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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誓寒执珞-第50部分

小说: 誓寒执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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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台的这把刀看似眼熟,能不能解下麻布让我瞧上一瞧。”男子正弯下腰想要拿起它。
    柳丰一看有人觊觎他的刀,连酒都不要了,抢过来抱在怀里,脸色酡红,脑袋因为醉酒的缘故反应慢了半拍:“这刀可是我的宝贝,要是谁敢抢走,老子跟他拼了。”
    “兄台误会了,我不过是想借来看一下。”其实男子便一早注意到他,除了他的样貌,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背影,都极像柳丰,可是又思及他曾亲眼看见柳丰在他怀里咽气,不可能是他。正因为如此,才没多做想法,也不怀疑。只是他背上的那把大刀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形状,这弧度倒是有点像他放在柳丰坟前的那把刀,会不会有什么盗墓贼途径此地顺走拿去市面上贩卖。
    “你丢开那顶臭帽子给我看看。”柳丰紧抱着刀不放,但听到这人的声音甚是好听,身段也不错,这就让他有点好奇这人的长相。
    男子想了想,还是摘下了帽子,对他礼貌性一笑。柳丰当场被电晕了,摇了摇头,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爬起来把脸凑过去想看得仔细一点,傅祈不喜欢与人靠得这么近,尤其是酒鬼,于是接连后退几步:“这位兄台,请你把刀借来给我看看。”
    “你是傅祈?”柳丰有些不确定,说出口后立马被自己的话给震到,醉意消了大半。
    “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傅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柳丰此时后悔得要命,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酒,也不知道为何傅祈突然下山,难道教主又有什么新计划。他讪笑的把刀递过去,脑袋开始灵活的转弯:“不瞒你说,我是叶盟主的贴身侍卫,你当时来过一次,所以我认得你。”
    傅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的解释,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这纹路,这刀型,一看便知是自己铸给柳丰的那把大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这刀是哪来的?”
    “呵呵,你认识啊,说来也巧,我出门替盟主办事时,刚好看到有个人在贩卖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有一把刀,我瞧着有眼缘便买了下来。”柳丰说这话时,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有点害怕傅祈会识破。这年头盗墓贼猖獗,而傅祈又是光明正大的把那把刀插在坟前,金光闪闪,就算不是盗贼,在此路过的人也会顺手牵羊把它带走。
    傅祈并未有所怀疑,眼睛始终盯着那把刀:“你要多少银子才肯把它卖给我?”
    “此刀不卖,傅兄看够了可否把它还给我。”柳丰眸光闪了下,伸出手示意他递过来。
    傅祈身躯一震,傅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人对自己的特称,而如今有一个和他相同声音的人也是这般称呼自己,让他有种错乱的感觉,抬眼望去,迷蒙中似乎看到柳丰在对着自己笑,伸出手向他讨要东西。
    柳丰还是头一次看到傅祈这般痴迷的目光,心中一颤,不过还是镇定下来,劈手夺过来,把布包好挂在自己背上。
    傅祈心下懊恼,怎会望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失神,实在是丢脸:“实不相瞒,这把刀是鄙人所铸,送给已故的友人,若是兄台不嫌弃,我可以为你量身定做一把如何?”
    “哦,难道你不觉得我配这把大刀更合适?”柳丰反问。
    “恕我直言,兄台确实不适合拿这种刀。刀太过雄健威猛,杀伤力极强,对于一个本身就有潜在爆发力,嗜血因子的人来说,用大刀只会加剧体内天生的邪性。若是控制不好的话,极易走火入魔,所以我觉得兄台宜改为用剑,”傅祈在腰上一扣,柔软的皮带倏然变成一把剑:“这是钵雪剑,易折易刚,穿透力强,四大名剑之一,比你背上的那把不知名的大刀好上几百倍,若是我们相换的话,你并不吃亏。”
    柳丰再也不能淡定了,先不说傅祈是怎样一眼看透他的本质,单是他愿意轻易交出钵雪剑就足够让他震撼。自他认识傅祈起,钵雪剑便一直以腰带的形式伴着他,从不离身,可见其珍贵,“若是你真喜欢这种刀,再铸一把不就行了,何必呢?”
    傅祈摇摇头:“这把刀此生我仅铸一次,绝无有二,也希望它能常伴故友左右,永远都不要出现于江湖中。”
    “好,我可以把它归还给你,也不需要你的钵雪剑,但你得做我的男妻。”柳丰逮住机会得好好争取。
    “不行!”傅祈想也不想果断回绝:“得罪了,今日我非取大刀不可。”话落,剑朝下扫了个雪花,足尖一点,挥洒出的剑势化作万千飘雪,雪中带刃,呼呼朝柳丰袭去。柳丰匆忙间以掌力隔开剑势,不顾雪花划开胳膊的衣袖,同时用脚蹬向傅祈手腕上的太渊穴。傅祈快速收回中的同时转手用剑柄敲击柳丰的手臂,另一只手纳掌攻向柳丰的左胸。柳丰眸色一暗,迫于无奈与他对上一掌,右手灵活的抓住傅祈握剑的手,用力一拧,那把钵雪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傅祈脸色有些苍白,内力明显不够柳丰的雄厚,唇上也溢出血丝。柳丰慌忙收回掌力,左手顺势一扯,拉入怀中,同时还不忘点住他的穴位。
    “你卑…鄙!”傅祈咬牙从唇中挤出三个字。
    柳丰保持着左手揽腰的姿势,右手抚摸上他的脸庞:“不过点了穴而已,就算作卑…鄙,”他俯身吻了下傅祈的唇:“那这又算什么?”
    “流…氓!”傅祈脸色可以用灰败来形容了,眼中怒火高涨,恨不得把这人剐上万刀。
    柳丰哈哈大笑,把他放在草堆旁,靠坐在树干上,然后拾起钵雪剑亲自给他系在腰间,随即掀开他的衣襟在锁骨处重重地啃出一个红印,“穴道一炷香后便可解开,要是不解气的话随时欢迎你来叶府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不想写他们这么快相遇的,让小祈多伤心一会儿,给柳丰那死小子在外多蹦跶一下。但是小祈太让人心疼了,为了情义不愿杀柳丰以报仇雪恨,只好把所有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让自己活在无边的忏悔与自责中。所以我还是把欠打的柳丰拉过来给小祈赔罪啦。
    
    第83章 洗劫凤忻
    
    接下来的几天,傅祈都没来找他,柳丰乐得自在,与叶梓珞下下棋,喝酒聊天,而叶梓珞也在柳丰的一再强迫下被逼出惊人的酒量,当然这惊人是相当于叶梓珞来说的,叶梓珞不太会喝酒,一般都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喝了几杯意思一下,如今他竟能喝下整整两坛也不会醉。叶梓珞有时候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成为酒鬼的潜质。
    “你说傅祈出了黯夜教?”叶梓珞的眉毛微微拧了一下,若是没有慕清寒的旨意,他不可能毫无理由的下山。
    “我也想不到会是这个时候见到他,更没想到他会为了‘风旗’甘愿奉上自己随身携带的钵雪剑。”风旗是他自那日与傅祈相遇后突发灵感想到的名字,风旗,丰祈,意喻他们两人不分彼此,融入那把极有意义的大刀中。
    “那是不是足以说明它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就是说他对你并非无情。”风旗,如此俗的名字也亏是他想得出来。
    “他说了他所铸的这把大刀只能陪我长眠于地下,不得也不允许它出现于江湖,这又算哪门子的有情,当初若不是我自行了断,他那一剑迟早也会割破我的喉咙。”
    “柳丰,你这话什么意思?”叶梓珞深深的在心里为傅祈鸣不平,傅祈为他又是守坟又是铸剑,而他呢?非但不感激,还在这说风凉话。
    “没什么意思,来,喝酒,喝酒。”柳丰操起一坛酒倒了满满一碗给他,然后自己坐在栏杆上,仰头把酒当做喝白开水般不要命的往嘴里灌,却能做到一滴不洒,除了唇角有些湿润外,其他地方都是干爽的,可见其经常是这样豪饮,才练出一手酒不沾衣的好技艺。
    暴风雨的来临不迟不早,平静已久的江湖再次掀起波涛,而引起轩然大波的则是一则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说越夸张,在桃临城的人群中炸开了锅,比初时叶步程残害武林各派的掌门引起轰动效应还要震撼许多。
    如今哪个不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举灭掉黯夜教,好让自己扬名立万,流芳百世。
    黯夜教说来也是历史悠久,在桃临城中嚣张了好几百年,早已成了城里的一大毒瘤,谁不想除之而后快。各大门派以前也没少受到黯夜教的打压,只是大家都选择咬咬牙挺了过去,心里却早已恨之入骨,是以每届上位的掌门人都把黯夜教作为头号公敌,除夜现明成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二大奋斗目标。
    这消息来得太过迅猛急速,当叶梓珞知道时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当初从师父口中得知这事时也很震惊,后来慕清寒也向他坦白过。他嘴上说以此来威胁慕清寒,但心里却从未想过真正的害他,也没想过总有一天,不可一世的慕清寒也会有受制于人的时候。
    会是何人散播出来的呢?如此隐秘之事不可能会轻易被他人发现,两位当事人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把自己的性命给交出去,做个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切割。但也不无可能,他们两兄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谁能万分肯定不是他们在给自己找麻烦。
    上次听柳丰说傅祈到了中城,这消息会不会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如果是的话,极有可能是慕清寒授意。就不知道慕清寒这样做意欲为何,让他的黯夜教和自己,甚至冷夕桦陷入危险境地,难道就不怕把握得不好导致全军覆没吗?就算要引诱他们正道之人深入敌营,来个关门放狗,一举歼灭也不该挑这个时候,还是该说他的武功已经完全恢复,这么说不过是在掩人耳目,暂时麻痹敌人的心智。
    如此说来,他的野心倒是不小,怪不得近年来黯夜教也没发生什么大动静,原来是想等这一刻。
    叶府议事大厅中挤满了各路英雄豪杰,叶梓珞居于正首,静静的听完大家一番抑扬顿挫,慷慨激扬的陈词,最后得出一致结论,五天后,集齐人马正式进攻黯夜教,不过在这之前,当然是端了冷夕桦的老窝凤忻楼。
    其实冷夕桦的所作所为早已为他们所诟病,只是碍于实力摆在面前,但最重要的还是面子问题,因为各门各派都不想承认自己无能,连自家门派的珍宝都守护不住,所以只好忍气吞声,加上凤忻楼是两大名楼之一,谁敢去那滋事,何况他们虽然把冷夕桦恨得牙痒痒的,但还是照常会去凤忻楼喝茶打尖住店。
    可现今不同以往,冷夕桦快活的日子也该到头了,趁着大家同仇敌忾,昂扬斗志的那股劲儿,除掉冷夕桦与慕清寒这两个祸害,武林至少也会平静一两百年,整个桃临城无不欢声喝彩。
    叶梓珞无法找到劝阻他们的理由,也只能默默祈祷冷夕桦自求多福,毕竟有个专拉他下水的好兄弟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有时候命运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明明是亲兄弟,却非要势同水火,搞得比敌人还要像敌人。
    那日洗劫凤忻楼之事,他并不参与,但看到兴致勃勃的柳丰抱着满满一怀的珠宝回来时,他便知道冷夕桦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柳丰一股脑儿把这些东西倒在桌上,一边挑挑拣拣,一边激动的说:“还好我动作快,稍微慢一步就什么都都没了。你不去实在太可惜,那场面还是有史以来的盛大,整个凤忻楼里里外外的全被翻过一遍,连一张椅子瓷杯都不放过,凡是能带走的东西全都被带走,没能带走的就被砸个稀巴烂。值得一说的是打开貌似藏宝阁的地方后,他们的眼睛都发绿了,个个像头患了失心疯的豹子般猛扑过去,你争我抢,打得头破血流,幸好我闪得快,否则就要被踩成一滩肉酱。”
    “你们这般胡乱抢夺,他们怎认得清哪些是自家门派的珍宝?”叶梓珞听了后不由得想像出疯狂浩荡的洗劫凤忻楼的场景。
    “对啊,后来有个人就提出建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别动,丢失宝物的门派可以优先拿回自己的东西,刚开始有些人反对,不过大多数人都表示赞同,”柳丰顿了下,笑得有点邪恶:“后来,他们几乎都没能寻回最贵重的宝物,抱着手里的东西半是欢喜,半是愁苦的离开。”
    “那冷夕桦和紫瑶呢?”叶梓珞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冷夕桦中了几刀,模样稍显狼狈但还保持着惯有的风度,从容不迫。而紫瑶为了护住他主人,不顾性命的杀出重围,都快成了血人,和他那一身红衣相应,当真是艳惑无双,在场的不少人都看直了眼,有些人还甚至与他过招时趁机吃他豆腐。连我自制力如此好的人看了也忍不住心动,嘿嘿,那紫瑶天生就是勾人的狐媚,就连毫无这种倾向的男子也会被他迷住,三魂都丢了两魂。这种人,就该在岑燕楼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见叶梓珞脸色大变,柳丰止住话头,咳了几声:“盟主大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他们最后被那青衣人所救。”
    “青衣人。”叶梓珞喃喃的重复一遍,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冷俊美的男子。
    “这人一出场,散发出的冷傲气势,顿时震退了好些人,待那些人看清楚他的长相时,即使见过绝魅的冷夕桦和艳丽的紫瑶这等美型的人物,他们也还是被摄住。那种疏离冷逸之美,是凌驾于尘嚣凡俗之外,谁也不敢对他生起一丝亵渎之意。他侧身随手挥出两道劲风,向前狙杀紫瑶他们的人就轻易被震到两尺开外,眨眼间三人便消失不见。”柳丰回想起见到的青衣人,不由叹道:“好一个隐士高人,要是能和他做上朋友该多好。”
    叶梓珞拿了个珠子在手上掂量了下:“劝你还是少做美梦,估计你还没说上几句便被他踢出门外。”
    柳丰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叶梓珞的手腕:“你认识他,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高堂是否健在,可有婚配?”
    “你这是想弃傅祈于不顾,转恋他人?”叶梓珞抬头厉声问。
    柳丰摸了摸鼻子,委屈道:“没有,我只是觉得顺口提溜一下便说了出来,哪有想这么多,我不过是想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他叫端木流宇,是岑燕楼的楼主,你最好别去招惹他,否则有你苦果吃。”一想到冷夕桦当时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情景,叶梓珞摇了摇头,有点怀疑冷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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