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焰焚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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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怎么不可怜。
“你要怎么庆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马俊成把垂在额前的黑发往后刨刨,他说:“今年我不想和别人过。”
“嗯?”
“我找个人,或者你找个人,”马俊成说,“我们玩三人行,O不OK?”
沈承瑾睡到快中午才起来。他爬起来,才发现何望在床头给他留了膏药,留了个纸条,寥寥草草地写了怎么用。
在家里吃午饭,因为后边痛,沈承瑾并不怎么想去上班。但秘书已经打了两通紧要的电话来。
老管家宋叔伺候在旁边,看着坐在软椅里的青年,对他说道:“今天降了温,您出门多穿点。”
“我知道了。”沈承瑾吃完了,用餐巾擦擦嘴,宋叔的视线落他脸上,欲言又止。他知道宋叔想说什么,他推开椅子站起来道,“我下班就去医院。”
沈承瑾往楼上走,宋叔跟着他:“您多陪陪夫人,和夫人好好说些话。”
沈承瑾笑笑不说话。
宋叔见他不应,默默地叹息了一声,而后劝道:“夫人的病——已经没多久了,您别和她置气,她就只有您了。”
沈承瑾走上楼梯,闻言心里一堵,脸上的筋一抽,咬牙笑道:“她只有我,我却谁都没了。”
宋叔在后面仰望着他,心里生出深深的痛惜,最后也只化成了一声哀怜的:“少爷……”
“别说了。”沈承瑾紧紧闭着眼睛,“我不和她翻脸是我最大的底限,别再逼我了宋叔。”
宋叔不好再继续唠叨,他跟着沈承瑾走,说道:“我不说了,少爷你也别太劳累了。”
上了楼,沈承瑾往右转望自己的房间,巨幅的光明如画一般从中央巨大的落地玻璃中透过来,打在沈承瑾的身上。
他一步步朝前走,宽阔的廊上只有他和宋叔,他抬起头,望着玻璃墙外深秋的庭院,这一天刮着风,庭院里高大的银杏正值泛黄的光景,沈承瑾不由得想到许久前他父亲为了他而将那一片墙推倒改成玻璃墙的时候。
那个时候,十六七岁的沈家少爷的人生还是幸福的。
很多年后,沈承瑾站在他父亲的病床前,他父亲已经到了肺癌晚期,时日无多。
他父亲躺在病床上对他说:“不论人做过什么坏事,终会有报应。”
沈承瑾没有说话,他父亲的报应早已经到了,那个报应就是他,而不是癌症与死亡。
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么他自己的报应,又会在什么时候来?
他曾经那么恨他父亲,可是他却因为痛恨与叛逆,渐渐变成了比他父亲更烂的烂人。
沈承瑾回房打理了一下头发,穿了一件厚大衣,随后出了门。
宋叔把沈承瑾送到车前,沈承瑾坐进后排,他突然透过没关的车窗问道:“宋叔,我妈她,是什么样的人?”
宋叔顿了一下,恍然明白过来沈承瑾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她非常漂亮。”宋叔回答说。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沈承瑾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沈承瑾说:“这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她非常漂亮,他日日夜夜对着那张脸,他怎么会不知道。
宋叔陷入浅浅的回忆里,他说:“夫人非常好,她很温柔,什么都会,什么都喜欢做。她会不时下厨做些糕点,怀着你的时候还经常在院子里做园艺,后来肚子渐渐大了,老爷不让她再干活,她就会在出太阳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给你织毛衣。夫人她一直很期待你的出生,你很小的时候穿的用的,大多都是夫人给您准备好的。”
凉风灌进车窗,沈承瑾缓缓笑起来。
“很好。”他说,“开车。”
车窗渐渐升起,宋叔站在外边,鼻子泛酸,看着沈承瑾的车慢慢驶出院子,只留下满院的寂寥。
一直忙到天黑沈承瑾才从公司脱身。车载着他进了一家医院,他非常不想来这里,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都不踏足这里半步。
推开病房门,惊醒了病床上正在浅眠的人。对方转过脸,看到沈承瑾,没什么精神的脸一下焕发出了生机。
“瑾儿!”
她戴着帽子,头发因为化疗而脱光,由人扶着坐起来,看到沈承瑾格外的惊喜快活。这曾经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这一年因为病痛的折磨而老了不少。
沈承瑾走到床尾,并没有走过去到她的身边。但她还是很高兴了。
“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
“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买。”
沈承瑾冷冰冰地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
病床上的女人神色顿时变得暗淡:“工作太忙了吗?别太拼了,妈担心你的身体——”
沈承瑾突然一笑,打断了她的话。
“我妈在生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只是顶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冒名顶替了她二十多年。她怎么被你们气死的,你应该也没忘记吧?”
床上的人脸霎时一片惨白。
“瑾儿——”
“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手里握着华宇百分之十的股份。”沈承瑾“呵呵”笑了两声,“毕竟我得给你送终,才能从你手里继承遗产和股份,希望您能兑现承诺才好。”
“瑾——”
“等你死了之后在地下遇到我妈,你想过你有没有脸面对她?趁着双胞胎姐姐怀孕和自己的姐夫搞上,我妈挺着大肚子撞到你们的好事,那天她就难产死了。而你呢,顺理成章地代替了她,你的一切都来得太贱了,每当我想到自己竟然把一个害死了我亲生母亲的人叫做‘妈’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恶心?有好多次我都恶心得要吐出来。
“如果人做的事真的有报应,你的报应就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你抢来的、骗来的,所有的一切,你看,现在都该还了。”
沈承瑾一点也没有动气,没有悲, 没有愤。
他的所有愤怒都已经在漫长的时间里被埋进了心底,现在他只是笑,像魔鬼一样地说着残忍的话,笑得像带毒的春水。病房里灯光明亮,床上沈氏的夫人抓着床单,满脸苍白,听着沈承瑾的话,她的身子突然抽搐了起来,房间里一下传来了她粗重的抽气声。
“别说了、别说了!”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精神和身体都被巨大的痛苦充斥,她大声地喊着,床边的护工立刻按下了呼叫铃,和家里的佣人一起抬着她的身子,试图将她放回去躺好。
“瑾儿,瑾儿——”
沈承瑾偏过头去,不去看床上的人如何痛苦地抽搐着却依旧喊着他的名字,并伸手想抓住点什么。
玻璃窗上映着沈承瑾模糊的脸,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脸上不再有微笑。那窗里有一张痛苦扭曲的脸,在光影里一闪即逝。
身后的佣人难过地喊:“少爷,您看看夫人吧!”
沈承瑾紧紧地捏着手心,回头扫了一眼床头,病床上一片乱,他叫了二十多年“妈”的女人被人按在床上,痛苦地喊叫着。
医生在这时候飞速地推门进来,直奔病床。
沈承瑾待不下去了,他后退一步,耳朵里还有人在喊着他的小名,他的心像被人揪着,一下又一下地痛得不能忍受。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第7章 7。
夜色冰冷,沈承瑾坐在车上,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他不想回家,他没地方可回。沈承瑾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好,他含着金钥匙出生,父母恩爱,学业虽然马马虎虎,但因为家里有钱所以轻易地解决了一切不是问题的问题。
然而大学三年级的那个暑假,沈家大少爷无意中听到了一场父母的争吵,从此颠覆了他的整个人生——他喊“妈”的人,竟不是他真正的生母。而他从小到大跟着父母一起祭奠的“小姨”,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沈承瑾靠在椅背上,司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混在夜晚的车流中。
兜里的电话响了一声,提示有消息进来。
沈承瑾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出一个男人的头像,那是何望某一次在操他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拍的。男人流着汗的性感的脸帅得挺过分的,沈承瑾划开屏幕,打开何望的语言留言:“沈总,今天身体还行?昨天抱歉了啊。”
实在听不出什么抱歉的口吻,不过沈承瑾就是喜欢这个人这么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他吃过各种口味的男人,何望这种比他更强势的让他感到新鲜,他还是第一次尝试。
沈承瑾没直接回答何望的问题,他敲了一排字过去:“在上班?”
一会儿何望回了一条:“躲在厕所里回你消息。”
沈承瑾无意识地笑了一声。
他没回,过了两分钟,男人又发了一条过来:“下次什么时候来找我?”
沈承瑾的指腹在何望的头像上滑来滑去,他盯着对方的脸,过了一会儿,终于又敲了一句话送出去:“你玩不玩三人行?”
这一次那边一直都没有再回复,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沈承瑾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家,回去后他就被宋叔拉着说了几句。宋叔知道了今晚在医院的事,虽然只是劝说而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沈承瑾最后还是动了怒。
他知道老人是真心地关心他,希望他好,但有的事太过糟糕,他没法原谅。永远。
和宋叔不欢而散,沈承瑾回房间重新给撕裂的伤口涂了药,涂到一半他的电话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何望。
沈承瑾接起电话。那边的人低声地“喂”道:“沈总?还没休息吧?”
沈承瑾抽出自己沾着膏药的手指,又插进去轻轻转了转,咬了一下唇说:“正在涂药。”
电话里便传来一声轻笑:“要我帮你吗?”
沈承瑾双腿夹着手,也笑:“你用哪里帮我?”
何望的声音顿时变得更加低沉而色气起来:“沈总想我用哪里帮你?”
“你说呢?”沈承瑾说。
“我今晚有客人。”男人喘了一口气说,“明天?明天你想我怎么帮你我就怎么帮你。”
沈承瑾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笑:“你吃得消吗?”
那人想也不想说:“我可以。”
沈承瑾拔出手指,在床头抽了纸擦了擦,却说:“明天我不可以。”
何望又笑:“没关系,还有别的方式让你开心。”
沈承瑾还没说话,何望接着说:“之前你说的三人行,具体情况是怎样?”
“普通的玩法,我和一个朋友,我们还要找一个人。”
“哦?”何望的尾音挑起来,而后道,“原来沈总还有这喜好啊。”
“我没有。”沈承瑾说,“不过我也不排斥。”
“我没玩过三个人。”何望说道,“但如果只是普通的3P,我没问题。当然,前提是我不在下边。”
沈承瑾没想到何望答应得这么爽快,“放心,他不会想要操你的后边。”马俊成那个人,不操比自己高的、壮的,不操他觉得比自己帅的,口味单一,就喜欢白净好看的美少年美青年。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方并没有什么犹疑,干净利落地接了沈承瑾的新活。沈承瑾“嗯”了一声:“到时候我会帮你多向他要点小费,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何望笑道:“那就谢谢沈总了。那明天呢?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沈承瑾想了想,问:“你会不会下厨?”
“怎么,沈总想和我玩厨房play”
沈承瑾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地说:“我只是想问你会不会做饭。”
沈承瑾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地说:“我只是想问你会不会做饭。”
男人顿了顿,说道:“厨艺不算很好。”
第二天是周末,恰逢数日不见的大晴天。这一天沈承瑾跟何望约了吃饭,在牛郎的家里。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承瑾敲开了何望的家门。
门从内打开,出现了一名高大的男人。看到他,来者一下笑了。
“挺——帅的啊。”沈承瑾抹了一下嘴,说得有些违心。门里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保暖衬衣,袖子挽着,腰上系着一条半截围裙,露着牛仔裤下的大长腿,帅是真的帅的,但沈承瑾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何望会围一条花围裙,这审美真是——太扎眼了。
“多谢沈总夸奖。”何望仿佛没看出沈承瑾的调笑,他伸手勾住沈承瑾的腰,一把将人揽了进来。
“已经在准备炒菜了。”他低头亲他,蹭着沈承瑾的耳朵呼出缕缕的热气,低声地笑,“希望沈总别嫌弃我的技术。”
他某方面的技术沈承瑾是不嫌弃的,至于厨艺,沈承瑾对吃的也不是那么讲究。
沈承瑾把人推开,理了一下衣服,挑了一下眉头说:“那我就等着吃了。”
中午没什么华丽丰富的菜,两荤一素一汤,正如何望自己所说,他做的菜口味也只是勉勉强强。
吃完了饭,沈承瑾倒在沙发上休息。何望这里是一室一厅的公寓,面积不大,装修得倒是不错,想来当牛郎真的挺赚。他躺得迷迷糊糊间,突然感到身边笼上来一股热源,眼睛还没睁开,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他已经被人按在身下底下吻了个结结实实。
男人抱着沈承瑾,把懒懒散散的人压在沙发上长长地亲了一通。他的手钻进他的衣服,他的裤腰,越吻越热烈,大掌隔着单薄的内裤重重地揉捏沈承瑾的臀肉,腿间蹭着沈承瑾同样的部位,渐渐地起了反应。
“呜、咕……”
男人刚沾过水的手有些凉,激得沈承瑾的腰和屁股一阵颤栗,而亲吻交缠的感觉却越发的浓烈。
沈承瑾满嘴被吻得湿漉漉的,脸也热了起来,他在他身下底下挣扎着,好不容易才逃出何望那条强势又狡猾的舌头,他把他的脸推开一些,深深地喘着气问:“你在干吗?”
“上饭后甜点。”何望的双眼是深邃的深棕色,在他浑身燥热,对人上下其手的时候,那双眸子依旧蕴藏着犀利而清醒的光亮。回答完,他又重新凑过去,目标直指沈承瑾被他啾得潋滟湿润的双唇。
但男人的嘴唇扑了个空,沈承瑾偏开头,说:“我是来你这里吃饭的。”
半晌,何望才从怔愣里反应过来沈承瑾说的是认真的。
“是我理解错了。”他笑了一下,而后支起身子慢慢地离开了沈承瑾,“抱歉。”
他拉着他坐起来,觉得不可思议般地说:“你竟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