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鲜宅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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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琋就把下巴搁在电脑桌前,两条手臂无力悬着。
屏幕光把她的脸蛋映得惨白,她就像一只中了弹的女丧尸。
俞悦不是没见过似曾相识的场景,但已经过去很久了,是前年和齐渣男分手之后。
“夏琋!”
俞悦掐紧手里的塑料袋,急促跑过去,把她掰坐起来,又叫了她一声:“夏琋!”
“我没死……”她靠回椅背,头发凌乱,眼光涣散。
“我知道你没死!你搞什么啊!”俞悦恨铁不成钢:“不就分个手吗?怎么每次都这样,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我不知道,”闺蜜毫不掩饰的关切又让夏琋动容欲泣,她双手捂脸:“就是好难过啊……”
“那也别糟践自己啊,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才几天,你脸都瘦凹下去了,你也不怕你粉丝说你玻尿酸到期。”
“嗯……嗯……”夏琋像个小孩一样不停哼哼,条件反射式点头。
突地,她鼻头动了动:“好香啊,是不是排骨饭?”
俞悦这才想起自己手里的外卖,提到桌上打开:“嗯,杨记的蜜汁排骨饭,你喜欢的。”
“我真的快饿死了。”夏琋接过俞悦递来的勺子,一勺接一勺挖起来。
“你怎么不真饿死呢。”俞悦又气又心疼,想敲她脑门,但她头发实在太油了,无从下手。
夏琋专心地嘬着骨头,俞悦就拽了张椅子在一旁坐下。
刚要张口问什么,见她这狼吞虎咽的熊样,终究还是一声叹息,一个字都没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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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夏琋洗了个澡,回床上补觉后,俞悦把她这收拾干净妥当,跑到阳台,偷偷打了个电话给夏琋妈妈。
“喂,阿姨吗?”她把夏琋的脏衣服塞进了滚筒洗衣机,一只手去拎洗衣液:“您好,我是俞悦。”
“小俞,诶,你好,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啦?”对面背景音是哗啦哗啦的搓麻响动,喧闹得很。
“阿姨,夏琋……”她有些为难地顿了顿:“夏琋失恋了,您知道吗?”
“啊?她什么时候又谈对象了?”
“您不知道啊,”俞悦带上滚筒门,不知从何说起:“才谈了两个月。”
“小俞,你等一下喔……”夏母嘟囔道。
“好。”
电话那边,能清晰听见夏母招呼了个人,而后逐渐安静下来。
夏母再度开口:“我到走廊了诶,小俞,你接着说。”
“那个男生,我觉得还可以呢,夏琋也喜欢,”俞悦唉声:“不晓得这两天为什么分手了,夏琋又那样了,就跟以前齐麟那时一样,日子都不过了,我看了都难受。”
“她这小孩怎么回事啊!老折腾自己像个什么话?”夏母闻言也有些焦急:“她这次谈恋爱也没跟我们讲啊。”
“可能谈的时间还不长吧,对方条件蛮好的,不是齐麟那种小开,是大学教授呢,才三十出头,个子高高的,长得也不错。”
“大学教授?”夏母有些不相信地失笑:“就她那小样,还能谈个教授?”
“……缘分吧,就住对门。”
“哦……”夏母若有所思:“难怪她上次还跟我说,502张老太搬走了,原来搬过来个教授。”
“唉,她正伤心呢,我也没细问她,这几天怎么突然就闹别扭了。”俞悦按下启动键,水声汩汩传来。
“那她现在就又半死不活的瘫家里呐?”夏母问。
“是的嗳,所以我担心呢,但我又要上班,不好每时每刻都陪着她,要不您过来一趟,照看她几天,她老不吃饭也不是个事,早晚要弄出病来。”
夏母皱眉,也有些犯愁:“我晓得了,我下午就过去。小俞啊,你赶快去上班,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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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点多,蝉鸣阵阵,没有一丝风,阳光像蘸了辣椒水,灼在行人身上。
蒋佩仪提了两大袋子鱼肉蔬菜和自己换洗衣服,赶到了闺女这里。
刚到五楼,她就瞅见走廊里站了个人。
一个年轻女人,齐肩发,瘦瘦高高的,安安静静站那,等人的样子。
见有人上来,她也回头打望,与蒋佩仪撞上了目光,她抿唇一笑,很是娴雅端庄。
蒋佩仪也对她颔首示意,心想,这小攀西,长得真漂亮。
她越过她,停到501门前,伸手去掏包里的钥匙串,无奈两手东西过多,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竟还掉了个袋子到地上。
女人回身,弯腰替她捡起来:“阿姨,您小心点。”
“嗳,没事,谢谢,谢谢。”蒋佩仪连连致谢,这才顺利取出钥匙。
女人把袋子递回去,含笑问她:“阿姨,您住这啊?”
“不住,我女儿在这,”蒋佩仪答道,又问她:“你呢,等人呢?”
“是啊。”
蒋佩仪笑意渐凝,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姑娘,疑惑道:“你在等住502的?”
“对啊。”她仍旧笑盈盈的。
“哦,”蒋佩仪点点头,试探问道:“你是502住户的什么人啊,有些面生,我以前没见到过诶。”
女人弯起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颗牙,落落大方道:“我是他一直在国外的女友,这两天刚回国,没和他说一声就来找他了,想给他一个惊喜。”
第47章
蒋佩仪闻言,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而后和那姑娘道别,进了屋。
关上门后,她没急着去拾掇手里的东西,只停在那,走猫眼里,盯了外面一会。
年轻姑娘还安安分分地站着,一脸娴静。
蒋佩仪皱眉,转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炉灶上已经咕噜噜地煮上了一蛊香菇瘦肉粥。
蒋佩仪再去猫眼偷窥,走道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眉间皱褶更深,回身往夏琋卧室走,一进门,就见自家闺女蜜四仰八叉地横在床上,呼呼大睡,毫无形象可言。
蒋佩仪停在床边,直接把她敲醒。
“嗳……”夏琋不耐烦地嚷嚷:“谁啊……”
“谁啊,你妈。”蒋佩仪在她床边坐下。
夏琋吃力地把双眼撑开一条缝:“妈……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能来啊?”蒋佩仪对着她胳膊就是一拧:“我不来你就死得了。”
“哎呀,”夏琋揉眼,翻了个身背朝蒋佩仪:“哪有那么容易死啊。““小俞喊我过来的。”
“哦……”夏琋语气涣散,迷迷糊糊地,像是又要睡着了。
蒋佩仪猛拍她后肩:“别睡!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啊……你说……我听着呢……”
蒋佩仪啧嘴:“起来!我问问你,你是不是给人家当小三了。”
妈妈问得看似随意,却成了在夏琋耳边轰隆炸开的雷,她周身一僵,拱坐起来:“我没当小三!我怎么就当三了?”
蒋佩仪冷着眼:“没当?”
夏琋连磕两下脑袋。
蒋佩仪拂去女儿肩头乱糟糟的发丝:“那怎么跟对门那个男的分手了?”
“你知道了?哼,俞悦嘴巴真大。”
“人小俞怎么就大嘴巴了,她那么关心你。”
夏琋死死抿着嘴角,接而开口:“唉……妈,分就分了啊,别问了。”
蒋佩仪脸上浮出一星点儿的猜疑:“你是不是晓得他在外面还有个女朋友之后分的?他是不是骗你他是单身?”
“他没骗我诶,”夏琋心浮气躁地捋了两下头发:“你怎么连这都知道啊。”
“我刚刚在门外碰到他那个出国的女朋友了。”
“啊——?”
“她说来等她男友的。”
“……真的吗?”
“嗯,我刚才从厨房出来看,已经没人了,不知道是进屋了还是走了,不过看那小姑娘等了好半天,应该不会轻易走。”
“……今天不是周末啊,他要上班,怎么可能会这会就到家……”她下意识地为易臻说话:“那是他前女友,他们已经分掉了。”
“他说分就分了?说是前女友就是前女友?你也26了,怎么还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以前那个就是,现在这个还这样,你长不长记性啊?老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蒋佩仪不由怨道。
夏琋嘴唇微张,还想要辩解。
但一想起,她已经和易臻分手了,彻底分开了,从今往后,他的好与坏、误会或清白,又与她有何干系?
他们已经是陌路人了。
思及此,夏琋浑身突地就没了力。她垂眸看自己的指甲盖,看着看着,眼圈又红了。
蒋佩仪见她再度露出这副心灰意冷的死相,心疼又着急,气不打一处来:“行咧,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还教授呢,都是斯文败类,骗你们小姑娘的,没一个好东西。”
“反正已经分了。”夏琋仰回床上,拿被子从头裹到脚,闷闷说:“我还想睡觉。”
“你睡吧,”蒋佩仪叹息,站起身俯看床上的大蚕蛹:“我煮了粥,过会起来喝。”
“唔。”
“每次谈个恋爱都恹恹的,你啊,长得又不差,不缺钱花,非要找多出挑的男朋友干嘛?找个公务员啊,在事业单位上班的,普通老实点的不好吗?老实点的才知道疼人,在银行上班也很好的……我之前跟你说过,江科长他儿子,小舟,二十七岁,就在工行上班,模样周正,岁数配你正好,有共同话题……”
蒋佩仪仍旧喋喋不休。
“好了,别说了,妈——算我求你了!”夏琋蜷在被子底下,捂耳朵:“我过两天就出去散心,回来就恢复正常,行吗?”
“你一个人啊?”
“嗯。”
“一个人怎么能行。”
“就一个人,我就想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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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夏琋订了张去大理的机票。
她打算去洱海边上的客栈待几天,吹吹风,看看水,涤荡身心,也许情绪能转好一些。
蒋佩仪帮她整理好衣物,嘱咐了一堆安全事项后,才说她爸已经到了,开车送她去机场。
夏琋点点头,挎上帆布包,连拖带拉地,把行李箱弄下了楼。
刚出楼道门,夏琋就愣了一下。
外面停着的,并非她家老头子的座驾,而是一辆白色的奔驰C。
一见她,驾驶座立马下来一个年轻男人,寸头,戴眼镜,皮肤白净,长相还算舒服清俊。
夏琋有些疑惑不解地望向他,她爸找来的专车司机?
男人含蓄地笑了笑:“夏小姐,你好,我是江舟,阿姨说你要去云南旅游,特意吩咐我来送你一程。”
夏琋:“……”
江舟?
就他妈一直拼命要介绍给她的那江科长的儿子?
靠,蒋佩仪,我回来跟你没完。
夏琋勉力弯唇,对这种她才分手就给她硬凑cp拉郎配的行为颇感纳闷和尴尬:“……江先生,你好。”
“不用客气,叫我江舟就行了。”
青年主动拎过她的行李箱,放在了后座,她的箱包体积有点大,摆起来还有点费事。
夏琋跟在他后面,劝道:“没事,不需要放后排,直接放后备箱就可以了……”
江舟没有立刻回话,搁置妥当后,才回头解释:“你包里放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我怕后面太热,对这些东西有影响。”
夏琋语塞,心真细,她都没想到这茬。
江舟走回去,周道地替她打开副驾的门:“上车吧。”
她小幅度颔首,而后坐上了副驾。
一路上,可能是感受到夏琋的情绪不算高昂,江舟也没有很相亲套路地聊这问那,只是安静开着车,间或询问她一句,“冷不冷”。
夏琋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际,高速滑开的风景,摇头答道:“不冷。”
堵在高架上的时候,江舟还是递来了一张柔软的小毛毯。
夏琋道了声“谢谢”,把它披在裸露的肩膀上。
静止的车流里,夏琋突然意识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自从遇到易臻之后,她都无法再从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获取他能带给她的同样感受。
林思博是,眼前这位江舟先生也是,即便他们足够体贴。
面对他们,她趋近于一潭死水,无法提起真实而丰富的情绪,没有可以嘭咙炸开的化学反应,没有那种能够在四肢百骸,每一根血管里都炸开焰火、疯狂燃烧起来的动静。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消沉之极。
“激情能当饭吃吗,”俞悦在电话那头忿忿不平道:“激情过了呢?易渣渣找你了吗,想尽一切方法找你了吗,估计也就这样默认分手了吧。这就是你迷恋的激情,能长久吗?”
不到一周,俞悦嘴里的易臻,就从易仙人退化了成了易渣渣。
双廊的客栈阳台里,夏琋握着手机,隔着墨镜,瞭望苍山延绵的背脊,没吱一声。
良久,她背靠回栏杆,用鼻子吭气:“哼,我要正式忘掉他了。”
挂断电话,夏琋下了楼,在古镇里漫无目的地闲晃。
她一袭素白长裙,行走带风,很是惹眼。
她来过云南不少次,每一次都有新鲜感。
停在一个专门开摊给游客编小辫的老太前面,夏琋笑嘻嘻问:“奶奶,我也想编辫子。”
“十块钱三根。”白发苍苍挽着个发髻的老太婆也笑皱了脸,对她竖起三根手指。
“好,给我编9根。”夏琋在她面前的小凳子坐下。
中学时,夏琋第一次跟团来这里,导游就一本正经跟她们女游客们反复交代过,不要编这种彩辫,这叫寡妇辫,死了丈夫才会编。
那她现在正合适,简直为她量身打造。
夏琋搭着腮,耐心地等老太太编完,才拿出手机,各种角度连拍了好几张。
她本身就是一头如瀑的漆黑长发,所以也衬得那几条小辫格外鲜艳显眼。
挑出两张笑得很真挚漂亮的,磨磨皮,加层滤镜,夏琋就把它们上传到微博,没有加一个字,单纯分享照片。
夏琋想通了,再怎么顾影自怜,对方可曾看你一眼?
分了就是分了,分了就当死了。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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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臻自然看到了这条微博,这几天,他照常工作,闲暇时,一有空就不断留意刷新夏琋的动态。
见她在外旅游散心,情绪还不错,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一点。
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夏琋的关系和发展。
他们起于过火的开端,这段时间分开来冷却一下,对彼此而言,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