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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第9部分

小说: 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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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程自语地啧了一声,“我这不是受虐吗?”
  就在钟程觉得自己再抱下去可能就要截肢的时候,玄关传来开门声。钟程心头大喜,刚要呼救,钟译瞥都没瞥他一眼径自上了楼。
  “大哥,大哥!”钟程压着嗓音急呼。
  楼梯上的钟译驻足片刻,却是没有回头,“怎么?”
  “帮我打听一下现在假肢哪个比较仿真些?我觉得我很需要。”钟程眼巴巴地说,面上露出一副惨相。
  钟译肩膀一顿,接着迈开步子上楼,甩下一句,“我看你是想换个脑子。”
  钟程:兄弟情呢?
  钟译回到房间,鸦羽似的眼睫遮住几丝慌张,他连忙进了洗手间从柜子深处掏出一个鼓囊的黑色包。拉开拉链掏了半天才找出一瓶卸妆液,又使劲洗了一把脸后才大呼一口气。
  镜子淋上的几滴水珠陡然滑落,映照出更加清晰俊朗的面孔,钟译对着手边的包紧锁眉头,手指因太过用力攥住而微微颤抖。
  从第一次接触到现在,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样做是否会给唐苏造成困扰,可这样的念头刚一萌芽就被内心狂热的痴迷搓成灰烬。无论是现实还是虚幻,他都太需要把这个人紧紧地箍在怀里,嵌进血肉,哪怕过程挫骨扬灰也在所不惜。
  手指滑上镜面,立时显出五指的印痕,钟译看着自己发红的眼眶,诚实地道,“真是个变态。”
  趴在门缝边上的钟程频频赞同地点头,比了个大拇指,觉得自家大哥当真非常有自知之明。
  趴在门板上的身体突然一个前倾,钟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大哥脚底下摔了个狗吃屎,痛得龇牙咧嘴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地扒拉几下,抱着大哥的腿求情,“亲哥哎,我当真不是故意进来的,那门它自动就开了。”
  一张脸半扭曲半可怜当真特别辣眼睛,钟译毫不留情地抽出腿,“给你买的练习题做完了吗?”
  “……”钟程从地上爬起来,痛不欲生地辩解,“我开学才高三呢,再说这也不是爸妈把我送到你身边的原因啊,我的使命可是督促你用法律范围以内的方式追大嫂呢。”
  爪子摸上钟译的肩膀,拍了两下,照例嘴欠道,“说真的哥,睡前我再给你读几条法律条文怎么样?”
  钟译黑着脸把肩上的狗爪子打下来,捏住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人抡到地板上狂揍了一顿,丝毫看不出有半点血缘情分在里面。
  活动完筋骨,钟译起身去接在床上响了三声的电话。躺在地上挺尸装死的钟程,见他大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面部表情,甚至有往愉悦方向蔓延的趋势,当即挑着眉死不悔改地耍嘴炮,“哥,哥!我今天念《宪…法》还是《治安管理条例》还是中学生守则?你选一个,保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说着还在地上动情地打了一个滚儿,没想到背后被人踢了一脚当助力,一直滚到墙上挂着的等身照片下才堪堪停住。
  钟程顺着照片抬眸望去,挥了挥爪子,“哟,大嫂又见面了?”
  对钟译房间内贴着的大大小小唐苏的照片,钟程已经见怪不怪甚至到了自动打招呼问安的自来熟地步。这已经是他大哥有所收敛的程度,当年他爹妈因为卧室门自动打开误入大哥房间时,两脸懵圈的同手同脚倒着走了出来。
  虽说当时同性恋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但自家儿子居然收集了一个男生无时无刻的照片,这个冲击实在骇人,直到同性恋合法化之后大哥才被放虎归山。
  钟程自然而然地被赋予了监督大哥不要做出逾越正常范畴行为的使命,中二潜能被猛地激发颇有几丝随时待命的意味。
  钟译对电话另一端吩咐了一句“尽快入住”之后,收起了电话。内心的激动虽被波澜不惊的面皮阻隔,但却传到了颤动的指尖。
  短促地几个呼吸间,钟译还是未能克制住磅礴的喜悦,单手一面解着衬衣扣子一面转身去衣帽间。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哥?”钟程一个鲤鱼打挺企图坐起来,但是功夫不到家半路又跌了回去,摔得屁股一阵钻心的疼,噙着泪趴在床边揉屁股。
  “去楼下跑十圈。”钟译换好衣服,出来就见钟程一副猥琐至极的模样,心下恶寒不已,毫无看第二眼的心情。
  刚走几步,忽然停住,钟译打算身后的哀嚎,问,“钟乂呢?”
  钟程拍拍屁股爬起来,“放在床上睡了啊,不然我真得去德国骨科了。”
  钟译一脸惨不忍睹地“再说揍你”表情看着他,“没哭吗?”
  钟程摇头,“肯定没——”
  话音未落,一声尖促的哭喊像是划破了嗓子飞箭一般直冲而来,打得二弟脸生疼。
  钟译顾不得跑圈,连忙走向小弟的房间,一路上只好简短的解释,“这几天钟乂受了惊,最好别让他一个人睡,不然哭起来你哄。”
  刚抱完小弟,觉得小弟当真天真灿烂无比的钟程不屑得应道,“我哄就我哄,又不是真的天大的难事。”
  双颊红肿的钟程要给亲弟弟跪下了,好看的五官因为扭曲表情生生凑成了另一张脸,停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搁才好,刚才的雄心壮志已经变成了哀声连连,“弟弟哎,亲弟弟喊你哥成不成,别哭了啊……”
  钟乂不听,眼睛鼻头都哭成了红色,一会儿一个小哭嗝连着打,一抽一顿地像是要把人的心给哭碎。眼泪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但却不闹人只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使劲哭,间歇停顿时嘴里还念念着几个字。
  钟程下意识地凑近耳朵,忍着穿脑的哭音仔细辨认这几个字是否能解救自己的束手无措,但终于听到是“要哥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指了指自己和一旁观战的大哥,“你两个哥哥都在这儿了,要点哪个伺候你尽管说啊,自家人,别客气。”
  闻言一听,小家伙哭得更加起劲,大眼睛里含着得全是饱满的泪珠,不用碰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钟译皱着眉,自然知道钟乂口中的哥哥不可能是自己或者眼前这个嘴炮玩意儿,刚想打电话给唐苏时,手机屏幕上登时浮现出老婆大人么么哒几个字。
  钟译在小弟哭声连天的炮轰中按下接听,还未开口就听对方道,“小乂有没有事?”
  回答他的是另一阵更加铿锵有力的哭声,唐苏:“……”
  “是我的疏忽,前几天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事就没有在意,今天又发生了这件事应该是受惊了。”唐苏说,“我刚熬了安神汤,药方都是好的,我还是送过去吧。”
  “我去接你,”钟译立刻道,又怕唐苏拒绝,补充说,“这样还快些。”
  好像是听见唐苏的声音,钟乂哭声减弱,四肢并用地从床上趴下来,抽抽搭搭地直接错开二哥,跑到大哥腿前,仰着小脑袋抽抽噎噎的带着哭嗝,“要,要哥哥……”
  不明所以的钟程在身后一脸懵逼:??
  “是不是嗓子哭哑了?”唐苏一阵心疼,“我这就赶过去,宝贝儿别哭了。”
  钟译在心里假哭了一阵儿,理所当然地把宝贝儿三个字收为已有。挂断电话之后,他蹲下来与钟乂平齐,手指点向钟乂发红的小鼻头,“别哭。”
  钟程很不服气地从鼻孔里哼了几声,对这个哄孩子的方式嗤之以鼻,这要是能让小弟不哭,我一个暑假做全套王后雄!
  “不哭的话唐苏今晚来陪你。”
  刚要打出的一个哭嗝,嗖地一下被钟乂收回去,两只小手叠在一起捂着嘴巴,双眼噙泪湿漉漉期盼地望着钟译,小脑袋拼命点头。哭声霎时止住了——
  钟程觉得今晚上脸一抽一抽的疼。
  “乖,”钟程揉了揉小弟被汗濡…湿的柔软发丝,伸手摸到一手汗湿又有点嫌弃地悄悄在二弟身上擦了擦,面不改色道,“等我回来。”
  “要,要哥哥。”还有些哭腔的声音从指缝里流露出来,钟乂迈着小短腿跑回床上,又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小被子一扯做出睡觉的模样,又打了一个哭嗝,“乖,哥哥来。”
  钟程默不作声地点头答应,心中迅速地划地盘:你唐苏哥哥是我的!!

  ☆、主角无处不在

  唐苏坐在副驾驶上,一只手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保温壶外侧,冷气催着无声的尴尬飘荡在车内每个角落。嘴唇翕张微动,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唐苏就差数着自己一路上能咽下去多少口水玩了。
  这个时间路上不太堵车,甚至越走车辆愈加稀少,唐苏向外瞥了一眼倒是看到了远处的灯火游龙。脸侧的车窗反照出旁边的人的沉稳与内敛,唐苏见对方的侧脸在忽明忽灭的路灯投影下衬得璀璨耀眼。眼角带着些凌厉的味道,灯光滑到看起来器…大…活…好的硬挺鼻梁……卧槽我在想些什么,快住脑!
  钟译见唐苏突然打了个哆嗦,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精神抖擞支愣着,他调高了些温度,努力缓和声音道,“是不是太冷了?”
  唐苏慌张地摇头,一口气被脑补吓得卡在喉咙里,半天才磕绊道,“没,没事,那什么你鼻子长得挺好看的。”
  钟译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内心却激动得如沸水般翻涌,脚下不受控地一踩,车速骤然猛提,要不是唐苏系着安全带整个人估摸已经趴在挡风玻璃上了,他一脸震惊地抱住保温壶颤颤地扭过头,“……怎么突然开这么快?”
  钟译镇定地扯淡:“因为担心钟乂。”
  唐苏目露温和地点头,心想钟译这个人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近人情,实际上对自家人当真是关怀入微。
  话刚泼出去,这会儿踩地油门的脚也没法收回来了,钟译提心吊胆地在超速的边缘,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回到家门口。
  唐苏顾不得环顾四周,刚下车就在钟译的带领下去了钟乂的房间。一进门就见钟乂缩在被子里的小脑袋忽地钻出来,扯开小被子伸手把挡住视线的二哥往旁边一推,眼看着就要滑到地上飞奔过去。唐苏连忙快步走过去,在床沿接住扑棱的小家伙,撸了一把头顶软毛,支起胳膊又把人放回被子里。
  “恩人你可来了!”钟程救命似的把手中故事书一扔,多角度打量活人大嫂,“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程是大哥的二弟,小弟的二哥,全家最靠谱的人就是我了。”
  等唐苏给钟乂喂下安神汤,不禁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身形拔长五官虽然很符合钟译和钟乂的特征,但被周身的气质掩盖住了其他,打眼一看只觉得这个人活力又昂扬,恨不得五官都活泛起来。这样一个外表,实在和靠谱联系不起来。唐苏敷衍地赞美了一番,默默转过头去哄钟乂,心想果然最靠谱的还是他们的大哥……
  钟程不服气,继续推销自己,习惯性地开口就道,“大……”
  被钟译狠狠一瞪,差点噎个半死,迅速搓着胳膊改口,“大哥哥……”
  唐苏背对着钟程默不作声地打了个激灵,还好下一刻钟程被大哥拎小鸡仔子一样提溜出门。捏了捏钟乂的小下巴,唐苏感叹道,“你大哥可真不容易,一定是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地把你们两个抚养长大。”
  钟乂没听懂,迷蒙地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干脆钻进唐苏怀里让人抱着哄睡觉。可刚出门口的钟程可是听明白了,张口结舌地指了指自己又望了望大哥,一副不可置信的愕然模样。
  大嫂你一定是受到了奸佞的蒙蔽!我可是这群变态里的唯一一股清流小白莲!
  钟程顿时斗志昂扬地瞪了奸佞大哥一眼,脚尖着地扑棱几下,后领继续被提着一路丢回了房间。
  “下次说话再不过脑子零花钱没收。”钟译丢下一句话关门走了出去。
  钟程委屈地把自己团成一个鹌鹑缩在墙角里,暗自腹诽了一会儿大哥后,觉得自己的人生惨淡艰难无比,在变态的夹缝中苟且偷生不说,做为一个正常人居然和同样正常的大嫂产生不了共鸣。
  钟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二弟的嘤嘤嘤,阴沉着脸很是嫌弃地大步离开。
  钟乂卧室门半阖着,钟译屈指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后,放轻脚步推门而入,他竭力用最轻的声音询问床上的人,“睡了吗?”
  小弟哭起来太要命了,而且这个画面太像媳妇哄孩子睡觉,老公来问问熊孩子睡着了能不能进行深♂入♂活动的现场感。钟译心里咯噔一声,如同掷了巨石入湖,全是浪。
  唐苏侧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小脸通红的小家伙,险险地送了口气,点头又道,“估计没什么问题了,时间不早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最近外面不…太…安…全,”钟译沉声道,“附近小区经常发生偷盗事件,而且现在也太晚了。”
  躲在门外偷听的二弟简直服气,他哥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水高船涨。里面声音减弱,大嫂叹了口气喃喃几句,又听钟译道,“客房因为前段时间大扫除,阿姨还没有布置好。”
  钟程对着门缝翻了个白眼,嘴角下耷又撇了撇,不由得感到肩上压力之重,将大哥引导到人类正常求偶道路上的任务艰巨。
  房内的钟译心里打了个转儿,脸不红心不跳地扯完淡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房间才是唐苏的禁地。一时失策后迅速在心中铺开纸张打草稿,唐苏在自己眼皮底下肯定不能和小二叔子睡到一张床上。想来想去也只能便宜了床上那只小狗崽子,钟译一阵默默地咬牙切齿,才心中含泪道,“委屈你和钟乂将就一下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唐苏只好应下,他之前来得匆忙尚未注意到周边环境,不过现下仔细听却是四野寂静无声想必应该是到了近郊。他来的时候没有开车,这会儿临近半夜再要求钟译送自己回去确实有点不通人情。
  正想着,怀里的小家伙翻了个身背对着唐苏,小手发动自动寻人技能,往前摸了几下没找到人小嘴登时就耷拉下来,一副要哭的气势。唐苏吓得赶紧把手递过去,这才见钟乂的嘴角恢复原状。
  唐苏是松了一口气,钟译可是连牙都要咬下来一块,手负在身后攥得绷紧,恨不得一手把小弟扔到门外去。
  打了个哈欠,唐苏困顿地揉了揉太阳穴,还好之前来的时候冲了冲,这会儿也懒得再起来,整个人都要滑到被窝离去。
  钟译道:“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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