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选第一名和第二名在谈恋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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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到一半，秦白突然说：“对不起。”
　　易为春扭头看他，身边的这个男人眼神也好，语气也好，永远都给人一种情真意切的感觉，就是因为他永远真挚，让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是真的。
　　他收回眼神，若有所思地望着地面，慢吞吞地说：“没什么。”
　　走回酒店的时候木木他们那一群外面疯回来的人也集结在餐厅了，大家吃了个插科打诨的晚饭，听丁凯城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注意事项，木木他们玩嗨了，不知从哪里掏了几瓶鸡尾酒来，丁凯城也随他们闹，到了凌晨一群人才带着微醺各自回房睡觉。
　　易为春一直睡不着，他只被其他人劝了几杯，本来想一醉解千愁，没想到喝完之后反而更清醒了。他其实已经算是很心大的人了，第一次公演上台前等着化妆室的时候还知道找个角落打盹，也有过总选历年名次下滑别人都安慰他他自己觉得没什么的经历，除了出行几乎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他从枕头里摸出手机，凌晨两点。第二天做造型不知道要被化妆师怎么大呼小叫埋怨黑眼圈要费多少功夫去遮了。
　　他坐起来，本来想悄悄去倒一杯水，突然发现秦白也醒着。秦白是聚会的宠儿，被拉着起哄喝了不少，耳朵都是红的。
　　对方坐在床边，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他。
　　易为春觉得自己真的要去倒杯水了，他口干舌燥，感觉掌心滚烫，然而他只是茫然地张张嘴，问：“怎么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秦白看着他，窗边流泻的一抹路灯光把他的眼珠子照得琥珀一样通透而温柔。他缓慢地起身，来到他的床边，影子在墙面上晃动，易为春觉得自己要被那巨兽一样的轮廓吞噬，然而他只是僵硬着后背，和秦白对视，等待着什么的来临。
　　他在等待什么呢。
　　秦白伸出手，贴在易为春的脖子上，指腹下血液一突一突地跳动着，而他掌心下的易为春像是没有呼吸，在黑暗中如同一件苦痛而悲悯的雕塑。
　　然而他熟知的易为春是有温热的，飘忽的，连夜色都被他渲染得好像是有了香气。
　　如果这时候吻他，他会不会拒绝自己？
　　秦白心里模模糊糊地闪过这一个念头。


第56章　回归现实
　　突然，秦白丢在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如同石子击破梦的水面，他收回手，心烦意乱地接起电话，不敢去看易为春的眼睛。
　　“……没事呢，我们这都快三点了，您老人家也估摸着点时差啊。”他清了清喉咙，“没，我睡觉呢。”
　　“好，我知道了，嗯，回国就回家，挂了。”秦白丢下手机，站起来去拉窗帘往外面看。他们的房间临街，窗外高高的天空一轮圆月，夜色粘稠平静，楼宇像是黑色的树群。
　　易为春咽了口唾沫，问：“怎么了？”
　　“我妈，看了个新闻说什么国外发生了枪击案，吓得赶紧给我打电话。老人家对国外没什么概念，那枪击案离我们快半个地球呢。”秦白笑了笑。
　　易为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被秦白手指碰过的那一小寸皮肤，仿佛残留着微量电流，滋滋作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说：“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易哥。”秦白叫住了他。
　　易为春回望他。
　　“我……”他想了想，“今天白天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
　　不过是荷尔蒙，是时差，是气氛，大家都还年轻，总有血气方刚意乱情迷的时候，冷静下来，就会好的。
　　就好像动物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会有天然的条件反射，人在异国，大概也不像自己了。
　　易为春不知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谢谢你帮我解围。”他说。
　　秦白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笑容有些沉甸甸的，他说：“没事。”
　　第二天海报拍摄易为春被丢到一个房间里，里面全是倒吊的黑伞，只有他拿着一把白伞。传说总选海报思路都是林先生亲自设计的，粉丝们津津乐道其中的每一个小彩蛋和小暗号，易为春向来什么也看不出来，都是等后来海报出来了，网上有人扒各种牵强附会的细节，才后知后觉。可是看到那种言之凿凿谁谁谁钦定，谁谁谁背后那个道具又是在影射之类的结论，又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想太多。
　　总选海报都是单人照，只有后期才会把人全P到一起，每个人的服饰也都风格统一，只是细节部分有自己的小特色。
　　MIXing人数众多，统筹不易，分成了六个小组运行，每个小组又是自成一派，有些主打青春活力，有些是高级感，还有些是绅士之类的，秦白和易为春肉眼可见绝不是同款，终于罕见地分头行动了。不过想想也是，势均力敌，在同一个阵营哪还有看头。
　　回程的飞机落了地，好像是大梦方醒一般，易为春扒开眼罩，看到绿油油的停机坪，异国的一切都薄如纸张，怎么都回想得不真切，气氛重新凝结成总选将至的愁云惨雾。
　　“你醒了？”秦白坐在他旁边，笑着问。他刚帮人签完名，把本子递出去微微一笑，对方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准点吗？”易为春揉了揉后颈。他是公认的跟机不划算的艺人，上飞机全程眼罩口罩毯子全副武装呼呼大睡，不要说签名合影，头发丝都难拍到一根，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他。
　　秦白点点头，“准的。”
　　他在座位上伸了个歪歪斜斜的懒腰，他长手长脚，坐这种位置总让人觉得很委屈。
　　机舱内大家都陆陆续续站起来，唉声叹气，知道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今天回国，一个机舱半数都是有头有脸有姓名的人物，就算梦娱不安排，各家粉丝也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专业蹲机场的职粉。管你长途飞行多少个小时，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唇红齿白神采奕奕，否则就是被艳压。很多人都开始在座位上掏出小镜子补妆和弄头发了。
　　不知道这次接机团是怎样的阵仗，丁凯城那边已经做了准备，人太多就走特殊通道。
　　他站起来，慢吞吞戴上口罩，迎接夹道而来的灯光闪烁的镜头，鲜花，尖叫。


第57章　Tipping　the　Velvet
　　MIXing的总选一向是年度流量最大，媒体关注度最高的时候，各大品牌都想借着这股东风推一波自家的产品。梦娱前几年凡是合作推广来者不拒，现在行情倒从买方市场变成卖方市场，也开始挑了。除非是国际大牌或者豪华配置，否则宁愿把团员们关在楼里训练。
　　今年易为春他们就有一个口红的概念广告，一年前就谈好了，当时一直没拍他还奇怪，如今想来是运营早有让秦白移籍的打算，临时按下等人到位罢了。
　　这家是个欧美大牌，新出了一个系列叫Tipping　the　Velvet，他曾经在网上看过欧美版本的，当时因为其渲染的男色概念在网络上也火过一阵，那个系列的广告也是请了许多欧美的英俊小鲜肉，以不同场景对应不同色号，拍得还挺有意思也挺艺术的。MIXing是他家的大中华区代言，估计也是按照这个路数走，只不过东方人含蓄，尺度估计大不到哪里去。
　　因为Tipping　the　Velvet是双色口红，这也是品牌商想要强调的双面诱惑概念，所以MIXing基本上也是两两分组，先定风格，再根据色号拍摄不同风格的短片，最后再衔接到一起。开会分配的时候他们各自拿到了准备文档，易为春和秋烨是一组的，看到秋烨的名字，易为春心里就有点底了。他翻了翻看了下要求和现场布置，他和秋烨的主题是“花房少年”，意外没有欧美版本那种四处弥漫的性感气氛，主要就是在花房里用软管淋点水捧点花，最后用口红在花房玻璃上写字之类的，好好一支口红广告，纯情得一塌糊涂。
　　易为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概念图，实在想不通一个普普通通的粉红色为什么会被折腾出如此繁多的花样。
　　木木在他旁边刷拉刷拉翻完自己的那份，欢呼：“哇，我喜欢，太刺激了！”
　　易为春扭头问他：“你拍什么？”
　　他和木木以往基本都是捆在一起的，突然木木被分到别的组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木木面露喜色给他看自己的文档，他被分到的是“夜色迷离”，听名字就知道和欧美那版一脉相承了，上面还有裸上半身，女模，大床，唇印之类的，可想而知是走性感路线。
　　也是，这小子平时就很喜欢欧美女模特什么的……
　　木木一脸兴奋，“我练的腹肌终于有用武之地啦！”
　　他之前递交的体检报告林先生看了，被勒令节食健身了半个月，人家在旁边吃根香肠他眼睛都发绿，他掀开T恤给易为春看他好不容易凹出的腹肌。
　　易为春随口夸了他几句，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打印纸，出演栏那里，秦白的名字赫然在列。
　　秦白倒是适合，网上不是评最想和他接吻的男艺人他蝉联了两年的冠军么。
　　秦白是拍过吻戏的，这个他知道，毕竟也有过收视长虹的偶像剧压箱底，粉丝之间吵吵着是真亲还是借位这么多年也没个所以然，他本人也不表态。可就算MIXing不近女色，也有无数的少女期待着秦白那样一张玫瑰似的嘴唇吻自己，借此衍生出无数的甜蜜幻想。他这样温柔又体贴，偶尔展露一丝小危险的男孩子，是会被当做大众情人的，人们总觉得他能符合大众的一切对于男性恋人的幻想。
　　谁知道秦白的吻并没有那么浪漫，也不怎么甜美呢。
　　易为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走神。
　　木木看他没有理自己的打算，兴冲冲地拎着文档去找秦白。
　　梦娱对未成年偶像的管理特别严，在展示性感或者是和异性交往的有关活动中多有顾忌，基本稍微有一点擦边内容都不会让未成年团员上。木木前几个月才满十八岁，可算是刑满释放，不用被当做小孩了还能接恋爱剧了，难怪踌躇满志，新鲜劲还没过呢。


第58章　换人
　　拍摄现场是他们给“夜色迷离”准备了特别大的一张床，巨大的枕头和蓬松的鸭绒被，软得人直往下陷，躺三个人绰绰有余。和他们合作的女模身材高挑，只穿了件吊带裙，但是脸不完全出镜，主要是为了营造消费者第一视角的效果。摄影助理走过来测光，还特意把灯光调暗了，加上顶上吊下的薄纱，说不出的暧昧。
　　木木刚弄完造型兴奋地一上去就开始脱衣服，被人拉住了，这次跟组过来协助他们拍摄的助理是小邱，还是个年轻小姑娘，但说话非常老练，给他们讲戏，“木木你别那么卖弄！我们这个主题不能表现得太露骨，好吗？要那种点到即止的，你们要对镜头给人一种是自己的男朋友的感觉。”
　　木木不懂就要问，笑嘻嘻地举手：“那为啥是两个人啊，男朋友不是只能有一个吗？”
　　小邱翻了个白眼，说：“你们知道最近流行的小奶狗和小狼狗吧？”
　　“你，就是小奶狗。”她指了指木木，又转向秦白，“你，是小狼狗。”
　　“小孩子才二选一，我们成年人两个都要。”
　　木木抗议，“为啥我是小奶狗啊，白哥当小奶狗不行吗，我想当小狼狗。”他说罢又把刚被人穿上身的白衬衫扒了，露出初见雏形的三角肌，“嗷呜！”
　　小邱懒得理他卖蠢，直接走出画让摄影师开拍了。
　　刚开头几分钟一般都不会有特别好的效果，都是为了让大家放松找感觉还有彼此磨合。
　　木木和秦白在床上把枕头打得鹅毛四散，打闹嬉戏，女模过去和他们勾勾搭搭，还在秦白脸上留了个唇印，颇有左拥右抱的阵仗，好像买了这只口红真会有两个英俊男友让你带回家似的。
　　拍着拍着进入状态了，摄影师就开始让脱衣服。是那种露一半藏一半的，他们本来就只穿着一件没扣扣子的白衬衫，要的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木木一听让脱衣服，直接扒了上衣豪气半裸。他本来身高就够，还喜欢运动，面孔俊朗，原来都是充当一些弟弟角色，突然转型走性感路线，舔嘴唇的时候也隐隐有种雄性动物的危险意味在——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
　　小邱摸了摸下巴，说：“要不放点音乐，点点熏香营造一点氛围？”她真的走出去不知道从哪提了一台蓝牙音箱，连着手机点了几首暧昧的英文歌。
　　木木正炫耀得起劲，有人过来了，说暂停一下，是另一个组的助理。小邱过去交涉，对方请她听电话，电话是林先生秘书打来的，说口红广告要临时做人员变更。
　　林先生在圈内颇有威信，摄影师虽然脸黑了一会儿，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秦白过去问：“怎么变？”
　　小邱挂了电话，说：“木木不拍这组了。”
　　“诶——那我去哪儿！”木木跳下床，着急了，好不容易他以绝好状态，绝好主题突入，放出去一定给大众惊喜，圈粉无数。
　　小邱说：“你去另一组，待会有人调过来，继续拍，没事的，耽搁不了多久的。”
　　秦白问：“谁换过来？”
　　小邱回答：“易为春。”
　　易为春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他和秋烨被丢到太阳底下暴晒还要做出轻盈欢快的感觉，眼睛都快要瞎了，他捧的那一束花是假的，被太阳一烤跟抱着个暖水壶似的，他虽然不易出汗，都已经被烤得满脸通红拍一下就得去重新补妆，秋烨更是晕头转向。
　　后来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说林先生说不用拍了。
　　易为春还以为是林先生体谅他们这组环境太恶劣想等阴一点再拍（虽然他很怀疑对方有没有这样的好心肠），一辆助理车把他拉到了另一间摄影棚。
　　都是水泥结构的，灰扑扑的什么东西都没上，倒是凉快。
　　他刚喘一口气，小邱出来看到他，赶紧把他推去隔壁的化妆间，“造型造型，赶紧的！”
　　易为春头发也散了外套也被脱了，拉去卸了一轮妆，看着上的妆容风格就完全不同了，造型师还要他脱上衣，他挣扎着扭头问小邱：“这组是拍什么的？”
　　小邱看了他一眼，回答：“夜色迷离。”


第59章　强抢民男
　　小邱拿着本子，重新给他们讲解主题，感觉有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