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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恣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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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还:“……”
  他真的不擅长应付这只狼崽子,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俞还,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别因为这一件事就对我有所改观。”冯究望平铺直叙道,“还挺让人不习惯的。”
  “我没有。”俞还几近咬牙切齿了,“就冲你半夜给我打电话这点,我就知道你有多混蛋。”
  “唔,老师骂我。”
  “你在向谁告状呢?!”
  冯究望缓慢地眨下眼,露出无害的神情,温顺道:“我错了,哥不要凶我,我这不是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吗,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睡觉吧睡觉,剩下的真的明天再说,你不上课我还要去学校坐班呢。”
  “嗯,好。”冯究望说着起身。
  俞还:“等等,你去哪?”
  “回宿舍。”
  “都这个时候了回什么宿舍?你舍友肯定都睡了,别再麻烦人家了。”
  冯究望站定在原地,明知故问:“那我怎么办?睡宾馆吗?”
  俞还又想叹气了,困得脑袋疼,扁扁嘴说:“睡我这里。”
  “可以吗?”
  “什么可不可……”俞还说着忽然顿了,想到什么,眼神躲闪开,“你要是介意可以去宾馆住。”


第26章 羊
  “介意什么?”冯究望问,“我住在你这里可以吗,不会叨扰老师吗?”
  俞还抬起脑袋盯着他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看了半天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放弃了。
  “你深更半夜连电话都敢给我打,还怕叨扰我?”
  “哥对我打电话这件事耿耿于怀呢。”
  “当然了,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俞还说话间腮帮鼓了鼓,“今晚就睡这里吧,你给我睡沙发。”
  冯究望闻言又坐回来:“那可以洗澡吗?”
  “你洗什么澡,又没有能换洗的衣服,而且现在都几点了?早点睡觉别洗了,你就臭着吧。”
  “哥对我好苛刻。”
  这话说的没错,说不定是俞还第一次用这样差劲的态度对待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这人还是他的学生。
  他缓了缓脾气,空水杯拿在水里走到厨房倒水,回来又是满满一杯放在冯究望面前。
  “总之你不要来回折腾了,啊,还有晚上少喝点水。”
  “我十九了,不会尿床。”
  “……我可没担心这个,你十九?不应该二十了吗?”
  俞还和冯究望对视。
  少年慢吞吞道:“还没过生日。”
  那当真还是个孩子呢,迈过了成年这道坎,堪堪走过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算不上成熟也绝不是幼稚的尴尬年纪。
  俞还还是心软下来,呼出一口气,眼倦倦半阖着,“你要是不愿意睡沙发,去睡床也行。”他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高了,可是冯究望比他还高,睡沙发会很累,男孩或许还在发育中,让他委委屈屈蜷缩在沙发上实在有些不人道。
  谁知道冯究望竟然问:“和你一块睡吗?”
  俞还立刻抬头,本来困倦的眼睛都睁大了:“怎么可能?”
  “俞还。”冯究望低沉的嗓音又不近似男孩了,是成年的狼盯准了猎物,“你刚刚说我要是介意可以去外面住,你是觉得我会介意什么?”
  俞还没有回答,甚至忘记纠正冯究望的称谓。
  “介意你是同性恋吗?”冯究望从来不知何为委婉,直白地指出来,“还是因为你有男朋友,不能和我一起睡?”
  “你还是睡沙发吧。”俞还说完站起身直接把客厅的灯关掉。
  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俞还摸着黑寻到自己房间,打开灯关上门。
  冯究望置于黑暗中,阳台漆黑的光把影子拉得细长,扭曲映在地面。他动了动腿,裤兜里的手机从十几分钟前就震动个不停,拿出来看全部是楚夏怡发来的消息,点开最后一条语音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陌生女孩,用着理所应当的语气。
  “夏怡喝多了,你快来接她吧。”
  再往前几条全部是楚夏怡模糊不清的哭声,期间夹杂着各种脏话和抽泣。
  冯究望慢条斯理地点击语音:“她喝多了你叫我去有什么用?我能把她拖回女生宿舍?”语气之懒散,态度之恶劣,实在叫人恨得牙痒痒。
  这还不够,他又点开俞还的对话框,这一回老老实实打字:'哥你睡了吗?'
  '被子都不给我一条就睡觉了吗?'
  '真的没有被子吗?'
  '外面好冷哦。'
  几分钟后,俞还房间的门打开了,脸色沉沉抱着一条薄毯出来扔给冯究望,扔完立刻转身要走却被冯究望拉住衣角。
  “我又说错话了,我好像总是说错话。”那些阴影笼罩在冯究望的脸上,只有一丁点光亮照在眼睛,“老师教教我怎么才能说对的话好不好?”
  俞还愣了愣,想到冯究望的家庭状况,抿住嘴巴小声说:“我不会教。”
  冯究望更紧地拽住他,平日里冷漠的眼眸里多了几分落寞,仿若幼犬。
  俞还近一步解释道:“我不会……我是说我教不好,我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他话里面透露太多的真心实意,“你的说话方式的确有点问题,我、老师也有一部分责任,关于我的私事,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提,也不要拿这个打趣我。”
  “可我不是什么事都和你说了吗?只要是你问的我都说了。”
  俞还又无言了,喉结滚动一下。
  那是不一样的,这两者截然不同。踏在地毯上的脚犯了凉,不自觉又在蜷缩脚趾,俞还低头思索,错过冯究望抬头那近乎深沉的一眼。
  白乎乎一团的小羊羔还在颤巍巍抖着耳朵纠结,体型庞大的狼已经尾随到他身后,盖下黑漆漆的阴影。
  他却只当是夜色。
  冯究望忽然松开手,非常轻易地,“那还是算了,老师晚安。”
  俞还抬起头打量他,用那种无害又充满惊吓的目光打量他,迟疑道:“……那晚安。”
  等到那扇门再次关闭,冯究望脸上那副委屈相彻底消失,手指在柔软的毛毯间摩挲,被子上有暖绒绒的触感,像阳光下的甘草、麦粒,散发出淡淡清香。
  是俞还身上的味道。
  那个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这次没等多久关闭的门忽然再次打开,这次连冯究望都猝不及防,没把危险的神色收敛干净,俞还忽然颠颠颠跑到自己面前。
  二十七岁的男人,早脱离了活泼可爱的范畴,不应该再用幼嫩来形容。
  可是俞还啊,是偷偷在被子里滚了一圈吗,头发乱糟糟的,睡衣还扣错扣子,匆忙间跑出来,那双眼睛看他像是在瞪他。
  “我想有些话还是不要等到明天再说了。”
  冯究望都不禁愣住,“嗯?”
  “这话由我这个做老师的说出来实在不应该,那就像你之前说的,现在不要把我当老师了。”俞还说着坐在冯究望旁边。
  他眼睫垂下的弧度是温柔,颈侧投下的阴影是温柔,一开一合的嘴巴更温柔。
  那样漂亮的神情,讲着平时冯究望最不爱听的话,他都觉得可以接受了。
  俞还说:“你爸爸那样做还蛮讨人厌的,但是大人总会有一些他们自己的苦衷……”
  不中听的话在老师口里说出来也一样不中听,但是可以被原谅。
  冯究望没有打断他,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听他讲,纵容自己圈养的食物。
  是只甜美的小羊。
  俞还说到这里停顿了,看向冯究望而后认真说道:“说是苦衷,其实就是身为年长者的自以为是,你不要去在意。”
  冯究望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们说你做错了,其实没有错,无论是拉那个女孩出教室还是去揍那个老师,或许这些行为不够成熟是欠考虑了些,可是那时候你才十四岁,没有足够的勇气,常人是办不到那样的……你做得足够好了。”
  俞还的手是修长好看的,系里很多女生都夸赞这样一双手应该去弹钢琴,他用那只手抓住沙发上的毛毯,主动凑到冯究望跟前。
  冯究望从没想那么多。
  对或者错,过程与结果,对他来说它们都发生在同一天里。那么匆忙又尖锐地在他眼里塞进一只活生生的蝴蝶,从此他看谁都是一个模样,他自己也是如此。
  他并不需要安慰,只是这些话是由俞还说出来又显得与众不同。
  冯究望想自己是该露出感动的神情还是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话到嘴边变成了:“俞还,你睡衣扣子系错了。”
  俞还把头低下去,声音闷在喉咙里:“我说怎么这么别扭……”
  俞还的漂亮还是如同蝴蝶的翅膀,脆弱的扇面似的翅和闪着光的鳞粉造就一个他。
  这人都不需要回应似的,自己说完就好,低头解了两颗扣子后又觉得不妥,原封不动系回去了,把脑袋抬起来。
  “总之我想说的就这么多,大晚上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既然老师都说了那么多,那我也有几句话想说。”
  冯究望趁机抬手梳理两下俞还的头发。
  俞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冯究望的手已经拿开了,还说:“是你头发乱了。”
  冯究望说:“我不介意。我没有介意老师喜欢同性,也并不觉得你哪里有问题会见一个喜欢一个,你好像一直记得运动会上我说的话?那是开玩笑的。不过一点也不好笑,希望你能忘了。”
  俞还下意识道:“可是那瓶水……”
  冯究望没听清,看俞还的表情联想他的发音,轻轻“啊”了一声,“你是想说那天你喝了我的矿泉水?都说我没介意了,我后来不是给喝了吗,难道老师介意?间接接吻不行吗?不会怀孕的。”
  “我当然知道不会怀孕,冯究望你搞搞清楚咱俩的年龄,我可是你老师,不许用教小孩的口气和我说话!”
  “是你刚才说不让我把你当老师的。”
  “我反悔了。”
  “哥哥真霸道。”
  “……”
  俞还被这一声“哥哥”震住了。


第27章 孩子
  冯究望叫得太过自然了,乃至于他挑不出什么错。
  俞还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对此不甚清楚,稀里糊涂回到房间,稀里糊涂睡下了。
  他是真的困了,一沾枕头就睡着。
  冯究望却没有睡,从天黑待到天明。地暖加上毛茸茸的地毯让他整个人都很燥,夜里开了一点窗,冷风带来树叶的干枯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甜,像血一样腻人。
  他不困。
  以往混迹在夜店,疯到第二天清晨六点也不是没有过。
  陈芳梅这种出格的做法难得没有让他动怒,俞还的出现勉强抚平了他心底的躁郁。他知道那个女人没有恶意,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全盘接受她的“好心”。
  俞还说的没错,所谓的苦衷不过是年长者自以为是的借口。
  他们总爱以自己为中心,给年纪尚轻的孩子套上一个圈,然后一点点收紧、再收紧,紧到足以窒息。
  冯究望实在没想到俞还会对他说出那番话。老师连反骨都是柔软的,叛逆只浮现在表面。
  想到这里他忽然笑了,细数自己之前对俞还的种种恶劣行径。那到底是个怎么样傻乎乎的好人啊,一次次的宽恕他然后信任他。
  少年时期的不成熟与不稳妥竟然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方式被原谅了。
  冯究望决定暂时把身上的戾气放一放,要对羊羔好一点,不能再让他生气了,脆弱敏感的小角顶在他身上造不成任何威胁,反而会让心痒痒。
  清晨五点半,大片大片的雾掩盖住远处的山峦,俞还那屋响起闹铃声,不久后停下了。
  六点整,闹铃又响起来,随即再次停下。
  六点十分,闹铃第三次响,冯究望犹豫着走到俞还门前敲了两下门。
  没人回应。
  又过了五分钟,冯究望转动门把,门畅通无阻地打开了。
  少年眼睛微眯起来嘀咕:“不锁门就睡?”
  淡蓝色的窗帘隐约透出光亮,屋里温度比客厅还高。俞还还在睡着,睡衣卷起大半,露出白白的肚皮和细瘦的腰肢,被子被踹到一边。
  “俞还,起床了。”冯究望说。
  俞还立刻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枕头立刻陷进去。
  冯究望:“?”
  原来有意识没睡死吗?
  “哥,起床了,已经六点多了。”
  俞还还不算清醒,鼻音有些重迷迷糊糊回应:“闹铃还没响。”
  “不是已经响了三次吗?”
  “那是我……提早定的,还没到时间。”
  “干嘛提前定闹钟?”
  俞还终于露出脸,脸颊一边有印子,看样子是睡得十分香甜。
  向来是熬夜冠军的冯究望不知为何也觉得困了,很想钻进被窝睡一觉。
  “因为起不来啊。”俞还半睁开眼,磨磨蹭蹭地坐起来,缓过神道,“你怎么进来了?”
  “因为闹铃一直在响。”
  “抱歉,吵到你了?”俞还慢腾腾站起来拿起手机看时间,几近委屈地叹气,“我好困。”
  但是很快他就打起精神教育冯究望:“门没锁你就直接进来了?不知道事先要敲门征得我的同意吗?”
  “我敲了,你没应声。”
  “……”
  俞还低下头,再次抬起来说:“嗯,早上吃点什么,起来这么早可以做饭了,你有什么忌口吗?”
  冯究望无情戳破:“干嘛转移话题?老师都多大的人了还赖床,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说成是我的错,真是好委屈啊。”语气倒不像是委屈,反而咄咄逼人。
  说好的不欺负老师呢?
  早饭还是做出来了,最普通的蛋炒饭放了一些火腿,最后出锅俞还问他要不要加点番茄酱。
  冯究望干脆的拒绝:“不。”
  “不要吗?我看你薯条沾番茄酱吃的挺欢的。”
  俞还把饭端上桌,冯究望拿起筷子:“老师有的时候真的是细心到让人觉得恐怖。”
  “啊?”
  冯究望露出一个笑脸:“没什么。”
  那些温柔和细心像是套在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有着近似的形状和特点。
  早上七点半,考虑到身边还有冯究望这条尾巴,俞还没有坐校车,和少年一起站在公交车站点。
  “你只穿这些不冷吗?”俞还见冯究望只穿一件卫衣和一件不是很厚的黑色外套。他昨晚就想问。
  冯究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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