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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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耐纯唷
我走到微机室,打开电脑,写我的论文。
页面是洁白的,等着我一字字排开、覆盖。
白纸有了内容,便有了意义。若这内容是和谐美观的,那这意义也便是生动可爱的;若这内容是杂乱肮脏的,那这意义也是让人讨厌的。而我的人生,如一张正画着不和谐内容的纸张,每一笔都让我深恶痛绝,可笑是,执笔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鬼使神差。
鬼迷心窍。
我的思维很混乱,找不到下笔的地方。坐在那里,看着屏幕发愣。
我突然觉得了累,这种累的感觉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让我心浮气躁。
我究竟怎么了?
明知道他不过是个普通医生,没有高官厚禄,没有过人的才华,又有未婚妻,只长了一幅好看的皮囊,说一口流利的谎话,口是心非,情话满天飞。
……
我又好到哪里去?
我摇了摇头,不要再想了,为他已经浪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了。
写是写不出什么东西了,刚才的偶遇,让我的心难以平静。
随手点开远航游戏服务中心的图标。
这尘世里,如我一样活得不明所以的人,太多了。点开五子棋里常去的一个房间,看到一个空位就坐上去,棋盘就在眼前展开。
对面那人见我分数太低,招呼不打就走了,“无名”如约而来。
近来,这人常来找我下棋,虽然我棋艺差得很。
“无名”,这个名字在武打片里,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武功高强的到了出神入化地步的人,叫“无名”。我笑,取这个名字的人,都是自欺欺人的,其实是想要出人头地的,人都善于伪装,哪怕是从一个名字入手。
对面的无名,出棋意向果然是高深莫测的,落子如飞,东撒西放,完全没有章法,我却渐渐不胜招架,顾此失彼,只几个回合,不得不认输一局。
而认输于我,不是强项。
我顶上劲头,集中精神与他对棋。
他在随心所欲地摆棋空中,写来一句话:棋如此,人必定笨得可以。
我笑笑,并不生气,他说得对极,我现在,正是需要逆耳忠言的时候,若是有个力转乾坤的说理高手,来对我大骂三天,可以给我换脑,我定是感激涕零。
我仔细和他下棋。
又看到他写来:关心则乱。
字字沉实。
关心则乱。
至理。
不是关心,何来我如此纷乱的心绪。
我小心地落我的棋子,却点不动鼠标,一看,我又输了。
心里越发气恼,再来,仍然输棋。
意乱情迷3(3)
他写:这世上,总有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愕然,多好的忠告?
“这世上,总有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凝神间,看到他棋里的一处破绽,急忙落子,对面认输。又来一句话:观棋如人,观人如棋,一着不谨,满盘皆输。
我浑身冷战。一着不谨,满盘皆输。倘若说下棋在不可知的情况下,失策,输掉,也还是无足轻重的,可以摆了重来一盘,但人生之棋,是无路可退的吧。
眼前,我的生活看起来是平和幸福的,我却一意孤行的,让这平静下面暗流涌动,怕是哪一天,我是玩水自溺。
正呆的,那边又已开盘,我却无心再战,我不是他的对手,的确,这世上,总是有人,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就应该知难而退,而不是知难而进,死而后已。
在感情上,也是应该这样,但它却难以像在这里和一个陌生人对棋,只要鼠标一点,就可以轻松地离开。我是个俗人,做不到如此决绝。
但恋战又怎样?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正想着,王仪走了进来,他们吃完饭回来了吧。
我装模作样地看屏幕,心思却全然不由自主。
王仪走到我对面,附下身来求对面的于玲给她查什么东西。于玲正忙于聊天,对她懒于应付,她觉得无趣,在一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王仪,这样的女人,貌相平庸,身无所长,却把日子混得有滋有味的。她在药房那里,对着医药单给人拿药,轻松而机械,对电脑是一窍不通,仿佛和时代都是不同步的,但她精明,擅长人情世故,闲时,把医院里的婆婆妈妈都交往得感情颇好,也由此让吕静在最开始时,对她有好感。
吕静,帅气的吕静,每天和王仪表演妇唱夫随的喜剧,人后,他就对我痛诉,和王仪一起的后悔和痛苦。
但那些话,我是不应该相信的,小说上关于花心男人的伎俩,也许这一种,就是最笨的西门庆也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吧。
我却又偏偏信着,所以我的受伤,完全等同于周瑜打黄盖。
我在想着王仪的时候,不会是没有任何偏见的,我早已失去了公正的心态来面对这个女人,虽然她一无是处,但,我不能否认,某些时候,我是在嫉妒她。
心思百转千回,我无心在电脑前坐下去了。
去办公室,不知道门被谁锁上了。
在楼的拐角处碰到了王霄,看到我,嘻嘻一笑,说:“被锁在门外了,去旁边办公室就是了。怎么不下棋了?”
我盯住他,他怎知我刚才在下棋?
他看出我的疑问,又笑:“我们是彼此的影子,天天在一起给人做手术,这点心理感应还是有的。我知道你刚才在下棋,还知道你现在不开心。”
我无心情和他讨论这个,烦。
不知道怎么回事,王仪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笑容,无比灿烂,每一丝每一缕都是对我的嘲弄。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王霄见我不吱声,凑近来小声问我:“想不想有意外的礼物?”
我抬起头睁大眼睛看他。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玩具小熊,白得像雪,只眼睛和耳朵黑着,憨态可爱。
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拿过它来,亲了一下,又恹恹不乐地还给了他,低着头走开了。
这个时候,我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呆着。
可是,此时此刻,哪里会是我安心静处的所在?
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早,我只好去观察室里找小说看。
打开门,即看到吕静在里面席地而坐,手里拿着我的书,看得很投入。
刚才还和人家牵手吃饭,这会儿已经坐在这里等我了。生活的节目换得真是快。
我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
他抬头看过来,眼睛里满是歉意,我的心,就在一瞬间间,被柔情占满。
这个男人,我用爱情把他的平庸美化得无与伦比,他干净清爽地坐在那里,俊逸的眉眼间,我曾经印过的无数深情的吻,在暗暗地昭示,把空气调和得黏稠而暧昧,我就不再是我了。
他目光如水,明眸如星,他有好看的黑漆的曈仁。女人容易陷在里面,不分南北。
我走过去,拉着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手温暖干燥,把我冰冷的手攥得紧紧的。
满心的幽怨,就在这一握间,无影无踪。
“才和人家吃完饭,就跑来会情人,真不是东西。”嘴上,我还是不依不饶。
“知道你会这么说……身不由己的感觉你懂,我们在遇见时,已成定局,我真正想分分秒秒相守的人,是你。”他抚摸着我的手腕,低沉而忧郁地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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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3(4)
我无言,和他深深地相拥,然后亲吻,密不透风,相依相偎,而后在他怀里静坐。
我们还只是没有完全交付对方的情人。
我其实是个传统的女人,对于身体的亲昵,很是看重,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传统道德观念牢固而偏激的自己,也有这样一天,身不由己,知错犯错。
我刻意地拒绝吕静过早地占有我,其实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矜持的过程罢了。我自己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吕静和其他所有的男人一样,要的,最终也不过是女人的身体,而不是女人一厢情愿的感情,那无疑是纸上谈兵一样的不切实际。
男人,实际的很。用一个词来形容,是得寸进尺。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就是在女人的身上开辟战场。
明知是陷阱,但女人喜欢跳。
其实我这样故作姿态,也不过是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罢了。而对于我的这种“自尊心”,在吕静,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他深谙女人的城府,自然一目了然,也当然有的是耐心来心想事成。
情人在一起,不过是志同道合地狼狈为奸。
两个人因为生活的平静和乏味吧,一起想要寻找宝藏,看到一处风景,景色宜人,就在一起留恋着合作着,等着发财,掘地三尺,宝藏没挖着,却挖着了一堆骷髅,种种期望、等待、高兴然后失望、颓丧的情绪已经尽数经历了,再后悔,却已经晚了。
我和吕静,现在就是正在挖掘生命中所谓的“宝藏”的过程里。
我理智而又神志不清的,在离他远远近近的距离里,一步一步前行。
窗外的天空很美。
雪后的晴空,冬日的暖阳,白色的悬浮的云朵,蓝得剔透的颜色。看起来让人快乐。
他的怀抱是我留恋的所在,只要他抱着我,我就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晕眩之中,世界在眼前变得美不胜收,心就在一种暗暗的期待和隐隐的抗拒里,颤抖着,狂热着,充满了甜蜜的汁液。
他把头抵在我的胸口,不出声的,轻轻摩擦。
大多时候,他给我错觉,他像个需要我呵护的孩子。他的沉默、忧郁,总是过多地激起我母性的爱恋。
而我,会慢慢把这种危险的感觉转变成弱智的付出。
在远离道德的情爱里,谁付出真心,就意味着谁将受伤,意味着谁一着不谨,即将满盘皆输。
所以我注定会输,但是在他无言地抱着我的时候,在心里,我对自己说,输了也便输了,他是不是真的爱我,计较得太多,也改变不了我输的结局。
他的手,试探着侵占过来,我嬉笑着躲闪开。潜意识里,嘉铭怒气冲冲的脸、怨恨的眼神,组合成壁垒森严的墙,横着,不容亵渎。
我又一次,蓦然地,推开他。
他投来的眼神里,就有了可怜楚楚的难过,我的心,就软下来,我的手,穿过他的头发,梳理着,然后,俯身仔细吻他的眉眼,呵气如兰在他脸上:“不要乱动,这样就好。”
他不满意地咕嘟几句,乖乖的样子。
那墙,就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我的吻变得热烈而充满力度,他就很有默契地把手放到了他渴望已久的地方,那里,早已温湿一片。
意乱情迷。
手机铃声蓦然作响,我的精神为之一抖,慌然地躲闪开,吕静有些气急败坏,苦笑了一下,眼巴巴地看我接电话。
“马上手术!”刘主任特有的打雷一样的声音传过来,十万火急。
我慌慌地向门口跑,他在后面叫:“嗨!”
我收了脚,回头,看他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等着,我就回来,亲吻他的额头,他很满意地拍拍我的头,使劲地回吻我的嘴唇,还不舍,我就推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来了。
出了门,我就觉得自己犯贱。
但下次,我们只会循序渐进,我还是会像个身不由己的小娼妇一样,和他缠绵。我这个被爱情的魔鬼施了蛊惑之术的女人!
意乱情迷4(1)
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飞身跑去手术室,同事们在那里已经等得不耐烦,投来的眼光全是责备不满的。我脸上发烧,急忙洗手、换衣。
我负责的分工是局部麻醉,整个手术的第一环。
手术床上躺着的女孩子年轻漂亮,细致的皮肤白皙的质感,曲线凹凸有致,颀长的颈和匀称的腿,看一眼就让人难忘。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不断地颤动,投落两排暗淡阴影,无比生动和诱惑。
她的手,鲜血淋漓。
她的中指和无名指指筋断了。
伤口以一种触目惊心的状态呈现人前,因为时间的耽搁,里面的组织已经脓变,被血水和体液泡得白肿。
手术时,需要用器械把这小堆肿胀的肉下缩回的筋脉拉出来,系好,是个简单的小手术,但若是不施麻药的话,任何人都难以承受那种痛吧,十指连心。
想到此时,她一定也很痛,但她的脸上,表情很冷静,像在安静地熟睡。
我先给她做了皮试,然后把针剂从她的腋窝打进去。
针扎进去时,她稍微抖了抖,我的心,竟然莫名地颤了一下。
作为医生,对于生老病死有了太多接触,实在已经司空见惯,觉得无足轻重了。面对血淋淋的场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是我们这个职业所特有的本领,但今天,我好像很失常。
在后来的某一天,当我也躺在手术床上,做着类似的手术时,此情此景,就如同梦境里久已重温的往事一样,在脑际闪出,那时,我才知道,上帝在给人以惩罚之前,是给过暗示的。
只是我是冥顽不灵的,在亲手给这个女孩子打麻药的时候,心里发抖,仍然不知所以然。
只几秒钟,麻药便发挥药效,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的托架上。
我拿过针来,对着她的指尖依次扎进,她全然不觉。
这中间,她曾试图举起手臂来看,但她刚努力举起一点点,那只手臂便陡然如同下落的棍子一样,重新“叭”地落下。
药效发作的时候,这只胳膊,是不属于她支配下的部分的。
人在某些时候,就是这样可悲,连自己都对自己无能为力,对自己说不算数。
她的麻药是刻意打进体内的药剂,失控也只是暂时的,而我的麻药,是谁打进我的身体的,失控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终止?
我一边三心二意地想,一边冷着口气对旁边的张谭说:“好了。”
张谭坐下来,拿着细长的不锈钢器械,开始他精工细作的手术。
“病人还没有签字呢。”中间张谭提醒我,眼镜下专注的目光却投给我狐疑的一瞥,我今天的状态不对头,他感觉出了。
我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