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焰焚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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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时轻时狂,几米外,便是黑深深的山崖,浪潮在脚底卷涌。黑暗里翻滚着像潮水一样荡漾不停的激情,和幕天席地里别样的疯狂。
他夹着他紧实性感的腰,最后一道高亢的呻吟停歇,天空下,终于只剩下寂静里交叠的喘息。
何望的性器从沈承瑾里边滑出来,他重重地压在他身上,慢慢地皱起眉头,之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腰。
沈承瑾顺着何望的手低头一看,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到何望指缝间满是鲜血。伤口崩裂了。
“躺下来,别动!”青年立刻从何望的腰上放下自己仍旧半抬着的腿,他落到地上,软着脚把何望按到地上,让人靠着这块被他们弄脏的石头坐着。
他弯下腰亲了何望一下,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别动,我去给你叫医生。”
说完沈承瑾站起来就走。
坐在地上的男人伸手想要拉他,他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腕,跟他失之交臂。
沈承瑾转过身快速地离开,但他走的方向却不是通往别墅里边,而是烈风呼啸的悬崖!
何望有一瞬的惊讶,他盯着沈承瑾毫不犹豫奔向山崖的背影,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
“沈承瑾!!”夜空下,传来男人惊慌错愕的大叫,他爬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伤口,猛虎一样的朝沈承瑾扑过去。
但沈承瑾已经到了护栏边,他转过头望着向自己飞驰而来的男人,目光里没有一点残留的情欲,只有剥离了生死爱恨的解脱。
他疯了一般地冲上去,他去拉他,沈承瑾依旧看着何望,看着他如此的恐惧慌乱,这一瞬间他终于有了报复到他的快感。在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他前,他的身子往后一倾。
“再见了。”沈承瑾说。只有这样他才能离开他。他禁锢他的锁链从他的手脚延伸,钻进了他的心脏。但他怎么有脸和何望在一起,他永远不会忘记何望做过什么,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一起做过什么。
他跌入了黑色的风,黑色的山崖,黑色的大海和永别里。
“不————”
“老板,我们已经整整找了两天了,这一片区域都反复找过,如果人还活着的话早就应该找到了……”
“继续找!一直找,直到把人找到为止!”活要见人,死,他也要见尸。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沈承瑾就这么没了,他不敢相信这两天经历的一切!
何望多希望现在自己正在做梦,一场漫长却终将醒来的噩梦。不眠不休的两个日夜,不管他派多少人、怎么找,却始终没能把把沈承瑾找到。
他后悔莫及,如果那时他能狠下心放沈承瑾离开,如果他当初没有对沈承瑾做出那么多的错事,沈承瑾怎么会跳崖,他们怎么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
“……何总、何总——”手下的叫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何望猛然睁开双眼,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六点半了,您该起床了,今天早上是沈总的葬礼——”
手下的话还没说完何望便坐起来,直接翻身下了床。
这是第七天,沈承瑾跳崖的第七天,外界已经传遍沈承瑾跳海自杀的消息。虽然谁都没有见他的尸体,但七天都没能获救的话,谁还敢抱着什么希望?
何望浑浑噩噩地走进浴室,今天会举办沈承瑾的葬礼,除了宋知峥之外似乎不会有人再这么关心沈承瑾。
何望并没有受到邀请,他也不可能受到邀请。
宋知峥恨不得杀了他,当然不会欢迎他出现。
而那时候他要是没耍心眼,没通过无耻的手段把沈承瑾留下,现在又怎么出现这样的葬礼。
从发疯和崩溃的边缘的一觉醒来,他还是在一个人的世界。而或许,他将永远在此徘徊。
随意地洗漱了一番,憔悴的男人强打起精神,他冷冷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炽热的晴天,焦灼的空气演绎着夏末将尽的轻狂。何望的车经过那片不久之前他们才发生了激烈枪战的树林,他坐在车里,心口就像压着一块如山的巨石,让他快不能呼吸。
真是讽刺,他从这里把他抢走,让沈承瑾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回去,他以为这是他夺回他的心的开始,却不知道他埋下的是真正的悲剧。
沈承瑾的葬礼很简单,来的人并不多,他的骨灰盒里也没有骨灰。
除了宋知峥,何望还看到了当初和他们一起玩3P的马俊成。
他遥遥地站在人群外围,隔着几十米看着那边的一切。他原本也可以走进沈承瑾的世界,和他的朋友成为朋友,他们本该有许多美妙的日子可以过。
可是。
什么都没有。
献完花的马俊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了一下头,而后,他诧异地发现了这边的何望。顿时高大的青年表情就变得无比狰狞,气势汹汹地捏着拳头就冲何望冲了过来。
他冲了没多远就被赶上来的宋知峥和其他人拉住,那群人站在一起,他们都看到了何望,每个人对他怒目相对,表情都写满了厌恶和痛恨。
何望并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他。他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穿着黑衣的宋知峥把气愤非常的马俊成劝走,而后独自一人朝他走来。
比起马俊成和其他人,宋知峥才是最恨何望的那一个。他曾经在火拼的现场竭力阻止沈承瑾跟何望走,他曾经哀求沈承瑾和他一起逃出生天。
那之后呢?何望茫然地想,他的记忆竟有些错乱起来,那一段记忆竟一时没能连接起来。
对了,那之后他因为枪伤晕了过去,那之后沈承瑾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宋知峥已到了何望跟前,他隐忍着愤怒停在何望站立的树荫之外,咬牙低吼:“你来干什么?难不成连他死了你也不肯放过他?!”
“我只是来看看,何况,他未必死了。”何望锁着眉头,在树荫下虚着眼睛看着宋知峥。
“你还嫌害他不够?!你希望他活着,才好像你以前做的那样继续虐待他?!你对他做了多少天杀的事才导致他——”说到这里宋知峥哽咽了一下,他双目通红,极力将胸中的怒气压下,愤怒地喊道,“你赶紧滚,否则我们不会怕你。我求你放过他,何望,至少让他死了之后是自由的!”
宋知峥的最后一句话像锋利的刀片,一刀划卡了何望的心脏。
“不——”他一下后退了一步,如果沈承瑾活着,他一定放他去天空海阔,放他通往自由的方向。
可是他连宋知峥都不能说服,又怎么能说服自己沈承瑾还活着。
我错了。错得太多,太离谱,我的私心、偏执、自以为是,让我彻底失去了他。
他想。
太晚了。
一行潮湿沿着这个夏天最后的轨迹,从何望的脸上滑了下去。
【正文完】
……………………………………………………
只能接受BE的话,看到这里就算是大结局啦。
番外是距离跳崖的几年之后的故事,小沈总失忆了。
晚安,感谢留言评论打call的大家,爱你们。心心~
番外:失忆蝴蝶
1
“沈哥哥,给我,给我,我还没有!”
树下的小胖墩伸出手,仰头望着茂密的刺槐树。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一大串一大串的白色槐花压弯了碧绿的枝桠,开得满树都是。
白色的花和绿色的树叶里此刻正藏着个人,“擦卡”一声掰下一枝满是花的枝条,他在茂密的繁云里说道:“来了,接好了啊。”
树下围着几个孩子,看着一捧繁花从树丫里露出来,顿时挤成了一团,纷纷要来抢。
小胖墩“呼啦”一下就被其他孩子挤了出去,小脸顿时又焦急又委屈起来。
这时候,徐徐往下降的花枝突然被人一甩,在半空,沉甸甸的槐花枝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一下就脱离了孩子圈的中心,朝外圈荡了出去。
“唰。”
一枝超级好看的槐花落到小胖墩的眼前,他先是一惊,手忙脚乱地把花记住,接着就抓着枝条的尾巴,开心地跳起来。
“啊啊我接到了!谢谢沈哥哥!”
树上的人笑了一声,而后又掰了几枝长得好看的花扔给树下的孩子。
一帮小东西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围在那,之后就看到一名穿着浅灰色衬衣的青年从树上稳稳地滑了下来。
他拍了拍手,理了一下衣服,看着这一帮子小朋友:“行了都有花了,我走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沈哥哥晚上到我家吃饭吗?”那小胖墩七八岁的样子,一只手抓着花,一只手拉了拉青年的衣摆,“我妈妈做酸菜鱼,我老爸在河里钓的!还有小龙虾!”
“听起来挺好吃的嘛,不过我今晚得在家里吃,有朋友过来。下次再去你家蹭饭。”摸了一把小胖墩的头,沈承瑾把挂在衬衣上的墨镜掏出来戴着,而后朝一群小朋友摆摆手,让人赶紧回家去。
甩掉了小朋友们,沈承瑾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要去取车,而后想了想,他又调了个方向,转头朝河边的方向走。
反正超市也不是特别远,不如走过去算了。
今天阿姨请假不来做饭,晚饭只能将就一下,沈承瑾想干脆自己做吧,反正那两个人也不会嫌弃他手艺差。
这县城挺小的,不过因为近些年旅游业的发展,也突飞猛进的变得现代化。不少人专门跑到这边来买房子养老,至于沈承瑾,大概是提前进入养老期的一员。
今天是周六,宋知峥跟周默要过来。
那两人经常趁着周末从C市过来找沈承瑾,沈承瑾实在不记得从前他和他们关系到底有多好,但就算不记得过去,有了这三年的新生记忆,他们也算得上是老朋友。
他知道过去自己很有钱,现在他也很有钱,他什么都不用干,他的钱来得跟流水一样快。
宋知峥在帮他打理他的企业,谁都不知道他是背后的老板。其实他自己也不太在意。
从他醒来的那天起,他就觉得他什么都不太在意。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什么都想不起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连问,他都没怎么问过他的过去。
县城里最大的超市走路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穿过还在规划中的河滨公园,再走一段路就能到。
今天有点热,还没正式开始建设的公园有一种野性自然的美,到处是青草地,河边开着遍地的蝴蝶花,一棵棵高大的刺槐树也都挂满了白花,潺潺的清澈流水蜿蜒流淌,水里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白云,漂浮着温热和惬意。
沈承瑾沿着河边的石板路悠闲地往出口走,下午两点过,不少人还在家里睡午觉,四周尤其的宁静,只有流水和远处公路上汽车的声音。
接了个电话,是宋知峥打的,他和周默已经出发,从C市过来两个多小时,问沈承瑾需不需要带什么。
“没什么东西想要的,你们人来就行了。我之前搞了点蜂蜜,到时候你给宋叔带回去。”
“那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沈承瑾正把手机放回裤兜里,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请问,你知不知道最近的汽车维修在哪里?”
这道声音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低沉,性感,还带着一种隐隐的气势。沈承瑾不由得回过头,有些好奇这道声音的主人长得是什么样子。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对方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沈承瑾很久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么帅的男人了。对方穿着白色的衬衣,又高大身材又好,还有一张成熟帅气的脸,身上有一种压不住的威慑力,沈承瑾不由得在他脸上多扫了两眼。
“车坏了?”沈承瑾问。
这里经常有外地人过来,沈承瑾经常遇到问路的,也遇到过问修车的,一看这男人的样子就不是当地人,要是当地的,这么帅的人他绝对不会没见过,见了就不可能忘记。
“嗯,可能是引擎坏了,现在没法发动。”男人盯着他,目光微微闪动,神色有些无奈地冲他笑了一下。
沈承瑾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而后重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等那边将电话接通,沈承瑾把自己的电话递给了面前的男人。
几分钟后,沈承瑾站在一辆熄了火的布加迪前抽着烟。车主在车里取了个东西出来,看他正在抽烟,神色微微有点变化,沈承瑾没在意,听到对方问:“你是当地人?”
“算是吧。”沈承瑾咬着烟,从墨镜后边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过来旅游的?”
“不是。”对方也看着他,目光深邃,颇有些迷人,但也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危险,沈承瑾早已经不是什么见着长得好的男人就晕头转向的傻子。哪怕不认识,他也知道这人不简单,不是他该去招惹的类型。
其实打心底来说,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想要避开与退缩的感觉。
就像是,猎物见到猎人本能想要逃开。
“我是过来工作的。”对方指指他们背后那一片广阔的即将修建成地标建筑的公园片区,“开发这里。”
“哦——”沈承瑾的眉头微微地挑了起来,“那你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这一年大概会经常过来。我叫何望,谢谢你帮忙。”男人伸出手来,客气有礼地介绍自己。沈承瑾只好伸出手去,对方宽大的手掌轻轻地逮着他跟他握了握,而后松开了手。
“沈承瑾。”他慢吞吞地说。
2
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一瞬间的心脏发紧。
修理厂的人没几分钟就到了,做了个检测,而后把车拖走。何望跟着去了修理厂,他跟沈承瑾说了再见,在上车前看了他一眼,而后露出一个浅笑,上车关门。
沈承瑾是在最近才开始学着下厨,因为他实在太无聊。
家里的阿姨是宋知峥专门从C市给他找来的,说是金牌大厨,已经退休,肯到他这里来做饭是因为这边环境好风景好,加上宋知峥给的钱多。
沈承瑾没事的时候就跟她学一学,只是他天生不是下厨房的料,他做的菜阿姨是绝对不会吃的。
今天开始阿姨连续几天不在,沈承瑾决定这几天都自己动手。他买了各种各样的肉,路过河鲜区,想起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