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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红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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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我很想听下去。”
  罗晔觉得自己听错了,“您能再说一遍么?”
  “我听到您说反家暴的慈善组织?”
  “是的,”他不禁仔细地打量起这位女士,她也是个谜团。
  投资商却笑着掐灭了烟:“得了吧,别那副表情打量我,我丈夫死前我家庭和睦着呢。当时有人说我的长相旺夫,他打破我家窗子把彩礼钱丢进来,才从我爸妈那把我带走。”
  她谈到自己的爱情的时候很像禾远,微微眯着眼,像描述梦境一般温柔的眼神。
  她说:“我只是想改变一下,为富不仁的刻板印象。”
  禾远年少的时候。9岁
  禾远对同伴说:“这就是我的标记了,我画的星星只向一侧倾斜。”
  同伴哈哈大笑起来:“这根本不是你的首创。”、
  他更为生气起来,“闻寄,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我的首创?”
  “谁是闻寄?”围绕他的同伴们都茫然了,小学生面面相觑,突然有一个小孩说道:“你们说,禾远是不是阴阳眼?”
  不入流的惊悚小说在学生间很受欢迎,他们好奇地问:“闻寄?他是鬼魂么?他长什么样子?我听说死了的人都保持着死前的样子。”
  “闻寄他比我年长,很高的样子,打得过我我爸爸。”禾远左思右想,“但他很好,还会跟我一起玩,我们会一起写作业,他总是喋喋不休。”
  有个柔弱的孩子问:“那自杀是不是非常痛苦?死了也要继续痛苦下去?”
  “老死也痛苦,”禾远说:“老了身体就不好了,每个关节都难以移动了。”
  “你看得见是么?禾远?”孩子们绕着他,叽叽喳喳地问他是不是见到了什么精灵鬼怪,他从未如此收到过注目,一时呐呐起来。


第17章 
  禾远睡了很久,无梦,令他醒来的是闻寄的一声嘟囔,他不知道看了什么书,因而深深的恨上某个主人公,主人公说“要下雨了。”
  他便骂道:“闪电劈死你个狗娘养的。”
  禾远似乎隔得很远,但那雨声却很近,他猛地惊醒了,房间的安置大不一样了,做了新的装修,贴上了浓绿色的壁纸,有高高的哥特式书架,猫笼子移出去了,换了一个仿树林的猫爬架。
  罗晔摘了眼镜,问道:“站在镜子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他也变了许多,看起来年龄更大些,眼镜化成了合金的镜架,很衬他极度厌世的一张脸。罗晔虽然皱着眉头,但禾远觉得挺有意思的,他说:“我不在几天,就做了装修么?”
  “几天?”罗晔重复道:“你管这叫几天?”
  禾远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试探着问:“一年?”
  “三年,”罗晔偏过头,嘴唇抿得紧紧得,他变得颇具威严,也不晓得他终日在家里写小说是如何练就的好气度。
  禾远慨叹岁月无常,嘴上却拣快乐的说,他开玩笑:“三年不下雨啊,恐怕是你们这冤死了窦娥。”
  罗晔却没闲心与他说笑:“三年没打雷!”
  他嘟囔道:“那不也挺不常见的么?”
  又问:“你今年多大?”
  “27”
  禾远立即了悟了,他知道为什么罗晔摆出这一张臭脸了,27岁对于罗晔来说是有意思的一年,这一年他的思路改变了许多,对于作家来说他实在是年轻的,可与此同时一位更加出名的‘天才’也横空出世了。
  虽然这位‘天才’后来被证实是一个‘翻译官’,翻译了不少霓虹的小说漫画冠上自己的名字,属于自己原创的部分都是泛泛之辈,轻则无聊重则庸俗。
  罗晔对她的评价却非常刻薄,他甚至将这评论写进了自己的传记他说:“ 她,拙劣,无耻,是个烂人。写出来的东西虚假,空洞,但只要她拍着手,就立刻又人跪在裙角去吸她身上的尸臭味儿。”
  但在禾远来看,只能证明这位有头脑的女士选择了怎么用捷径获得了自己的名声,她选择的本就不是文学,她为自己的读者服务,本就违逆了文学的初衷。
  她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作家”。她只是个编制美梦的纺织机,或者是好梦成真糖的贩售机,她让每一个读她书的小姐都有了一个被爱的、体面的机会。
  禾远认为这种人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就像安慰剂。
  但‘翻译官’却不大好。
  罗晔则不这样认为,这个时期他的思想激进,青年人的大脑正好赶上了一个巨大的变革,不断的学习与阅读让他远远甩掉了未来流行的一个词——“中年危机”。
  他二十七岁了,很快就不是一个年轻人了。
  禾远却还是年轻的,很快他就要成为一个年少的人,罗晔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只要问错了几个问题,他就会变成毫无防备的小孩子?
  如果有这么一天,他就要带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娃娃出门,逢人就说这是自己的私生子。
  我的爱情之路实在艰辛,两人都是这般想的,他们又一次达成了真爱的共识。
  禾远便安慰他:“你是出名的,报纸上说的都是狗屎。”
  “他们说的不错,的确是我江郎才尽,我当然应该关注另一些东西,文学上的。”他苦恼地抓抓头发:“我浪费了一整年,我失心疯了……我忘记了编辑的话,我本就是为同类人写书,我不应该去做庸俗的事,庸俗的市场会召唤他们需要的蛀虫,但是我不应该去做一个蛀虫。我是失心疯了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
  “我只是个读者,本质上我不了解作者。”禾远轻车熟路地从他的房间里找到另一张椅子,这使他非常的满意,即便是装修变了,猫笼子换掉了,还添了书架,罗晔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好读者。
  他随意地翻动罗晔的书桌,找到了一本贴满了便条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他说:“太好了,简直是人生的指导书。”
  罗晔却说:“我考虑看另一些哲学家的指导书。”
  “那为什么最后让你选择的是这本福音书?”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被誉为“第五福音书”。
  “我还去看了康德,哲学王者。”罗晔抿着嘴唇摇摇头,“我极快的翻阅这本书,认识上面的每一个字和注释的一多半德文,但是我就是读不懂这位王者每一句话的意思。
  没办法的,我只能去看我唯一看得懂的哲学家的书了。”
  禾远扯出一个假笑:“我只在作文精选里,看过别人引用他的名句。觉得他文笔不错。”
  他听不懂。
  罗晔怔住了,他的爱人,年龄在不断的后退,他的智慧,他的性感,他思辨的头脑,都会不断的退化。恍惚中他甚至认为自己未来要照顾一个阿兹海默患者了。
  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他会怎么做?给他念睡前故事还是唱儿歌?他快被自己的想象气笑了,
  他撕一张纸给禾远,“写点你喜欢的童话和故事吧,等你变成小孩子后,我必须选个好故事愉悦你,让你像个乖宝宝一样安静入眠。”
  禾远沉默一阵,争辩道:“我小的时候不吵不闹,从不做讨厌的事,我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说起禾远的母亲,罗晔总是胃里不舒服,正常人见到别人挨打的第一反应都是制止施暴者,更何况那是自己的孩子,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冷漠的?
  禾远言辞间对母亲是维护的,他嘲弄一切,但是他还是爱着自己的母亲。
  爱让他目盲了。
  “我和你说到我妈妈让你不舒服了么?”禾远晃了晃小腿,脚上登了一双白得晃眼的帆布鞋。
  罗晔知道自己不好批判什么,只问:“你会爱我么?永远爱我。”
  “只要我记得你,”禾远摸了摸后颈,显得很局促,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把罗晔忘得一干二净的。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十六岁的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有二十五岁的记忆呢?
  罗晔反而笑了:“我希望你回答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一眼望向我,就会再次爱上我。”
  “你真自大,万一你变成糟老头子了呢?我可是个颜狗。”禾远俏皮着眨眨眼,“你现在已经比我大十岁了。”
  他一怔,立即换了一个话题,“我们去沙龙吧。”
  “每次我来见你,你不是在准备去沙龙,就是在去沙龙的路上,难道你要在那里写作读书么?”
  罗晔笑了笑:“去年我做得最值得的事就是让这个沙龙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你那里有本事做这种事?”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事,”罗晔将挂耳咖啡放进杯子里,示意他看沙龙中一个局促的男人,“他欠了高利贷,但稿费又太少。”
  “你怎么看出来的。”禾远好奇地打量那个人。
  罗晔却皱眉了:“跟你学来的本事。”
  “那一定是闻寄的本事。”
  他坚决地摇头:“不,一定是你的,你出现在我面前,然后……”
  他手上颤抖着,极快地放弃了这个话题,央求道:“我求你了,当我没问这个问题好么?别去想!我没有问任何。”
  禾远讪讪道:“但是这个本事还挺酷的,能教我么?”
  “当然,”罗晔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但是不能再去想这件事了好么?”
  禾远痛快的地点了点头。
  夜里骤雨未歇,罗晔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觉,他去勾禾远的小指头。这一生中他第一次希望就这样死在大雨,死在禾远面前,被雷劈死最好。
  这样才能省去看自己的爱人逐渐变得稚嫩,世界上最苦痛的折磨不外乎此了。他一定是犯了罪,今生才有这样的报偿。
  闻寄的诞生
  禾远才被父亲打了一顿,依旧不敢大声的哭,眼泪鼻涕齐流,去卫生间去纸巾擦。他父亲却骂道:“你配用纸巾么?你他妈的就知道哭,我怎么生你这个狗娘养的。”
  他不敢去拽纸巾,便打开水龙头冲,当他冰冷的双手接触到温热的嘴唇时,他忽然听到有人说:“我保护你呀。”
  禾远觉得非常吃惊,他抬头望向镜子,镜子里红着眼睛的男孩笑着,那是自己的面孔,但那一瞬他发觉这不属于自己。
  “你怎么保护我?”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头一回,有人对他说永远,这个字眼温暖极了,舒展的情绪立即抚慰了他伤痛的肉体,他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的双手印在更冷的镜面上,他接受了这个解释,就像相信镜子有着不为人知的魔力一样。
  他有闻寄了。
  人们要知道,我们的愉悦、快乐、欢笑,我们的悲伤、痛苦、眼泪都来自脑,而且只来自脑……我们所遭受的所有这些事情全都来自脑 ……疯狂是因为脑的潮湿。
  —希波克拉底


第18章 
  禾远40岁的高中同学会
  他打扮得干净朴素,却在众人的自吹自擂中显得有些拮据。禾远穿一身优衣库,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了鞋子也是半旧。但他依旧称得上是容光焕发,有同学笑着打趣他:“是有什么好事么?”
  他也笑着说:“有的。”
  这些已经白了头发长了赘肉的同学实在想不出,他为何如此年轻,他身材匀称好似二十几岁,脸上的皱纹几乎没有,一种特别的快乐支持着他精神向上的动力。
  禾远是个另类,高中就是这样了,但如今他在一众赘肉横生的男士之间显得过于青涩了。他又是天生的好容貌,他说出岁月无情都错怪了岁月。
  “什么好事说来听听罢!”同学劝他酒,他退拒了,禾远笑着说:“烟酒都沾就五毒俱全了,怎么说我得留一点良知。”
  话说得严重,但当他笑起来,眼角的纹路便无法掩饰了,到底让与会的同窗们舒服许多。
  “最近做什么项目呀?”穿着巴宝莉的一位同窗不断地转着腕间价值不菲的金表,“兄弟才亏了钱,亏了两百万,哎,遇人不淑,有没有愿意来做的项目?”
  “没有的,”禾远摇摇头,每一个人的面孔他都记得,他也记得每一个人给他带来的伤害,所以究竟是什么让这些人伤害了别人还能保持无事发生的平静呢?他们曾让他千疮百孔,可是然后呢?一笑而过么?他们以为这是唱歌么?
  禾远说:“没什么好事,家父确诊了胰腺癌,家母确诊了阿兹海默症,一个人忙不过来,才卖了房子。”
  他们嘴上说着“可怜可怜。”眼里是一闪而过幸灾乐祸,很隐蔽。禾远突然觉得他们都很可怜,二十多年过去了,一个个的还是以前衰败、令人作呕的灵魂,很快的,他们的肉体也要衰败下去了,然而他们对无知的无知还没有确切的了解,尤其是无知带来的愚蠢与侥幸。
  但某种意义上是好的,至少他们感受不到无知带来的羞愧。
  “其实我是快乐的。”他把这句话咽下去,换了个凄楚可怜的说辞:“日子很难,有些过不下去了。”
  同窗们坐过来安慰他,说:“有什么事找兄弟。”然后一个个低下头,拉黑他。
  禾远觉得挺好玩的。
  回家之后他父亲在出租房里走动,见他回来了,问:“同学会怎么样?有人要帮帮你么?”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他们把我都拉黑了。”
  “上次找你的律师?”父亲病得很厉害,药物很贵,胰腺癌要吃的吗/啡也愈来愈多,他人瘦得可怕,却还能动,像个行走的骷髅:“别怪爸爸多事,以前是爸爸对不住你,我认罪了,这不是么?报应来了!但是你还要生活啊,我放不下你呀,房子卖了你依靠什么呀?你怎么在城市里立足啊?你可怎么办啊我的孩子。”
  禾远专注地望着他,像看着什么新奇的动物,他说:“上次的律师找错人了。”
  父亲眼里那唯一一丝火苗也熄灭了,禾远却再添了一把火,他说:“我卖了房子,明天你就可以去医院住了,你还可以活很久,看到我过得很落魄。”
  “孩子……”
  “你要说我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我一直是别人家里的好孩子,”他眼中闪烁着一种与年龄不匹配的天真的光芒。
  他父亲将之归结为上次律师的到来与艰难的生活使他精神错乱了。
  禾远说:“我真的没事,我感觉现在好像……回到了十六岁,什么都没开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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