐子来后门抓草药,她家这个后门常年不点烛火的,堆的都是干草药,万一起火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抓了两把放进框子里转身又要走,打眼却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白色的东西在地上,王婆上了年纪,眼神本来就不好,走进了一看,竟然是个人!
她把药筐放到一边,伸手就托起渝潇然的颈部,让他枕在自己的胳膊弯,看到他嘴边有血也是吓了一下,忙勾着头喊:“老头子,赶紧出来,快。”隔了一会,见没人应,她又大喊了一下:“老头子,别喝了,出来!”
这时候才有人慢慢悠悠的应了她,“咋了你,慌慌张张的?”出来的人拿着酒壶,身体还算硬朗,头发已经白了,看得出来是王婆的老伴儿。
“还喝呢,赶紧过来抬人。”王婆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老头子走过去一看,“哟,这是咋了,赶紧赶紧。”老头子就是热心肠,啥话也没说放下酒壶,就蹲下去,王婆费力的架起渝潇然,把他轻轻放在老头子的背上,又怕老头子一个不行,就在一旁稍稍扶了一下。
老头儿背着他还不忘给王婆道:“酒壶酒壶,拿着我的酒壶。”
王婆这才捡起地上的酒壶,跟着进了屋。
渝潇然被轻轻放在床上,王婆拿了热乎对的毛巾,擦拭掉他脸上的血迹,又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看他的脸很白皙,眉眼间刻画的都是精致,唇色稍稍有点苍白,王婆感慨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要是咱的,咱的孩子还在……也该……”
王婆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老头子打断了,他喝了口酒道:“你这老婆子,说啥子疯话呢,快别说了。”老头儿语气很强硬,却能感觉的到他话里夹着一些悲伤。
渝潇然睡得并不安稳,他虽然没了意识,但是反噬却没有停,体温很快就上去了。王婆已经给他换了两块布了,她又洗了一块布,放到他的额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稍稍好受了一点,但是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
老头子熬了一碗药出来,浓黑的药汁让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子苦苦的味道。他递给王婆,像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坐到一边看着。
王婆搅了搅散散热气,又试了试温,觉得有些烫,就拿在了手里冷冷。
“你说,咱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就这样把他给救过来,这……”老头子叹了口气,其实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婆知道他的担心,他们这个镇子本身就有些不同,人心惶惶的,哪里还敢随便救人,可是,她想了一下还是说:“亏你还是开药铺的,怎么一点医者心都没有。”这话把老头子呛得不行,接不上话。
渝潇然有些迷迷糊糊的转醒了,他撑着想起身,原本在他额头上的布也滑了下来,王婆见他醒了,高兴起来,拿开掉落的布转头看了老头子一眼,说:“醒了醒了。”
“这是……”渝潇然看看四周有些陌生,想起刚刚自己是晕倒了,猜到自己应该是被这两个老人给救了。
“先别说话,把药喝了,温度刚好。”王婆把冷了一会的药递到他手里,本来想着他要是不醒还得想办法给他喂下去,现在可好了,可以自己喝了。
渝潇然此时不得不警惕,他拿着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药理,他还是懂的,就算没了力气和法力,脑子里的知识还是在的。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玄参,紫河车,当归……这些都是退烧补血的药材,确认了没什么异常,他才喝了下去。他几时喝过这种人间的苦药材,在他们九玄,也是有药材的,但一般都是做成药丸,而且药效很好。这碗药苦的他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感觉喝完了,舌头上还都溢着苦味。
老头子喝了口酒,冷笑一声说道:“这孩子还怕我们害他呢。”
不得不说,老头子说的是对的,渝潇然现在谁也不相信,但是这种冷言冷语他也不在乎,他看了老头子一眼,孩子?他给自己当重孙子都不够年龄,居然喊他孩子?
“你这老头子,又喝多了,说什么呢你。”王婆推了老头子一把,转而问渝潇然:“饿了吗?想不想吃什么?”
渝潇然面对冷漠什么的都还好,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关心,他竟然有些不自然。他贵为九玄之主,在这之前,每个人对他好都是出于权力的压制,有信服的也有不满的,有真心的也有装样子的,他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婆婆,在第一次见他就对他这么好,是不是谋求什么呢。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王婆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老头子的话吓到了,立刻对老头子说道:“还喝还喝,你看你把孩子都吓着了,”转头她又说:“你现在身子虚,我给你熬点白粥吧。”说完起身就往厨房去了,还不忘戳了一下老头子。
“戳我干嘛?”
“叫你多嘴,别喝了。”
渝潇然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浅浅的笑了一下,嘲笑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把人都想的太坏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落魄的人,人家能谋求什么。
见王婆走了,老头子坐到渝潇然的床边上,看他在发愣,就把酒壶放到他眼前晃晃,“要不要来一口?”
他这个样子有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