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以为爱_二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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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样张扬,却又温柔。
“叶大哥……你,你不能有事啊……我哥……我哥他,死的好惨……好惨的……”周含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传来,叶书伸出左手拍拍她的背,温柔道:“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不过你得放开我了,我的眼睛…”
周含听到这话又是一抖,迅速放开了叶书的手,然后到处去找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没事,旧疾而已。”叶书站起身,走进浴室拿了条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在柜子里扯了块纱布,又用热毛巾将右眼敷了敷,这才将纱布用医用胶带贴上。
回过头去看周含,这姑娘哭的泪眼朦胧,正小声抽噎。
叶书摇摇头,有些惆怅的走过去,不大自然的将人抱进怀里,小声道:“你应该知道你哥有个很喜欢的人吧。”
周含点点头。
叶书接着道:“可是你哥对他不好。”
“等他突然发现那个人的好,准备回头去对那个人好的时候,那个人却不见了。”
“你哥呢……他想的开,现在去找那个人了,我们也不应该这个表情送他走……”叶书抬起头看向窗外,周至喜欢枫树,庭院里种了许多枫树,哪怕是冬天的时候,依旧有火红的枫叶在枝上。
“可是……还有我和阳阳啊,他怎么舍得啊……呜……”周含抱着叶书哭的抽抽噎噎,叶书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眯起眼,摸摸周含的头发轻声道:“他在这个世上喜欢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抵不过那个人,你就原谅他吧,让他自私一回。”
不用瞒着叶书,一开始打算的小办葬礼就换成了大办,周家其他人不明白周至对叶书的用心,周含却明白的紧。
叶书说大办那就大办。
叶书看着满是白花的灵堂,倚着墙慢慢蹲了下去。
周至确实死的惨,是被人掏空了心脏流光了血断气的。
叶书闭眼休憩,脑海里满是周至的音容笑貌。
是啊,这个人走了。
再也不能见到了。
人走七天,合棺入墓。
叶书这才得以休息,这七天他忙前忙后,有人来祭奠他也跟着跪下去,过后又要打理周家的事,七天一过,叶书一场大病足足生了一个月。
周含守在她床边,依旧是那副大咧咧的模样,笑眯眯的嘲笑他是不是病傻了,怎么呆呆的。
叶书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她看,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道:“小含,以后……阳阳就是我的孩子了。”
周含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轻轻点点头,刚准备开口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没控制住……”她委屈的笑笑,抬起一只手擦眼泪。
叶书看她这样,心揪着疼,脸色愈发苍白。
好像这些日子所有强压下去的情绪都涌了上来,叶书抬手遮住了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滑。
他想周至了。
想起这人一边嘟囔着小书凶一边给他拿小鱼干的委屈样。
想起这人分明嚣张跋扈却在阳阳面前装柔弱的模样。
想起这人说起喜欢的人的模样。
想起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他问:“你要跟我一起过好日子吗?”
这人那样温柔,那样好。
如今天人相隔。
他对这个人没有爱情。
却是如此怀念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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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天却还未亮。
叶书掀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过一旁床头柜上叠好的羊毛衫和长裤往身上套。
等洗漱完了他才穿上大衣,又在柜子里翻出一条格子围巾,站在穿衣镜前给自己仔细围上,淡黄色羊毛衫穿在身上稍稍有些大,抬手整理围巾的时候会露出大衣袖口一小截。
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后,叶书迎着清晨的昏暗出门。
不得不说,周至对他实在是好。
生前尽心照顾他。
死后也免不了给他生活的资本。
城市的霓虹灯闪耀在身后,在晨雾里朦朦胧胧,叶书抬手调整了下围巾的位置,面容被暖色灯光照得无比温柔。
被包在围巾里面的长发也随着走路的速度轻轻摆动弧度。
他此行是准备去江家接阳阳,小孩儿托人照顾了一个多月,他才把周家的事处理了八九分,总惦记着小孩儿过得好坏,偏偏以自己的颓废样又不敢去看。
好不容易将自己整理的稍微能见人一些,这才有勇气去面对小孩儿。
走了一段路,叶书恰好遇见晨跑去上早班的徐玉,还笑着主动跟人打了招呼,惹得徐玉直呼“见鬼了见鬼了!!你是叶书??!”
俩人交谈了一会儿,跟人约好了下次叙旧,叶书这才深吸一口气,径直往江家走去。
他没想过还有回来的一天,心里总有些苦闷,见到院子里种满了他走之前没种完的野花,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觉得有些冷,叶书伸手拉紧了大衣。
“小书?”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叶书倒也不惊讶,他本来就是来找他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大清早的,这人是在他身后出现而不是在院子里出现。
江支彦见叶书转过身来,即便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也高兴的弯起嘴角来,不敢太靠近叶书,他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容,轻声问道:“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叶书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道:“把阳阳还给我。”
江支彦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下,看着叶书的眼神带着些不敢置信,叶书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没一会儿,江支彦又恢复笑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叶书冷漠的神色语气温柔道:“阳阳昨晚玩得有些晚,你等他醒了再带他走吧。”
说完越过叶书推开了院门,对着身后轻声道了句“进来等,外面天冷,别生病了。”说完便急急忙忙乱了步伐往屋里走,像是在压抑什么。
叶书心知自己那句话说的有些不知好歹,却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僵了一会儿还是迈步进了院子。
等进了屋子里,看见江支彦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然后端出了一杯温燕麦到饭厅的桌子上。
叶书皱了下眉,果然没几秒那人就开始喊他的名字,小声地说道:“你还没吃吧?先喝点这个暖暖胃…”
叶书耐不下心听他说的话,直接打断道:“不用。”
那人原本还在响起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有些疲惫,原本正在整理桌上餐具的手有些无力的垂在一边。
“好。”那人又是一副温和纯良的模样,笑着走到他身边,温声道:“那…叶先生你先坐吧,沙发…如果你不愿意碰我碰过的东西…”他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再抬起头看着叶书满怀歉意道:“抱歉,一时半会儿我没办法把这些东西都换掉,你…”
叶书面色绷得有些难看,声音也愈发冷淡,“不用。”
“…好吧。”江支彦闻言弯了弯眼角,平日里一双轻佻的丹凤眼此时微微低垂下去,他有些沮丧道:“那我去给阳阳准备早餐。”
看着他转过身去的沮丧背影,叶书垂在一侧的手用力握紧了又松开,仿佛压抑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去。
桌上的温燕麦还在散着白气,叶书垂眼看了一会儿,走了过去,背对着厨房,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喝完一口干脆两只手握住了杯子。
叶书生来体寒,一年四季皆是手脚冰凉,冬天更是畏冷,这杯子握在手里带着微烫的温度,刚刚好。
禁不住又喝了一小口,甜的眯起眼来。
江支彦在厨房里淘米熬粥,将食材放的差不多了,才偷偷回过头,悄悄的看一眼正背对着他的男人。
桌上的杯子已经不见了。
江支彦一边捣鼓熬粥的小汤罐,一边怎么也收不住嘴边的笑容。
尤其看到那人微微垂头喝东西的动作,就像被小小羽毛挠了心脏那般,痒痒的,甜甜的。
真想抱抱那个人。
叶书将杯子里的东西喝完,四周看了看,还是拿着杯子走进厨房,江支彦正站在水池前洗菜,叶书走过去瞥了一眼,拿右手把左手袖子挽了上去,再凑到另一边空闲的水池前洗杯子。
从后面看过去,两人就像是多年的恋人,并肩站立,江支彦比叶书略高一些,身体却向叶书那边靠近许多,叶书倒也不在意,站的挺直,杯子洗好一遍顿了几秒,又伸过去细细洗上一遍。
“…小……叶先生。”江支彦斟酌着开口还是说成了熟悉的称呼,连忙改口纠正了,脸色有些苍白。
叶书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言不发。
江支彦原本失措的神情在看着叶书茫然看过来的眼神渐渐变的柔和。
将手里洗干净的小白菜放进一旁的篮子里,江支彦低声试着问道:“你…中午留在这儿吃饭吧,我…我最近学了几个菜,虽然不是很好吃…不过…能吃的。”
叶书瞥了眼篮子里的小白菜,菜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好看的紧,江支彦随意放在篮子边沿扶着的手被袖子隐隐约约遮住了手腕,他动一下就会露出一小截手腕。
手腕上贴了医用胶带。
垂下眼,叶书将杯子放到一旁的台子上,轻轻点点头,“嗯。”
“你答应了?”耳边传来惊讶的声音。
叶书瞥他一眼,视线又往一旁飘去,声音冷淡道:“江总,难道你耳朵也跟我一样聋掉了?”
说完也没看江支彦的脸色,直接走出了厨房。
到了客厅,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别扭,叶书心道你会做菜我就得吃吗?!怎么…怎么看起来……
一个男人怎么跟个兔子一样,看起来……让人有点心疼。
叶书说那句话单纯只是心里不平,没什么讽刺意味,听在江支彦耳里却是在捅刀子。
一刀一刀,笔直捅进心里。
叶书身上的伤都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叶书也不会落下这么多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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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他舍不得让这个人就这么不见了…他不能放开这个人…不能的。
周睿阳穿着半只袜子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叶书正在研究客厅墙上挂着的日历,听见动静抬头望过去,一望脸色都变了,连忙走过去把只穿了单薄睡衣的小孩儿抱了起来往楼上走过去。
小孩儿揉揉眼睛,一只手抓住了叶书给他披上的大衣,再睁开眼眨巴眨巴的看过来,小孩儿特有的童声大喊道:“苏苏!”
叶书皱着眉,在走廊门口站了一会儿,“阳阳睡在哪个房?”
周睿阳指了指面前的一间房。
叶书闻言直接打开了门,将小孩儿塞进被窝,盖的严实之后严肃道:“以后不可以穿这么少就出去知道吗?”
小孩儿点点头,眨眨眼,“苏苏你也睡。”
“……”叶书沉默了一会儿,打量了下房间四周,看到书桌上的文件,饼干,咖啡,一旁衣架上的黑色风衣,又是一阵沉默。
“苏苏?”
“这是江支彦的房间?”叶书下意识问道。
不怎么赞同叶叔叔直呼江叔叔的名字,周睿阳嗯哼一声道:“是啊,我天天都睡江叔叔。”
叶书:“……”
“苏苏苏苏……我想你了!”周睿阳见叶书没有下一步动作,只好自己撒娇道:“江苏苏说老爸和苏苏出去有事了……阳阳委屈,臭老爸,哼!不喜欢臭老爸了!不要他了……”
叶书脸色惨白的看着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阳阳,不可以这么说爸爸。”
周睿阳本来就因为周至没出现觉得委屈,虽然江叔叔对他很好,可是……可是还是…臭老爸好嘛!为什么……为什么臭老爸不来看阳阳嘛!
“阳阳想他了嘛…呜……阳阳想爸爸了……他也不打电话给阳阳……呜……”小孩儿越想越委屈,见叶书也不哄他,直接哭了出来。
叶书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周含他还可以劝,阳阳,阳阳怎么办。
“阳阳。”叶书僵在原地,周睿阳哭的有些喘不过气,直到江支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才抽抽噎噎歇下来,“江苏苏…呜……”
江支彦看了眼叶书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伸手想要扶他,叶书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江支彦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苏苏…叶苏苏是不是生阳阳气了…?”小孩儿抽抽噎噎的问道。
江支彦回头朝他笑笑,在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将周睿阳从被窝里抱出来,轻声道:“没有,叶叔叔不会生阳阳的气,他……只是讨厌叔叔。”
小孩儿听了只是红着眼不说话。
江支彦给小孩儿穿好衣服,小孩儿吸着鼻子,还在抽抽噎噎,江支彦向来性子冷,这周睿阳他确实是放在心坎里疼着,看着小孩儿委屈的模样,不由伸出手拍拍小孩儿的后背,轻声安慰道:“阳阳,叶叔叔最近身体不好,我们要体谅他。不要生他气。”
周睿阳摇摇头,抱紧江支彦的脖子,被江支彦抱在怀里往外走,他靠近江支彦的脸嘟嘟囔囔道:“苏苏对阳阳好,不生苏苏气,生爸爸气……他,他不要阳阳了。”
江支彦下楼梯的脚步一顿,眼神里一瞬间流露出悲戚的情绪。
……
叶书那一巴掌拍得不轻,手背都有些发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叶书微微有些懊恼,怎么能因为自己没用就把火发在别人身上?
而且究竟是抽什么风当着周睿阳的面甩江支彦的脸。
轻声叹了一口气,叶书看着这院子四周种满的野花,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的装潢,分明是一个高雅的小别墅,偏偏种些不入流的杂花杂草。
从周至去世之后就好像一直被人掐着喉咙,他如何也喘不过气来,反倒是在看到这间院子里感觉到许久未有的宁静。
叶书抬眼看着面前一棵半人高的槐树,忽而有些想笑。
江家客厅的那本挂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挂历每张页脚的位置都有一行字,什么“今天我去隔壁阿宁家偷了好多多肉土啊…”“做菜真是复杂的事情,你当初才多大…诶,七岁?有吧…”“今天被方孟拉去喝酒了,听说他找到红颜知己了,我说恭喜他,结果被他抢去了一西装口袋的份子钱…”“徐玉最近总来我这儿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