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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双人戏-第23部分

小说: 双人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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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吧?”许久没做过,他这次射的东西又浓又多,一口都含不下。裴洵探出水面时仍在咳着,一行白浊顺着嘴角淌了下来。周念紧张地靠过去,揩过他的脸颊,“快吐出来……”
  裴洵只看了他一眼,便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
  “……你不用这样的。”周念将头抵在他肩上,心软得一塌糊涂,“我……”
  “你不喜欢么?”裴洵舔了舔嘴角。
  他的眼角濡红了,眼睫上还挂着水滴,竟平白多了几分艳色。周念的心跳几乎停了一拍,才说:“……喜欢。”
  “对了……就像这样,要告诉我。”裴洵笑了笑,抓过他的手,向自己的后方探去:“我知道,你更喜欢我的另一个地方……”
  他一手掰着自己的臀肉,另一只手牵着周念,带着他向里送去。
  浴池温热的水跟着涌进,是现成的润滑。他的体内又湿又软,烫得惊人,手指甫一进入,即被肠肉柔媚地绞住。周念呼吸一滞,心脏近乎崩裂,裴洵却还嫌不够。他靠在周念耳边,轻轻地吹气:“怎么样?”
  周念说不出话。裴洵笑了笑,低声说:“我里面……是不是每次都让你很舒服?这次也一样……啊!”
  破碎的语句消失在周念唇间。他抬起裴洵的膝弯,早已硬得发疼的性器直接顶开了穴口,一撞到底。润滑还是不够充分,裴洵被毫无预警的痛楚一激,半身都软了,再没了调笑他的力气。周念在他颈边急促地喘息着,过了会,才找回了一点愧疚:“……疼吗?”
  “疼。”裴洵缠在他肩上,轻嘶了一声。周念连忙放开他,伸手去摸两人连接的地方,想看看伤了没有——但裴洵截住了他的手。
  “没事。”他重又抱紧了周念,舌尖柔软温热,舔过周念的耳廓,“你还可以对我……再粗暴一点。”
  他们在水里做了第一次。新奇的环境加重了快感,裴洵难得一见的情状亦点燃了他全身的血。如裴洵所愿,周念抓着他的手腕,在水中迅速进出着,每一次抽出都有水争先恐后地挤进穴口,带来奇异酥麻的饱涨感。裴洵的手被他抓着,只能以眼神逗他:“看……像怀了一样。”
  周念也看向他的小腹。那里被水和阳具撑着,隐隐有些微的凸起。周念受不了这样的暗示,脸上一臊:“……别说了。”
  “那你想听什么?”裴洵勾起嘴角,“好厉害……嗯,太大了……啊……”
  他一声一声地低唤着,声音里像藏了把小钩子,一下下挠在人心上。周念咬着下唇,半天才说:“这么浪……”
  “你喜欢。”裴洵抚摸他的侧脸。明明在水中,汗滴仍像蜡油那样滚下来,砸在他手上。
  “只能给我看。”周念小声说。
  “ 是,只给你。”裴洵说,揉开他紧拧的眉心——这次是因为情欲了。他向后一仰,靠在池壁上,扬起眉梢:“任你摆布。”
  他们甚至来不及好好擦干身体,便又滚到了卧室正中的那张大床上。床是热带海岛常见的式样,木质,高足,四边围着轻薄的纱帐。裴洵仰面陷在雪白的床榻间,身上还带着湿润的水痕。不似平常瓷般的冷白,他的身体是被欲望蒸出的淡粉色,撑起上身望着人的时候,像一截刚从水里捞出的藕。
  他就用这副神情看着周念:“还想玩什么花样?”
  周念不答,只俯身压了下去,叼住他的嘴唇,再度进入了他。
  这一夜的性爱仿佛一场硬仗。像是再没什么顾忌了,周念不知节制般地索求他,像第一次那样,在他的身体上开疆拓土,途径的每一处都要留下所有权的记号。裴洵放纵着他——他一向都放纵着他,但他似乎也有哪里不一样了:每当周念心疼他、想要停下来时,他会按着那人的后颈将他拉下来,说,我想要你,你还可以这样…
  他们都听过一句话,是位哲人说的,人如水蛭,最终都是凭借原初的欲望而活。这一夜他们终于感受到了,仿佛时光飞退,退回到了进化尚未开始的千年万年前,理性远去,只剩下想要紧密相连的愿望,就着本能攀爬到顶峰,合而为神。
  最后他们都精疲力尽。周念伏在他身上,抚慰般轻吻他遍布吻痕的肩胛。裴洵被他折腾得不轻,像是去了大半条命,但在周念望向他时,仍提起了嘴角:“帮我倒杯酒。”
  冰柜就在床头。周念拿过一只酒杯,将红酒倒进去,却没递给他。他浅浅呷了一口,才低下头,哺入裴洵口中。
  等这杯酒被唇齿渡尽了,裴洵才仿佛恢复了一点打趣的力气。他在周念鼻尖啄了一下,又倒回枕上:“开心了吗?”
  天性在此时方堪堪归位。周念有点害羞,只点点头。
  他抱着裴洵温存了一会,几乎要陷入了夙愿得偿的巨大欢喜中。在安宁与满足接踵而至的前一刻,他终于想起,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问。
  其实已经不需要问了——裴洵已给了他一切答案。但是在心与心这样靠近的时刻,好像只有得到了最终的确认,才是最完满的。
  “……你爱我吗?”他问裴洵。
  这大约不是言明爱的时机,他将一颗心完整赤裸地捧了出去,等着那人的答案。那人但凡迟疑一刻,都会是对他的轻慢。如果说“喜欢”,大约会更轻松一点——但他不愿意搪塞。
  你爱我吗?他的问题在咫尺距离间传达给了那个人,每一个字都炽热滚烫。
  “我如果能不爱你,”他听见裴洵说,“哪容得下你这么嚣张。”


第34章 
  那晚裴洵做了一个梦。
  他清晰地知道这是在梦中——相同的梦在他人生的各个阶段早已重现过太多次。像是一声固有的警钟,或者一道燃烧的防线,及时提醒他收手止损。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熨平烫帖的硬领衬衫和背带裤,就知道这是哪个年龄段。不出所料,一阵只在梦里反复回响的女声便响了起来:“在这边……快上来。”
  他看见他的母亲正沿着楼梯快走上来,看到站在前方的他,只顿了一下,便又回头去招呼身后牵着的男人:“放心,家里没人。”
  那陌生男人生了一副唇红齿白的好样貌,是最讨女人喜欢的类型。听到她这么说,便一步跨了上来,搂住她的腰深吻下去。一吻结束,才看见了身后的小孩,挑起眉:“你儿子?”
  “这孩子没事的。”她说,不耐烦地将他推进房间,重重甩上门。隔着门,裴洵仍能听到她逐渐婉转起来的低喃声:“别管那么多……嗯……你快点……”
  那时他不过五六岁,尚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后他的母亲倚着门送那男人离去,半晌才想起他的存在:“小洵?你过来。”
  他乖乖地走到她面前去。
  “你最喜欢妈妈了对不对?”她蹲下来,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什么事都愿意为我做吧?”
  他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今天的事要保密哦,”她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唇印鲜红明晰,“妈妈也最爱你了。”
  说着最爱他的妈妈在不到半年后就没了音信。临走之前,甚至没有告诉他,更谈不上告别。过了两周,他才想起问管家,妈妈去哪了?
  夫人……您的母亲不会回来了,管家及时改了称呼,顿了顿,忽然故作神秘地低声说,可能赵小姐以后就是新夫人了,您也要喜欢她啊。
  那时他的爷爷刚刚过世,裴鸿将家族的权柄全数抓紧在手里,自然没了维持先前联姻的必要。也好,两人都乐于追求各自的快活,婚姻的契约一断,暗地里的事都摆到了明面上,一时不少美得各具特色的女人都在他家里频繁进进出出,姓赵的姓盛的姓唐的,他都记不住谁是谁。听了管家的话,他也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当晚赵小姐来找他父亲,没找着,扑了个空。大约是想着总不能白来一趟,她找到了裴洵,在他身边坐下了。
  她好像喝了点酒,不然也不会问了句平常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我和那位姓白的之间……小洵,你更喜欢谁呀?
  他记得管家的教诲,当然说:喜欢你。
  他不小了,知道管家说的“新夫人”就是他的新妈妈。他并不排斥她,甚至对这件事还有一点期待——赵小姐对他不错,经常给他带礼物,笑容也很甜……一看见她,他就很高兴。
  此刻她被他的回答取悦了。她微微地笑起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这就对了,我也特别喜欢小洵。”
  ……可她连装都不屑装得太久。成为裴鸿的第二任妻子后,她没多久就对他不那么在意了。曾经的关切都像是纸糊的,粉饰外表而已。他听见她对他父亲说:“你不想要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吗?……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呀……”
  一年后裴鸿向她提出离婚。她指着他吼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为了你来当别人的后妈!连你儿子都要费心讨好!你……”
  那时他默默地想,没关系,至少父亲是不会走的。无论裴鸿对他的态度怎么样,至少他会一直在,而且父亲也不是没有温情的时候,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裴鸿也会看着他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所以你要……”
  过去,每当他为裴鸿的决定而愤怒失望,这句话总能对他产生不可思议的抚慰效果——至少对于一个人来说,他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父子关系如磐石般不可转移,任谁也更改不了,所以父亲的爱是不会变的,可能那人只是不那么会表达……为了这个“唯一性”,他愿意做很多事。
  时间被飞速拨动,一时眼前的景与人都模糊了,许椋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如果我说……你可能有个哥哥呢?
  ……
  冷汗从他额上滴下来,坠到眼睫上,将他催醒了。裴洵睁开眼,就见周念正注视着他,眼里有一点慌乱。他擦去裴洵额角的汗水,小声说:“我昨晚弄伤你了吗?”
  他几乎一夜没睡。“这算是表白了吧?”他搂着裴洵闭上眼睛,却根本没有睡意,“他……他向我表白了?!”
  这实在是很不像他会做的事。但一整夜,只要一想到这句话,睡意便立刻被一扫而空,无数小快乐涌进心里,像吹鼓了的氢气球,瞬间盈满了他。
  半夜时他似乎短暂地睡了一会,天一亮又清醒了。他不愿意离开裴洵,又不舍得吵醒他,就这么默默看着他。这样就让他很满足了。
  他仔细地端详着那人的睡颜。裴洵微蹙着眉,眼下微青,看上去很疲倦。这不一定是昨晚胡闹导致的,被搁置许久的记忆终于缓缓回笼,他想起,从他受伤那天起,裴洵似乎就一直在忙什么,难得地拨出和应接了很多电话。在此之前裴洵原本一直筹备着一幅作品,忙得天昏地暗;在他受伤之后,又成天守着他,劳心劳力地做了不少事。
  他大约……一点也不比自己轻松。
  没等他兀自心疼多久,裴洵的眉忽然拧紧了,额上渗出冷汗,像是哪里很疼。裴洵不答话,他只好仔细反省昨天的事,可能是因为没仔细扩张,后边又太动情,没收住手……
  过了会,裴洵好像终于从梦魇里回过神来了。他摸了摸周念的头,说“没有。做了个噩梦。”
  “真的?”周念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好让自己安心——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
  “真的。”裴洵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特别可怕……”
  他朝周念挨近了一点,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周念抱住他,笑着问:“你也有会怕的东西?”
  “有的;”裴洵说,“怕极了。”
  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不再像个玩笑了。周念怔了怔,不自觉地收紧双臂:“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哪样?”裴洵笑。
  “……让你担心。”周念说。
  他的语气郑重极了,像在许下誓言。裴洵深深地望着他,半晌才笑弯了眼睛:“我想也是。”
  “一开始,我就在想,”他的手指抚过周念脸侧,“我家宝贝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这么低落的时候……好难得,我可不能错过了。”
  “……没有嫌我烦?”周念在他颈边咬了一口,声音闷闷的。
  “哪儿敢呀。”裴洵只是笑。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担心得比较多?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哪敢嫌你烦?喜欢你都来不及,趁你也还喜欢我的时候……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远雷,风呼啸着刮过,带来一场急雨,雨滴响亮地打在门窗上。海潮声与风雨声交混在一处,一低沉一清脆,几乎像是一首乐曲了。
  凉风依稀吹拂进来,周念拉紧了被单,将两人都拢在这方小小的温暖间。他紧紧搂着裴洵,裴洵也拥着他,天光昏沉,明明也没有开灯,他却觉得心里亮敞,仿佛有无限未来可以期待。
  他想起了一首诗。
  活着,何其美好
  由于我出生人世
  再由于,在你心里。
  诗来自于狄金森


第35章 
  那一晚的风雨持续了整整一天。热带的天气来去都快,待到第二日清晨,周念再推开窗时,天与海都复归于一片纯然的清澄,海鸥醉醺醺地飞过水面,不时传来阵阵鸣叫,仿佛低沉的风琴声。
  他们在岛上待足了两周。这里的生活像是梦里才有的,又像只存在于诗行间的那样——相守在地上,在这里爱,爱上一天。避免了和外界的联系之后,这里更是有了几分与世隔绝的意味。仿佛全世界都倏然远退,只余下这么一座浮于海上的孤岛。时光像是静止了,日月升落不过一幅画卷;天地都只存在于此处的潮起潮落间,只存在于你我之间。
  “不想回去了。”那晚他抱着裴洵说。
  “那就不回去。”裴洵懒懒地应了一声。
  此时他们正蜷在客厅那张长毛地毯上,四周散落着一地狼藉。厅里只悬着一盏小灯,照亮了落地窗外温柔卷动的夜潮。这一切都是场意外。自晌午开始,裴洵就在窗前支起了画板,模样专注,像在写生。周念不舍得打扰他,靠在沙发边上读了一下午书,黄昏时才切了碟水果喂给他。裴洵正涂抹着什么,只下意识地咬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小心地挪了一下角度,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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