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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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
贺晨礼貌的微笑,也没解释太多。女士的赞叹一一入耳,不外乎是什么一表人才,又加了几句对他的赞美。
贺晨对此全无兴趣,他也没那欣赏民乐的情操,他只是讨小孩开开心。
应该下一个节目就是蔡景之他们的,他看到那几个穿着汉服的孩子站了起来到后台去准备,小孩路过的时候,贺晨扯着他的宽袍大袖拽到自己身前,他仰起脸看着小蔡景之干净俊秀的脸,低声说了一句。
“好好吹”
这个有些暧昧的动作直接引起了周围的一阵骚动,贺晨也不理,说完这句话就放了手,接着把视线放到了台上。
“诶,那是谁啊,这么帅,你哥?”
“嗯,我哥,我最亲的哥。”
两个半大小子说笑着走了,贺晨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
演奏的是改编的《春江花月夜》。
这曲子原是没有箫加以配合的,贺晨以前听过几次,平心而论,他不太喜欢这种改的没什么原汁原味的曲子,还是习惯听原本的古筝琵琶。
不过这次本就不是听曲,纯是看人。
蔡景之肤色偏白,身着的朱子深衣也是以白黑为主要基调,上绣山水暗纹,倒是有些文人雅士的洒脱不羁。可能是为了迎合现代审美,并未带冠,黑色及腰假发一水儿的顺下来,如果不是身高在那摆着,恐怕会被当成个姑娘。
倒真是像模像样。
贺晨懒洋洋的看着,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拍了两张。
曲子到了尾声,贺晨以为这就完了,刚要离场,竟看到蔡景之突然把手里的箫往腰间一别,打了个响指,幕布一落,后面赫然是个摇滚乐队的样子。
他拿了贝斯走到众人面前,弹古筝的汉子和弹琵琶的姑娘们也换了键盘吉他和架子鼓。
蔡景之先是来了一段贝斯独奏,然后突然开了嗓。
贺晨直接被震住了,已经迈出去的腿不知道该怎么收回来。
场面热烈到几近失控,蔡景之竟然还是个贝斯手。
贺晨突然有些觉得恍如隔世,毕竟多年以前,他也弹过贝斯。
他是非常喜欢贝斯的,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好搞音乐,他的时间甚至珍贵到要用秒来计算。
蔡景之做了许多他想做又没有做完的事,贺晨从心底里对他赞赏有加。
演出结束后,几个半大小子非要拽他出去吃饭。贺晨原本不想去的,但还是拗不过蔡景之的软磨硬泡,跟着他们去了个日式居酒屋。
魏斯诺也来了,小两口应该是吵架了,蔡景之看到她以后就冷着脸,倒是小姑娘不计前嫌的凑上去,软的像没有骨头。
贺晨在一边喝着酒看手机里的股市波动,也没心思去管这些小年轻在干什么,最后还是被玻璃杯碎掉的声音拽去了注意力。
几个男生拦着蔡景之不让他冲魏斯诺发火,但是很明显,蔡景之的火气已经上来了。魏斯诺战战兢兢的躲在一个男生的后面,妆容精致的脸上都是眼泪。
贺晨把手机放到兜里,快步走了过去。他示意那几个孩子放开蔡景之,眼神灼灼的看着对方的脸。
“干什么,耍什么驴?”
蔡景之的眼睛红了,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他抖着嘴唇看向贺晨,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贺晨看着魏斯诺的表情,聪明如他,自然明白了七八分,拽着蔡景之去结了账,安抚了一下其他人,让他们好好玩,然后带着蔡景之出了门。
这个时候的风还是有些刺骨的,蔡景之蹲在地上,他没看贺晨,白色的运动鞋上沾了点尘土,贺晨一把把他拽了起来,还推搡了几下,不耐溢于言表。
“看你那点出息。”
“我被绿了,晨哥,她跟我最好的哥们睡了。”
贺晨十分见过世面的耸了耸肩,说了句。
“那证明,你该换个女朋友和最好的哥们了。”
蔡景之没好眼神的看了他一眼,贺晨又加了句。
“走,带你去个地方。”
贺晨带人去的是他常去那家gay吧。
一进门蔡景之就吓了一跳,一个穿着渔网上衣的妖男直接扑到了贺晨身上。
“晨哥,你好久没来了呀。”
看到旁边的蔡景之,眼睛明显一亮,低声道。
“这小帅哥是谁啊,晨哥。让给我玩玩?”
“戴翎,这我弟弟,直的。把你那些高智商高素质高颜值的好姐妹叫来,不谈恋爱,单纯让这青瓜蛋子看看,好姑娘应该是什么样的,别在一个婊子身上浪费时间。”
贺晨跟调酒要了杯龙舌兰日出,蔡景之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自然也不好意思抬眼看那个叫戴翎的。戴翎有些失落的耸了耸肩,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一边叽里呱啦的说着,蔡景之看贺晨在一边喝酒,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3章
戴翎也的确不负众望,带来的一群小姐妹都又漂亮又有内涵,几个年纪稍大一点叫着小狼狗,甚至硬生生把蔡景之逼到了角落。蔡景之一米八几的个子让几个妹子逗得满脸透红,戴翎在一边都憋不住笑。
贺晨倒是觉得小青瓜单子兴奋多于害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是自己家的后花园进了一群有说有笑的少女,临走还摘了那枝他最喜欢的蔷薇花。
他抿着酒在一旁看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来滑去,最后还是停到了华云樊的名字上。
这是他这三十几年中非常奇异的一个人,说是伯乐也不尽然。和他做爱,也的确很爽。贺晨拿着钱,自己占着所谓的便宜,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手机也很知趣的响了起来,正是华云樊。
“老大,什么指示。“
贺晨身子往后一仰,腿直接放到了吧台上,一边相熟的调酒师小哥直接摔了他小腿一巴掌,笑骂一句注意素质。
华云樊应该是刚从浴室出来,贺晨甚至听得到他那边哗啦啦的水声。然后是带着水汽的性感声线,有很久,贺晨都没听到他这么温柔了。
“找你陪床,来不来。”
“你小情人呢?”
贺晨笑了一声,眼睛却直往蔡景之那边瞟。小子跟他做了个“救我”的嘴型,逗得贺晨又笑的不行。
“魔怔了怎么着,赶紧过来,给我带小区西门的炸糕。”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失去了耐心,直到贺晨下一句话出口,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行啊老大, 我带我的青瓜蛋子弟弟去行不行?”
“就给你惹麻烦的那个?”
“那是他哥惹的。”
贺晨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句话其实是在替蔡景之开脱,还是华云樊发现了某些苗头。
“怎么着,上心了?”
“什么上心,那是我弟弟,才十九岁的小孩。”
贺晨嘴上这么说着,却直接伸手拽过了像是盘丝洞里的唐僧一般的蔡景之,十指相扣走出来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蔡景之的脸红了。
“晨,晨哥,咱们去哪啊。”
他却只当是那些漂亮姑娘的锅,也没放手,迈着长腿领着人往前走。
这一路相对无言,他没说话,蔡景之也没问。只有周遭车辆的鸣笛声,最后还是蔡景之开的口。
“晨哥,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了?”
“嗯?”
贺晨被他问的有点懵,转头看到一双认认真真的眸子。他想了一会才意识到小孩说的是他的个人问题。
“是啊,反正不缺钱,到了走不动那天就去养老院。”
“没事晨哥,我到时候让我儿子去伺候你,他要是不去打断他腿。”
贺晨一边笑着一边却也意识到,蔡景之真的是钢筋一样的直男,他的人生目标里的确是有娶妻生子的,所以以后,还是离的远一些比较好。
他没搭腔,两人一起到了华云樊家的小区门口。这个点儿了,门口的小商铺竟然还开着, 看来华云樊还真的是他们家的忠实食客。他买了几个炸糕,又给了蔡景之一个,这才告诉他要去哪。
“去看我老大,周恺的事要不是他兜着,你早死了八百回了。”
“是那个让你伺候的老大?”
这小子傻愣愣的一句话让贺晨哭笑不得。
“放心,今天就是聊天,没别的事。”
“啊,我没往别的地方想啊。”
蔡景之挠了挠头,跟着贺晨屁股后面上了楼。
华云樊刚一开门,蔡景之直接鞠了个90°的躬,给人家吓了一跳。
“不年不节,我可没红包,受不住你这大礼。“
华云樊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开门把他们让了进来。
这应该只是华云樊的一个临时住处,并不是太大,两室一厅的格局,装修的也十分简约。贺晨像是进自己家一样从鞋柜里找拖鞋,还不忘给蔡景之找了一双。
“大晚上吃炸糕也不怕不消化,腰有点松了啊,最近偷懒没健身吧。”
他一边穿鞋一边逗着壳子,好像对方不是自己老板,倒是个阔别多年的老友。
“照样榨干你。“
华云樊也不避嫌,接过他手里的炸糕,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吃。给蔡景之吓的张口结舌,毕竟在他有限的认知里面,底下的那个都应该是刚才戴翎那样的。华云樊看起来结实有力,眉眼都是刚劲的,甚至还有些不苟言笑,居然也是底下的那个。
他一边暗自揣度着,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华云樊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炸糕,径自走到里面去洗手。贺晨叹了一口气,弯腰开始给收拾烂摊子。
‘小辈在这呢,你也没个长辈的样子。“
“长辈是什么样子,教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从洗手间里传来了华云樊的讥讽,贺晨也不恼,示意蔡景之在一边坐着,一边收拾一边念叨。
“周恺没再找你?”
“不找是他性格?”
华云樊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方巾。他光着上身,漂亮的腹肌胸肌映入蔡景之的眼睛,小孩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显然有点垂头丧气。
他这举动把华云樊逗笑了,好像起了兴致一样打了瓶酒,递了一杯给他。
”怎么变大人知道么?“
蔡景之木讷的摇了摇头,华云樊一本正经的跟他举起酒杯,
“先会喝酒。”
从卧室里拿出了几份床单的贺晨刚巧听到这句话,冷哼了一声。
“完蛋,他酒精过敏,还逞强似的喝。耽误我多少事。”
“你好意思说人家?你博士都毕业了,喝多了还去划我车,你知不知道你划那一道多少钱?”
华云樊十分不给面子的把贺晨的糗事掀了个底朝天,贺晨又不敢得罪老大,只能把人支走。
”走走走我跟你聊聊周恺的事,让这小青瓜蛋子先歇一会,刚从盘丝洞出来,说不上还没缓过神。“
“成。酒柜里有酒,饿了翻冰箱,什么都有。可以看看电视,我刚下的片子,很好看。”
华云樊也给面子,叮嘱几句就先去了卧室。贺晨没忍住笑出了声,索性还是做了次好人。
“你还是睡觉吧,他那片子,看完了估计你三观都刷新了。”
”什么片子?“
蔡景之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华云樊做了个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搞怪表情,说了一句。
“黄片,刺激么。“
然后打开门把贺晨让了进去,又朝张口结舌的蔡景之笑了笑,这才关上了门。
第14章
两人进了卧室,华云樊顿时放下了刚才的平易样子,端起了老大的架子,示意贺晨给他捏肩捶腿。
“差不多行了啊,你真不怕折寿?”
贺晨知道他这老大的脾气,看来周恺没少骚扰他。
“你就这么跟你恩人说话的?烟掐了。“
华云樊气管不好,闻不得烟味,他也数次告诫贺晨戒烟,怎奈对方每次都含笑答应,然后坚决不改。
“周恺最近搞的挺欢,怎么着,有新后台了?看样子已经不把华盛放在眼里了。”
“他不是一直都能耐?杀了人都能脱罪,这可是法治社会,也不知道他是抱了哪尊大佛的大腿。“
贺晨虽然嘴上寒碜着华云樊,但还是搬个凳子坐了过去。他的手劲不大不小,恰到好处,不怪华云樊一直享受了这么多年。
“唉,还得是你捏的舒服。”
华云樊发出一声轻叹,冷厉的眉眼柔和下来便是另一番光景,倒是少了许多侵略性。贺晨从侧面看向他的脸,还是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皱纹。
也是,再注重保养,年龄也在那摆着,过年华云樊整四十五,一枝花的年纪说过就过去了。
“怎么,你的小情儿手活儿不行?”
“我懒得让他碰我,没骨头一样,也就图个乐。”
华云樊闭着眼睛,显然十分烦躁。贺晨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怪的离谱。自己在他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是经常会触到逆鳞,更别说小鸭子一样的床伴。
“周恺那边用不用我再出面警告一下?”
“不用,这种人放置就行,右面,使点劲。“
华云樊动了动脖子,关节咔咔的响,贺晨无奈一笑。
“你最近没去看颈椎?”
“没去,懒的。“
“你还当自己是年轻人怎么着,华大爷,疼的时候你就不懒了。”
“疼的要命再说。”
华云樊示意他松手,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浴袍穿上, 又打了一瓶轩尼诗。
“喝点?”
“来吧。”
这是华云樊的传统,每次聊天,必要佐酒。
他说,我多少是个文人,别的没有,文人的酸性还是有的。
讲道理华云樊并不是商科出身,他本科学的法文,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的比较文学和艺术,没想到最后却做了商人,且还是个成功的商人。
现在连最大的容氏都要让华盛三分,容氏还是有根基的家族企业,好几代传下来的基业,而华盛是华云樊一手挑起来的,其中能力对比可想而知。
“蔡明之不老实,小心以后坑你。“
贺晨给华云樊倒了酒,对方接过去撂了这么一句话。他心里也有数,蔡明之这人可以说是无恶不作,除了拐卖妇女儿童,什么在他那都不算个事。
但车轮子底下的命是对方给的,贺晨还是想拿对方赌一赌。
“我知道,老大。”
“翅膀硬了。”
华云樊眯起眼睛看他,眼角细小的皱纹让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