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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不要说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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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秦砚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下去,起身给魏淮铭批了件衣服,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我负责理论知识部分,你陪我实践就好了。”
天气一如既往的冷,即使是下午两点的太阳也只是带了点稀薄的暖意,被风一吹就散了。秦砚见魏淮铭又是搓手又是跺脚的,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围上了,语气里带了点责怪:“早就让你多穿点。”
魏淮铭乐了:“我记得前几天这句话还是我对你说的呢。”
“什么时候?”
“你感冒那时候啊,我去你家看你还被人绑架了。”魏淮铭往手心呵了口气,趁热贴在了秦砚被吹得冰凉的脸上,叹了口气,“明明前几天发生的事,却好像过去了很久一样。”
秦砚的脸被魏淮铭搓来搓去,说话也说不利索,只是傻笑。
“其实那天我没有感冒。”
“我知道。”
秦砚不信:“那你还给我买糖浆?”
魏淮铭理直气壮地解释:“你装得跟真的似的,我总不能不配合吧?要是买了药片儿啥的你还得抠出来,那对身体多不好。”
秦砚:“……”
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车,就近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个让魏淮铭满意的酒店。
“师傅,直接去你们这最好的酒店行不?”
司机白了他一眼:“忒远,得加钱。”
魏淮铭刚做了个掏钱的动作,就被秦砚拦住了。
秦砚把从办公室里顺走的地图掏出来,指了指他之前标记的点:“师傅,在这附近找一个好点的酒店就行。”
“啥样的算好点的?”
魏淮铭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得有个这么大的床,然后布置也挺好……最好是情侣套房。”
司机在来回扫了两人几眼,了然地“哦”了一声,给魏淮铭递了个非常猥琐的眼神。
魏淮铭:“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秦砚心想就你这个表达方式,很难不让人产生误解。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两个人走进订好的房间以后还是齐齐止住了脚步。
确实有大床,屋子也很大,还是个海景房,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屋里的布局也很合理,但是——
魏淮铭看着满床的花瓣和床头柜上放着的各种不可描述的物品,咽了口吐沫:“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订的是情侣套房吧?”
秦砚抬手盖住了脸,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是。”
怪不得司机的表情那么猥琐,他要是知道这么个地方,笑容也纯洁不到哪去。
魏淮铭走进去按了一下床,表情更微妙了——还是个水床。
“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咱也是扫过黄的人,这他妈……”
是情趣套房吧。
“所以咱们住个酒店还顺带着帮何延扫了个黄?”秦砚仰起头,看见天花板上的心形吊坠又迅速把头垂下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事儿不归何延管。”魏淮铭一屁股坐在床上,冲站在门口的秦砚勾了勾手。
“宝贝儿,这是不是叫天时地利人和?”
46。阿库曼(11)
秦砚对着窗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着外面的日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你这叫白日宣淫。”
魏淮铭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
秦砚还没能从突然的光线转变里适应过来,就感到腰上一紧,接着魏淮铭把他圈在怀里,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像是一股电流钻进了身体里,半边身子都酥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力气,魏淮铭直接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秦砚背上,两个人一起埋进了床里。
黑暗里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秦砚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床垫被挤压开又缓缓罩住自己,感受到钻进自己衣摆的手,耳旁略显粗重的喘息,以及,深入心底的恐惧。
很多年以前,他就在这样一片黑暗里,被人压制,受人摆布。
而他那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魏淮铭突然停住了动作。
秦砚在发抖。
“宝贝儿,怎么了?”魏淮铭把他翻了个身,看见秦砚脸上两道泪痕,瞬间什么龌龊心思都没了,又慌慌张张地问了几遍“怎么了”。
秦砚缓缓坐起来,缺氧般大口大口地呼吸,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抹了把脸:“哥哥,开灯。”
声音还是颤的。
魏淮铭立马按亮了床头的台灯。
台灯体积不大,能够照亮的范围也很有限,秦砚看着魏淮铭半明半暗的脸拼命摇头:“不够。”
他需要光,能让他清清楚楚看到眼前人的光。
魏淮铭在墙面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屋里大灯的开关,按亮了以后,两个人都傻眼了——这酒店真的硬核,表面看上去是个情趣酒店,却安了个迪厅的灯。
蓝紫色的光球在头顶旋转,灯光映照下的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妖魔鬼怪。
秦砚疲惫地叹了口气:“还是关了吧。”
魏淮铭惟命是从地应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拍了下脑门,往窗口挪了两步,一把拉开了窗帘。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已经西斜的太阳,吝啬地放出来一点即使直视也不会觉得伤眼的光。
“好点了吗?”魏淮铭生怕自己的靠近会刺激到秦砚,站在窗边紧张地搓着手,目光却始终黏在秦砚身上,担心他再出什么意外。
秦砚木木地盯着他,过了将近五分钟以后眼神才逐渐清明,嘴角垮了下来。
“对不起……”秦砚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对不起,我以为我已经全都忘记了,但是好像并没有。
我又搞砸了。
“对不起什么?”魏淮铭一头雾水,犹豫了很久还是坐到了他身边,递了张纸巾给他,“你刚才想到什么了?”
秦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轻声说了句:“我怕黑。”
确切点说,他怕黑暗中的一切不可控因素。
有些恐惧就像是蛊,埋在身体里,不生根也不发芽,但是只要有什么唤醒它,就能绞得人痛不欲生。
秦砚见魏淮铭没出声,小心翼翼地问:“还继续吗?”
魏淮铭本来在想该怎么安慰他,听见这句话又没忍住笑了,指了指窗户:“宝贝儿,你这是白日宣淫。”
秦砚看了眼表,认真地科普:“快六点了,夜生活可以开始了。”
魏淮铭哑着嗓子说:“这可不是单向玻璃。”
“我知道。”秦砚趁魏淮铭不注意拽了一下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拽到了床上,自己则翻身把他压住了,“拉开窗帘,开着灯做。”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秦砚精致的下巴和漂亮的脸部线条,看到他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极尽色情。
魏淮铭心里感叹了一声“妖精”,却按住了秦砚扒他外套的手。
“不做。”魏淮铭说完这违心的话以后就后悔得想咬舌自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秦砚,你不用强迫自己。”
秦砚太急了。
他急切地要向魏淮铭证明自己很爱他,但是又找不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于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你让我别自己撑着,那你呢?”魏淮铭撑起上半身,和秦砚鼻头对鼻头地蹭了两下,叹了口气,“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对你伤害很大,但你不爱提,我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了。”
魏淮铭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秦砚爱得很辛苦。
他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地向魏淮铭传达一个信息——我很爱你,你不要走。
他的每一份情绪都会被秦砚捕捉到,利用他专业的知识掰开揉碎,最后整合出一个完美的行为模式。
魏淮铭和秦砚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带脑子,但是秦砚的脑子却一直在飞速运转。
“秦砚,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是我的爱人,也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千万不要把这份感情变成你单方面的付出和维护。”
魏淮铭把秦砚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盯着他的眼睛,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宣誓:“你就放心地把所有情绪都给我,我要你恃宠而骄。”
细细密密的吻扫过秦砚还沾着几滴眼泪的睫毛,又落在他的脸上,平复了他剧烈的心跳。
“恃宠而骄。”秦砚低声重复了一遍,“你哪来这么多肉麻的词?”
“还有更多更肉麻的呢。”魏淮铭亲了亲他的耳垂,语气里带了几分哄骗的意思,“以后在床上说给你听。”
“好。”
“那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魏淮铭见他情绪平复了,把胳膊一放又躺回床上,脸上一直没能消散的红色又深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从这个角度看有多性感?”
秦砚本来坐在他小腹上,听他这么说就又往后挪了一点,低头贴着他的耳朵笑:“有多性感?”
“秦小砚你学坏了!”魏淮铭实在受不住,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随手拽了块浴巾,重重关上了浴室的门。
动作一气呵成,快到秦砚都没能反应过来。
魏淮铭咬牙切齿地打开淋浴冲凉,话音夹在水声里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这次的先欠着,等案子结了再说。”
秦砚笑着应了声好。
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比较偏僻的酒店外看不到万家灯火,入眼的除了漆黑的夜空就是几颗不算明亮的星星。
秦砚还是打开了屋子里的灯——虽然灯的颜色一言难尽,时不时还晃得人眼花,但是聊胜于无。
本来还算温馨的屋子配上这个光以后硬生生染上了鬼屋的氛围,照得秦砚像是鬼屋里友情出演的野鬼。
而真正的野鬼,并不会暴露在任何光下。
为了防止秦砚再撩拨自己,魏淮铭最后还是选择了打地铺。秦砚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没多做阻拦。
魏淮铭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被人从身后搂住了,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哥哥,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魏淮铭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往后靠了靠:“晚安,小朋友。”
“晚安,哥哥。”
何延盯着自己的手表一言不发,表情扭曲得像是要吃人。
说好八点集合,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来这里埋伏,结果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影,轮番给两人打了电话,听见的全是“已关机”的提示,气愤了一会儿又开始担心他们两个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何延终于越过七八棵树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魏淮铭疲惫地和他打招呼:“早啊。”说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早个屁,都九点了。”何延盯着魏淮铭格外明显的黑眼圈啧了一声,“怎么?过性生活过得乐不思蜀了?”
“可不是嘛。”魏淮铭从何延手里接了把枪过来,边装子弹边和他扯皮,“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从此君王不早朝?”
何延非常大无畏地对着这位君王竖了根中指。
真不是魏淮铭不想早起。秦砚昨天晚上一直紧贴着他,把他折腾得一肚子火又不好动弹,干脆听了一宿的《大悲咒》。好不容易把心静下来了,天也差不多亮了,只能趁着仅剩的凌晨几小时来补个觉。
“再说我也没迟到啊。”魏淮铭看了眼表,“本来就约的九点啊。”
“秦教授给我写的纸条上明明写的八点。”何延理直气壮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递给魏淮铭,“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八点?”
秦砚凑过来看了看自己鬼画符一样的字,非常冷酷地回应:“是九点。”
何延:“……”
他现在只期盼金三角赶紧落网,好让这两位神仙滚出自己的辖区。
“行了,先上车吧,一会儿人没抓着先被咱们吓跑了。”魏淮铭打开车门,等秦砚进去了才跟进去,带上了车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魏淮铭靠在秦砚肩头和他聊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何延已经无聊到开始计算树叶从树上掉到地面的所需时间了,“金三角”还是没有出现。
何延在计算完第三片树叶的下落速度之后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问秦砚:“秦教授,你确定他会出现在这儿?”
秦砚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正香的人,轻声问:“别的地方有消息了?”
“那倒没有,不过……”
“那就接着等。”秦砚看了一眼表,视线飘到车窗外,“快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轿车就缓缓开进了他的视线里。
“来了。”
47。阿库曼(12)
何延昨天晚上带人在这附近搜查了一通,并没有发现秦砚所说的那种厂房。
这边偏离市中心不少,又不属于住宅区,除了几棵光秃秃的树和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房以外实在没什么特殊的。秦砚特意嘱咐他们去那栋房子里转了几圈,还真发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地下室。
现在这辆车就停在那栋房子前。
房子前面没有遮挡物,他们只能选了个树比较多的地方盯梢,却也和犯人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透过车窗只能看到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连男女都看不清楚。
何延从车座底下摸出来个落满了灰的望远镜递给秦砚,后者擦了几下镜片,动作幅度大了点,把肩头的魏淮铭摇醒了。
魏淮铭这一觉睡得挺好,醒了连个瞌睡都没打,顺着秦砚的视线望过去,也看见了那边的情况。
“两个人?”魏淮铭把脸贴在车窗上才勉强数清人数,问,“苏窈也来了?”
秦砚手上端着望远镜,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
何延对苏窈的印象还停留在她拿枪指着自己的那一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吐槽:“怎么他们俩干什么都捆在一块儿?”
“你要是有这么个闺女,敢让她自己待在家里?”魏淮铭的视线也一直黏在那两个人身上,看见苏窈抱着男人的胳膊进了屋以后皱起了眉头,“邓丽丽呢?”
秦砚见两人进了屋,瞟了那辆车一眼,收起了望远镜。
“可能放在后备箱里了。”秦砚点开了直播软件——十一点整,距离开播还有一个小时。
魏淮铭见他的脸色不好,补了一句:“也有可能,她本来就在屋子里,对吧?”
秦砚点了点头,把手机音量调大,又一次拿起了望远镜。
阴天,没有风,远处的黑色轿车在灰色背景的衬托下变成了一幅静止的油画。
何延听了前半句以后就坐不住了,问秦砚:“那咱们下去救人?”
“再等等。”
“再等就晚了!等她被转移到屋子里以后营救难度更大!”
魏淮铭阴嗖嗖地瞥了何延一眼,冷哼了一声:“你下去救?跟上次一样被人逮住做人质就痛快了?”说完不耐烦地转了转脖子,关节咔咔响,“没能耐就别叽叽歪歪的,就你知道救人?没听秦教授说人可能不在车里?”
何延被魏淮铭嘲讽了一通,倒是清醒了。
他只想着救人,但是如果邓丽丽不在车里该怎么办?退一万步讲,就算邓丽丽被救下来了,他们这一通折腾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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