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洁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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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望霄不以为意地说:“若有那么一日,定当多谢薛老师栽培。”
想当年演《恨煞》,也有一人赞他人帅年轻肯努力,日后定然大红大紫。
如今红是红,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晏望霄五点半回到梁松影的五楼公寓。那名年轻的男护工孟晓来开门,“晏先生。”
晏望霄进了门,客厅沙发前的茶几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孟晓解释道:“梁先生让我在屋里随意,有事会打电话呼我,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人打扰。”
晏望霄在门关处换鞋,“你可以走了,明天再来。”
“好的,我要跟梁先生说一声吗?”孟晓马上利索地收拾东西。
“不用。”
“晏先生再见。”
在厨房听见轻轻关门声,晏望霄将从超市买来的菜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里,取出鸡肉解冻,才去看梁松影。
卧室的门关着。
他敲了敲,“Lan ”又敲了敲,“我进来了?”
房门果然没锁死,一转门把就打开了。
房内阳台门关紧,窗帘拉上,傍晚这时候有些昏暗。梁松影坐在床上,背靠软枕,轻薄的笔记本屏幕灯光在他脸上一闪一闪。
“我回来了,你在看什么?”晏望霄坐在他旁边,软床垫陷下去一角。
“无聊,找了一部电影看。”梁松影脸上没什么表情,专注地盯着屏幕。
晏望霄看向屏幕,表情愣住,是他的处女作《恨煞》。
电影里总是一脸沉郁的方图用剑指着一个人,对悾群蜕兴担骸澳憬蟹鹱娓椿钔穸伊⒖谭畔峦赖丁!睈{慈和尚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方图冷笑,手起刀落,鲜血四溅,原来是悾群蜕性谧詈笠豢谭缮砩锨埃婺侨艘本吐荆谥幸绯鱿恃艉骸叭缃袷┲魇稚弦嗳旧衔薰夹悦阈闹锌善胶饬耍渴┲髂闼担覑{慈死后,救得了你么?救得了许多你将要杀尽的人么?阿弥陀佛。”悾群蜕泻涎郏嫒菹楹汀7酵济H坏靥峤W呱仙窖拢矍疤旄叩卦叮肽窆榧遥蛔萆恚谷胪蛘缮钤ā4蠓磁伤懒耍蜕兴懒耍髅荒芨椿睢D兄鞴露赖乇匙沤#肟锼钦飧鲋恿樨剐愕牡胤健>缰铡K嫫沧帜坏觯睬炱稹
梁松影看着黑底白字,听着哀伤的音乐,沉浸在方图这个角色里。他没想到,晏望霄处女作是演这么一个复杂地角色,一个可怜可恨的大反派。“你演得不错。”
晏望霄面容有种诡异的沉静,眼中无波,“还行……为什么找这部来看?”
梁松影道:“关于二少的传闻,我还是了解一二的。据说,《恨煞》一上线,二少扮演的方图技惊四座,吸了大量粉丝,一夜蹿红。只是后来再没有这样令人惊艳的表现,常常很难入戏,令导演难做。久而久之,才落下花瓶的名号。反正我也清闲,这部二少的代表作,当然是首选。看完后,我对二少可是刮目相看。”说完,微笑起来。
“是吗?”晏望霄短促地回以一笑。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恨煞》是一个编剧为我量身定做而写的,当时我跟家里出柜,爸爸震怒下将我赶出家门,公司也不许我呆,除非我改正恶习。那时我刚毕业,四处投简历无门。他养了我半年,用半年时间为我写了这个剧本,指名要我出演。我就这样入行了,赚了第一笔金,接着财源滚滚。”
梁松影道:“原来如此,难怪。那个编剧人不错啊,二少也算患难遇贵人。”
“嗯。”晏望霄低着头,因心底一时涌出太多强烈的情绪,而不得不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
“我去做饭。”晏望霄起身。
梁松影嗯了一声,兴致未减,上网搜索影评。打开《恨煞》页面,浏览一遍导演、编剧、主要演员名单。编剧叫叶飞,梁松影对他的名字有点印象,是一个早年颇有名气的编剧,写过几部优秀的电影剧本。
短评四万多条,而长评六百多条,放眼望去基本四五星好评。
梁松影一条长评接一条点进去看,直到看见一条提到编剧叶飞,长评名叫八一八二少与叶编剧那些年那些事。在键盘感应区往下滑动的手指一顿,犹豫了一会儿,做贼般点进去。里面贴了许多张二少与叶飞一起的照片,看背景有的像是在片场,有的在典礼,有的在繁华街头,皆情状亲密,而作者猜测二少出柜是为了和叶编剧在一起。
他半信半疑地看完,最后热评第一被网友顶上来:“死者为大,请尊重死者,勿再凭流言蜚语作无据猜测,扰亡魂安宁。让该评到此结束。”
该热评的作者昵称叫“二二二二二二二”。
梁松影移步浏览器右上角搜索框,百度搜“叶飞编剧”。看着新打开的网页弹出来的第一条消息,他震惊不已,标题赫然是“编剧叶飞去世二少为其扶灵”,附了当时送殡的照片。晏望霄穿着黑色西服,被一个男人搀扶着,面容悲伤,立在黑白森严的殡仪队中。嘴唇紧紧抿着,眼袋青肿,眼神抑郁。还有一张是戴一副超大墨镜,嘴角平伸,低头扶灵柩,被白色花圈包围。
梁松影看到那样不掩饰悲伤的二少,心里感到挺难过的。叶编剧在他走投无路时帮助过他很多,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英年早逝,不可谓不痛心遗憾。
叶飞的去世原因——横遭车祸,当场死亡。
这么巧,梁松影想,他和二少差点也因车祸丧命了。
联想到二少刚才说的话,什么“养了我半年”“量身定做写剧本”,梁松影这时候觉得二少话语暧昧,仿佛藏着什么秘密。鬼使神差之下,他给江雪素发了一条短信,问她知不知道,当年晏望霄是为了和谁在一起而和家里出柜。
江氏集团与晏氏集团在Y市甚至整个国内,分量举足轻重,两家三代世交。江雪素作为江家第二女,最受父亲宠爱重视,自小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而晏望霄鲜少抛头露面,家族活动一直由大少晏立霄出面,所以江雪素与晏望霄交情不深。不过,豪门内部知道的,应该会比外人多些。
江雪素直接一个电话过来,“Lan,你的腿伤养得怎么样了?”
梁松影抱怨道:“才打石膏,在床卧着,医生不准下地,我快发霉了。”
江雪素笑,“所以无所事事,开始八卦了?”
梁松影道:“是啊,找了一部电影消磨时间,叫《恨煞》,二少演的,编剧叫叶飞。”他屏息听着。
江雪素“啊”了一声,“对,是个编剧,好像就是叫叶飞这个名字。你刚问我二少为谁出柜,印象中就是他,不过,那个叶飞去世了吧,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看新闻二少挺难过的。说真,出柜那事,我挺欣赏他!可惜叶飞短命啊,不然二少如今说不定还和那人在一起,没法出来祸害广大男女同胞……喂,你还在听吗,Lan Lan ”
“我在,刚刚掉了支笔。呃……那个,二少现在在我家。在我家厨房做饭。”梁松影说完最后一句,心情复杂。
那边惊呼道:“晏望霄?他去你家做什么?”
“当时车祸和他在一起,可能内疚吧。”
“赶他走!那小子他绝对居心不良!”
梁松影只是笑笑:“他走了,谁来负责我晚饭?你?我腿伤了,至少不要再让我伤胃吧,好人。”
江雪素叫苦不迭:“我人在S市,爸爸不放我走啊。过两天,我回去看你。这两天叫珠姨做一份饭给你送过去,你不是挺喜欢她做的菜嘛。”
“不想麻烦珠姨了。你吃饭没有?我等下开饭,先不聊了。”
“嗯嗯,我也是从饭局借口跑出来的。你好好吃饭,Lan,拜拜。”
挂了电话,梁松影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送殡照片,深深叹了一口气。
喜欢的人忽然去世,是天底下最无可奈何的事之一。逝者不可追,再见唯有在梦中。睹物思人,亦会伤人。
第8章 疏离
晏望霄把晚饭做好,已是七点多。
梁松影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搁一旁,靠着立起的软枕低头玩手机,却心不在焉。房间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抬起头,看见虚掩的门被晏望霄用手肘顶开,两手端着一托盘饭菜。
“可以开饭了。”
梁松影一边小心观察他的神色,一边说:“好的,辛苦了。”立刻放下手机,帮忙在床上张开小矮桌。晏望霄稍微弯身,托盘一低,他便顺手从托盘上取出菜摆放好。
晏望霄对他笑了笑,“好乖啊。”
梁松影几次有意无意地观察他脸色,发觉他并无异样,此刻见他一脸爽朗笑意,不禁也笑起来,将那些伤心事抛在脑后,“你是我老妈子吧。”
晏望霄嗤笑一声。
然后麻利地脱了鞋,围着小矮桌侧边,靠床沿盘膝而坐。
床不大,容了两个大男人有点挤,晏望霄几乎挨着床外侧,梁松影生怕他一不小心悬空掉下去,随手扔了一只厚枕头在地上。晏望霄扭头看着地上那只枕头,忍了忍,没说话。只是趁梁松影低头喝汤,飞快捡起来,将干净的一面朝下放在旁边椅子。
小小长方木纹桌,摆着三碟菜,一盅二人份的汤。菜的卖相都特别好看精致,晏望霄精心摆放的造型,看得人食指大动。
“二少,你是神厨级别的。”梁松影赞叹。
“遇见个厨艺这么好的,就嫁了吧。”晏望霄蛊惑。
“我比较想娶。”梁松影道。
“那就娶。”晏望霄放下筷子,捧心,“恰好二少恨嫁。”
“二少有下限吗?”
“你试试就知道。”晏望霄眼神示意他向下看,做了一个顶胯的动作,“我下面有多么限制级,待会儿拉灯,让你亲身感受。”
梁松影笑得有些勉强,难以下咽地看了他那里一眼,“二少,求你,别在我床上发情,这里只有一个残疾人。”
“用手也很爽的,老处男。”晏望霄一副老司机的架势盯着他看,神色肆意而轻薄。
梁松影不置可否,用银筷子敲敲骨瓷汤窝边缘,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吃饭时候,再开黄腔耍流氓倒我胃口,我要报警了。”
晏望霄告状喊冤:“嘿!明明是你先起的头。”
梁松影点着头“啊”了几声,不再理他,忙着下筷取菜扒饭。
吃完饭,晏望霄收拾洗碗,顺手拿走之前掉在地上的枕头,取出枕套扔进洗衣机洗,再给梁松影换上带着阳光味道的干净枕头。
十点多,晏望霄端来一大盆热水,一条毛巾,扬言要替梁松影擦身。
脸盆里热气蒸腾,晏望霄将干毛巾放进去,捞起来拧得半干,整条毛巾冒着热气。
“谢谢二少,不劳烦了,我自己来。”梁松影摊出右手手掌。
晏望霄将热毛巾交到他手上,好整以暇站在一旁指点,“背后你自己能擦?还有脚,你手够得着?不洗脚,闻起来一屋子臭气。梁松影,我发现你超级爱讲卫生。”
梁松影看着他,想了想,竟然无法反驳。
背勉强够得着,脚不能屈伸,手再长顶多就到小腿。
一想到不洗脚,脑补到自己变成个臭脚大汉……梁松影将毛巾递还晏望霄,“二少替我洗脚?”
晏望霄接回,作势要去脱他衣物,“不用客气,全身服务不在话下。”
“等等。”
梁松影往侧边躲去,警惕着那只咸猪手。
“本来只是不想麻烦二少,既然二少诚心为我服务,我就不推辞了。”
一边说,一边抓住棉质睡衣下摆,拉起脱掉。精赤的上身裸露在白炽光下。他的肤色很匀称,透着光滑的健康色泽,胸前两点粉嫩,白色亮光打在上面,照得肌理分明,修长劲瘦。他长期保持运动锻炼,腹部也有两块健美的腹肌。晏望霄垂涎欲滴,直想伸手去流连抚摸,全身游走,眼神不禁暗了暗。
梁松影心中忐忑,却默不作声,将晏望霄神色变幻收进眼底。在一个Gay面前赤身裸体,不可能一点不紧张。做了简单心理建设后,右手五指穿过发间梳理了一下乱发,弯下腰,露出背,道:“先擦背吧。”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
房间气氛随着晏望霄一下一下擦背的动作,变得有些暧昧。暴露在空气里的背部肌肤,时不时被故意用温热指腹划拉一下,梁松影忍不住颤了颤,然后为了掩饰,大幅度地松动身体。
身侧传来低低的一声呵笑。
晏望霄温热的手直接印在背上,充满暗示意味地来回抚了两下,然后用迷人的低音道:“好了,擦前面。”
梁松影闻言直起身。
脸抬起,他的眉微微皱着,目光不复清朗,像是在忍耐,像是在包容。像一只正被外力向内挤压的气球,临到某个点,便会忽然而自然地爆破。
此刻,他看得清楚,晏望霄是如何拿毛巾给他擦身的。从颈部开始,细致地往下,经过锁骨,流连胸膛,粗粝的毛巾有意无意地摩擦到胸口,极尽挑逗。他忍不住看向晏望霄,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孔英俊非凡,眼神认真。
他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你不能快点儿吗?”梁松影低声问。声音很轻,如果晏望霄有认真听,他会发现里头完全没有一丝波动。
“不急。”晏望霄哑声道。
差不多行了,梁松影不顾他的动作,捡起旁边的宽松睡衣,不急不缓地套进身体。晏望霄的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去脱他裤子。他的身体紧绷着,盯着晏望霄的手。
仿佛一只蓄势的豹子,只要晏望霄稍有逾矩,他立刻扑上去。
晏望霄若有所察地含笑望他一眼,随后低下头,规规矩矩地捏着热毛巾,细致地擦拭腿部每寸肌肤,犹如对待一件落了灰尘的古董瓷器。
梁松影悄悄松一口气,目光移上,落到晏望霄的侧脸。
当晏望霄细致到连每个脚趾缝都照料完后,站起身,将毛巾往脸盆里一丢,洗洗拧拧,递给梁松影。挑了挑眉,下巴一扬示意他那儿,说:“喏,自己擦。”说完,转身往房间附带的卫生间而去。
梁松影接过毛巾,彻底放松,笑了笑:“好。”笑容在晏望霄转身一刻,僵在脸上。他分明看见晏望霄裤子底下鼓起了一支帐篷。
这套公寓买下时,卧室并无附带卫生间,梁松影住了一个月后,为了便利,请人改造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