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场-第9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助理跟了章先生这么多年,一下子明白了章先生的意思。
这次章先生被攀咬得厉害,上面肯定会介入调查。
可正是因为攀咬得太厉害才不需要担心,因为就章兴鸿那点能耐还不至于把攀咬的事都坐实,顶多只是躲在章兴鸿背后的人会掀起点风浪而已。而等章先生相安无事地归来,反噬之日也就到了,到时就算章先生对付章兴鸿的手段再狠,在别人看来也是“师出有名”、“情有可原”。
韩助理说:“我明白了!我这就做好应对准备!”
韩助理下楼时,袁宁和章修鸣都吃完早餐。袁宁敏锐地察觉韩助理眉间的忧色已经褪去,他小心地往章先生脸上瞄去,察觉章先生还是和往常一样冷静而平和,心也放回了原处。他主动说:“父亲,我们去上学了!”
章先生朝他颔首。
到了学校,袁宁去向齐老师请教腌果子的方法。齐老师已经怀孕五个月,肚子显怀了,她摸着肚子笑了笑,大方地说:“我怀孕后爱吃酸的,自己试着腌了点,味道很不错。我闲着的时候把我摸索出来的法子都写下来了,你想做的话就把它们抄回去吧。”
袁宁惊喜:“谢谢齐老师!”
袁宁拿到了几个腌制方法,又接电话打到牧场那边,让人找罗元良接电话。罗元良听袁宁有了新想法,点头答应下来,当下就开车去玻璃厂订了一批适合腌制果子和腌菜的玻璃坛子。
洋房那边还有几个空房,罗元良平时要经常接电话,在袁宁的提议之下搬到了其中一间里住。罗元良准备把中间那间空房腾出来摆坛子,袁宁过来后可以尽情在里面捣腾,不被任何人打扰和窥探。
上回建大棚的时候罗元良就知道袁宁用了一些特别的法子去处理一些种子。比起他以前试着去种的花儿,年前种下的花长得又快又好,几乎没有萎死的。要是其他花农的花能有这种成活率、这种品相,哪会愁着赚不了钱?虽然袁宁只说要腌点果子,罗元良却还是慎重以待。
果子什么的,山里有的是,如果袁宁连腌果子也能腌出花样来,那牧场等于又多了一个进项!
周末一到袁宁就去了牧场。已经是冬季的尾巴了,目前从重新回到了春天,用力的草芽从土里钻出来,冒出半个头,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这新鲜而陌生的世界。
招福到了牧场就跑到葡萄架下,趴到那张石头做的桌子旁,就像谢老还在世时一样。袁宁拿出一台收音机,放进收录着谢老的歌的录音带,让悠悠的歌声从录音机里飘出来。招福立刻精神了,抱着录音机趴在那听了起来。
袁宁去找罗元良。罗元良正在替马梳理鬃毛,这似乎是罗元良的兴趣,每天必做!见袁宁来了,罗元良摸了摸枣红色的马儿,把马鞍放到马儿背上,问袁宁:“要骑骑看吗?”
袁宁惊喜地说:“可以吗?!”他早就想骑马,只是他还太小了,又没有适合的马,所以一直都没机会骑。他只骑过招福!
“可以。”罗元良说。
牧场的马都是他在照顾,别说让它们给袁宁骑一下,就算是让它们直直地往悬崖冲它们也不会犹豫。罗元良扶袁宁上马。
马蹄踩着牧场的小路哒哒地往前走。袁宁感觉新鲜极了,一路骑到洋房那边才手脚并用地下了马,朝马儿说道:“谢谢你。”
马儿嘶鸣一声,仿佛在回应袁宁的感谢。
袁宁转向罗元良,夸道:“你把它教得真好!”
“它喜欢你。”罗元良笃定地说。
“我也喜欢你!”袁宁毫不迟疑地向马儿表达自己的喜爱。
罗元良没再说话。这就是袁宁,永远不吝于让别人知道的喜欢和欢喜。
和袁宁呆在一起久了,世界好像也变得简单而干净。
罗元良拴好马,洗了手,和袁宁一起去搬车上的果子。袁宁为了把果子从灵泉那边弄出来可费了不少功夫,他在学校那边寄存了点箱子,趁着警卫伯伯不注意把果子都弄到箱子里封好,再叫李司机去把一箱箱的果子搬上车运过来。
不摆到家里,果子的来处就没那么容易被怀疑。
袁宁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果子弄出来,一来是怕果子熟烂在枝头太浪费,二来则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只要帮助到别人,灵泉那边的“生机”就会增加?
袁宁一整天都在试验齐老师给的腌制方法,和罗元良一起来来回回地捣腾满所有坛子。
“大概要二十天才能好,”袁宁对罗元良说,“我下星期要去首都一趟,可能不能过来了,你帮我看着吧!”
罗元良答应下来。
顺顺利利地把果子从灵泉那边“偷渡”出来,袁宁非常满足。他腌制果子时加了灵泉水,等第一批果子腌制出来后他还是像卖花一样先送人,看看反响如何。灵泉水能净化人的身体,果子又能改进人的体能,两者结合起来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吃下了这样的腌果子,对身体应该有好处吧?这样不知能不能给灵泉那边带来“生机”。
袁宁忙活完了,第二天一早又回了市区。
一到家,袁宁就察觉气氛不太对劲。薛女士正坐在客厅,忧心忡忡地看着电话,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打电话过来。章秀灵、章修文还有章修鸣都坐在一旁,神情和薛女士差不多。
电视还开着,正巧在放新闻。新闻上说,在首都开会的章先生被举报违纪,上面已经介入调查。这电视台也不知受谁指使,明里暗里想坐实章先生违纪的事实,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肯定会觉得章先生果然像被人指控地那样十恶不赦,只差没亲自动手杀人!
啪!
袁宁冲上去把电视关了。见薛女士面带恍惚,他上前抓住薛女士的手:“妈妈,没事的。父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谁都不可能把那种罪名安到他头上去。”
薛女士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袁宁的话。可谁都看得出来,其实薛女士还是担心无比,一点都没被袁宁的话安慰到。
袁宁看了眼章修鸣他们,继续说:“父亲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要好好地等父亲回来!”
“宁宁你说得对,”薛女士终于打起精神,紧紧地回握袁宁的手,“外面已经够乱了,家里不能再乱——要让那些人都知道我们不怕他们的鬼蜮伎俩。”
章修鸣暗暗给袁宁竖了个大拇指。
袁宁拉着薛女士一起做饼干。
当饼干的香味飘出烤箱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回来的是章修严。
闻见屋里的饼干香味后,章修严顿住了。客厅里没有人,电视也关着,只有极轻的交谈声从厨房里传来:“大哥喜欢吃咸味的。”
是袁宁的声音。
“所以你学的都是咸味的吗?”薛女士的声音也响起了,“宁宁你果然最喜欢大哥,我们可要吃醋了。”
“都喜欢。”袁宁的声音软软的、低低的。
薛女士笑了起来。
薛女士在笑。
章修严一路上悬着的心放下了。
家里有袁宁啊。
虽然袁宁年纪最小,但最懂得怎么安抚人。就连他也曾经被袁宁抚平过心里的伤怀不是吗?
不用担心的,家里有袁宁在。
章修严推开半掩着的厨房门。
袁宁微怔,仰起头望向门口。
于是——
蓦然撞进了章修严幽深的目光里。
第99章 合作
章修严的目光幽邃深远; 涌动着汹涌的暗潮。袁宁感觉自己像只踏入沼泽的幼兽; 往前迈一步就会深深地陷入其中。他还太小; 无法很好地掌控这样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呆愣在原地; 怔怔地望着章修严俊秀硬朗的脸庞。
薛女士没注意到他们对视时的暗涌,她敛起了笑容,微微蹙起眉头:“修严你明天不是要跟着教授开新课题吗?”有袁宁这个“探子”; 全家人对章修严的课程进度都了若指掌。薛女士上前帮章修严理了理走得太匆忙而有些凌乱的衣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没什么。”章修严说,“就是回来看一看。”
章修严绝口不提心里的担忧; 薛女士却明白章修严的忧心:“修严你别担心,家里不会有事的。”
章修严点了点头:“我吃个饭就回学校。”
薛女士脸上又有了笑意:“那正好把宁宁给你做的饼干带去。宁宁他最念着你; 学的都是你爱吃的口味。上次你多吃了两块咸味饼干; 宁宁一直记着呢; 今天马上缠着我要学。”她边说边把饼干从烤箱里取出来,淡淡的芝士香味飘到鼻端; 还没入口就像已经尝到了那种酥香咸脆的味道。
章修严抬眼看去; 只见一半的饼干被捏成小黄鸭的形状,不大; 很香; 一口就可以吃掉一块。章修严伸手要拿起一只小黄鸭; 袁宁却拦住他,严肃地教育:“大哥你刚从外面回来,没洗手; 手上脏!”
薛女士闷笑不已。家里能这么一本正经“教育”章修严的人,恐怕只有人小胆大的袁宁了。
章修严面无表情地去洗了个手,取下毛巾擦干手。一转身,袁宁就拿着一块小黄鸭送到他嘴边。袁宁眼睛亮晶晶,认真地夸奖:“这是听话洗手的奖励!”
章修严盯着那只抵在自己嘴巴前的小黄鸭一会儿,张嘴把酥脆的小黄鸭咬进嘴里,咔擦一声咬碎了。饼干酥酥脆脆,咸香可口,一点都不腻。
袁宁收回手,微微垂下视线,自己也取了只小黄鸭,送进嘴巴咔擦咔擦咬着,让那香酥的滋味钻进每一个味蕾。他还是很想和大哥亲近,可是不能再抱大哥、不能再亲大哥,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那样黏黏糊糊。
长大了不该那样,否则的话……
袁宁正想着,章修鸣他们已经闻香而来,一个两个都挤进了厨房里头。瞧见盘子里摆着的饼干,章修鸣哇哇直叫:“小黄鸭!好可爱!我小时候最喜欢带着它洗澡!宁宁你们居然躲在厨房自己先吃了!要是我们不进来你就自个儿把小黄鸭吃光了是不是?”
“没有!”袁宁红了脸否认,“我知道四哥你也喜欢小黄鸭,做了很多的!”
“宁宁你也喜欢小黄鸭吗?”章修鸣两眼一亮,感觉像找到了知己!
“我也喜欢。”虽然他没有带着小黄鸭洗过澡。袁宁补了一句,“大哥也喜欢。”
章修严:“……”
章修严知道袁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当初他带袁宁去栾嘉家里学游泳,给袁宁买了小黄鸭泳裤,小黄鸭泳巾,小黄鸭泳圈——自那以后袁宁就坚定地认为他喜欢小黄鸭,只是年纪变大了不能再喜欢了。事实是那只是因为他当时对袁宁这个“新弟弟”还不熟悉,下意识地觉得章修鸣喜欢的袁宁也应该喜欢。
章修严注视着盘子里整整齐齐的小黄鸭们。
很奇妙地,他现在好像真的觉得它们很可爱。
吃了晚饭,章修严准备出发。袁宁送章修严到门口,站在大门前不再跟着章修严往前走。他说道:“大哥放心,妈妈她们会好好的。你安心上课,我会看着家里!”袁宁脸庞还带着点稚气,目光却非常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认真。
章修严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他赶回来,最担心的其实是袁宁。他担心薛女士又会生病,担心薛女士像当初出口伤害他、伤害章修文一样,心急之下又用刀锋一样尖利的言语伤到了袁宁。
他担心自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小结巴,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到伤害。
这样的心情是不需要对袁宁说起的。章修严“嗯”了一声,转过身上了车。到车里坐定,章修严看向车外的袁宁一会儿,见袁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上前给自己一个道别吻的意思,不由朝袁宁招了招手。
袁宁一愣,跑了过去:“大哥?”
章修严说:“我回学校了。”说完他定定地看着袁宁,意思是“你好像忘了什么”。
风轻轻吹动章修严的刘海,露出章修严平整好看的眉心。袁宁心脏怦怦直跳,感觉章修严的目光像是火焰一样,把他整颗心都灼伤了。
大哥这么好,好得让他想要一直一直霸占着大哥身边的位置。大哥一定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要不然的话大哥一定不会远远地避开他——大哥从小就是有计划、有目标的人,大哥有完整的人生计划,大哥说他永远会是他的弟弟,即使他们都结婚了也不会变。
大哥已经对他这么好了,他却还贪心地想要更多——甚至还生出“如果男人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的话,大哥就不用和别人结婚了”的可怕想法。
袁宁走上前,在章修严眉心轻轻地亲了一下。明明是一触即离的浅吻,袁宁却觉得自己的嘴唇被烫了一下,烫得他整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在天已经黑了,路灯是橘色的,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古怪来。
“再见,大哥。”袁宁说。
*
第二天中午,袁宁接到罗元良的电话,说是有个首都来的客人来了,挺奇怪的,说想要看看洋房里腌着的果子。对方说认识他,姓廉,现在正坐在客厅。袁宁愣了一下,马上知道来的是谁:首都来的,姓廉,只能是廉先生!
袁宁心中一紧,隐隐觉得是那些果子把廉先生引了过来。他迟疑了一下,慢慢镇定下来:“是我认识的,你帮我把电话给他?”
“你应该还记得我。”廉先生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把花种种得很好,花儿们知道了都很高兴。”
廉先生的话让袁宁心里打了个突。廉先生说花儿们很高兴,难道廉先生也能听见花儿们说话?廉先生果然也有灵泉吗?袁宁没有贸然开口。腌果子漏了馅,花有没有露馅?
他做事果然还是不够周全!袁宁心里懊恼着,口里却说:“我和园艺店的蔺爷爷说好了,留了园艺店的电话,如果花儿生病了或者开始枯萎,园艺店会派人去回收点回收。”
“看来你和园艺店合作了。”廉先生说
袁宁“嗯”地应了一声,花市结束之后园艺店那边就有人和他联系,说希望两边能够合作,也就是让牧场全年为园艺店提供花源。袁宁对园艺店的回收模式很有好感,几次接洽之后就让罗元良和园艺店那边签订合同。
廉先生听袁宁说完园艺店的情况,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