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所愿_忍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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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冷的不行,凌敛动作麻利地爬进副驾,嘴唇打颤道,“傻站着干嘛,上车。”
谢承转向车窗,微微伏下身子,黑色大衣遮住了窗外的冷风和路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带着凉意的吻。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凌敛懵了片刻,眼见谢承从车前绕过来,手脚倒是极其配合,开门下车起跑一气呵成。谢承情急喊了声“凌敛”,跑到小区门口的凌敛回身冲他双手比了个中指,看口型不出意料是在说“你大爷”,在路灯下说不出的滑稽。眼见凌敛跑得无影无踪,谢承哭笑不得,回想起大学室友讲述的在女生宿舍楼前偷吻女友挨了巴掌的趣事倒有异曲同工之处。
然而正当谢承发动车子驶入大路时,又听见车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仔细一瞧竟是原路返回的凌敛。
“我,钥匙忘家里了……”凌敛撇撇嘴道,显然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
“我爸妈出门了。”见谢承欲开口发问,凌敛飞速补充了当下的窘境,尴尬道:“你帮我开个房间,我明早去姨妈家拿备用钥匙。”
谢承毫不迟疑答道:“去我家,不是我父母那边。”边说边倾身帮凌敛系好安全带。
“你什么时候买房了?买哪了?多少钱?”凌敛被带起了兴致,一时忘记了方才在副驾上的旖旎风光,身体不知不觉凑近了些。
谢承偏过头时,凌敛离他不过一掌的距离,也很适合继续他未完成的念想。
当凌敛意识到彼此的距离后,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看着谢承越靠越近,手肘撑着靠背,身子向后靠了下,竟是从后座拿了袋密封包装的板栗,虽说有些突兀,却正是凌敛喜爱的零食。
“先垫着点儿,路上再买,栗子后面放了一箱,本来也是给你的。”谢承看凌敛低着头“专心”和包装袋较劲,坦然道:“你也没有误会,刚才我的确是想吻你,只是怕你又开门就跑。”
凌敛含着两颗栗子,腮帮子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哼了声权作辩解,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谢承的房子并不远,同样是河畔的小高层,外观简约大气,在一众标榜X国Y地风情的住宅中显得颇为顺眼,恰恰是凌敛曾经看中的地段,两人一起生活时他虽提过几次,可惜当时遥在异乡归期不定,即使凌敛有意购置也不知要与睡同住。
“我记得你中意这里。”谢承停稳车子,朝小区扬扬下巴,“也不知道现在还合不合心意。”
凌敛打开车门跳下车,走了几步回头问道:“怎么,合心意就送我吗?手笔不小。”
谢承把零食饮料提下车,气定神闲跟在后面,“感谢父母慷慨解囊给我备下婚房,你住进来就算谢家儿媳了。”
凌敛抢过一个袋子帮谢承分担重量,鄙夷道:“我那套恐怕比你这里还宽敞金贵些,不如你当我凌家媳妇?”
谢承耸肩笑道:“我没意见,反正哪边我都稳赚不赔,你别翻脸不认账就好。”
凌敛这才发觉被谢承绕了进去,本想辩解,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闷闷道:“都不是大姑娘,有什么认账不认账的。”
谢承先一步走过去开门,身体倚着门框,在凌敛走过时凑近低语道:“我就知道你是穿裤子不认人的。”语毕轻轻带上了门,整个人贴着凌敛,透出一丝压迫感。
“我穿裤子不认人?你又搞什么……”凌敛只迈出一步便被谢承拦腰扣在怀里,下一刻冰冷的指尖就穿过卫衣下摆探了进来,凉意刺得凌敛猛地后缩,脖子碰到谢承柔软的嘴唇。
送上门的美味,谢承自然不推辞,从善如流地亲吻凌敛裸露在外的光滑后颈,呢喃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凌敛被他吻得心猿意马,胡乱摇了摇头,耳根子又热又软,腰杆子一起不争气地往下滑,谢承才拉下了他牛仔裤的拉链,他便脱力似的跪在了门廊,毫无反抗之力。
禁欲太久实在尴尬,浑身上下该软的不软,不该硬的反而戳在小腹,羞得凌敛恨不得以头抢地。
谢承慢条斯理勾起凌敛内裤的边缘,轻轻撩拨斗志昂扬的分身。凌敛慌忙伸出左手去拦,却被谢承握住横在胸前,就势将两人贴得更紧些。
“大三暑假我打球,左手骨折。”他晃了晃凌敛被禁锢的左臂,继续道:“对,就像你现在的姿势。借酒行凶,趁人之危,很过分是不是?”
分身被谢承抚慰得愈发粗热,凌敛凭着本能想要挺腰获得更多快感,不料谢承用指尖搔拨了湿润的顶端,刺激被成倍扩大传向身体每处神经,凌敛仰头咬紧牙关发出鼻音似的呜咽,身体难耐地在谢承怀中蹭了蹭。
谢承自己那处早已蓄势待发,见凌敛腰肢软成一滩水,便提枪上阵,在凌敛微弱的挣扎下把分身越埋越深,稍退出一截后又重重撞了一下。
凌敛被撞出些距离,下巴抵在地板上,侧头回望谢承,微微蹙眉道:“你没戴套。”
谢承左手撑地,俯身伏在凌敛背上,舔着凌敛耳廓道:“今晚灌满你好不好?”
凌敛倒是习惯谢承床上这幅没羞没臊的模样,眉眼带笑低喘道:“要想干死我,恐怕还要七年前的你。”说罢不忘夹紧了后面捉弄谢承。
既然说了豪言壮语,两人都拿出了全部精力对战,原本一丝不染的新地板很快被体液打湿。凌敛反手揽着谢承的脖子随着抽插扭动腰肢,体内的分身每每擦过的位置都在发烫,欲望却不曾因射精而得到纾解。
他们也是头一次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做爱,兴致高昂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带着新鲜和刺激,肆意贪享着纠缠交融的快感。
做了一会儿,凌敛实在被地板硌痛了,咬着谢承的喉结嘟哝道:“背疼,到床上去。”
谢承低头吮着凌敛的唇瓣,将凌敛的双腿架在自己腰上,就着相连的姿势托住凌敛的后背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重量令谢承又插深了几分,凌敛伏在他肩上克制地哼了几声,下体也随之又挺立在小腹前,随着谢承的步伐将谢承的小腹滑出湿漉漉的痕迹。
因为顾忌凌敛的背痛,谢承躺在下方,扶着凌敛的细腰向上抽送。凌敛环着谢承的脖子,本想别开脸避免四目相对,然而谢承锲而不舍地舔弄凌敛的下唇,蛊惑着对方探出舌尖与之共舞。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腻了会儿,凌敛体力恢复了些便撑起身子重掌大局,跪跨在谢承身上摆动身体,肠壁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愈发绞紧收缩。不出意料,谢承果然爽得喘了声,几欲起身控制节奏都被凌敛压了回去,只得投桃报李改去拨弄凌敛的分身。
蓦地被人握住撸动,凌敛喉间一紧,眼含泪水望向谢承,断断续续道:“用力点。”
谢承抬腰顶了顶,手间也加重了力度,坏笑道:“你说哪边?”
凌敛眼睫轻颤,右手覆在谢承手上随之起伏,哆嗦道:“都……都用力。”说完羞得闭上了眼,腰上的幅度却是有增无减。
粗大的性器大力而快速地进出着后穴,腿间的欲望也被粗暴而色情的手法湿得一塌糊涂,谢承终于支起身子凑上去与凌敛接吻,在最后的冲刺中将凌敛的呻吟堵在唇间,留下的只有肉体交合时频繁而猛烈的撞击声。
凌敛腰身骤然绷紧的一刻,谢承也到了终点,腰腹抽动着向更深处埋了埋,将一众子孙倾数留在了凌敛体内。待他抽离性器时,满溢的白液一股股滑落在床单和腿侧,果然如他所说是把人给灌满了。
“我射得腰都麻了,你倒是讲讲节制,不怕精尽人亡么?”凌敛趴在床上苦着脸揉腰,“还有你说第一次我怎么了,继续啊。”
谢承歪着头,单手支着下巴,望着凌敛的腰身若有所思,“你记得多少?”
凌敛当时醉得不轻,自然说不出个一二,而看谢承的表情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于是忐忑一笑:“你说我不认人,难不成是我把你睡了?”
“何以见得?”谢承竟也不否认,神色阴晴未定。
凌敛指了指腰部,“因为这里和那里都不怎么疼,当然,不排除你二次发育太良好,哈哈。”说罢挣扎着起身朝浴室走,边走边笑:“我收回前言,要是这样,七年前的你还真是干不死我,哎!我错……我错了!”
谢承扳起凌敛右腿,刚被嘲笑的部位很争气地一柱擎天,抵在穴口时刻准备开疆辟土。
“既然还有精力说胡话,我就当仁不让再干一场。”
谢承番外三:平安夜
尽管不在同一所大学,凌敛出现的频率却是有增无减。
他人长得漂亮又自来熟,没多久就和谢承的同学打成一片。都说帅哥是有群聚效应的,谢承本就帅得名声在外,偏偏还有这么个人见人爱的老同学,生生断了院里男生的幻想。
谢承起初对凌敛的造访还是爱理不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抵触。然而凌敛对他的冷漠浑不在意似的,毕竟身为学生会主席,组织两校的活动还是有很多机会让他出现在X大的。
凌敛比从前猛蹿了一截,又因为脸小腿长比例好,走在人群中倒真是鹤立鸡群,想忽视都难,活像只迎风招展的公孔雀,不加掩饰地挥洒荷尔蒙。
谢承倒是变化不大,个头赶在高三一年直逼校篮球队,大概是褪去了青涩,开始有了棱角,眉眼都深邃起来,加之不苟言笑,反倒成了当时吃香的冰山长相。
平安夜当晚,学院组织了文艺汇演,本是与谢承无关的事,他最近打球伤了手臂,打着石膏实在不是凑热闹的装扮,奈何图书馆临时断电,他就这么被涌出的人群带到了礼堂,就这么在掀翻屋顶的尖叫声中看到了舞台上的凌敛。
凌敛弹得一手好琴他是知道的,不过倒是头一次见识凌敛弹吉他的模样。至于凌敛唱的内容音调,谢承是一概不知的,唯独被那冷光下修长的手指所吸引,仿佛一同被撩拨的还有他尘封的心弦。
一曲终了,凌敛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重返舞台,献歌之后便是跳舞了,舞姿帅气利落,并没有普通学生初登舞台的束手束脚。
礼堂中人声鼎沸,谢承勉强坚持到凌敛下台就走出来了,室外已是雪白一片。他伫立在台阶上呆了一会儿,身后便传来凌敛一众推搡打闹的喧嚣。这群人兴致正高,结伴要去校外庆祝,自然没放过谢承,生拉硬拽把人拐进了附近的一家KTV。
谢承因为天生有些跑调,所以对KTV向来敬而远之,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他又的确放心不下这群人来疯醉得找不到北,索性护着手臂坐在最边缘,权当是修身养性。
他这一修一养直接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包间里已经倒下大半,只剩下几个有气无力地抱着话筒无病呻吟,其中就有凌敛。
谢承当机立断把人带走,和还算清醒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架起凌敛往回走。
这里离凌敛的学校不远,谢承单手给凌敛裹了件外套后才发现要拖走一个身形相当的醉汉并非易事,好在凌敛还听得懂话,被说了几次后便乖乖迈步前行,只是偶尔会傻笑着在雪地里蹦跶,拖累着谢承和他一起跌在雪中。
就这样,两人踉跄着走到了正门,哪只凌敛突发怪力朝一旁狂奔,逼得谢承在后面玩命追赶,直到一面高低不齐的砖墙,其中有个不显眼的铁门,透过一根根栏杆不难看出正是学校的后门。
“你先翻,过去再帮我。”凌敛一本正经道。
谢承残着左臂,纹丝不动,耐着性子劝解:“我们走正门吧。”
凌敛摇摇头,蹲在地上背朝谢承,坚定不移道:“快点上去,被老孙逮到就完了。”老孙是他们对高中年级主任的称呼。
心中一时恍然,谢承迟疑道:“怎么完了?”
“你和温晓晟拉手。”凌敛埋下头,低声嘟哝了几句。
谢承怔住,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肯定。谢师宴那晚,温晓晟出国前偷偷跑来见他,因为不想被旁人窥探,两人便从学校后门翻墙出去,未曾想这一幕原来被凌敛记在了心里。
长久以来,谢承第一次体会到心口的钝痛,竟不知要如何面对此刻的凌敛。他解下围巾盖住凌敛裸露在外的后颈,手掌轻覆了片刻,“好,我先翻,你等我。”他拍了拍凌敛的后背,转而踩着一旁砖墙的凹陷,很是艰难地翻了过去,落地时已是浑身大汗,风一吹就跟着哆嗦。
铁栏外的凌敛却没有翻墙的意思,呆呆跪在雪地里望着他,双唇紧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大概是记忆中和谢承翻墙的不是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动弹,只是一个劲念叨“你们走吧”。
谢承简直哭笑不得,该回宿舍的人赖在校门外作洒脱,他这个断臂大侠却被骗了进来。于是只得蹲在铁栏前,握住凌敛毫无温度的手指,温柔道:“凌敛,你跟我走好不好?就我们俩。”
此言一出,凌敛又有了精神,扒着栏杆,出其不意把脑袋挤了进来,只是进时容易退时难,待凌敛意识到自己身子进不去时才发现连脑袋也卡住了,顿时进退两难,泪眼汪汪唤了声谢承。
谢承用手托着凌敛的下颌,借着指尖隔去铁栏的寒意,几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两人有些颓丧地困在铁栏两边,谢承犹豫再三还是打了120。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唯有雪光映出彼此的面容。谢承向前探头,含住凌敛泛白的唇瓣,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回以淡淡一笑。
分明滴酒未沾,却又吻得义无反顾,谢承想他大概才是真正走火入魔的那个。
两人方才分开各自换气之际,不远处漆黑的传达室竟亮起了灯,看门大爷打着哈欠推门而出。
谢承眼疾手快把凌敛的帽子罩在头上遮住脸,自己倒是坦然地站起身,笑道:“抱歉,吵着您了。”
大爷手一摆,哼笑一声,心想这俩小年轻你侬我侬还真当黑灯瞎火没人看见呢,现在的年轻人呐。
待他看清卡着脑袋的凌敛,不禁长叹一声,抬手拂去铁门上厚厚的积雪,露出上下两个不起眼的插销,几秒钟功夫就把铁门打开了。
两人讪讪地低着头,怎知这插销近在眼前,害得他俩跪在雪地里生离死别似的丢人现眼。
“你们到底是要进来还是出去啊?”大爷适时出声,打破了尴尬。
凌敛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