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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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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安才是真的惭愧,他只是站在历史这个巨人的肩膀上罢了,哪里有什么奇思妙想。
  眼见刘主薄又要开口夸他,谢景安只觉脸皮又开始发烫,忙打断他说:“刘主薄就莫自谦了,比起本王,刘主薄才可谓是学富五车,又有十分才干,不然哪里有本王的清闲在?”
  刘主薄摇摇头,正欲反驳,又叫谢景安笑着打断了:“刘主薄与本王也算十分熟识了,这吹捧的话就莫要说了,刘主薄还是与本王说说,这个记账法子可行?”
  “自然是行的,”刘主薄道:“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哪怕是不精通算学的人,也是能看懂的,用这法子记账,不知能节省多少时间。”
  那是自然的,人民的智慧就是强大,谢景安带着骄傲矜持的一笑,点头道:“那就好,既然这法子好使,就由刘主薄传下去吧,这月就算了,眼见着就是月末,誊抄一遍太花费时间,就从下月开始吧,从下月起,所有工坊都用这新法子记账,若是有不懂得,直接问刘主薄就是。”
  这是……又给他揽了一桩差事啊,刘主薄无奈苦笑。


第101章 走水
  雪停后; 天气是放晴了; 但白日更短了; 谢景安觉得自己不过是在书房看了一会儿帐;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下来; 还是崔同领着下人进来掌灯,才将谢景安惊醒。
  “殿下在书房坐了一日了; ”崔同担忧的道:“再者就着烛光看东西容易伤眼睛,殿下还是歇歇吧。”
  “是该歇歇了。”谢景安应了一声,微微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腰背; 问道:“什么时辰了?”
  崔同回道:“酉时一刻了。”
  谢景安点点头,挥开下人要上来搀扶他的手臂; 自己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道:“酉时一刻了啊,该用晚膳的时辰了; 膳房可准备好了吗?”
  崔同笑着道:“打从殿下午膳时吩咐; 膳房的人就一直在忙活,方才才派了人来,人还在外面等着呢,说是晚膳备好了; 问殿下现在可要开宴?”
  谢景安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见到一个膳房的管事等在廊下,察觉到谢景安的眼神; 忙堆起笑隔着窗子对着他行礼。
  谢景安摆摆手算是免了他的礼,转头看着崔同道:“先不急; 等林将军和刘主薄到了再开宴,再者林姑娘不方便与本王同一宴席,就由膳房单备一席,送到林姑娘房里去吧,至于你……”
  崔同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不禁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起来,谢景安最是架不住他这种眼神,在他头上轻轻一拍,笑道:“你这些日子也为本王办差辛苦,也单开一席,同秦总管姜铮沈卫几个,就在外堂用吧。”
  崔同刚要露出一个笑容,谢景安又道:“只是有一点,你不许喝酒。”
  崔同笑容顿时就敛住了,谢景安看他一脸委屈,也不管他,只吩咐门外的宿卫道:“去告诉你们统领一声,就说本王吩咐的,让他看好了崔同,要是崔同沾一滴酒,本王就拿他是问。”
  宿卫知晓谢景安是逗趣崔同,并不是生气,带着些微笑意应了一声。
  在书房枯坐一日,又看的是没甚趣味的账簿,虽是没到开宴的时辰,谢景安却也坐不住了,让崔同拿了件氅衣给他披上,就在王府里走动起来。
  他沿着长廊一直往花厅走,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问崔同:“午膳一过刘主薄就被工坊里的人唤走了,以至于本王下午都没能出府去巡视,你可知晓工坊是出了什么事?才慌慌张张的。”
  崔同道:“回禀殿下,是城外的一处工坊走了水。”
  听到是工坊走水,谢景安眉头狠狠一皱,呵斥道:“工坊走了水这等大事怎么不禀告本王?”
  崔同吓了一跳,低垂着眉眼小心的道:“是刘主薄吩咐属下先不要禀告殿下的,刘主薄说,走水的工坊位于城外,不知火势如何,也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恐会伤着殿下,便将属下拦了下来。”
  谢景安长叹一口气,道:“这刘家还真是根深叶茂,也不知这是为了救刘家,还是为了救自己。”
  谢景安话里含的信息量太大,崔同反应了一会儿才吃惊的说:“殿下的意思是,这是人为,而非意外?”
  谢景安笑了一声,指着廊外皑皑白雪道:“这么大的雪,工坊仓房又是刘主薄看管的重中之重,里头又没有火源,如何能自个儿烧了起来,只怕是……”
  谢景安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崔同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到底没将话说完,轻轻在他腮上软肉捏了两下,拍拍他的头道:“去吧,不用陪着本王了,去看看刘主薄同林将军什么时候来,再让膳房早些将林姑娘的宴席备出来,别饿着人家。”
  崔同到底年纪小,又听话惯了,闻言也不追问,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就又跑又跳的去了。
  谢景安自个儿在府里又逛了一会儿,直到扈从来报刘主薄和林言都到了,才袖着手,施施然的去了花厅。
  林言因这两天没日没夜的四处查探,神情虽一如既往的淡然,却憔悴了几分,刘主薄也比午膳时略微疲惫,一看到谢景安就上来行礼欲言,谢景安却摆摆手道:“本王请你们来是吃宴的,宴席时间不谈公务,待吃饱了肚子,去书房再谈不迟,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美食?”
  谢景安对火锅兴致勃勃,刘主薄却因心中有事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了片刻才随着谢景安进到花厅,反倒是林言微微露出些笑意,丝毫不见紧张或焦虑,陪在谢景安身旁道:“末将这几日几乎是风餐露宿,正想着殿下府里的吃食呢,还算着等刘家的案子查完,定要好生吃几顿弥补,却不想殿下就设宴请末将了。”
  请吃饭就喜欢林言这样的,谢景安当下兴致越发高昂,拽着他的手腕拉坐在他下首,一边示意让膳房将宴席呈上来,一边笑着道:“本王就爱与林将军一同用膳,看林将军吃的香,本王也觉得膳食可口了几分,不知不觉就比往常多吃一碗。”
  “那也是殿下府中的膳食本就可口。”林言奉承道。
  “这算什么可口?”谢景安道:“若不是莫州太贫瘠,好些珍稀的菜品没有,本王还能让膳房做更多的美食出来,不过也不要紧,等明年一开春,莫州就繁盛起来了,到那时本王每日开宴,定然能让林将军大饱口福。”
  林言虽一向不苟言笑,此时却随着谢景安的兴致含笑道:“那末将就等着了。”
  谢景安又兴致勃勃的拉着林言说了好些后世吃过的美食,才偃旗息鼓,透过开着半扇窗子的窗户往外看,感叹道:“说起来,本王之藩封地也有几个月了,眼见着就是新年,刘主薄同林将军打算怎么过?是在家里陪着家眷,还是进王府与本王一同守岁?若是要陪着本王守岁,那本王可得好好准备年礼,才不枉费你二人的心思。”
  好端端的说着美食,突然话题就转到了新年上面,不禁刘主薄觉得奇怪,林言也有些微愕然,两人对视一眼却都不追问,而是顺着话道:“末将家中只有末将同舍妹二人,又住在王府中,自然是要陪着殿下守岁的。”
  “微臣也是,”刘主薄道:“微臣也只有妻女,三个人过年到底冷清了些,还是与殿下一起的好,只是殿下不要嫌小女吵闹就好。”
  “孩子多了才热闹,”谢景安笑道:“不过王府的院子可不大,到时只怕住不下这么多人,还是得把闲杂人等清出去才是,再者新年就要有好兆头,总要将心里的郁气全都出了,这才能过个好年不是?”
  谢景安语含深意,两人都是聪明的,一听就听了出来,面上虽还带着笑意,眼神却正经了不少,拱手道:“殿下说的是。”
  一顿火锅吃的三人涨了肚子,谢景安才让人撤下去,又吩咐膳房上些消食的茶水,便带着二人,慢悠悠的去了书房。
  一进到书房里,三个人的神情默契的都变了,谢景安刚在椅子上坐下,刘主薄就上前请罪道:“启禀殿下,微臣有罪,因微臣之失,以至于工坊的仓房走水,还请殿下治微臣的罪。”
  这个消息因前面就知道了,谢景安倒也没有一开始的震怒,只是到底心情不甚好,挥挥手道:“治什么罪,护卫工坊的军士本就奇缺,若是有心,哪怕你安排的再周密也能寻到机会,当务之急是将背后谋划此事的人找出来,而不是在本王这儿请罪。”
  “殿下教训的是,”刘主薄面色难看,擦着汗道:“微臣以为,此事与刘家脱不开干系,虽刘家一干人等都被殿下囚在王府,但说不得外面就有漏网之鱼,亦或者,是有人行调虎离山之计,意不在殿下,而是……刘家。”
  “这倒也有可能,”谢景安点点头道:“不过也未必就是意在刘家,也说不定意在本王,但现在说这些也只是猜测,你先告诉本王,是哪个工坊走水了,伤亡如何?仓房里的货品可都被烧了吗?”
  刘主薄一脸惭愧,道:“回禀殿下,因发现的及时,倒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货品……”
  刘主薄顿了顿,道:“因火势太大,工坊里的人虽尽力扑火,却还是烧毁了七八成,不过在将火扑灭后,微臣仔细看了,确实是人为纵火。”
  这样的大雪天走水,自然是人为的,谢景安道:“没有伤着人就好,既然只是仓房走水,那工坊暂且继续开着,而后你派人往赵家报个信,让他派几辆车,每日将制出的货品当日就运走,再着工匠尽快将仓房重建出来,至于是何人在背后捣鬼,这件事还是交给林将军去查,本王知晓林将军差事重,但本王还是要说一句,务必要在新年前让刘家的事尘埃落定,本王可不想因着这件事影响过年的心情,若是人手不够,林将军尽可调王府的宿卫。”
  “王府的人不可动,”林言道:“殿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末将有巡城卫的一干将士,再不济还有北上剿匪时借调的一些守城卫的将士,有这几百人,足够末将驱使了。”
  “那就好,”谢景安若有所思道:“不过还有一事,是时候提上章程了。”
  刘主薄心中一动,试探的道:“殿下的意思是……”
  谢景安点点头,道:“本王手中可用之人到底太少了,尤其是武将,以及军士,若是现下就有足够的军士,也不至于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仓房烧着了。”


第102章 卑躬屈膝
  “殿下是想招兵?”刘主薄微皱眉头; “招兵容易; 可养兵却难; 几处工坊虽也算的上日进斗金; 可花处也多; 再者今年这场大雪,也不知影响到底如何; 除了莫州,其他州县报损的消息都没传来,说不得后头还要殿下拨银子。”
  “本王拨银子啊; ”谢景安不知想到了什么,遥遥的望向长安的方向; 笑道:“救济灾民要拨银子,养兵亦要拨银子,本王何不将无家可归的青壮灾民变成本王麾下的兵马呢?莫州城外的军营可还空了不少; 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数得?”
  “这……”刘主薄迟疑道:“倒也是个法子; 只是各州本就人口不多,只怕各州城守未必肯放人。”
  “真是笑话,”谢景安冷笑一声,带着几分怒气道:“要银子要的痛快; 做点别的就推三阻四了; 依本王看都只是些酒囊饭袋罢了,这样的官员本王留着他们有何用?”
  刘主薄见谢景安动了怒; 忙劝道:“殿下息怒,不是各州城守不肯放人; 实在是人口太少,每年的赋税又重,除了交给朝廷的那一份,还要各出一些送往边关,就这百姓已经是苦不堪言,若是再放出去那么多人,他们来年春天拿什么去耕种田地呢?民以食为天,若是粮食不足,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呀。”
  刘主薄痛心疾首,颇有些紧张的看着谢景安,生怕他听不进去自己的劝。
  谢景安倒没想到这个后果,不禁一怔,半晌叹息一声:“说到底还是父皇不重视武将,不然户部和调拨军粮的官员哪里来的胆子,敢在送往边关的粮草上动手脚呢?只是春耕固然重要,扩招兵马也是势在必行的,本王倒也没打算一口气招个几万,只要招个几百人,徐徐图之就行了,至于人口,是该想法子激励百姓,只有人口多了,封地才能越来越繁盛。”
  “殿下说的在理,”刘主薄道:“只是要从长计议,现下百姓们只是能勉强糊口,就算生的出,却也养不起,倒头来只能卖儿卖女,给世家富户添更多下人仆从罢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谢景安快要被刘主薄气笑了,只是他也知晓刘主薄说的是实情,勉强压下怒气,淡淡道:“想要养的起那么多人口,一是让百姓有更多的田可种,再提高田地产出,二就是让百姓们有活计干有工钱拿,这样即便是旱灾年,也不会无粮可食,对于这两点难题,本王已心中有了计较,到了合适的时间自会与刘主薄商量,当务之急还是尽早将交与各世家的货制出来,好早日让这些货品卖到大江南北,再一个就是刘家的罪证,本王意欲杀鸡儆猴,这只鸡就死的越惨越好,所以还要仰仗林将军将刘家的罪证早日搜集齐全,本王才好唱这台戏。”
  林言自打被谢景安救起并重用后就以他马首是瞻,闻言当即应了是,唯有刘主薄心下有些复杂,既对谢景安说的心有计较好奇不已,也越发觉得他前些年的确是装疯卖傻,实则为人深不可测,他有心想追问一下到底是和计较,犹豫片刻还是未问出口,只应了一声微臣领命,就同林言一起退了下去。
  两人走后,谢景安并未继续看账簿,而是看着院外出了神,直到火烛因快要燃尽发出噼啪一声脆响,才将他惊醒。
  崔同以为他在沉思什么事情,一直未敢打扰,直到现下才敢带着下人小心翼翼的换了烛火。
  打发下人小心着下去,崔同也放轻了脚步,看到谢景安走到书案前,忙跟过去磨墨,小心得道:“殿下是要写什么东西吗?烛光太暗会伤了眼睛,不如属下去让人多点几只灯来可好?”
  谢景安笑着在他头顶揉了一记,摇摇头道:“本王只是忽来了兴致写几个字罢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也不用陪着本王了,下去让膳房做几个小菜,稍后本王要往西院的厢房去一趟,菜式务必要香气扑鼻,本王可指着她从刘家嘴里问出些东西。”
  “殿下要去看刘家?”崔同有些吃惊,又带着些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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