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拍个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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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栖楼淡定又平静地用拨拉开虚掩的班门的时候,这点轻微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全班人的注意。
大家就看见一双穿着马丁靴的长腿缓缓先出现。
紧接着,在门撞到墙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哐当声之后,所有人就看见了靠在门上的男生。
高个,很短的头发,深刻如同雕塑般的五官,还有……相当夸张的大长腿。
十足的酷哥。
而酷哥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怎么友善。
甚至能说……有些悍匪的意思。
他抬手,手掌朝下,非常随意地朝角落里勾了勾手指,声音非常有磁性,平静地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滚出来。”
两分钟之后,傅栖楼就拎着一个人的领子,轻轻松松地提溜着人到了外头的墙根。
低头看着眼前的人的时候,傅栖楼很只觉得自己的颈椎都得到了锻炼。
“……也三年过去了,怎么你还真的就不长高了呢。”傅栖楼皱了皱鼻子,原本冷肃的气氛瞬间被打断。
那人愤恨地抬起了头:“傅栖楼我……”
“闭嘴。”傅栖楼伸手,威胁性地指着他的鼻子,“你敢说一句脏话,我下一秒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说到做到。”
那人没说话,但也没改变愤恨的眼神。
“三楼下去,落地姿势不错的话不止于死人,但应该挺疼的哦。”傅栖楼短促地笑了笑,“以为我做不出来?”
那人挑衅的神色一点点褪去。
“毕竟我是个能把丁满弄进少管所的人,不是么。”傅栖楼状若随意地耸了耸肩,“就为这件破事儿,你记恨到现在也不容易。”“这他妈不一样!”小个子嘶吼着叫出来,“你这种人渣怎么可能懂!”
“我是不懂。”傅栖楼抬着嘴角,漆黑的眼睛了却不见丝毫笑意,“我智商健在心理健康素质良好,做不出偷人东西的狗屁事情。”
“你胡说!”
“秦于航,你去告诉丁满,他算是我带出来的,我不至于太恨他。”傅栖楼脸上冰凉一片,深邃的眼睛平静得令人恐慌,“他的那些事情吐过不是我帮他擦的屁股,不然他远不止在里面蹲一会儿这么简单。”
“什么保送名额,什么一中二中,我从来没在乎过。”傅栖楼松开秦于航的领子,“我要是真想上,就算是没有分数,海城的学校我都能闭着眼睛随便挑。”
“我自己考的就是自己考的,想上就上了没什么,别随便听见一句话就跟传教似的,满世界到处宣扬。给不该听见的人听见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候我一张机票直接送你去海底两万里去看风景,地心游记经历一遭小心下辈子一米六都长不到。”
秦于航闻言打了个冷战,虽然仍旧梗着脖子一副全天下我最恨你的样子,但好歹没再说话。
傅栖楼斜眼看着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跟大师看着迷途不知悔改的弟子一样。
“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进去。”傅栖楼看了看手表,想了想之后低头,“告诉丁满,这个周末我有空,老地方要见的话可以见一面。其他时间别找我,老子忙着学习,这周还约了别人看电影。”
说着,他放下手,因为天气太冷还是继续揣进了口袋里:“回去吧,好好学习。”
秦于航不满地哼了两声。
“你要是圆梦一中了,摄影社社长还是我,到时候我就让你做裸模。”傅栖楼冷声威胁。
小个子瞬间消停了。
看着他快速跑回座位的背影,傅栖楼很轻,却很实地叹了口气。
傅栖楼见时间差不多了,赶在老师来上课自己被逮住之前,快步下了楼。
一边迈着长腿三级一跨地大步跑下楼,傅栖楼一般还没忘记给林昑棠汇报自己的进度。
——…7L:我终于摆脱了学妹,清清白白一人回来了。
这次林昑棠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秒回,等到傅栖楼跑出教学楼,准备寻找自己熟悉的矮墙的时候,林昑棠的信息才姗姗来迟。
——L:没要紧事就别说了,我有点麻烦。
——…7L:我的妈,怎么了啊。
林昑棠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字,有些伤脑筋地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做什么不得了的心理建设一般,他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几乎微不可闻地叹出了口气。
还真是你的妈。
林昑棠站在楼梯上,对着底下的人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待客微笑:”您好。”
刚才风风火火杀进来的女人手边拎着两个巨大的黑色箱子,身穿黑色机车皮衣,在室内也带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墨镜。
明明身材娇小,但是这个女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气场强大到令人都不敢直视。
如果林昑棠的常识和猜想没有出现什么致命性的偏差。
那么这个女人真的是……“你的妈”。
”你好?“袁啸用一根手指勾住自己的墨镜,把它扯到了鼻梁上,抬眼站在楼梯上的林昑棠,”虽然我很欢迎小美人来我们家做客。但,你不如先告诉你是哪位,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报警?”
袁啸手上拿着手机,上面赫然已经准备拨打物业的电话。
他是哪位?
傅栖楼的同学,或者是同桌?
林昑棠非常快速地在脑内进行了个筛选,初步模拟了听到不同关系之后袁啸的不同反应,最后他还是说一个有那么几分亲密的关系:”我是傅栖楼的朋友。“
“哟,傅栖楼那死脾气竟然还教到朋友了。”袁啸一副震惊的样子,“那可真是苦了你了。”
林昑棠短促笑了笑。
“但我建议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袁啸随意地把箱子放进角落,刚好推到了旁边的自行车,引起了一阵令人耳朵战栗的声响,“这个人交朋友,一般就是为了让人家上镜。”
虽然事实好像是这样,但林昑棠下意识地并不很喜欢听这样功利的评价:“他也拍很多别的的东西,都挺好的。”
“难道他没说要拍你?”袁啸摘下墨镜扔到沙发上,相当诧异地回头。
林昑棠尴尬地顿在了原地,犹豫了良久之后,最后才点了点头:“他……有提过。”
“就知道,谁要是错过你这样长相的模特,谁后悔终生。”袁啸十分不客气,在坐去沙发上之后,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昑棠,“傅栖楼那外貌协会的小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林昑棠抿着唇,没说什么。
但这样有些严肃的僵硬表情却非常好地衬托出了他出众的五官。
“不愧是我儿子,眼光还真不错。”袁啸终于结束了对林昑棠打量,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如果你要是不放心给他拍,觉得他风评不好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
袁啸送口袋里抽出一张明信片:“你长得非常具有可塑性,在专业摄影师的镜头里一定会非常美。傅栖楼做不到的地方,他妈妈都可以帮他完成。我最近刚好在做一组时代的美的专题,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林昑棠摇头:“不用了。”
连他桌角的猪都拥有傅栖楼作为专业摄影师了,作为小猪的“饲养员”,林昑棠觉得自己没道理没有。
“阿姨。”在袁啸遗憾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要去楼下自己房间的时候,林昑棠叫住了她,“您这趟回来,是帮傅栖楼解决这件事情的吗。”
林昑棠是个出现问题就必须要解决的人,傅栖楼面对的这个问题一直横亘在他心上 。
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傅栖楼一个人绝对解决不了大赛抄袭这个问题,要澄清要起诉要清理,无论是公关还是人脉,傅栖楼肯定要动用到爸妈的资源。
那么这样袁啸回来也就代表着这个问题肯定可以结局。
林昑棠也算是为他操碎了心。
但袁啸老师却并不怎么在乎,她甚至还挥挥手:“没有啊,我这不是被赶出评委席了。他们让我带着儿子滚出摄影界,我这不就滚了,好不容易才腾出几天时间来放个假。”
数着,她像是想起什么,叹了口气:“你们是不是要快开家长会了哟。”
林昑棠努力地想要跟上袁啸的脑回路,点点头:“是的。”
考完期中考就是家长会。
袁啸捂住了脸,试图让自己不要叹气出声。
可恨的家长会,公开处刑每一年。
十几个街区外,傅栖楼连着打了一长串喷嚏,冷到连牙齿暴露在空气中都嫌冻人。
他裹紧自己的外套,接起来自袁啸的电话;“妈?”“我刚到家,发现家里有人,是谁。”袁啸跟傅栖楼说话语气生硬得很,像是布置任务似的。
傅栖楼顿了顿,舔舔自己的牙齿:“男朋友。”
袁啸冷哼一声:“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傅栖楼语气坚定,“不然还能有什么意思。”
“不然?不然我看别人说只是你同学啊。”袁啸嘲讽,“一厢情愿倒是会做梦。”
傅栖楼啧了一声:“我这不是在努力了嘛,很快!”
第25章 学校决定撤掉傅栖楼提供的作品
傅栖楼发觉自己喜欢林昑棠是在几周以前。
见色起意这种事情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见了林昑棠这种级别的颜值然后起了意,那基本都能划去天经地义的范畴。
傅栖楼喜欢得理直气壮。
但他其实在刚发觉的时候也纠结过一会儿。
一个一米八六的大男人; 午休的时候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正趴在桌上数自己同桌的眼睫毛; 这件事情怎么听起来都足够变态了。
要是同桌是个小姑娘也就算了; 他还能拉着人家的手谱写一曲清纯美好的校园恋曲。
可偏偏对方的身高跟他基本没差; 修长挺拔; 闭上眼睛的时候面相也绝对谈不上温柔——至少在短短一个中午,他就能吓退两个过来发作业的课代表。
傅栖楼记得自己当时一边起身笑着帮林昑棠收了作业; 一边还帮林昑棠理了理头发。
林昑棠的头发不算长; 但非常软; 总是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耷拉去不该去的地方。
比如卫衣的帽子上,比如课本上; 比如……
傅栖楼的手指上。
在他看起来; 简直可爱得要命。
但要说起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么傅栖楼很确定,就是在昨天。
昨天他的心态却是崩过一会儿——站在厨房里抽了一下午的烟,一个电话打去主办方那边,辗转了几遭,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解决方案。
抄袭?无法确定。
时间?还在商榷。
入围名单?有可能更改。
就一句话,等着。
他不太确定他自己当时的心情,就是只觉得手边的菜刀都看上去格外慈眉善目。
他一把直接把手机摔去了桌上; 金属的机身砸在玻璃桌面上的声音响得令人心惊; 但傅栖楼却仍没有觉得解气。
他单手直接捏扁了刚刚才喝完里头饮料的易拉罐,抬手就把它狠狠砸到了墙上。
里面还剩余的棕褐色液体溅在雪白的瓷砖上; 喷射状的运动轨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傅栖楼喘着粗气,自己双手撑着流理台的边缘,抿着唇狠狠咬着牙。
不过,等等……
他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什么,大步走出厨房。
原本大步流星的人在走出厨房后脚步瞬间变轻下来,傅栖楼轻巧地走到楼梯边,伸头偷摸摸地往楼上看了一眼。
还好,楼上的爷没被吵醒。
被这么中断了一下,傅栖楼的气也没生成,转身折回厨房的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
收拾了里面的惨剧,傅栖楼双手撑着流理台,脑子里过着八百种解决方案。
抄袭是所有创作者最忌讳的事情,是根本连沾都不能沾上的事情。
傅栖楼不可能沉默。
但这件事情就目前来看,傅栖楼确实没有太多辗转的余地。
入围作品公布的时候,傅栖楼的作品就引起了很大的讨论。
座位前段时间还在微博热搜上挂过的人,他本身名字就已经足够显眼,偏偏作品在入围的数百张图里也打眼得很。
傅栖楼的个人风格很鲜明,磅礴又大气,不被技巧限制,也不困于单纯的好看这个范围。
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审美和张扬。
对于他的入围,没有任何人能说什么闲话。
可很快,就有人指出,有一张没有入围的作品和傅栖楼的优秀一些相似度。
那张图的拍摄者叫丁满。
其实都不仅仅只是有一点相像了,他们的角度、构图、处理的手法。
都几乎一模一样。
比起傅栖楼的照片来说,那张作品算不上太惊艳,但要命就要命在。
那张照片,成片的时间比傅栖楼交的这张要早。
傅栖楼没有很惊讶。
因为丁满有的东西基本都是他教出来的。
丁满是他的学弟,读初中的时候小他一届,跟傅栖楼关系不错,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不太好界定。
顾远行说他是扒着傅栖楼吸血的穷鬼,秦于航说他是超越傅栖楼的被害者,到最后他们俩变成互相了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但大部分人都觉得他们挺gay的。
傅栖楼当时在摄影上丝毫没有学会低调,进了学校大张旗鼓地进摄影社,每天撺着别人一起出去搞活动组织采风,大包大揽地承包学校的摄影项目。
傅栖楼的才气财气都外溢得令人眼红,丁满算是最大的受益者。
当时丁满家里条件不好,负担不起太好的相机,傅栖楼听说了之后就带他直接去挑机子,丁满指哪傅栖楼刷哪,一套设备砸下来的金额令向来暴发户性质的顾远行都咋舌。
“你当你大师呢,还培养弟子。”当时顾远行就不同意,“这人看起来就鬼鬼祟祟的。”
但傅栖楼没太在意,只觉得这个人挺有想法,既然找到自己来了,他也就顺手帮一把。谈不上什么指导教育,就是进出的时候身边多带着一个人而已。
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但傅栖楼那时候是真真正正的坦坦荡荡。
都是搞艺术的人,说什么基佬不基佬的。
庸俗。
但他对林昑棠是真基了。
昨天夜里把林昑棠抱上床躺下之后,傅栖楼伸手脱完衣服,安稳躺下刚一翻身,就发现自己……起反应了。
林昑棠睡得很安稳,双手规规矩矩地收在胸前,脸上的表情跟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差别并没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