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经纪人会读心[娱乐圈]-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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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挖走的艺人都是奔着更好的未来去的,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没什么稀奇,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也是自己的选择,无可置喙也顺理成章。
可那些人却不一样。
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不知道还要继续熬几年,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头的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戏里戏外真正被人记住……没了背后的公司,他们几乎就等于自己断了自己仅剩的后路。
可钟杳在和华英交恶。
他们不清楚华英和钟杳是怎么对上的,不清楚钟杳的团队为什么会对着华英集中火力,可他们知道,钟杳现在和华英已经不死不休。
钟杳和华英不死不休,所以他们就索性不干了。
林竹跟着钟杳进了娱乐圈,看了太多人走茶凉,看了太多被利益驱动着的挚友反目、背后捅刀,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为了保护朋友……也会有人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林竹闭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该想到的。
那些可是钟杳的朋友。
温暖触感始终落在背上,一下一下地慢慢拍抚。
林竹从钟杳怀间仰起脸,迎上漆黑瞳底宁静的波涛汹涌,抿起嘴角,抬手用力抱住他:“哥,你得帮我把这些老师都劝回来,不能让他们解约……”
钟杳微怔,有些疑惑地轻蹙起眉峰:“为什么?”
林竹拿起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找到自家大哥回过来的那十来条消息,推到钟杳面前。
林竹早就开始谋划这个念头了,现在正是时候,直起身目光晶亮:“回头买了华英,咱们和天星台商量商量,把第二季《光影之战》做起来吧?”
他不是第一次拿钱砸天星了,轻车熟路,计划脱口而出:“直接买个好点儿的演播厅,投资冠名,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猫腻,正正经经的PK演技。这个节目只要做好了,特别适合捧不火但是戏好的老师,等知名度上来了,就好收本子……”
峰回路转,钟杳一时几乎有些难以回神,静静听着经纪人早已经周全的未来规划。
“这些事本来就是我该管的,这两天专门对付华英就是为了压他们的股价,想办法逼着幕后老板低价抛售。谈了一宿了,估计就这一两个小时出结果……”
林竹眸子清亮纯粹,无遮无碍地仰着头,一点儿都看不出昨天兴奋得睡不好觉要人哄的少年心性:“哥,你放心,我会把所有人都安置好。”
钟杳看着他,接过手机,胸口悄然涌起分明滚烫。
林竹仰头,眼睛弯起来:“以后都不用担心了……”
林竹轻轻吸了口气,目光笃定:“我长大了。”
当初那个只能在暗地里护着喜欢的人,说句话抱一下都要借酒壮胆的男孩子,已经长成非常厉害的大人了。
钟杳拢上他的发尾,珍而重之地轻吻上林竹的额头。
“需要人脉,渠道,资金,就跟我说。我还有几十位老教授老艺术家的电话,咱们到时候挨个儿骚扰。”
钟杳同他一起坐下,斟酌着更周全的准备:“到时候我可以客串主持……这部戏好好演,争取拿个奖,把知名度打出去,话语权会更大一点儿。”
林竹认真听着,点点头:“效果肯定有。节目模式还得请专人做,我们不是专业的,不能浪费老师们的表演……”
才商量了几句细节,林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
两人心里都已经隐约有了预感,林竹心跳莫名微快,下意识抬头,钟杳已经探身过去,帮他把手机拿了过来。
是林松发来的消息。
大哥哥哥哥哥:搞定了。
大哥哥哥哥哥:白菜价,剩了五个亿没花出去。
大哥哥哥哥哥:答应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答应什么了?”
没想到那位林总也有这么霸气沉稳的一面,钟杳随口问了一句,笑着揉揉林竹的脑袋:“看来我真得好好努力,给你当台柱子了……”
根本没把包养钟杳的事当真,林竹脸上一热,马马虎虎摆了两下手,翘起嘴角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又亮了亮。
屏幕上,沉稳霸气的林总最后一条消息孤零零挂着。
大哥哥哥哥哥:我绑架了你的小蓝蓝小红红和小黑黑,明天让钟杳起不来床,不然我就撕票了。
第114章
林竹:“……”
钟杳被林松的雄心壮志震撼一瞬无话,稍稍缓过来; 试探着看自家被威胁的经纪人:“小蓝蓝是谁; 你的朋友吗?”
“不是——”林竹本能否认; 话音一顿; 脸上忍不住红了红; “曾经有一段时间也……也是。我大哥瞎起名字,不叫这个……”
他急着把消息划掉,忙中出错,反而直接点了上去,聊天框彻底耀武扬威地占满了全屏。
林松附消息发过来的照片跳了出来。
三个抱枕; 看起来已经有些上了年头; 微微褪色了,却还保存得很干净完好。
一个穿着蓝色的运动短袖,一个穿着大红古装,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骚气的暗花纯黑西装。
神色冷淡姿势牛批; 看着就十分的禁欲高冷。
钟杳忍不住点评:“我没穿过这么——”
他端肃惯了,说不出太苛刻的评价; 更何况是林竹的东西,尽力谨慎措着辞:“这么复杂的衣服……”
他的措辞太温和,林竹没听出来未尽之意,飞快划掉了照片:“有别的名字的!”
每个抱枕都是当初珍而重之的宝贝,林竹烫得只想找条缝钻进去; 怕钟杳误会,艰难解释:“不叫——不叫那么难听的名字……”
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儿; 钟杳微微一怔,看着抱着手机蹲到墙角,火急火燎和自家大哥谈判的经纪人,心里悄然软了下来。
在那些他们两个相互错过,正在尽力靠着描述和回忆填补弥合的回忆里……那些抱枕曾经就是小林竹的朋友。
是有名字的朋友。
林竹蹲在墙角,还在焦灼地和自家大哥拉锯谈判,腿弯忽然被轻轻抄住,整个人被温柔地抱了起来。
林竹吓了一跳,匆忙藏起手机:“哥,我——”
“没事,我和大哥说。”
钟杳揉揉他的脑袋,抱着林竹轻放在床边,拿剩下的半块蛋糕和他换了手里的手机。
林竹端着蛋糕,眼睁睁看着钟杳直接把电话给林松打了过去。
钟杳拿着电话,和林松认认真真商量着起不来床的事,端正严肃得像是在跟穷凶极恶的绑匪现场谈判。
“明天恐怕不行,还得拍戏……过两天有正事儿,得提前赶一赶进度。”
钟杳脾气好,温声应对着手机对面的要求,耐心打着商量:“对——我知道,可以……”
林竹一点儿都不觉得两个人在这件事上能有什么共同语言,端着蛋糕心跳飞快,怔怔看着钟杳结束了对话,把手机交还到了自己手上。
“和大哥说了,明天有难度,等过几天咱们再实施这件事儿。”
钟杳暂时救下了经纪人的抱枕,一笑,声音柔和:“就是早上不起床,还是挺容易的。”
林竹觉得自家大哥显然不只是早上不起床的意思,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忍不住担忧起了在现有条件下要让钟杳起不来床,自己可能要付出的努力。
钟杳不知道他的忧虑,接过蛋糕陪着他一块儿吃完,揉了揉林竹的脑袋:“一会儿去看教堂吗?”
被大哥这么一打岔,林竹几乎忘了这件事。闻言竹尖一震,连忙跳起来点头:“去去!”
生怕钟杳不带着他,林竹矫健地跳起来换了衣服,飞快洗漱妥当,带着新鲜的水汽一头撞回钟杳身前。
钟杳一笑,替他细致擦净了脸上的水珠,在额间亲了一口:“走吧,最厉害的小朋友。”
终于听到这个称呼被从钟杳口中真真切切地叫出来,林竹胸口悄然烫了烫,用力点头,握紧了钟杳的手。
……
三天的时间,两个人绕遍了纽约市内的所有教堂。
林竹最后做主,跳过无数官方推荐选择,挑中了一处不算太起眼的小教堂。
红砖的教堂,纯白穹顶,安安静静地落在林荫道的尽头,虽然被萧瑟冬意裹着,却还有常青的松树冬青,偶尔还能见到几只吃得胖乎乎的松鼠在枯败落叶间追逐纵跃。
看到林竹定下教堂的照片,钟杳还有点儿惊讶,迎上经纪人的视线,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块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竹不知道,他曾经来过这座教堂。
还来过不止一次。
钟杳不信教,也并不指望会有神在自己的低谷里伸手拉上一把。只是一度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看看被一阵风惊飞的鸽子,看看临近黄昏匆匆赶着回家的人群。
他曾经很多次走过这条林荫路,喂过那些不怕人的松鼠。在握着经纪人的手,教他把一把松子撒进草地的时候,钟杳忽然开始隐约相信林竹曾经和他提过的命运。
如果他们一直没能遇到,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在这间教堂外偶然碰面。
一个忙着给松鼠的冬天贮粮,一个专心给过往的鸽群加餐。
然后一不小心,就成了一辈子的爱人。
钟杳签好字,看着两个人并排在一块儿的名字,握着林竹的手,低下头细致亲吻。
第一次,他开始相信有些事的命中注定。
……
钟杳没立刻告诉林竹这件事,直到领证当天,才把整个故事和誓言一块儿说给了西装革履的爱人。
然后毫无悬念地把又长大一岁了的经纪人感动得眼泪汪汪,在自家大哥快要飞出刀子的凌厉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种进了钟杳怀里。
“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正式合法的爱人了。”
钟杳微笑,揉了揉林竹的脑袋,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小竹,生日快乐。”
林竹这些天忙里忙外,既要配合大哥把华英过户,又忍不住到处跟着操心婚礼细节,几乎把自己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闻言不由微愕。
钟杳就知道他准忘了,含笑低头亲了亲他,轻轻放开林竹:“给你的生日礼物,要现在看吗?”
林竹早就奇怪半天钟杳为什么要拎个大行李箱来参加婚礼了,闻言心跳骤然飞快,忍不住雀跃起来,用力点头:“看!”
婚礼开始还有一小段时间,宾客还没来齐,乐队正在尽职地奏着辉煌宏达的开场乐,人们都在带了笑彼此交谈。
钟杳领着他到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瞳底笑意温融,轻声示意:“打开吧。”
林竹按捺不住,扑过去打开行李箱,心脏忽然狠狠一缩。
怔怔看着行李箱里的东西,林竹呼吸越发急促,抬头望着钟杳,胸口微微起伏。
“都是你的。”钟杳陪着他一块儿蹲下,轻声确认,“一样也不少了……都是你的。”
林竹的手有点儿发抖,吸了几口气才稍微好了一点儿,小心翼翼地去碰箱子里的东西。
悠悠球,四驱车,变形金刚,遥控飞机,军舰模型,篮球鞋,冲锋衣,手写的贺卡……
林竹半跪在行李箱前,用力抱紧了那些东西,闭紧眼睛深深呼吸。
钟杳当初寄给他的东西,有些是他在那份材料里见过的,有些是他没见过的。
大哥帮他追查过,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想钱想疯了,值钱一点儿的篮球鞋冲锋衣倒卖换了钱,不值钱的玩具随手扔给了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已经被摧残得破破烂烂。
剩下那些不好倒卖的昂贵玩具,有些变成了院长儿子手里的破铜烂铁,有些因为钟杳带回去的一句口信,要“回来检查他喜不喜欢玩儿”,被放在仓库里落灰,一直放到现在。
现在这些东西被一样不少地重新补全,崭新完整的,都在这儿了。
林竹珍惜得不得了,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要不是马上要举行婚礼,甚至想这就把这一行李箱的宝贝抱回家,好好稀罕一整天。
他一直蹲在行李箱前挪不开脚步,钟杳也一直耐心地陪着他,直到宾客渐满,乐队的引导乐声渐渐停下,才牵着林竹起身,带着他上了台。
钟杳引着林竹站定,回去和乐队说了几句话。
林竹和牧师一块儿站在台上,怔怔地看着本该上台致辞的钟杳朝指挥道了谢,从乐手那儿借了架小提琴回来。
“本来想给你弹吉他的,都带来了……你大哥说我要是敢在咱们俩的婚礼直播弹吉他,他就把你偷走。”
钟杳还对没能彻底完成经纪人当初的梦想颇感惋惜,拿着小提琴,稍稍退开一步:“这是最后一件生日礼物,稍微占用一点时间,也是——我很和你想说的话。”
钟杳低头,轻轻亲吻林竹已经开始发烫的耳垂。
今天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林竹已经有点儿不敢相信,反倒隐隐生出些生怕是梦境的不安,握住他的手臂:“哥……”
“不是梦。”钟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展臂将林竹往怀里轻轻一带,“要尽快把以前欠着的补全。”
林竹呼吸急促,本能抬头。
钟杳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钟杳瞳底存着柔和笑意,认认真真望着他:“都补全了……就能给你新的了。”
林竹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心跳擂鼓似的砰砰撞击着胸口。
钟杳拢着他站定,转身走向台上。
在他们互相表白之前,林竹说过想听他唱歌。
他几乎只会音乐剧,这种肃穆的场合实在不大合适,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他可以慢慢学些年轻人喜欢听的歌,唱给他的经纪人听。
钟杳架上小提琴,试了试调子。
悠扬的旋律响起来。
钟杳身形轩挺,被手里的小提琴一衬,几乎轻而易举就吸引了全场目光的焦点,连负责直播的摄像头也紧跟着转了过去。
钟杳却像是对这一切都一无所觉,随着调子轻声哼唱,目光倾落在林竹身上。
天气有些冷,被灯光映亮的窗户上飘落着点点雪花。林竹本能地摒起呼吸,迎着宁静温彻的瞳光,尽力眨去眼底水色。
他曾经听过几次这首歌,只是除了“O Sole Mio”之外从没仔细研究过意思,现在迎上钟杳的眼睛,却已经不需要再额外做出翻译。
小提琴的调子汩汩流淌,悠扬明亮,像是划过金灿灿的暖融光芒,着亮了宁静的雪夜。
钟杳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