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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斗地主之恋-第6部分

小说: 斗地主之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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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节算什么?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半分钟后,一条新的朋友圈出现在许多人的手机屏幕上。
  【集齐五十个赞,公布下图隐藏的秘密'图片'】
  唐楷还是有点号召力的,不到十分钟,这条朋友圈底下除了五十个赞,还有二十多条留言。
  “师兄,这是什么?新的实验材料?”
  “野外实践'赞'”
  “小唐的厨艺还需练习。'微笑'”
  ……
  “老板!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一下眼睛!'惊恐。jpg'”(这是他带的博士生)
  唐楷把集赞成果交给孙自南检阅完毕后,捧着手机,在底下认真地回复:“来自生物学家的建议:烧焦的食物中含有致癌物质,不要吃,因为实在下不了嘴'微笑'”
  且不说唐教授高冷伟岸的形象如何一夕崩塌,反正眼下他解决了孙自南出的难题,成功上位挤掉谢卓,成为跟在孙自南身后新的小尾巴,被他投喂了好多吃的,所有烤肉的第一口都由着他先来尝。
  谢卓气得愤恨地咬手绢,奈何陛下眼里心里只有美貌的狐狸精,大猪蹄子无药可救,他只好转投别处求温暖。
  唐楷这个人看着高傲冷淡不好接近,其实很容易顺毛,孙自南很讶异一顿不怎么精致的烤肉居然就把他征服了。
  “你平时都在单位食堂吃?”他问唐楷,“你不会做饭,家里没请个保姆吗?”
  “嫌麻烦。我平时也没那么多空闲回家吃饭。”唐楷叼走他递过来的半个蘑菇,“有食堂和外卖就够了。”
  他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实验就是上课,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哪儿不是过日子呢?
  孙自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到夜幕降临,新月初升时,孙自南才烤完一大堆食材,有空坐下来吃点东西。他这一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本以为是舒舒服服地等着看湖光山色,一天三顿饭都有人做好了端到他嘴边。谁知道早晨被谢卓骗来爬山,中午闹哄哄的连午觉也没睡成,晚上还要烟熏火燎地给这帮孙子烤肉。
  唐楷这会儿被喂乖了,给他递上一罐啤酒,和一大盘子冒着热气的烤肉,那摆盘一看就是强迫症的手笔——肉是肉菜是菜,猪牛羊鸡分门别类,从大到小摞成一个金字塔形。
  “辛苦了。”他说。
  “太多了,吃不了的,”孙自南笑着拿着啤酒罐与他干杯,问:“味道怎么样,吃得开心吗?”
  唐楷:“嗯。谢谢。”
  “满意就好。”孙自南说,“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种场合,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多担待,谢卓叫来的都是信得过的朋友,别拘束。”
  这场聚会一共八个人,职业各不相同,都是谢卓平日里在酒吧认识的朋友。谢、孙两人算是富二代,余者有酒吧驻唱、画家、机车手,也有投资经理和政府公务员,确实很新奇也很热闹。不过这么多朋友中,只有孙自南的口吻是如此顺畅自然,俨然是这场聚会的隐形主人。唐楷虽然明知道谢卓是他发小铁瓷,两人关系好的像兄弟一样,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丝别扭。
  他正待说点什么,桌边忽然热闹起来,两人只好从悄悄话的氛围中脱离出来,侧耳听谢卓这个搞事精宣布新的游戏规则。
  这个游戏其实就是国王游戏的变种,八个人打牌,首先采取争上游淘汰制,每次淘汰最后一名;待只剩三个人,再改为斗地主,淘汰另外两人;如果最后剩下的是两个农民,则用抽王八的方法决出赢家。最后的终极赢家可以向在座的某一个人提出一个要求,对方不能拒绝。
  谢卓补充:“不能要求已婚人士离婚,不能要求未婚人士立刻结婚,但可以要求他跟你约会。朋友们,上吧!”
  孙自南十分无语:“……这都什么破主意。”
  说完扭头一看,发现旁边的唐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撸起袖子,斗志昂扬地准备参与角逐了。
  孙自南:“……”
  唐教授白天虽然输了一百多万欢乐豆,晚上手气倒是有所好转,稳稳当当地进了最后一轮。到斗地主环节时,说来也巧,三名玩家正好就是唐楷、孙自南和白天上山时遇到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是个画家,名叫翟小溪,牌技一般,但手气极好,几乎次次都能抓到王牌。这一次看样子也不例外,她毫不犹豫地叫了地主。
  孙自南的牌面很一般,没有大小王,看样子输的几率很大。唐楷面无表情地理牌,看不出到底是好是坏,只是轻轻嘀咕了一句:“烂番茄局。”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离得近的孙自南听见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突然间悟了唐楷的意思。
  他和唐楷第一次互相扔烂番茄,就是因为他和另一个农民用单牌骗唐楷拆掉了手中的大小王,最后用四个三炸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所说的“烂番茄局”,正是暗示孙自南他手中没有王牌,却有一个炸弹。
  孙自南哭笑不得,心说堂堂天海大学教授、智商超群的生物学家,斗地主时居然跟队友对暗号,不嫌丢人吗?
  翟小溪这个姑娘平时不打牌,思路很简单,而且到这一步了很怕前功尽弃,正是上当受骗的最好时机。孙自南哪怕默默吐槽唐楷,心中终究有亲疏远近之别,一边出牌一边做心理斗争。
  斗争结果尚且不论,他心不在焉时出的几张单牌却都在唐楷的计划内,成功地复刻了当初那场牌局的关键环节。
  “哎呀,打不过,真的打不过。”翟小溪在唐楷甩出四个5时就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把自己手中最后一张单牌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认输道,“唐教授和孙哥太厉害了。”
  孙自南笑道:“没什么,你多打几次就好了。”
  那边谢卓洗好了牌递过来:“最终决战——抽王八!成败在此一举!有没有人下注?我赌孙老板赢!”
  “这种看运气的事,我应该比较擅长,”孙自南挑眉笑道,“唐教授,小心啊。”
  唐楷面不改色地说:“你也是,注意安全。”
  其他人:“……”这对话好他妈冷啊。
  唐楷没有表情,孙自南则笑而不语,是两张标准的扑克脸。牌桌上没人说话,紧张地屏息观战,只见两人飞快地抽牌出牌,你来我往,仿佛两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到最后人手两张牌,唐楷指尖准确无误地点中了孙自南手中的红桃三,往外抽牌时,却好似有些犹豫似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忽然问:“如果我赢了,不管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
  孙自南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认真思考片刻后答道:“只要不是无理要求。”
  “谢谢。”唐楷毫不犹豫地抽出那张牌,看都没看,道:“我赢了。”
  孙自南:“……”
  唐楷随手甩出一对三。
  他把剩下的那张黑桃八塞进孙自南手中,解释道:“一个小技巧:在这种紧张情境下,问你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你会不设防地回答我。如果我选择了红桃三,你以为自己已经输了,就会说答应我的合理要求;如果我选择了大王,你明知道自己获胜,就会回答我‘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对不对?”
  这个逼装得十分有水准,比对暗号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孙自南彻底服气了。
  “最终的获胜者是唐教授,现在你可以选一个人提要求了。”谢卓此刻仍不忘cue流程,“请问教授要选谁呢?”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指向孙自南,答案呼之欲出。
  谢卓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他:“要好好把握机会!”
  唐楷点点头。
  “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吧?”他转向孙自南。
  孙自南就知道自己跑不了,然而看唐楷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心中忽然有点忐忑。两人如今的一切交往都建立在“相亲”基础之上,万一唐楷的要求是结束这段关系……
  更何况,上一次他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地步。
  唐楷直白地说:“这个要求可能有点为难你,但确实是我目前最大的愿望。”
  孙自南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你说。”
  唐楷毫不犹豫地说:“我想让你给我做一星期的饭,可以吗?”


第9章 
  此时此刻,孙自南唯一的念头是:这是哪儿来的老实孩子?
  孙老板虽然不是巨富,但好歹是个青年企业家。找他要钱要物、哪怕把这个要求留到以后当做人情,价值都远远胜过稀松平常的几顿饭。唐楷是被烟熏成了傻子吗?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想不明白。
  孙自南深吸了一口气:“你认真的?别开玩笑,再好好想想。”
  唐楷反问:“这算无理要求吗?”
  孙自南语塞。唐楷道:“那为什么不答应?”
  孙自南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单纯还是傻。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俩,谢卓在桌子底下戳了他一记,让他别发愣,同时故意揶揄道:“这么点小事还犹豫?咱孙老板不是输不起的人!不就是几顿饭吗,他不答应我替他答应!”
  众人哄堂大笑。
  孙自南看了一眼唐楷,发现他还是平静地望过来,肢体语言中透着无声的执拗,为了收场,他只好允诺:“可以。你不嫌弃就行。”
  唐楷这才满意。
  说话间新一轮游戏又开始了,不过这次两人谁都没了参与的兴致。孙自南故意放水,输掉了牌局,一回头,看见老早出局的唐楷放松地仰靠在椅子背上,正对着漫天星河出神。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唐楷说句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踌躇间,谢卓悄悄摸到他身边,嘀咕道:“你俩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有点别扭呢?”
  孙自南矢口否认:“没事。”
  谢卓问:“那你俩今天上午背着人干什么了?”
  孙自南眼皮都不抬:“如你所见,斗地主。”
  谢卓“啧”了一声:“这就不地道了啊老婶儿,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孙自南挥手撵他:“大人说话,小孩儿少瞎打听。”
  谢卓:“要点脸,叫你声老婶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长辈了?”
  孙自南缠不过他,只好说:“晚上微信聊,打你的牌去。”
  谢卓八卦之魂得到满足,得意洋洋地走了。
  院子里的人语喧笑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后来夜深了,孙自南受不了身上烟熏火燎的味儿,先回房洗澡,其他人便也陆续散了。
  这栋房子的隔音不怎么样,唐楷上楼时,发觉站在走廊里,隔着墙壁能听见细微的水声,应该是孙自南还在洗澡。他正准备用钥匙打开自己房门时,水声停了,片刻后,隔壁房里蓦地传来一声惊恐的“卧槽!”
  唐楷手一哆嗦,差点把钥匙扔出去,赶紧去敲孙自南的房门:“孙总,是我,唐楷。怎么了,要帮忙吗?”
  孙自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门,一个箭步冲出来,躲到唐楷身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他妈什么鬼地方!有虫子!”
  唐楷只见一道白影“嗖”地从眼前闪过,没想到孙自南也有这么敏捷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虫子能把人吓成这个德行,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他,说:“没事,不怕。看见什么了?”
  孙自南咬牙忍着继续跑的冲动,说:“特别大的黑虫子,会飞……不会是蝙蝠吧?”
  “房间里那么亮,应该不是蝙蝠。”唐楷把他往身后拨了一下,“我进去看看。”
  他推门走进房中,只见天花板上吸顶灯周围黑影晃动,有两只大飞蛾正在起劲地扑腾。山中的野生虫子个头大,又是两只,看着确实挺有视觉冲击力。
  唐楷四下环顾,看见迎风大开的窗户时明白了。他把孙自南房里的灯关了,出门将钥匙递到站在走廊不肯进来的孙自南手中,叮嘱道:“你先去我屋里,把头发擦一擦,别着凉。”
  说着在他背后轻轻一推:“去吧,那边没有虫子。”
  孙自南从浴室出来时与两只飞蛾正面遭遇,当场吓得把毛巾扔了出去,幸好提前穿了浴袍,不至于深夜裸奔。他此时拿到唐楷的钥匙,被吓跑的三魂七魄才齐齐归位,一边心有余悸,一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丢人。
  唐楷的房间没有开窗,略有些闷热。孙自南从小怕虫子,没见到飞蛾时还好,一旦意识到这地方有虫子,立马坐立不安,每一根神经都紧张起来,感觉上到天花板,下至墙角地缝,到处都有可能埋伏着他的天敌。
  过了一会儿,唐楷从隔壁回来了,见他呆呆地站在床边,似乎是头皮发麻不敢坐下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还是害怕?我检查过了,没有虫子。”
  孙自南说:“那屋怎么样了?”
  唐楷:“之前窗户没关,刚才你回去一开灯,虫子见光就飞进来了。我把灯关掉了,这会儿估计已经走了。”
  孙自南一想到那屋被虫子造访过,就膈应得不行,叹了口气道:“算了,我问问谢卓,看还有没有别的空房间。”
  “很晚了,别折腾了。”唐楷把他挡了回去,“你把行李拿到这个房间来。我去隔壁住。”
  孙自南再讨厌虫子,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刚要说“那怎么行”,唐楷却像早有预料,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气:“我又不怕虫子。”
  说完,他走过去拎起椅子上的黑色背包,从内袋里摸出一个60毫升的透明塑料喷瓶,丢给孙自南:“要是还不放心,就拿这个喷一下床头和地面,也可以当消毒洗手液用。”
  孙自南对着灯光看了一下瓶子的水样液体,问:“这是什么?”
  “PHMG,盐酸聚六亚甲基胍。”唐楷背起双肩包,走向门外,“是一种高效消毒杀菌剂,无毒无味,放心用吧。”
  啊!科学!
  这一刻孙自南觉得他可以原谅整个世界,唐楷就是那照亮万古长夜的明灯。别说只是让他做一周的饭,就是唐教授从此以后把他们家当午托,天天来报到,孙自南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人在脆弱时最容易被打动,孙自南也不能免俗。毋庸置疑,他的爱情就从一瓶盐酸聚六亚甲基胍开始了。
  唐楷还不知道消毒剂立了大功,已令隔壁孙老板在心里唱起了咏叹调。他把屋中其他飞虫赶走,关上窗户,这才开了灯,看见四周散落的孙自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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