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_时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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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的人生里几乎没有春晚的存在,只是好奇的坐在边上看了会儿就索然无味。任原进卧室翻找了一会儿,拿着跳棋和五子棋出来,问:“你会玩哪种?”
秦楚先是摇了摇头,想了想指向跳棋:“玩这个吧。”两人盘腿面对面坐着,开始了让任原无语的下棋游戏。
电视里精致的舞台上欢声锣鼓,微信摇红包都没能吸引秦楚的注意,一门心思的盯着棋盘,却怎么都下不赢任原。
窗外忽然又炸开了锅,鞭炮声伴着在天空中“砰砰”炸开的烟花,玻璃被映的五光十色,秦楚抬头看了看明明暗暗的阳台。
“我们去放烟花吧。”任原收了棋,站起身。
“浮生你跟孩子们一起去放烟花吧,你小时候最喜欢玩了。”任姥爷穿着拖鞋从沙发上起身,“走,我给你们搬下去。”
“我搬,我搬。”秦楚跐溜一下从沙发跑到门跟前,先换了鞋,弯腰去抱箱子被任原轻轻地拉开,抱起箱子示意秦楚开门。
任浮生回屋去拿外套,两个男生已经进了电梯下楼。
“任原。。。。。。”秦楚靠在电梯壁上小声的叫道。
任原侧头看过去,男生抿着唇,有些低落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事。”
电梯“叮”的一声响,门缓缓打开,楼道的感应灯亮了。秦楚走在前面开单元门,任原往上掂了掂箱子,抱着跟上。
门外的寒风忽然侵袭,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单元门口是一大片空地,隔着草坪与对面楼相望,每个单元门口都有几个人在放大小不一的烟花爆竹。
隔壁单元出来个穿着大中裤的壮汉,一出门那嗓子一撩:“呵,真冷还。”说着长棍上举着一大串鞭炮,点火,伸在草坪上,瞬间噼里啪啦的炸响。
秦楚:“任原。。。。。。”
“嗯?”任原转头瞧见少年好看的笑着,嘴唇张张合合。
秦楚:“。。。。。。”
“听不见,炮声太响了。”任原想凑近些去听,火光明灭照的少年的脸庞也明明暗暗的。
秦楚:“。。。。。。。”
鞭炮声戛然而止,壮汉跳跳脚,一溜烟钻进单元门里。周围似乎也瞬间安静下来,直到秦楚举着的烟花蹿出一朵,在空中炸裂开来。
一瞬的光照在少年仰望的脸上,是温暖而安心的笑容。
任原也点了一支举着,站在秦楚身边,仰着头,天空上没有星星,有绚丽五彩的烟花和烟花熄灭后的蒙蒙硝烟。
任原:“以后有机会再说给我听一次吧。”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地上码着一排矮胖的烟花筒,秦楚拿着打火机挨个点着,又迅速往边上跑去,引子一个个明火熄灭,冒了烟,接着一个个的炸出连串的金灿灿的小星星,煞是好看,旁边几个单元门口的小孩子也跑过来凑热闹。
任浮生忽然抱住身边的任原,动作突兀的叫任原和秦楚两个人都是一愣。
因为身高的关系,任浮生埋着头在任原心口蹭了蹭,忽然仰脸双手捧着任原的脸,眸子蒙着水似得瞧着,使劲的揉了揉。
“妈,别人都在看。。。。。。”男生的声音里有些羞涩的无奈。
本想着拿下那双修长干燥的手,却在那双眼睛里滚出泪水的时候惊得瞳孔都缩了缩。
任原一时间有些慌了。
任浮生就那么满眼泪水的看着任原,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随意的把眼泪都蹭在任原衣服上。一把勾着任原的脖子,把人帯低了在其脸蛋上亲了一口,低笑起来:“接下来我们的生活还请多多包涵。”
秦楚在后面听得一愣一愣的,瞧了瞧任原也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张着口型问:“什么意思?”
任原郑重的看着任浮生,像是在确认什么,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后也要麻烦妈妈你费心了。”
弄不懂这对母子异于常人的思维模式和对话,秦楚专注的盯着烟花,然而烟花也燃完了,最后窜出几颗火星,熄灭。
心里酸酸胀胀的感受,是羡慕还是嫉妒呢?
“秦楚。”任浮生叫道。
“嗯?喔,我帮您点着。”秦楚一回神儿,杵着打火机找线引。
任浮生的目光注视着草坪的某个位置,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手里的烟花燃完,转身去接秦楚又递上来的,问:“秦楚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楚脸色沉了沉,瞬间恢复,点着引线,随意的说着:“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位很温柔很坚强的妈妈,开心的和不开心的脸,还有最后弥留的样子都深深的刻在心里,可是有什么用呢。
“这样啊。。。。。。”任浮生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草坪的某处,半晌嘟囔着,“至少也说得暖心点嘛,真是。。。。。。”语气像是责备。
秦楚觉得有必要向任原请教一下跟任阿姨打交道的秘诀,不然自己像是不理解地球生物情绪的外星人。
任浮生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玩了几支就揣着手靠在旁边的一辆摩托车上,谁知道那辆略显拉风的摩托车报警疯狂的响了起来,任浮生一瞥眼,站起来走到一边杵着。有半分钟的时间车子才停止聒噪,而烟花爆竹的声音依旧。
任浮生又叫了一声:“秦楚。”
“怎么了阿姨?”
脚在地上点了好几下,任浮生才缓缓开口:“死去的人会一直陪在亲人的身边。”
“阿姨你说什么呢?”秦楚笑问,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接过任原递过来的甩花。
任浮生一副小屁孩你不领情的样子挠挠头把话说完:“她一直陪着你。”
“哈哈,谢谢阿姨,这样的新年礼物听起来很觉安慰。”为什么要一直提这样的话题呢,阿姨的思维真是摸不懂。
任浮生也明白自己说这样的话并不合适,简直往人伤口撒盐,可是。。。。。。。斜眼撇下不远的某个地方,任浮生裹紧了外套,表示自己要先上楼了,路过的两男生的时候步子走的很急,又忽然刹在门口:“秦楚你从来都不孤单,我是认真的。”
说罢,猛地拉开门,又大力的关上。
秦楚有些懊恼的看着被关紧的单元门,眉头皱着,隐约听见里面说:“走开,别跟着我。”面上泛出些不解的苦笑,谁要跟着你啊,要不是看在任原的份上,刚就翻脸了。
“你别生气,我妈思维模式有点不合理。”任原本欲解释,但是说自己的母亲可以看见灵魂,很难让人相信吧。
秦楚耸肩:“确实不太能跟上阿姨的思路。”其实更想说的是,真是为难你啊,跟这样的人相处能够理解彼此,重点是没长歪。
直到烟花放完,两人捡起炮筒子收罗在箱子里,堆放在垃圾房边上才回家。
夜深,屋子里亮着壁灯,守岁的人都睡去。
秦楚轻轻的翻了个身,躺平,睁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转头看向熟睡的任原,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也不曾提过任何关于家人的事。任阿姨怎么会知道母亲已经不在的事情呢?
此时。
屋子里没有开灯,房门也是关着的。任浮生皱着眉靠坐在被窝里,语气严厉的小声说道:“你不该出现,尤其是这样的时候。”
顺着她不悦的视线看过去,窗帘呼咻呼咻的飘着,明明窗户关得严丝合缝,那擦拭明亮的窗户玻璃外隐约有一团什么东西。
再仔细看去,那团东西分明是个人形,是个身姿娇小的长发卷卷的女人。
然而任浮生的脸上丝毫不见惧意:“我不会答应的,你走吧。”
屋子里静了许久,任浮生忽然发起怒来:“谁的面子都不行,尤其不要提我儿子的名字!胆敢牵扯他的,生死不饶。”
窗帘剧烈的晃动起来,发出声音,合着窗外的风声,呜呜作响。
任浮生冷冰冰的说着:“你不用解释,也不用哀求我,我不接受任何道歉,也不会姑息。”
“你决定这样出现的时候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立刻离开!”任浮生说着,端正身体盘腿而坐。
窗帘剧烈的抖动着,呜呜噎噎的声音在这样的半夜里格外渗人。
秦楚掀了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轻巧,屋子里飘着线香的味道,快到任浮生卧室门口的时候,秦楚忽然搓了搓胳膊,好冷。
难道忘记关窗?大冬天的,这阿姨也是心大,怪不得上次任原回答会照顾人是因为母亲。
烛台上的蜡烛燃去了小半,火苗忽忽悠悠的晃动着,艰难的燃烧着,秦楚瞄了一眼,轻轻敲了敲任浮生的房门:“阿姨您睡了吗?”
一切静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火苗摆正了位置,安静的燃烧。
任浮生瞪了一眼窗帘上模糊的人形,不去注意那传达过来的期期艾艾的眼神,语气生硬的回复:“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好久才听见回答,果然是语气不善,秦楚摸了摸鼻子。隔着门,生怕吵醒她人,压低着声音:“对不起,打扰了,我有点在意您说的话,所以。。。。。。”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也马上去睡觉。必须!”不容置疑的打断。秦楚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在门口默默站着。
不知道隔了多久,忽然听见任浮生叹了口气,疲惫至极:“秦楚,你现在就去睡吧,会懂的。”
秦楚抬头看了看房门,就听见任浮生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说着:“秦楚,记得这是你欠我的。晚安。”
秦楚心里满是疑惑,仿佛一瞬间屋里的温度恢复了正常,仿佛谁推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回那间卧室。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房间里传来厨房炒菜时油和水相遇的干柴烈火,噼里啪啦的被锅盖掩住,闷闷的声音。
秦楚醒来,怔了好一会儿,坐起来,仍然是发怔的状态。
任原比秦楚醒的更早一些,不喜欢冬日的寒凉一直躺在被窝里没有动。秦楚今早起来的格外安静,就那么坐着发了半天的傻,后背晾在外面,衣服上有睡觉压出的褶子,头发也睡得蓬起来。
直到秦楚咳嗽了两声,任原才坐起来,拿了外套丢给秦楚,自己也套上件针织衫,穿了鞋,站在床边叠被子,犹豫着说:“昨晚你说梦话了。”
秦楚忽然爬起来,跪在床上,紧紧的抱住任原。
“干嘛!”任原试图要扒掉环住腰的手臂。
“别动,就当是新年礼物,让我抱一会儿。”秦楚力气大得出奇,搂着男生的腰身,把脸埋进男生的颈窝蹭了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被秦楚头发蹭的有些痒,任原歪着头贴着秦楚的脑袋,秦楚果然一动不动的趴着了。
“等下姥姥来叫吃饭看见了不好。”任原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伸手搂了搂秦楚。
秦楚蹭着男生光洁的皮肤点头,声音瓮声瓮气的:“嗯,一会就好。”
两人短暂而温馨的第一次拥抱在秦楚肚子“咕噜”一声响中结束,谁也没有觉得尴尬。任原瞧见秦楚泛红的眼眶,动作自然的伸手揉了揉秦楚的头发,什么也不说。
“我发质稍微偏硬,手感是不是很好?”秦楚嬉笑着问。
任原挑眉,继续整理刚才叠了一半的被子,轻笑一声说道:“昨儿夜里梦话。。。。。。听着很舒心呢。”
秦楚一怔,略显紧张的问:“我说了什么?”
任原挥挥手叫秦楚往边去一点,拉过秦楚的那床被子整理。
被无视了问题,让秦楚有点不安,又问了一句:“什么呀?”
见任原还是不理,耍赖似得压着被子,双手捧着任原的脸,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眉头轻挑,说道:“我家原儿俊美无双,如此贤惠,为夫三生有幸,定不负你。”
任原轻哼一声抬头,上下打量着睡衣不整的秦楚,捏着其下巴挑面具般的左右看看,轻轻的放开,双手拉着被子猛地一抖一拽,秦楚就被直接掀翻滚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双泛红的眼眶,明亮的黑瞳调戏里带着不可捉摸的神情,一瞬间对视上确实有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力。
秦楚委屈的爬起来,下巴支在床沿,眼睛跟着任原的双手转。
“你不是经常做家务,为嘛手还这么好看。”疑问句说成肯定句,秦楚也知道玩笑有个尺度,刚心一横话出口其实就后悔了,这会儿悄悄的打量任原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表情看起来也没不是厌恶,稍稍放了心。
“原儿,小楚你们起来了?快点洗洗手来吃饭。”任姥姥叫着。
“知道了姥姥。”任原把两床被子摞整齐,看向在床脚趴着的秦楚,那双眼睛委屈的神色不变。
“窝鸡蛋呢?快去洗脸吃饭。”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可以先照个镜子再去。”说完冷哼着开了门出去。
秦楚疑惑着跑到镜子跟前,镜子里的人蓬乱的头发,白皙的面庞,双眼蒙着水汽,眼眶泛红,抿着嘴,双颊撒娇般的微微鼓着,那个跟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的家伙是谁啊!
秦楚内心一大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放了冷水猛泼了自己几把,转瞬忽然又开心起来,任原这是不反感吧,刚那个玩笑话并没有生气呢。想到这里,不禁莫名的喜上眉梢,哼着小曲往餐桌走。
任姥爷和任姥姥正在任浮生的门口争执要不要叫她起床吃饭。
秦楚伸头瞧了瞧,门上贴着纸条:我真的很困,请让我好好睡到自然醒,不能一起吃早饭抱歉啦。字体刚劲漂亮,与名字后面Q般的卡通人物形成了说不上来违和萌。
任姥姥坚持吃了饭也可以继续睡的观点,强行敲门叫人。被任姥爷拉去客厅,两人发生了更激烈的争执。最终在任姥爷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给她留着,等她睡醒了吃不行嘛,非要叫起来干啥,孩子难得回来一次,你就知道找不痛快。”
接着就听见任姥姥委屈的声音:“你爷俩还是老样子,谁给谁找不痛快啊,大年初一早晨,这是谁给谁找不痛快啊!”
“俩孩子还在呢,你这是干嘛?”任姥爷放轻了声音,两人又在客厅嘀咕了一会儿,才过来吃饭。
秦楚和任原均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埋头十分认真的吃饭。
任姥爷说:“这边年味淡,比不得内地。大年初一没啥玩的,咱家亲戚都是初二才开始走,你俩在家看看电视上上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