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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不要说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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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听你手机响了……”
太心急了。刚认识就企图接近他的生活,甚至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试探他的态度。
郑渊抢过手机,还没来得及挂断,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郑渊,是我。”
还沾着水珠的手就这么静止在了半空。
他甚至已经忘了又多久没听到过这个声音了。好像有一个世纪了,又好像每天都能听到。
如果把白天和夜晚的自己切割,那么这个声音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到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他的梦里,雕刻出那个人的影子。
屋子里安静得要命,只剩下郑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来见我。”
命令的语气把郑渊拉回了现实。他呸了一声:“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话?你觉得你还能命令我?”
那头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是想报仇吗?来见我。”
“谁不知道你现在和……”
“一个小时后,老地方,不见不散。”
郑渊还没来得及拒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酒保小哥听不到谈话的内容,单单是看着他表情的变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郑渊瞥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穿好衣服,关上了门。
扑面而来的冷风和酒店大厅里的暖气一撞,把他撞清醒了。
他甚至什么都没有想,就像中了蛊一样执行了那个人的指令。
郑渊望着面前的霓虹灯勾起了嘴角——真是贱骨头。

“金三角”把手机还给魏淮铭,看着呆愣的众人挑了下眉毛:“怎么了?”
“你就这么挂了?”孙楷辰瞪着眼嚷嚷,“你知道打通这电话多不容易吗,你就这么挂了?而且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要是我……”
“不是你。”男人细心地把手里的照片展平,塞进了外套的内兜里,“他是郑渊啊,不是你。”
秦砚把自己挂在椅背上的羽绒服递给魏淮铭,又往自己身上套了件衣服,问:“去哪?”

本来以为他们口中的“老地方”会是个阴森诡异的地方,没想到“金三角”指挥着他们拐到了一间突兀的小房子前。
这是李瑾案分尸的地方。
“巧吧,我也觉得很巧。”后排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我的小朋友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我一起住,我好不容易才找个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可惜了,不仅用了我的东西,还把屋子弄得一团糟,”
他每周都要来打扫一次屋子,直到有一次来的时候发现这里被拉上了警戒线。
屋子里已经不成样子,他本来想强忍着不适感把血迹都清理干净,最后还是没能做到。
案件转了一个圈,转回了原点。
进展到这里,说这个案子不是人为的都没人信。
利用李瑾的模仿作案激起连环杀手的不满,又不敢确定这是否能真的把他引出来,于是火上浇油地毁了他珍视的东西。
毁掉了他的艺术,又毁掉了他的执念。
秦砚重新把门拉开。
血腥味散得差不多了,地上依旧是锈红色的,喷溅在墙上的鲜血凝固成诡异的形状,像是在油锅里挣扎的孤魂。

郑渊是一个人来的。
自从他被人从警局接走之后,那边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微妙。
先是他身边的保镖被调走了,后来叔叔也不再联系他,偶尔接到任务也只是派人来转达。
很明显,他被冷落了。
郑渊到得比秦砚他们晚,远远地看见这边停着辆车,突然产生了回去的念头。
魏淮铭正好站在门口顺气儿,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郑渊转方向盘的动作停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过来了。
“来了啊。”魏淮铭见郑渊从车上下来,自来熟地给他递了根烟。郑渊没理他,径直走过去推门,又被魏淮铭拦住了。
郑渊挑了下眉毛:“什么意思?诓我?”
“没有没有,里面谈事儿呢。”魏淮铭执着地给他递烟,对方不情不愿地接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真是抖m啊?”
郑渊呛了一口烟,边咳边翻白眼:“关你屁事。”
“你看你现在这态度,前几天见我的时候还深情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见着老情人了就原形毕露了?”魏淮铭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男人吧。”
郑渊被呛的那股劲儿还没过,又咳了两声才顺过气来,刚准备骂,就见门被推开了。
“金三角”站在距他不足三米左右的地方,向他伸出了手。
郑渊细细打量着他的样子,喉头像是卡了一块血,嘴里全是苦涩的血腥味。
岁月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和过去唯一的区别不过是瘦了点。
男人脸上挂着久违的微笑,一如初见。
我多没出息,明明恨你入骨,再见还是心动。
郑渊掐了自己一下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那只手把对方拽了过来,另一只胳膊迅速环上了男人的脖子,还带着体温的弹簧|刀抵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冷风迅速吹散了刀上的余温,凉意激得他皱起了眉头。
“你该换个暖和点的武器。”男人全程都没有挣扎,任由郑渊折腾,就着这个姿势偏头凑到他耳边提了个建议。
随着他这个动作,刀子往里进了一寸,有鲜红的血渗出来。
魏淮铭想上前阻止,被秦砚拉住了。
“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郑渊把刀子又往里送了一寸,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男人的声音极尽温柔,带着无穷的包容和缱绻的爱意,“我想过无数种死法,可它们都不够漂亮,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就想,总有一天你会杀死我,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你是我所有的艺术品中,最完美的一件。”
脖子上的血已经把整把刀都染红了,郑渊一个字都没有回复他,把刀从他脖子里拔|出来,指向了胸口。
秦砚手上一松,魏淮铭迅速冲了过去。
匕首落下的那一刻,魏淮铭把“金三角”从郑渊怀里拽了出来。
但是自己腰上的重量消失了。
郑渊举起了刚从魏淮铭那里顺走的枪。
“砰。”
56。阿姆沙斯潘丹(7)
郑渊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几乎所有项目都可以做到最好。市级省级甚至各种国际奖项拿到手软,于是名义上的父亲乐此不疲地给他请了无数老师来教他更多的技能。
他每一项都游刃有余——除了射击。
小时候的射击课上,他没有一次可以正中靶心,教练带着他练习了好多天,终于判定了他没有天分。
从此他再也没有碰过射击。
今天是他第一次拿到真枪,却直接打出了十环的成绩。
魏淮铭感受到了耳边的风声,用力推了一把“金三角”,那人却纹丝不动,甚至张开了双臂。
秦砚捂住眼睛,仰头叹了口气。
结束了。
郑渊手足无措地把枪扔掉,往前挪了几步又退回原地。
“过去吧。”秦砚远远地朝郑渊喊了一声,走过去拽了一下试图给“金三角”包扎的魏淮铭,“别救了,救不活的。”
“你们刚才在屋里就商量这个?”魏淮铭挣开了秦砚的手,半跪在地上抬头看他,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谁他妈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他太相信秦砚了,一直都认为他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却忘了他才是真正的不确定因素。
秦砚没说话,重新伸出手:“你先起来。”
魏淮铭没有动。
“你还是先起来吧。”这俩人还在僵持着,躺在地上的人先说话了。
“金三角”吊着一口气还不忘调侃,“我马上就要死了,还有遗愿没完成,可不想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还是你们俩在吵架。”
魏淮铭起身看了他一眼,和秦砚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过来吧。”男人盯着和自己几步远的郑渊笑,“我有话对你说。”
“我不想听。”
“别倔了。”男人拿出了毕生的耐心来哄他,“我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只想和你说说话,好吗?”
郑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蹲下身,托起了他的头。
“金三角”抖着手想拉开外套拉链,但身上没有什么力气,试了好几遍才拉开,把手探进去,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郑渊手里。
胸口一片黏腻的触感,鲜血已经把照片上的内容全部掩盖掉了。
男人沾满鲜血的手抚上郑渊的脸,费力地往前前倾了倾身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了最后一个吻。
“我叫苏河,你呢?”
“郑渊。”
其实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事要解释,但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临死前给你添个堵,我们下辈子见。

警局。
郑渊一直在用袖子猛擦那张染了血的照片,问什么也仿佛听不见一样根本不理人。魏淮铭没办法,只好等他情绪稳定了再审问。
秦砚见魏淮铭沉默地坐在一边,轻手轻脚地坐到了他身边。
“还生气呢?”他碰了碰对方的肩膀,后者立刻和他拉开了距离,还满脸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秦砚撇了撇嘴:“哥哥……”
“撒娇没用。”魏淮铭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戏,冷哼一声,“老把你当小孩的我才是傻子。秦教授多厉害啊,不仅解决了‘金三角’,还给郑渊扣了个杀人的帽子,借刀杀人玩得真好啊。”
秦砚叹了口气:“你听我解释。”
魏淮铭点了点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苏河——也就是‘金三角’,告诉我他手里还有重要的线索,只要我配合他,他就告诉我。”
“这就是你和他一起引郑渊杀人的理由?”魏淮铭对他这套说辞并不满意,“他是个疯子,你也是?你们凭什么?”
秦砚定定地望着他,眼底晦暗不明。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呼了口气:“有影响吗?我们得到了线索,抓到了犯人,甚至枪决了身上背了无数条命的“金三角”,不好吗?”
“只要我们一直查下去,就一定能找到线索;郑渊犯法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他这次不杀人,我们也完全有理由逮捕他;最后,‘金三角’该死,但不该这么轻易地死了,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我们要把他交给公众,交给法律,你这么做了,我们怎么交代?”
魏淮铭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出门前,秦砚特意提醒他配枪,在“金三角”和郑渊对峙的时候,秦砚按住了他的手,一直等到郑渊情绪崩溃的那一刻才让他冲了上去,正好送了一把枪到郑渊手里。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秦砚摸得清清楚楚,算计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秦砚别开视线,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又不是第一次当杀人犯了。”
两次亲手把别人送进地狱,还都是打着死他一个能救一群人的幌子。
魏淮铭提到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们真的没时间了。
拖延得越久,那群人准备的时间就越长,他们到最后真的可能变成竹篮打水。就像“金三角”说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任何线索都至关重要。
“我不提前和你说,是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我早就想到你会搬出这套说辞来反驳我,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去做。”
秦砚穿好衣服,起身拉开了门:“我没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也不想当上帝,我只是想替你扫清障碍,把所有阴暗的东西都替你挡住而已。”
风声把秦砚口中的话割得支离破碎,魏淮铭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砚打了辆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魏淮铭一直说让秦砚搬去和他一起住,秦砚也确实搬了套被褥过去,但是自己家里的东西也一样没少。
他没什么归属感,只是觉得有个自己的空间会相对来说舒坦一点。
屋外站着一个女人。
注意到电梯开门的标志,女人转头看了过来,正好和秦砚的视线对上。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秦砚自然地走过去,趁着开门的时间和女人寒暄:“伯母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魏妈妈跟着秦砚进了屋,把大衣随手搁在了一旁,环视了一圈以后皱起了眉头,“怎么这屋子里没人气儿呢?”
秦砚给她到了杯水,语气有点生硬:“您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你这孩子,平时不是对我挺客气的吗?怎么那个小兔崽子不在了就原形毕露了?”女人抿了一口水,冷不防被烫了一下,又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看来我在您这儿留下的印象也不太好啊。”秦砚叹了口气,“之前对您的客气和敬佩都是真的,但是您也清楚,不管是谁,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都不好吧?”
女人瞥了他一眼:“苏河和你说了?”
秦砚点了点头。
“他们爷俩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所有烂摊子都得咱们帮着收拾。”

H市生意人多,竞争也激烈得多,争来争去倒是搞得乌烟瘴气的,哪头都捞不到好处,于是各家选择了合作。
沈家是个特例。
沈老爷子就生了一个闺女,天天宝贝得不行,她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
女儿想嫁人,干脆就把整个公司连带着所有产业都送了出去。
女儿这下成了魏夫人,又自作主张地把自己的所有资产转到了魏淮铭他爸名下。
老魏同志不会管理公司,各种应酬还是她来,逢人就说自己老公是警察,干净利落地和所有想攀关系的人划清界限。
“犯法的事他们不带我,也不让我知道,我为了搜集点证据可真是用尽了手段。”魏妈妈又端起水杯喝了两口,呼了口气,“其实老魏一直在查他们,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查不到,倒是你们经常走狗屎运。”
“恐怕不是狗屎运。”秦砚抬眼看她,“夫人,你认识李瑾吗?”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动作。
早就料到会没有回复,秦砚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罐药,往手心里倒了两粒。
魏妈妈关切地问:“你生病了?”
“一直有病。”秦砚干脆把抽屉整个拉开给她看,“全都是精神类的药物。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靠它们续命。”
“精神……病?”
“对。”秦砚点了点头,“您应该对我的身世有所了解,但其实我是那些孩子里面最幸运的一个。”
“他们有的和我一样要靠药物续命,有的被卖到全国各地,还有的直接死掉了。”秦砚边说边观察女人的表情,见她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接着往下说,“我知道您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既然卷进来了,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有责任。”
女人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杯,新做的指甲在灯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敲到第二十下的时候,她把杯子推到了秦砚面前。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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