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思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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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念,外套太冷了。”
“快点说。”
施念的回应夏廷心里又歉疚又开心,阴霾瞬间化散了,报了自己的位置。
“好,我马上到。你别挂电话,可以说说你送我回去后发生的事。”施念悄悄地关上门,出来后就开始跑,迅速拦了辆的士。
当夏廷未加任何情感色彩,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出租车也在他身边停下。施念急匆匆地跑过来,给他披上外套又把他拉进出租车。
“念,我们去哪儿?”
“去睡觉。”
出租车在一家酒店前停下,施念刚才在来路上就订了,本想订宾馆又担心他睡不好,便把兼职的工资都搭上了。
路上施念一直把手放在衣兜里,当房间一关上门他就迅速抽出来去拉夏廷冰凉冰凉的手,“你下次衣服多穿点!”用自己的手捂着他的。
双手被暖暖地捂着,夏廷感动地心花怒放,却在记住这感觉后快快收回,“别,太冷了。”
“矫情啥?”施念笑着又去拉回来,“老大的口头禅。”说着又模仿几遍,把夏廷给逗乐了。
施念知道现他需要自己,自己要做的就是他需要的填补,给他乏累的心充电,“一起洗?”施念眉毛朝浴室挑了挑,寻问道。
夏廷有力的点点头,现在轮到施念主动了。
暖暖的被窝里,施念侧着身,手搭在夏廷的身上,夜很深了,可两人都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我爸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施念切入了刚才一直故意避讳的主题,“这事到最后无论如何,只有你我都在,而且在一起就是好的。现在别愁,出现从容解决,随遇而安。”这是宽慰,也是施念一直保持的心态。夏廷侧过身,抱紧他,“我理解,你在我身边,我安心踏实。也有动力去面对解决。”
“那我们先睡觉。”施念往他身上挪了挪,梦随即而来。
不久,房间里便有平稳的呼吸声。
第28章 火了
这样的生活看似进入平淡无奇的状态,久了,乏味,厌倦就会滋生,有的因为得到太容易,有的喜欢用彩色笔画的生活。有种生活,是张白纸,偶尔被风吹了,染了灰尘;又吹远点,沾到了油漆;风又来,浸了水渍,干了后,有皱也有色彩。
送走晚托班最后一个学生后,施念下班走在街上,气温急剧下降,一股风像妖精从冰洞里带出来,毫不留情扑向行人。施念一下子感到不妙,白天有太阳,挺暖和的,以为晚上也冷不到哪里去,这下老毛病又要犯了。
身子骨不由开始抖擞,牙齿冷“嘚嘚嘚”直打架,冷风灌入嘴里,进到胸腔,传遍全身,像是要冻炸了,若受极刑般。施念最怕冬天遇到气温底又吹着冷若刺刀的风的夜晚,所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出门也差没把被子卷在身上。
“廷!”施念牙齿抖地出声,说话也不利索,“你,来,接我下。太,冷了!”
“好好,我已经在路上,再等两三分钟我就到了,你先找家店躲一下。”夏廷挂了电话,脚下的油门也就不客气地踩下去。吃晚饭时,夏廷说兼职下班去接他,被施念拒绝了。可等到天彻底黑了,突然降温,夏廷不放心,还是计算着他下班的时间去接他。可电话里的声音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心一下子就揪起来。
施念又回到兼职门面,没多久夏廷从一辆靠边停的车下来,一路跑过来,“念!”当夏廷看到全身抖抖,脸冻的僵硬,嘴唇发白真的吓坏了,知道他怕冷,可没想到会冻的如无家可归的小孩。幸亏带了一件羽绒服过来,把他捂实了,“走,我们先去医院。”
施念冻的说不了话,只能摇头。车子里暖气开的很足,抖擞的频率慢慢缓下来。夏廷焦急地从保温杯倒开水想喂他喝。施念自己能拿,怎么好意思开口。等热水喝下去,身子开始渐渐有暖意,血色回升。
等完全恢复过来,夏廷已经开往去医院的路上,“医院不用去了,这是老毛病,以前去检查过都正常。没事的,怕冷缘故。”
夏廷不放心,可又拗不过他,“那我们去吃火锅,暖暖身。”
“好,鸳鸯锅。”施念说完笑的很歪。
“你变了!”
“耳濡目染!”
坚持自我固然重要,但喜欢或爱是两个人的事,契合才能持久,而契合需要放下身段或者放弃某种喜好,这不是忍让宠溺,而是包容融合。为了物质生活观念能在施念承受范围内,夏廷趴下身子,进入他的物质里,开一般的车,穿平价的衣服,随意在街边停下选择一家小餐馆吃饭。比如现在坐在这家异常热闹的火锅店,玻璃墙上蒙上一层白色的雾气,几个小孩溜过桌子间的小缝道,在玻璃上乱涂乱画,猪头、阿拉伯数字、歪歪扭扭的名字…施念看的出神,想着等乐乐会走时,也像这样,那时应该好好教他写字…
粗爽的劝酒,啤酒瓶打醉声,大声疾呼服务员,嘈杂挤满了这小饭店,和外面的寒冷相对应。夏廷慢慢感受到这无序的热闹挺不错,像是受到施念的感染,脸上也带着笑意。
“吃撑了!”夏廷打了个饱嗝。
“谁要你点这么多。”
“长身体。”
“脸皮可以再厚点。”
等上了车,还没寄好安全带,夏廷从驾驶位子上扑过来,在施念脸上啃咬一通才坐回自己的位子,好像一点事儿也没发生。
“夏廷!”
“不是说我脸皮厚么?”
“还口水多!”
“信不信我现在靠边停车,就地解决。”
“好好开车。”
“那答应我一件事。”
“先说说看。”
“今天睡外面吧。”
施念身子某处不由地缩了缩,真不想理他,不说话,把头偏向窗外看夜景。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哦。”
翻云覆雨几回后,施念揉着腰开口,“夏廷,你不怕精尽人亡?”
“你怀疑我战斗力?”
“不,我是关心你!也担心自己守寡。”
夏廷不留情地在施念身上留下牙齿印,拦腰抱起,放在盛满水的双人浴缸里。
“我先睡了噢,记得把我送回床上。”施念说着就闭上早已沉重的眼皮,有了夏廷,在哪里睡着都不用担心被劫了。
一幕一曲,跌宕起伏。
网络阡陌纵横,四通八达,一个点爆炸,全线传播,平静的夜晚好像再也没有,好像每晚依然如此。
到了学校门口,便有同学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下牵过手的两人此刻十指紧扣。施念的手指松了松,有点不习惯成为焦点,快一步的夏廷有所察觉,转过身给他一个“有我在”的安定眼神,走着走着,也愈加坦然。
两人知道同学们为什么会投来异样的眼光。早晨醒来的时候,施念的手机快被室友打爆了,昨晚凌晨校贴吧上传了几张照片都是施念和夏廷在何子雅那里的照片,有相拥在一起看日出的,有两人夜晚在大街上散步的,还有一张是夏廷偷偷亲他的,只不过夏廷都被模糊化了,而施念的脸却非常清晰,标题是“村娃施念是同性恋!”不久,这条爆炸性消息在学生朋友圈转载传播。
那天以后,两人都知道周炜会成为□□,迟早会炸,看似平静,心里都惶恐什么时候炸,伤害指数多大,涉及范围多广,如何处理,又默默期待不要炸,这种心境当睡前夜深人静时特别强烈,在床上只能辗转反侧,满头焦虑。
现在爆了,由于有心理准备虽没有多大的惊讶,但爆炸力度超过之前猜测,承受力有点坚持不住。听到消息后,施念瞬间就空白了,“怎么办?”本能的反应。挂了电话,还是难以相信,又慌又急地去翻朋友圈,完全是刷了屏,他把手机给夏廷,双腿感觉没力气,又坐回床上,额上布上了层细汗,也没心去擦。
在夏廷思考的五分钟,房间里空调声盖过了呼吸声,对施念来说没想到解决方案的过程中,时间就成了动作非常狠的刽子手,先扎再切最后砍。
“念!”夏廷握着施念的手,“你别着急,先冷静下来。你先听听我的想法。”
定力好像从手里,又好像从眼神里传过去,施念瞬间踏实了不少,向夏廷点点头。
“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照片里只有你的脸,我想我们都应该知道是谁。我不想让你受到指点,却又阻止不了他们的指点,但我们可以一起接受指点,一起抗。”
施念双臂圈住夏廷,紧紧地抱着他,“我以为我们可以爱的很简单,可看着评论,被鄙夷、被嘲讽像是利器,我受不了,这要把我撕裂。”腥红的眼眶最后还是抖漏了一颗泪水,顺着颤抖的脸颊流下。
“念,念,没事没事,我在!”夏廷也环抱着他,手却不停在手机上打字,等显示发送成功后,立刻给施念看,“念,快看,我刚在贴吧发的。”夏廷把两人照片发了上去,附上文字,“模糊遮住了我的帅气!这怎么能行?我爱你,施念。”
“你…”施念惊讶道。
“念,现在你真的不能反悔了,全校都知道了。”说完,直接把施念扑倒在床上,“来,健身!”
牵手走过校园的湖畔,两只洁白的大白鸭一前一后朝着没有打扰的湖中小岛游去;穿进小树林,在某颗松树下,夏廷“树咚”施念;起起伏伏的大草坪,只在最高处放了把长椅,两人坐在上面,等月亮。
夏廷送施念到宿舍楼下时,等在门外的一群女生喊着口号,欢天喜地向他们跑过来,夸张的是有两个举着写有“支持夏施,真爱无边!腐社”的横幅,有的拿着好像是自己画的海报,有彩虹,有字,天黑看不清,和横幅应该相似。
被支持,两人当然开心,尤其是施念,上午时候看到那些恶意评论时真的快疯了,现在他感觉到陌生和善意的温暖。
感谢之余,他们也疑惑这疯狂场面的“导演”是何方神圣,“腐社,难道是个社团,可学校没这个社团啊。”夏廷想着。
“谢谢,谢谢你们。有同学可以和我们说下这情况么?”夏廷问道。
“社长,社长。”一帮女生催促一位梳着两只又长又顺的大黑辫,戴着一幅大黑框眼镜女生,看上去挺腼腆的。
“你好,我是在校民间自发组织的腐女社社长,蓝琳。”自信有力的声音一出,打破了刚才一瞬间给的印象。
“你好。”夏廷主动和她握手表示感谢。
“腐社的宗旨是让彩虹挂在天上!直白地讲支持同性变,让社会正视同性恋,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同性情侣无异地生活在阳光下。这就是我们要奋斗的目标。我们都是同性支持者,共同建立这个还未被学校认可的社团。当然我们相信会有这一天,就像我们奋斗目标也会有实现的一天。今天对我们,”蓝琳指指这里所有人继续说“是一个契机,是暗与亮交际的一刻。”
听完这席话,夏廷紧紧抱着施念的肩,让他们感觉到这不是只有他俩的战斗,有一群和同性并无瓜葛的腐女并肩和他们跑在一线。
“谢谢谢谢。”腐社这无疑给他们带来非常有力的支持。
“那我们合个影,记录这一刻。”
轰动全校的事情不可能不惊动学校上层,最后学校发出了一则声明:尊重爱情,崇尚真性,勿恶意传播。
高校的开放不仅仅在于大门,更深的是对学生非物质的支持。
一切的后来都会归于平静,就像轰隆隆的声音慢慢地轻下去,趋于宁静。照片风波后的一星期,注视夏廷和施念的眼神逐渐减少,窃窃私语声降到最低。
之后,南综大的阳光更加的明朗了,走在校园里,仿若刚沐浴后的清爽舒适,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春风如意的年华。“嗖”一个急刹,夏廷的车稳稳地停在施念宿舍外,“念,下来,早饭要冷了。”
施念戴着帽子,围巾圈着鼻子到脖子的部位,一双毛茸茸的棉鞋,把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地从电梯里跑出来,到了夏廷身边,拉下围巾,“以后别送了,这么冷的天,冻着的。”
“你男人血气方刚,没事的。”
“其实我上午没课,我刚从被窝里起来。”施念说到最后没了底气,眼睛也不敢看夏廷了。
“啊哟,以为关心我呢,原来是想睡懒觉。”
“都有,都有。”施念憨憨一笑。
“快点回去吃,快冷了。”夏廷催促道。
“行,你骑的慢点,都结冰了。到宿舍和我说声。”
施念拿着早饭准备离开,“等会!”夏廷一把拉住施念。
“怎么了?”施念转身询问。
“亲一个。”夏廷凑上脸颊。
“疯了,这是宿舍。”
“现在又没人了,现在我好冷,亲一个就热了。”
施念给了他白眼,又带着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冰冰的,好像亲了个冰块。伸出空着的手抚摸夏廷的脸颊,“以后别送了,你看,都成冰块了。送来,我也不吃。”
“好好,快进去吧。晚上出去。”夏廷向他放电波。
“行!”电梯里,施念盯着摄像头,一脸不服气地嘀咕着:“榨不干的家伙。”
“阿建啊,有封信。”村子里派发信件的村名在院子外就扯着嗓子喊。
“小燕,你去看看,现在谁还写信?”今天家里过冬至,施父施母熬了老母鸡的汤,让施燕一家一起来过节。
“坤华伯啊,谁的信啊?”
“小燕今天也在啊。写着你爸的名字,挺厚的。”
“今天来过冬至,来家里坐会儿。”
“不坐了,还有几封信要送。你爸呢?”
“他还在山上,吃饭时下来。”
“这几只鸡管的嘎佬。小念去读大学都不去送。”
“哈哈,养鸡给小念读大学。一样的一样的。”
手里的信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放了一叠,“谁记得啊?”施燕看了地址,是从施念那边寄来的,“难道是小念寄的?可也没听他说起要寄东西啊。”施燕越想越不对劲,便把信封口撕开了。
一叠照片滑了出来,当施燕看清照片的内容吓的捂住了嘴,每一张都是施念和夏廷的亲密照,有牵手的、拥抱的、亲吻的……“天哪!这是谁寄的?”施燕难以想象父母如果看到这照片会什么反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