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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恣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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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李淮青什么都没说出口,深深看了俞还一眼走掉了。
  俞还错开步子,讶异的目光投向冯究望:“我还以为你很好奇我们俩的事情……”
  “是很好奇,但是不想听他讲。”冯究望直起身看向李淮青刚才站的位置,现在那里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他声音好难听。”
  俞还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没有吧,就是正常男人的声音。”
  “更喜欢老师的声音。”
  俞还停下笑,笑容慢慢消失,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你是非知道不可吗?”
  冯究望没有说话。
  “好啦我知道了,毕竟听你说了那么多秘密,公平一点,我会……说说我的。下次不要用这种方式赶人,被其他人看到会误会……”
  “误会什么?”
  俞还张了口又不好解释了。他知道冯究望是为了赶那人走才故意那么做的。
  但是怎么说呢?
  少年的胸膛过于炙热,声音在他耳边产生嗡鸣。他并不是体格娇小的人,冯究望却能揽开双臂将他纳入怀中。
  距离太近,呼吸太近,靠得太近。
  冯究望大概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他是异性恋,喜欢长发有胸的女孩子,和同性贴得再近也只是关系好的兄弟。
  可是俞还不一样,他是天生的同性恋,喜欢男人,会与男人交往。
  俞还叹了口气,纵容孩子一样的:“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冯究望这次没反驳。大概是知道反驳没有用,随俞还去了。他刻意偏过头:“那老师教教我。”
  俞还:“……”
  俞还:“上楼吧上楼说,这里这么冷……”
  因为答不出而转移话题。
  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猜。
  进了电梯冯究望按下楼层键,俞还说:“其实没什么可讲的,就是……嗯,谈过恋爱应该都懂,感情上的一些烂事,只不过换个性别而已。你真的要听?”
  电梯里没有回话。
  俞还忍不住抬头看,发现冯究望也在看他。
  沉默。
  持续沉默。
  “好,我明白了,我讲。”
  最终还是俞还妥协。
  “这里要引用你之前说过的话,”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冷,“不过尽是些无聊的事。”
  ##
  俞还那晚本来没打算赴约,李淮青挑那种地方见面,他本身就不喜欢,况且他还有工作没完成。
  李淮青在电话里说:“俞还,我们见面好好聊一聊吧,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清楚。”
  俞还拿着电话,面对做了一半还未完成的工作有些沉默。
  他最终还是去了,穿着极简单的一身衣服,袖口挽起,头发随意散落,稍长一点的已经扎到眼睛。
  他心里有些乱,夜里的风还有些冷,兜里揣着两块钱,坐了这一班车连回家的零钱都没有了。
  一会儿怎么回来?找李淮青要吧。
  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在一起也有一年半,两块钱的情分还是有的。
  车到了站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俞还对这所城市并不陌生。两年前来过一次。那时候李淮青已经工作了,就在这里。
  俞还当时还在读博,对未来没有特别明确的规划,李淮青说他这是读书读傻了,非要他来自己工作的地方散散心。
  俞还答应了也赴约了。
  他和李淮青是邻居,十一二岁的时候搬到李家隔壁,挺偏僻的一处院落。李淮青家里儿女多,李淮青是最大的那个,小时候皮,长大了倒是稳妥许多。
  俞还是城市里来的,和他们这帮野小子不同,是独生子,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五岁之前没来过村子,对这些山山水水、风土人情陌生得很,怯生生跟在父母身后,胆子小的像个丫头。
  ——那时候男生都这么讲他。
  像扯女生辫子一样欺负他,每天嘴巴里说得都是“你怎么娇气的像个小姑娘”。
  殊不知这就是一种特别的在意,他们把目光投在这个男孩身上,说欺负也好看不惯也罢,反正心思都在他身上了。
  俞还不爱和他们玩,以前也是挺顽皮的性子,来了这里反而不爱到处跑了,就在自己家里读书学习,别人叫他出去玩他也不想去。
  他父母开农家院,每天都有客人来,他偶尔会帮父母安顿客人,起初只有简单一句话讲:“您稍等,我妈/我爸一会儿就来”。
  他长得好看,身条直挺,那帮男生爱笑话他的长相,笑他不敢爬树捉虫子,同龄人里却没有一个比他长得高,连李淮青当时都矮他一截。
  客人们多是从城里开车过来的,为了体验生活感受民风,那帮皮小子实在太吵,因此见到俞还长得好又安静,都忍不住多和他说几句。俞还一开始不适应,有时候会当听不到,他妈担心他不爱和人说话,这么下去会闷坏,特意把他推出来练胆。
  时间久了有些话就会说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微笑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他一直是个机灵的孩子,看人脸色做事是一早就学会的。
  而李淮青和俞还少时其实没什么太深的交际。
  他们两家不一样,李淮青是真正的农家出身,身后还有一个小妹妹。俞还却是从城里来到乡村,他父母的确是在村里出来的,做生意做的不错,俞还未出生时就有了一些积蓄。
  直到李淮青考上一所相当不错的大学,父母满脸喜气洋洋请邻里吃饭,还在上高中的俞还恰巧放假回到村里。
  他是放假当天直接回来的,穿着一身校服,背着书包。平日里宽大窝囊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竟然说不出的合适,衣服整齐掖在裤子里,显得腿很长,也应该很细白。
  李淮青那时候就有所惦记了。
  只不过当时的俞还对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并不记得他这个人。
  直到三年前,李淮青加上俞还的微信以学长兼大哥的身份关怀他。之后更是邀请俞还来他工作的城市逛一逛,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告白,说了喜欢。
  那天的晚风吹得很大,俞还把眼睛睁大,已经二十几岁的人了,惊讶起来还是纯稚的模样。
  俞还在思索,李淮青也跟着紧张。
  这么好看的人应该有很多人追,看俞还的朋友圈不难看出,他朋友很多交际能力很强,这样的人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对未来迷茫。
  “好。”
  俞还答应了,仿佛这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没什么好想。
  有那么一刻,李淮青心里闪出片刻失落。说不上什么缘由,他还没有奋力追求,俞还竟然就答应了。
  他是这么好追的吗?
  还好那感觉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秒,很快就被喜悦冲刷掉。
  过于兴奋的李淮青并没有发现俞还攥紧的双手,拳头之下有汗冒出,那出卖了他的紧张。


第35章 飞蛾
  他们约在那家酒吧见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在耳边,这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当天李淮青没有戴眼镜,不再是文质彬彬的模样。俞还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很多酒,跟着音乐律动肆意舞蹈,跳得很好,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他们的眼神过于赤裸,爱和性都在里面。
  曾经李淮青也带俞还来过这里。因为位置很偏僻,要弯弯绕绕一阵才能找到真正的入口,当时这里远没有现在这么热闹。可能是夜晚寂寞的人实在太多,现在这个地方被填满了,被热度填满、喧嚣填满,也被欲望填满。
  俞还平静地走到李淮青面前,又平静地说:“你喝多了,叫我来干嘛?”
  他们之间没有过任何争吵。
  在一起的一年半时间里总是聚少离多,最开始是因为异地,后来俞还来了这所城市当老师,本来以为可以更亲近,结果呢?
  不久前还是个学生的人做了老师,青涩非常,什么事都想做好,付出了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常常深夜写着教案还在苦恼:“我感觉学生有点排斥我。”
  他的控诉未免太可爱了点。
  明明见过那么多人了也去过一些城市,和无数人群打过交道,却还是在某些方面显现出不符合年纪的天真。
  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总有人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讨厌你。
  李淮青说:“那你就别管他们了。”
  俞还说:“不行。”这是他第一次带班,他想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每当李淮青想要发火,俞还就会迅速道歉,没脾气一样,嘴巴里说着“对不起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心里却指不定怎么想。
  他一向如此。
  做人圆滑,叫人挑不出毛病。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学生会讨厌你吗?
  酒吧的灯光流淌在每个人身上,一条条一道道,扭曲抽象。李淮青看向俞还,他没有做任何发型,头发随意散着,脸显得更加年轻。
  就是因为这点啊,俞还。
  你怎么能不生气?
  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酒吧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俞还率先走出去,李淮青跟在身后。
  “你叫我出来想说什么?”站在路灯前俞还问,“我们不是已经分开了吗?”
  他们一直没有正式说过分手。
  没有过争执,没有歇斯底里,半年前开始淡了联系,直到几个月前有人拿着李淮青的手机“不小心”拨通俞还的电话。
  他的号码在李淮青手机的快拨名单里。
  是很久之前设置的,时间久到李淮青自己都忘了。
  李淮青曾经很多次都想问俞还,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这太矫情了。
  不像一个男人。
  所以他也没问。
  是没喜欢过吧。
  不然怎么能坦然挂断一个来自男友手机里的陌生男孩的电话。
  他不说,他就不问。
  李淮青的目光落在对面人的脸上,那张脸仍然好看,却也可憎。
  他忽然升起强烈的破坏欲,凑近了,掐住俞还的下颌吻下去。
  他们在布满飞蛾的丑陋灯光下接吻,俞还的眼里又闪现出那种脆弱的惊讶,失声泄出呜咽。
  李淮青想捏碎它。
  俞还应该觉得自己很可笑吧,精心准备的告白,自以为是的在一起,在他眼里这两年应该就是个笑话。
  真狠心啊俞还。
  他赴约仿佛就是为了做一个了断,断掉这段为期两年的感情,没有丝毫的不舍。
  ##
  客厅依旧暖烘烘,冯究望面前摆了一杯蜂蜜水,杯口冒着热的水珠,他没有饮一口,只是静静听俞还讲。
  “所以对方就是个劈腿渣男?”冯究望最后不轻不重地点评道,“那老师可真是运气不好。”
  俞还故作轻松地撇撇嘴,呼出口气:“行了,事情你都了解完了,是不是应该回学校了?”
  冯究望说:“他对你还没死心吧,隔了这么久还来找你。”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俞还捏了捏鼻梁,颇有些疲累,“我会处理好。”
  “真的能处理好吗?”冯究望拿起桌上的水,嘴唇贴在瓶口,眼睛却是看向俞还,“如果真说清楚了,他也不会三番五次给你打电话了吧,甚至特意换了号码打过来。”
  俞还无言。
  “是你不想听他说吧,每次对方都只开了个头就被你打断了。”冯究望继续说,“哥,水太烫了,烫到舌头了。”说完把舌头吐出来给俞还看。
  俞还:“活该。”
  他甚至想拍手叫好,报复性质的表演给冯究望看。
  但是冯究望说得一点都没错。
  他的确不想听。
  那通电话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解释在他看来就是借口。
  俞还并不想听那些认错与悔过,不想给李淮青一个所谓的机会。
  冯究望说:“老师还真是绝情呢。”
  这几乎是戳到俞还的怒点,尽管看上去毫无理由,他仍旧迅速抬头和冯究望对视上。
  少年平静的神情惹得俞还更加懊恼,忽然迫切想遮住脸,掩盖狼狈。
  俞还讲话的时候都没发现,他和冯究望挨得这样近,讲到自己的小时候,无关紧要的一些事,冯究望都没有打断,反而侧着头静静听他讲。
  他又想叹气,心里盘算自从遇到冯究望自己到底掉了多少头发减了多少寿命。
  “劈腿了难道还可以原谅吗?”俞还轻声说,更像是喃喃自语。
  这是个过于愚蠢的问题。
  成年人的法则不允许他和其他任意一个人这么讲话。
  “当然不可以。”冯究望回答了他,非常轻易地,“劈腿会遭雷劈的。”
  他知道冯究望只是顺着他的意思说话。
  上学期间俞还身边有不少男女是开放性关系,同时和两三个人牵手接吻上床都是家常便饭。
  俞还知道别人对他的评价里有“纤细漂亮”这类的字眼,因为办事效率高,做什么仿佛都游刃有余的样子,在一些人的口中他成为情场老手。
  每当他开口解释,那些人都会用不可思议地眼光打量他。
  “你是说笑的吧?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他们总爱给人打上标签呢?
  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标签贴在了他身上。
  李淮青曾经还疑惑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连未来的规划都不清楚。
  俞还是真的很迷茫。
  他并不是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不是别人擅自想象中的那个人,更不喜欢别人强加到他头上的期许。
  他是亿万人中的其中之一,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甚至比旁人更加迷惘也更小心翼翼。
  飞蛾振翅高飞冲向炙热明亮的灯光,就这样以可笑的方式死在一个有风无名的晚上。
  蜂蜜水可以入口了,冯究望尝到里面的甜味,“俞还,我不喜欢糖水。”
  俞还回过神:“抱歉,我忘了……你怎么又叫我名字?”
  “还以为你不会再纠正我了。”
  “你给我叫老师啊!”
  “老师。”
  “嗯?”
  冯究望侧过头的同时伸出手,指尖堪堪蹭着俞还的脸颊划过,柔软的发丝仿佛被一阵风带过。
  “是为了那个人才来这里工作的?”冯究望突然问。
  俞还愣住。
  冯究望的神色一暗,手掌盖在俞还的脑后,轻轻往前推。
  两个人的呼吸交替鼻尖碰到一块,俞还顺手推开他的脸,“你干嘛?”
  “观察。”
  “观察什么?”俞还以为冯究望是在好奇,难得主动说了,“我只是觉得既然是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今后的方方面面都应该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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