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庄叔叔的喜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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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铮真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庄天还会像个孩子似的流眼泪,他急忙递给他一张纸巾,看了看四周:“哥,哥你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都过去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嫌丢人啊……”
庄天接过纸巾抹了抹眼角,叹了口气:“后来我想找你,又受到种种限制,怪我自己没本事,靠爸爸养活,他不给我钱,我就什么都干不了。”
“行了,我知道,”苏铮说,“你本来也是个孩子,再说是我自己选择要走的,我亲爸爸我总不能不管吧。”
其实苏铮和庄天都心知肚明,庄心义当年就是变相把苏铮赶走了,但凡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能看着亲爹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结果身患绝症不治而亡吗?
庄心义让他选,但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们也都知道,庄心义让苏铮走,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察觉到庄天对苏铮有特殊感情,庄天是他唯一的亲儿子,他怎么可能让苏铮这样一个妖孽祸害留在家里带坏他儿子?更何况苏铮还要拖着一个重病的父亲?
苏凌是苏铮的父亲,但对于庄心义来说,那是他多年的情敌,他的生死和庄家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一直到去年小叔回国,”庄天继续说,“之前玉姨去世和你离开的事情,爸爸一直没有告诉小叔,小叔回来知道你走了,跟爸爸大吵了一架,然后就从家里搬出去了,现在都很少跟爸爸联系,小叔他到处找你,可是茫茫人海……他找得心力交瘁。不过现在总算是,……找到你了。”
苏铮摇了摇杯子里的咖啡,看着深色的液体拧成漩涡,他抬起头看着双眼通红的庄天,突然问:“小叔知道我走了之后,他也很难过吗?他……有像你这样,哭过吗?”
☆、心结(三)
“啊?”庄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愣愣地看着苏铮,眼角还挂着一滴眼泪。
“没事……算了。”苏铮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有点奇怪,他是看见庄天这伤感的模样,就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想知道庄心诚在找不到他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哥,你既然来接我了; 就麻烦你把我送回家吧。”苏铮说着,就站了起来,“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给我爸爸买墓地。”
庄天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你家好多天没住人了吧; 现在回去还要收拾,反正就住两天,你跟我回家吧。至于你的正事,我陪你去办; 这两天我就给你当司机。”
苏铮忙摇头:“别了吧,回你们家……庄伯伯肯定不想见到我吧。”
庄天满不在乎地说:“我爸这两天出差了; 没在家……再说,他也知道你回来了,早晚要见的,有我在; 你别担心。”
苏铮笑了笑,没说话,庄天这信誓旦旦的话也就随便听听,庄心义是那种比较传统的严厉大家长; 庄天在他面前,恐怕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不过庄天执意要把苏铮接回家,跟他一述离愁别绪,最后苏铮没再推辞,跟他一起回了家。
庄家的老宅在近郊别墅区,那一片是京城比较早的豪宅区,房子多少有些旧了,不过据说风水极好,又不算偏远,所以庄心义很多年没有搬过家,庄天就是在这房子里出生的。
算上重生前的时间,苏铮离开这里已经有八年了,再次回到老房子,难免有些物是人非、恍然如梦的感觉。
庭院里那棵槐树还在,苏铮还记得小时候跟庄天在树下捡槐花吃,两人还比赛对着槐树发射冲击波,有一回庄心诚躲在树后头,等苏铮反射的时候,他就摇树干,摇得槐花满天飞,把庄天看得一愣一愣的,为了达到同样的效果,潜心修炼了半个月。
还有那攀爬架,庄天为了在苏铮面前显摆身手,曾经从上面摔下来磕破了头,后来大人们就不让他们玩儿了,庄心诚在那附近种了紫藤,把它变成了一小段花廊,现在紫藤花依旧枝繁叶茂。
老宅里的佣人,还有几个是苏铮认识的,管家还在,一直照顾庄天的老保姆也还在。
他们对于苏铮回来表现出了适度的惊讶和喜悦,看来也是早就知道他会回来这件事了。
熟悉的人和物还在,只是这房子里没有多少苏铮留下的痕迹了,他以前的房间被重新装修过,所有东西都换了新的,现在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房,他没带走的东西,只有少部分还散落在庄天和庄心诚的收藏里。
庄天嘱咐厨房做苏铮爱吃的菜,多年不见,他对苏铮的口味记得倒还挺清楚,吃完饭,两个人一起打了会儿魔兽世界,好多年不玩儿,苏铮对这游戏早就生疏了,他有点怀念上辈子玩儿了很久的阴阳师,他很想念他的茨木童子。
“哥,”苏铮打着哈欠说,“我有点困了,我想早点睡……”
庄天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你就跟我睡吧。”
苏铮轻轻地把他推开了:“别了,我跟别人一起睡,会睡不着的。”
庄天撇了撇嘴:“那你也不可能永远都一个人睡啊。”
苏铮扯平嘴角,冲他假笑了一下:“我跟你睡会睡不着的,行了吧?”
庄天“切”了一声:“我叫他们把你以前的房间打扫出来吧。”
苏铮却说:“小叔的房间不也空着吗?我直接睡他那里好了。”这些日子天天见到庄心诚,陡然一天没看见人,心里竟然有点空落落的,苏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睡小叔房间没准还能闻到点熟悉的味道,比他那面目全非冷冰冰的旧房间好。
庄天有点遗憾,酸溜溜地说:“好吧。果然你还是跟小叔亲啊。……他回国没多久就搬出去了,就两个月前回来放了点东西,然后又走了。”
苏铮想了想,两个月多前,差不多就是他跟庄心诚重逢的日子。
庄心诚的卧室变化不大,让苏铮觉得很安心,他在庄心诚的床上滚了两圈,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再一看,发现枕头底下有一本精装杂志,他碰到的就是露出来的杂志一角。
苏铮盘腿坐在床上,抽出杂志捧在手里,一看那封面,他就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那上面是几个近乎赤…裸的欧美男模,个个身材绝佳,摆出诱人的姿势,脸上神情冷酷,但眼神又意外地勾人,最中间的一个男模背向跪在地毯上,挺…翘的臀部看上去就很有弹性,他回转头,静静地看着画面外的人。
假正经,苏铮心里暗笑,小叔看上去斯文禁欲,其实小…黄…书一点都没少看。
这不就是专门为gay准备的情…色杂志吗?还是英文的,小叔在国外的时候,肯定就是这杂志的资深读者了。
苏铮好奇地翻开,内页里的图片尺度就更大了,美男的种类也更多,姿势也更加千奇百怪,苏铮看着看着,觉得心跳越发快了。
他想合上,可又忍不住还想看,翻到中间一页有个华裔模特,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上身穿着白衬衣,还打了领带,下…半…身却什么也没穿,关键部分隐藏在光影中,他陷在一个红色的懒人沙发里,姿态很慵懒,神情却极为冷漠,两条长腿随意伸着。
这图片色彩反差很大,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反差也大,有种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感觉。
“坐上来,自己动。”苏铮脑子里自动冒出来这样一句台词,太符合这模特的感觉了。
苏铮咽了一记唾沫,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反应了。
这就有点尴尬,他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闭上眼睛镇静了一会儿,再去看那图片,结果情况更糟,怎么那男模特长出了庄心诚的脸?
苏铮吓得差点叫出声,他忙把杂志合上了,想扔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就在这时,杂志里晃晃悠悠掉出了一张照片,苏铮疑惑地捡起来一看……
那竟然是他的照片,拍的是他熟睡的样子,他侧躺在原来的卧室大床上,黑发凌乱,胳膊裸…露在被子外面,照片里的他应该比现在小几岁。
苏铮:“……”小叔什么时候偷拍了他的照片?还夹在一本成人杂志里是要闹哪样??!!
杂志上的美男不够看吗?!还要看他的照片作为补充?!
这个设想让苏铮惊恐不已,他像握着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照片夹回原处,又把杂志放进抽屉里。
这一定是小叔随手一夹,一定没有特殊意义的,苏铮坚定地说服自己。
但是紧接着,抽屉里的东西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整整齐齐叠放着一沓明信片,苏铮心尖一颤,连带着手也发颤,他颤颤巍巍地去翻明信片。
那都是风景民俗类的旅游明信片,多是异域风情,什么埃菲尔铁塔,悉尼大剧院、美国总统山,还有不知名的地中海小镇、非洲的野生动物公园,应该是庄心诚在国外那几年,到处游历留下的纪念。
苏铮越看,脸色就越严肃,他想起了庄心诚前段时间去西南小镇取景,给他寄回来的那张风情明信片。
苏铮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到最后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无比紧张而又郑重地翻到明信片的背面。
就好像他翻的不是明信片,而是命运的审判一样。
明信片背面乍看上去都是空白的,但仔细寻找,就能看见角落里都有一个黑色的数字。
字迹规整清丽,从“1”到“146”,明信片就是按照这个顺序叠放在一起的。
这些数字像一记记浑厚悠远的钟声,撞击在苏铮的心上,让他产生了阵阵眩晕的感觉。
他想起袁小圆看着那张小镇明信片上的数字,曾对他说,这大概是某个暗恋你的小女生,每走过一个地方就为你留存一张明信片,直到第147张,才终于知道了你的地址,给你寄了出来。
苏铮:“……”他此时的感觉就好像不经意间挖到了一大笔宝藏,可这宝藏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理解范围,让他不知所措,惶恐不安,大脑断线,手脚冰凉。
……
同一时间,S市《花瓶》剧组所在的酒店,庄心诚坐在酒店自有的一个小酒吧里,面前的小圆桌上摆着一杯红酒。
他很少喝酒,就更别说自斟自饮了,这实在是罕见的景象。
庄心诚正透过酒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灯火闪烁的夜色,天上飘着小雨,让S市依然闷热的早秋天气得到一丝解脱,雨滴淅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把窗外的一切都镀上一层迷离的水光,所有的颜色都仿佛扭曲融化了似的。
“庄导?”
庄心诚听见有人叫他,扭头一看,竟然是袁小圆。
“怎么了?”庄心诚礼貌地微笑,“你怎么还没睡?”
袁小圆看上去愁眉不展:“我从外面散步回来,见您一个人坐在这里。您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苏苏?”
庄心诚:“为什么这么说?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袁小圆在他面前,有些怯怯的,他轻声说:“今天早上我送他走的时候,他嘱咐我这两天多关注您一点,如果您还是不高兴,让我告诉他……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跟您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庄心诚笑了:“所以你就直接跑来问我高兴不高兴?”他示意袁小圆坐在他对面。
袁小圆战战兢兢地坐下了,鼓起勇气说:“也不是……我就是怕您生苏苏的气,他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了,我怕他又失去了。”
庄心诚直视着他,温和道:“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袁小圆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语句说:“我其实……就是想跟您说,他这几年挺不容易的,我跟他是两年多以前认识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那时候他要照顾爸爸,又要赚钱,就放弃高考了,他到处打工很辛苦,又欠了很多钱,又要受老板的委屈,又要受债主的气,连我都心疼他,又很佩服他,因为就算过得再艰难,他也从来不说……”
庄心诚的目光变得沉重,他问袁小圆:“他提起过我吗?提起过曾经有另一个家庭吗?”
袁小圆说:“他很少提以前的事,不过闲聊的时候,也说起过他妈妈生前带着他在另一个家庭生活过,年前苏伯伯眼看就不行了,住院费也交不出来,我们到处都借不到钱,那时候我问他,你怎么不去找找你后爸他们,他就说他们都不喜欢我,估计去了也没用的。”
“我记得那天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在医院通宵照顾苏伯伯,天亮的时候我去看他,医生又给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他着急往外跑,说不管那么多了,他要去找他小叔叔……”
庄心诚的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他颤声问:“然后呢?”当时他应该已经回国了,苏铮或许在媒体上知道了他的消息。
“然后……他走了,我看着苏伯伯,没到一个小时,医生就说有钱也没用了,人肯定不行了,让我把苏苏叫回来,说可能还能再见最后一面……后来苏苏回来了,苏伯伯意外地清醒了,他跟苏苏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苏伯伯得的是淋巴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出狱之后,不仅是身体上有病,连精神也不正常,一直都疯疯癫癫的,苏苏照顾了他三年,他都没有认出那是他亲儿子,本来这个病就很折磨人,苏伯伯又糊里糊涂,难受的时候不会忍耐,就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闹,稍微有点力气的时候,还会摔东西打人……一般人没人受得了他……”
袁小圆看庄心诚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睛里隐约有水光闪烁,他就打住话头,改口道:“我……我说这些绝对不是帮苏苏卖惨,也不是为了让您难过,我就是觉得……苏苏在最后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想到的还是您,虽然我当时不知道您就是他口中的小叔叔,——但这至少说明,您在他心里是有特殊分量的人。”
“我就是想说……”袁小圆想起往事,鼻头发酸,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他有哪里让您生气了,您就看在他这几年确实受了很多苦,还有他从没有忘记您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自从有了您,我看得出来,他特别开心。以前我觉得我和他同病相怜,现在他有了亲人,我有点羡慕他,但更替他高兴,他终于时来运转,有好日子过了,我不希望他失去,他值得过好日子,也值得有您这样一位叔叔。”
袁小圆说完了,回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