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两口子,”郑叔摇摇头,明显对他们待见,“不是东西,有钱就是娘,生不出小子又不怨那几个丫头,偏他们就像着了魔一样,险些将孩子磋磨死,只差卖了换银子了,幸好顺王殿下来了,不然只怕那几个丫头早就保不住性命了。”
“谁说不是呢?”女人叹道:“顺王这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如今我只想保佑他老人家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痛长命百岁,好让咱们这些百姓,好日子过得久一点。”
两人说着话,随着人群往城门的布告处走,如今莫州城青壮虽是多数进了工坊,但也有不少游手好闲吃不了苦的,待他们走近时,布告前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好在有识字正上着学堂的半大小子挤了进去,就着布告上的内容高声念了起来。
起初人群还嘈杂不已,可随着布告上的内容被越念越多,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等念完后又沉寂了片刻,才忽的哗然起来。
“我没听错吧,”有人不敢置信的道:“顺王殿下要招兵,这么高的饷银,还分田每月给粮食布匹,还有安家费,一日有三餐还管饱,每两日还有肉,莫不是那小子念错了,这怎么可能。”
“说的是,莫不是那个小子念错了,”有人附和着道:“当兵哪有这么好的待遇的,我只听说当兵有几钱银子饷银,却从不听说还分田给粮食绢帛的,更不要说那什么安家费。”
这两个人一说,人群顿时响应一片,纷纷要求那个半大小子好好念,不许诓骗人,吓得那个小子险些哭出来,高声叫道:“我没有念错,布告上就是这么写的,若是你们不信,我还有同窗在这儿,你们尽可问问他们,我念的是不是对的。”
那个小子身后不远处挤了几个一般衣帽的,原本正低声议论着,一听他这话顿时脸色一白,差点就叫汹涌的人群挤倒了,挥舞着细长的手,艰难的叫道:“他念得不错,布告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分毫不差,若是叔伯们还不信,可前往顺王府询问便是了,亦或者问问街上的巡城卫,他们也为殿下办差,自然也是知晓此事的。”
这话倒是在理,原些还不相信的百姓,都将信将疑起来,四下询问着:“看那孩子的模样,不像是个编瞎话的,不如我们就去顺王府问问,若是真的呢?那我们当时就可报名了。”
“报什么名,”有人笑骂道:“人家小先生不都说了,要十六至三十的青壮,你也不看看自个儿多大年纪了,顺王能收你,不过问倒是该问,咱们不行,可以让家里的孩子去啊,顺王殿下是个好王爷,为他办差,准错不了。”
人群经这话一煽动,顿时不少人响应,郑叔原本也挤在人群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一听这话,顿时挤出人群,在他旁边的女人见了,诧异的问:“郑叔这是干什么去?您老也要报名啊,布告上不说了,只要青壮吗?”
郑叔头也不回,心里却啐道:报什么名,还不赶紧着让我家老二请假去报名,布告上可说了,只招一千,晚了就没有了。
百姓反响剧烈,这是谢景安始料未及的,他让人喊来了玻璃工坊的工匠,正研究着怎么制作玻璃瓶玻璃杯以及望远镜,就见秦总管一头冷汗小跑着进到院里,脸色有些苍白的道:“我的殿下,您是又发布了什么谕令,王府大门都叫百姓们围住了,小的让人上围墙看了,还有源源不断的在赶来,这样下去,可是要出乱子的呀。”
谢景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百姓们来报名了,不由有些意外,又兴高采烈道:“百姓这么快就有响应了,好事啊,这样罢,你让姜铮领着宿卫扈从在外维持秩序,再叫崔……再指个人上巡城卫府衙将徐队正喊来,让他带队人在附近巡逻,以免有人乘机闹事。”
别的不怕,他就怕莫州那些官员乘机再派一波刺客闯进来。
秦总管应了一声下去安排,谢景安想了想,又派了几个好手去杨姑娘院外守着,这才放下心,继续同工匠搞研究。
工匠拿着谢景安绘的图纸琢磨了一会儿,道:“启禀殿下,图纸上的瓶子杯子还好说,只要造出磨具,并不难,可这……望……望远镜小的就好说了,只能尽力一试,具体效用如何,要在制出来才能知晓。”
“无妨,”谢景安挥挥手道:“本就是本王一时兴起,又从无先例,制作困难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尽管尝试便是,只是不可懈怠,这东西本王可有大用。”
工匠一听精神一震,连连保证会尽心竭力,才抱着图纸下去了。
工匠走了,谢景安站在院中一时没动,心里盘算着玻璃制品望远镜提上日程了,接下来就是水泥了,虽冬日用水泥建房子干的慢,但又不住人,离开春也早着,这么几个月时间,足够水泥房子干透了。
他正心里算着建多少建在哪儿,莫州城的路是不是也修一修,就忽的听到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急促却并不笨重,谢景安一听就听了出来,是林言来了。
当下他再顾不得什么计划,转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见林言龙行虎步的走过来,看到自己没禀报谢景安就回头看他还愣了一下,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微微露出个笑容走到谢景安面前,抬手就要行礼:“末将见过殿下。”
谢景安一把扶住他,看着他的眼神亲切无比,道:“林将军不要多礼,快告诉本王,是不是那个刺客松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景安:“阿嚏,谁在念叨我。”
莫州城百姓:“殿下,我们为您老人家祈祷呢。”
老人家谢景安:“……”
第109章 告一段落
林言神情疲惫; 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带着些微笑意; 拱手道:“末将幸不辱命; 那刺客终于松口了。”
“如何?”谢景安问道:“可是莫州城守背后指使?”
林言道:“确实如同殿下预料的那般; 的确是莫州城守所为; 据那刺客说,莫州城守派了心腹传令,叫他们务必将杨姑娘杀人灭口; 却不想杨姑娘如此聪慧,竟提前一步向殿下投诚; 他们害怕任务失败回去受到责罚; 便一不做二不休,做出强闯王府的事。”
“这么说; 倒是本王冤枉了他; ”谢景安冷笑一声:“不过也无妨,他指使了也好; 没指使也好; 事到如今,这罪名他都是担定了。”
谢景安神情一冷; 就要吩咐; 林言忽的道:“殿下可是要末将将莫州城守捉拿归案?”
“自然; ”谢景安看着他:“怎么?林将军还有其他建议不成?”
林言犹豫片刻,正要开口,就见秦总管一溜小跑进了院里; 走到近前禀告道:“启禀殿下,莫州城守求见。”
莫州城守求见?谢景安有些意外,但紧接着就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善道:“这莫州城守不止消息灵通,还是个聪明人,本王才要派人去抄家拿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本王倒要看看,这么铁证如山的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景安一甩袍袖,就带着些微怒气去了花厅。
他原以为会看到莫州城守气定神闲,或是威胁,或是百般推脱,却不想他才踏进花厅,就见一个虽年过半百,但精神奕奕,就连身材也保持的孔武有力的男子对着他直扑过来,脸色苍白的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道:“末将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谢景安想了许多应对的法子,但都没想到这个剧本,不禁有些惊讶,片刻后才敛住神情,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道:“哦?戚城守不愧是莫州城守,消息就是灵通啊,本王王府有个风吹草动,戚城守这么快就知晓了,既然戚城守说自己有罪,那就说来听听,是犯了什么罪名?”
戚城守越发抖若筛糠,老泪纵横道:“末将治家不严,不想家中出了如此不孝子弟,竟是看上了别人的外室,强占不成,还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想要害了那女眷性命,还胆大包天闯进王府之中,惊扰了殿下,幸而殿下府中高手如林,这才没有让那不孝子得逞,不然末将有何面目来见殿下啊。”
戚城守说到痛处悲从中来,竟是伏地大哭起来,哭声极其凄凉,仿若真是家中出了不肖子弟,以至于犯下弥天大错让整个家族走至穷途末路。
不止看的林言吃惊不已,谢景安更是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早知戚城守为了脱罪会百般推脱,竟不想他厚颜无耻到如此境地,演技更是好的谢景安直想给他搬一座小金人。
谢景安气的不住喘息,戚城守还在痛哭出声,直听的他头疼不已,低喝一声:“够了,莫要以为哭这一声本王就信了你的鬼话,什么不肖子弟,本王可不相信没有你的首肯,那些刺客敢胆大包天闯进本王王府来,更何况那刺客都招供了,言明就是你这个莫州城守指使他们杀刘勤外室灭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戚城守抬起头,一脸震惊的表情,惶恐道:“末将冤枉啊,那刺客血口喷人,殿下身为此地藩王,末将一心一意为殿下办差好挣个前程都来不及,如何会做下这等糊涂事,请殿下明察。”
末将被他的厚脸皮都要气笑了,说:“如今有了人证物证,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的清白,再者那么多死士入府行刺,若没有你的首肯,谁能调得动?你莫要以为推脱到别人身上本王就信了你的鬼话,本王年纪是不大,却不是个傻子。”
戚城守还在哭冤枉,谢景安却一个字都不想听,抬起眼睛冲林言使了个眼色,径自端起茶盏来喝。
林言一直注意着观察谢景安的神情,见状心领神会,在戚城守反应过来,抽出刀压在他脖颈上,叫人五花大绑压了下去。
戚城守被带走的时候还拼命挣扎,谢景安实在听不下去,叫人拿帕子塞住了他的口才耳根清净下来。
林言虽是顺着谢景安拿了人,却并非没有其他想法,犹豫了片刻,迟疑的道:“殿下此举……是不是太仓促了些,虽有刺客的口供,又有了杨姑娘交上来的账簿,戚城守罪该万死,但到底在莫州经营多年,殿下就不怕戚家心一横,做出些鱼死网破的事吗?”
谢景安道:“我徐徐图之,他就不会鱼死网破了吗?本王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止戚城守,刘家一家本王也不想留着吃干饭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罪证确凿,本王就不信了,他们还真敢阴谋造反,杀了本王不成?不要忘了,本王虽封地偏院,却到底也是个亲王,父皇再不喜欢本王,本王也是个皇子。”
谢景安这次是真被刘家和戚城守恶心死了,他如今只想着发展封地,实在不想跟他们勾心斗角,干脆快刀斩乱麻,先下手为强,在戚城守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抓了,刘家他不就是如此,才顺利的关进王府的吗?
话是这样说,林言道:“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者那账簿上还有几家莫州官员,末将只怕他们被吓破了胆铤而走险,狗急跳墙可怎生是好?”
经林言一番担忧,谢景安逐渐冷静下来,道:“这倒也是个问题,本王倒想一口气杀个干净,可欲速则不达,再者本王到底才之藩时日不长,根基太浅,若是真逼急了他们,本王倒也未必会大获全胜。”
谢景安思索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主意,道:“这样罢,羽翼未丰之前,本王暂且饶过他们,只将刘家戚家这等恶贯满盈的处置了以儆效尤,至于其他的,待本王好生治理封地,过个一年半载再与他们算账,林将军以为如何?”
“殿下这般打算自然比较稳妥,”林言道:“只是其他莫州官员,殿下要如何安抚,才能让他们相信,殿下并不打算追究呢?”
“这个……”谢景安想了想,道:“那就演一场戏给他们看就是了。”说着顿了顿,吩咐道,“此间事稍后再议,你先将戚城守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林言依言下去办差,谢景安又将秦总管唤了进来,吩咐他给莫州各官员传话,邀他们进王府一叙。
秦总管有了刘家的经验,对此事倒也得心应手,只是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殿下此时邀请莫州官员过府一叙,是想要如同刘家那般……”
秦总管话没说完,谢景安就笑着打断了,“本王又不是抓人上了瘾,莫州这么多官员,总不能每个都抓了,本王是看刘家一案有了结果,想要杀鸡儆猴罢了。”
秦总管这才放下心,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下去。
就此刘家一案算是告一段落,虽还有些漏网之鱼,但谢景安为了封地稳定,暂且只能放他们一马。
没了莫州城守的时刻威胁,谢景安就不用再继续在王府里窝着,等林言领兵一出府,谢景安也着人套了车,扬言要出去走走。
沈卫受了伤不能随他出府,姜铮便带了数名宿卫扈从随他出门。
出门时踊跃报名征兵的百姓依旧未散去,见到谢景安纷纷跪地行礼,谢景安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出门。
雪停距今也有几日时间,但今年雪太大,虽有莫州城的百姓自发帮忙扫雪,谢景安以为也还要几日才能扫完,却不想他一路行来,街道上已被扫的如此干净。
谢景安不由有些吃惊,道:“雪扫的如此之快,这是有多少百姓帮着扫雪。”
姜铮笑着答:“除了一些莫州官员,几乎是全城的百姓都出来扫雪了。”
“全城?”谢景安吓了一跳:“不是不少青壮都上着工吗?他们如何扫的雪?总不至于都向工坊的管事请了假。”
“这倒没有,”姜铮道:“他们白日依旧上着工,待晚上散工后来扫的,巡城卫的徐队正带着人劝过,只是那些百姓说,殿下发布了那么多谕令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们无以为报,现下只能将街道扫的干净些,好不影响殿下出行。”
谢景安虽知晓了这个时代百姓的淳朴,但此时依然颇受震撼,他明明做的都是他该做的事,百姓却感恩戴德至此,让他越发想做些什么,让封地发展的更快,百姓们的日子也能过得更好。
谢景安坐在马背上看着稍显破败的城池,沉吟了良久,忽的问姜铮:“姜铮,在你看来,百姓们最需要什么?”
姜铮没想到谢景安忽的问他这么一句,怔愣了片刻,才想了想道:“民以食为天,末将觉着,对百姓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