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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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这样的混蛋！
　　“我给哥哥洗澡。”冯究望事后卖乖道。
　　俞还直接推开他的脸，“谢谢不用了，我现在只需要你离我远点。”
　　冯究望抱住他：“哥哥又不要我。”
　　俞还咬牙切齿：“你是混蛋吧，吃完了怎样都可以，我之前叫你停下你怎么不听？”
　　“我是什么都可以，我们一起去浴室……”
　　“不可能的，你也别守在门口！”
　　冯究望装听不到抱紧他就不撒手。


第80章　运动会
　　日子回归正轨，一切照往日那样生活。
　　冯究望周一一大早回宿舍，吴浩非醒来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和好啦？”
　　冯究望说：“嗯。”
　　吴浩非摇摇头笑了：“你小子……”
　　“怎么了？”
　　“没什么。”吴浩非从床铺上坐起来揉了揉头发，“挺好的，能拉下面子主动认错，对方又能答应跟你和好，姐姐一定人美心善。”
　　冯究望默了默，最终选择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俞还听到自己的学生这么夸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会生气吧。
　　小熊跺脚。jpg
　　很快是春季运动会，底下那帮大一又开始忙运动会的事情，吴浩非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说什么都要拉冯究望参加项目。
　　吴浩非说：“到时候给你录视频，保证把你的英姿都录进去，回头给你家小姐姐看，保证她更爱你。”
　　冯究望想说没什么必要，以俞还的性格，运动会起码要上台看一眼。
　　于是报了长跑。
　　俞还听说时还问了：“又要穿短裤吗？”
　　冯究望说：“也可以不穿，你希望我穿还是不穿？”
　　俞还：“……这个随你，不要问我，这种事自己要有主见。”
　　冯究望歪过头贴近俞还：“是吗？那你是在想什么羞羞的事，脸红了。”
　　俞还干咳一声，“冯同学注意你的言辞。”
　　冯究望轻笑，趴在办公桌上看俞还，“上次运动会我好像跟老师说了很过分的话。”
　　俞还立刻接道：“何止是过分，你简直太恶劣了。”
　　冯究望伸手，指尖略过俞还的脸颊和耳朵，“对不起。”
　　他总是在道歉，从两个人有交集开始到现在，最初是漫不经心的，不觉得自己错了也没想去改正，现在是认真说，眼神定在俞还身上，短短几个字都有了分量。
　　俞还眨下眼，低下头啄吻少年的嘴唇，冯究望跟着愣了。
　　俞还最近发现表达自己的感情会得到意外的惊喜，比如冯究望会突然愣住，要追着他再来一次。
　　怎么可能再来一次呢！
　　俞还可是最擅长装糊涂的才不会让冯究望这个小混蛋得逞。
　　运动会开两天，开幕走方队俞还就到了观众席上，手里拿着一瓶水，是全新的没有拧开。
　　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就笑着回应，大一的女导员和他讲：“其实不用来啦，这都有人看着。”
　　俞还说：“我来看一看。”
　　主要是有想见到的人。
　　他自然不能说，把想法揣进肚子里。
　　卫洋也在，他有项目，也是被吴浩非拉来的，坐在最边上的位置，身后有人叫他学长，他回头瞎应了一声又盯着那道背影看。
　　快入五月的风舒适吹拂过，俞还似乎察觉到视线回过头。
　　卫洋和他对视上，再次匆忙低下头。
　　这两个人和好了。
　　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自从那天他慌乱说了走廊的事，冯究望和俞还貌似就没有在明面上联系过，至少卫洋没看到。
　　那些天冯究望一直低气压，上课倒是不睡觉也不玩手机，听老师讲课又记笔记，只是没表情，冷冰冰保持整节课，下课打铃利索的收拾书本出教室。
　　卫洋知道冯究望以前什么样子，更明白他现在的改变是因为谁。
　　他向往过冯究望，因为知道他是直的，所以从没其他想法。
　　只是上个星期他觉得那根线要绷断了，开始警惕，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希望冯究望回归从前，那份阴霾让他颤栗。他知道不能主动迈出来的人也无法拯救其他人，自然明白这两个人中的谁都不会多看他一眼。自己的劝阻就显得过于可笑。
　　“卫洋。”俞还忽然叫他。
　　卫洋迅速抬起头，表情有些滑稽，嘴巴还张着。
　　“昨天晚上在宿舍吗？”
　　“在、在的。”
　　俞还看着他，“是吗？”
　　卫洋咽口水，“是。”昨天他的确没有出去。
　　俞还点点头，“那就好，我说的话你要听进去。”
　　卫洋也跟着点头，心脏咚咚地跳。
　　马上到冯究望上场了，卫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俞……俞哥我要下去检录了，你跟着一块吗？”
　　“嗯？”俞还有些诧异，“我、我就不了吧。”
　　结巴了。
　　“下去看看吧俞哥。”卫洋说，“总在看台上呆着多没意思。”
　　从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后卫洋一直不知道自己该称呼俞还什么好，但是现在有些清楚了。
　　还和以前那样就好。
　　这个人会接受的。
　　俞还半推半就地和卫洋一块走下观众席，枪声响起的时候，正好迈进操场。
　　结束时冯究望接过同班女生递来的毛巾，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小腿还打着颤，边喘边往俞还这边走。
　　俞还给他递水。
　　冯究望摇头。
　　俞还以为他是想说运动后不能立马喝水，“一会儿喝。”
　　冯究望又摇头，汗水挂在鼻尖，呼吸灼热，“要你喝过的。”
　　俞还愣了愣。
　　上学期的运动会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当时是他拿错了水。
　　“你怎么下来了？”冯究望又说。
　　“嗯，卫洋……把我拉下来的。”俞还也疑惑。
　　冯究望咋舌，“我看到了。”
　　俞还斜他：“你又在乱想。”
　　“没有。”冯究望已经喘匀气，伸手拿走俞还手里的水拧开了怼到他面前，“快喝一口，我渴了。”
　　“你渴了你喝啊，给我干嘛？”俞还的眼睛瞄过四周，没人注意两个人，还是接过水抿了一口，嘴唇贴在瓶口，舌头伸出来只勾一点水。
　　冯究望把水拿走了，直接对着瓶口喝，往外走，“我去换衣服。”
　　“嗯。”
　　“你还要上去吗？”
　　“就不去了吧，有我在那帮学生也不自在，呆一会儿得了。”
　　“好，那你等我。”
　　“等你干嘛？你今天都没事做了？哦对了，你跑第几？”
　　冯究望：“？”
　　冯究望：“老师都没看到？一点都不关心我。”
　　俞还心虚：“那么多人我哪儿看得请，第二还是第三？我看到了。”
　　“二。”
　　“那你不留下？”
　　“找大一的去领奖就行了，不用自己去。”
　　俞还顿住了，“冯究望。”
　　“在的，老师。”
　　“在我跟前说这种话合适吗？”
　　冯究望眨眨眼，笑了，笑容有点稚气，还是个大男孩，“老师最好了，就当没听见吧。”
　　俞还停在原地抱臂，“快去换衣服。”
　　“好。”
　　看台的另一边，一个女生问另外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楚夏怡你在看什么？”
　　楚夏怡把脑袋转过来，“随便看看，这也太无聊了，咱们什么时候能走？”
　　“哎说好了是来要学弟微信的，你怎么一点也不积极啊？”
　　“我不太吃那个类型。”楚夏怡的脑海里还映着那两个人的身影。
　　“你觉得学生和导员走的很近是因为什么？”楚夏怡忍不住问旁边的女生。
　　“啊？”女生随便回答了一下，“刻意套近乎？想要打好关系？”
　　在旁人看来是这样的吗？楚夏怡有些茫然，直到往下看看到自己班的导员。
　　萧培像个大爷似的杵在栏杆上看手机，察觉到她的视线还往上看了看，随即又低头回复消息。
　　楚夏怡：“……”除此之外好像是没什么可图的。
　　她再次往大门方向看去，俞还还站在那里。
　　半年前她站在那方草坪上，扬头看两个人走上楼梯，从俞还身上看到蝴蝶的剪影，漂亮和脆弱都映在她眼里，为此还害怕不已。
　　现在看来她果然像个笑话，去担心那些多余担心的事情。
　　冯究望换衣服出来，和俞还说了什么，俞还竟然先移开步子走了，冯究望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往前走，和俞还始终拉开着距离。
　　楚夏怡：“……”
　　这算什么啊，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她侧回头不看了，过了一会儿竟然笑出声。
　　女生闻声看向她：“你笑什么？”
　　“刚看到好好笑的一幕。”楚夏怡深呼吸一口气，“可惜你没看见。”
　　看到了也不会懂。
　　那样笨拙掩藏情感的方式楚夏怡也是第一次见。
　　夏天就要来了，携着闷热的风和一望无垠的蓝色，悄悄站在树梢枝头了。


第81章　夏
　　运动会之后时间忽然过得快，大家从长袖换成短袖，女孩子们陆陆续续穿上裙子。
　　迪厅的事情过后陈铭乐有联系过冯究望，还是挺内疚自己给他添麻烦的。
　　冯究望对此的态度是：“没关系，反正我和他不是因为这一件事吵起来的，不是因为你突然找我出去又非拉我去夜店，结果我没准时到宿舍才吵起来的，没必要在意。”
　　陈铭乐：“……”
　　是故意的吧。
　　绝对是故意在强调。
　　陈铭乐自认理亏，自罚三杯酒。
　　冯究望：“我来这里不是来看你喝酒的，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陈铭乐：“哥！大哥！你是我大哥好吧！我千错万错不应该那天找你出来！”
　　冯究望挑眉：“嗯。”
　　陈铭乐又喝了一杯，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悄悄说：“我和他做了。”
　　冯究望点了点桌子：“是在炫耀吗？”
　　“啊？”陈铭乐愣了一下，“不是，就是想和兄弟你说一声。”
　　“好，我知道了。”冯究望歪了歪头，“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那我走了。”
　　“这么着急干嘛去，这可是周六，你们学校还上课啊？”
　　冯究望认认真真：“去找男朋友。”
　　陈铭乐干巴巴道：“啊那是挺重要的，你快去吧。”
　　“你结账。”
　　“当然当然。”陈铭乐笑着应了，“那回头再联系啊！”
　　冯究望朝他挥挥手。
　　俞还从楼下买菜回来，电梯门一开又看到冯究望蹲在门口。
　　两个人对视，俞还：“……”
　　俞还：“明天给你配把钥匙吧。”
　　俞还把门打开，冯究望跟在他身后，一抬头就能看到。
　　“不是和朋友去吃饭吗？还以为你会晚上来。”
　　“吃饭用的了一下午？”
　　“那不应该聚一聚吗？”
　　“不必，游戏里聚就好了。”
　　俞还：“……”
　　俞还知道陈铭乐这个人，冯究望跟他提到过也交代了那天夜店的前因后果。小男孩交朋友嘛他不会多做干涉，只是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会想到帮他？”
　　“之前听酒吧老板说过。”冯究望低头摘豆角，“他家有三个孩子，母亲死得早，父亲喝酒、赌博。他很早就辍学了，打工供弟妹上学。我以前见过他……”说到这里顿了，声音小了一点，“打架见到过。”
　　俞还自然听清楚了，“冯究望你还打架？！”
　　“刚开学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能让你知道就怪了。”
　　“你还犟嘴！”
　　冯究望把豆角全部摘完了抬起头，“现在不会了，我乖乖的。”
　　“你最好乖乖的。”
　　冯究望笑了一下，接过俞还递来的碗筷放进橱子里继续说：“我俩在某些地方还挺像的。”
　　都把情绪藏在面具下，对待人事物有自己残忍的一面。
　　俞还若有所思点点头。
　　“但是他那样瞒着那个男孩真的好吗？”
　　“不好。”冯究望说，“是他自己选的。”
　　一切隐瞒都要付出代价，等到揭开了又是鲜血淋漓的。
　　俞还想了想，“我不赞同你们这种做法，因为是别人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总之不要再去配合别人撒谎了。”
　　“我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沉默了。
　　俞还打量他，“嗯是啊，卫洋对女人硬不起来这件事你也什么都没说。”
　　“难道该说出去吗，用大喇叭喊？”冯究望明知道俞还不是这个意思。
　　“当然不，你不要总是怼我啊，我发现你最近说话越来越狠了。”俞还上手锤了他一下，“我是说很好，这样做就好了，你什么都没说，你保密了。”
　　冯究望垂下眼，“什么意思？”
　　俞还瞥了他一眼：“不要懂装不懂。”
　　冯究望轻轻拽他的衣角：“真的不懂。”
　　俞还叹口气将他的手指挡开了，扬起头吻他的唇，轻盈地像阵风，只是拂过，带一点温热。
　　是想说你把仅有的温柔全部藏在沉默里，是想说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还是你。
　　少年没有被杀死在沉默里，只是换了种方式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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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来临之时才有完全入夏的感觉，烈日炎炎，穿得再薄也要被汗水浸透。
　　俞还穿着半袖坐在办公桌前，窗帘完全拉上了，把阳光阻隔在外面。
　　冯究望在门外敲门，俞还说：“进。”
　　冯究望说：“老师躲在办公室吹空调真好啊。”
　　俞还抽空抬头瞅了他一眼：“少说风凉话，先自己做卷子。”
　　冯究望拉着衣领扇了扇风，俞还又问：“去打球了？”
　　“嗯。”
　　“一身汗。”
　　冯究望故意凑过来，“嫌弃我。”
　　俞还躲开一点，“知道就别离这么近。”
　　冯究望轻轻揉捏他的耳朵，“可你明明就喜欢。”
　　男孩身上的朝气，连带着汗水、青草的气息一并袭来。
　　俞还端着正经说：“快去做题。”
　　冯究望不依不饶：“哥哥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不听话的坏小孩。”俞还故意逗他。
　　冯究望直接坐上办公桌，手撑着桌子疑似命令地说：“俞还，抬头。”
　　这样就不像小孩子了，是成年人的对话，要夹杂着暧昧的潮热。
　　俞还抬起头，冯究望低下身与他接吻，唇齿好热，舌头偷偷伸出来纳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