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圆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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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宁远城的人看到这两座表彰忠烈的牌坊会做何感想,是不是也会在心中嘲笑或暗骂着祖氏兄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祖泽治。他就倚靠着牌坊下的石狮,自顾自拎着大酒坛往嘴里灌。
是了,他是祖大寿的儿子!
他的父亲叛明降清,可他却还在为大明卖命。父亲是“汉奸”,儿子还得接着做“忠臣”?说不定哪天和他父亲沙场相逢,那岂不是不孝?或者他也该偷偷去投降,做个不忠不义之人?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我犹豫之下,还是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
祖泽治见到我,似乎早已忘记当日的不快,也抛却了刚才的烦扰,迅速站了起来,嘻嘻笑道:“圆圆,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回来了?”
我一笑避开他的问题,转而道:“祖大哥何苦自寻烦恼,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祖泽治笑道:“什么闷酒?我在这开怀畅饮哪。”
“开怀畅饮?”我抬眼望了望头顶的牌坊,“祖大哥说笑吧。”
祖泽治看我刚才的神情,已明白了一些,恍然道:“哦,你以为我会因为父亲的事借酒浇愁?呵呵,你错了。恰恰相反,我正为此高兴。喝酒庆祝呢。”
“高兴?”我这下子更懵了,甚至不得不怀疑祖泽治是气傻了。
“不错。”祖泽治忽而严肃道,“他是他,我是我。从今往后,我要做出番事业来让他瞧瞧。我会凭我的真本事功成名就。到时候,我要建比这两座牌坊还大、还气派的牌坊!……圆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受他的压制,这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我一时语塞,总觉得他们父子之间似乎有些歪曲了。但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有支支吾吾过去。聊了数句无关痛痒的话,我便挥手告别。
祖泽治对我此行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只好一句话打发了他:“圆圆等事成之后,自会对你言明,现下先保个密吧。”祖泽治便不再相问,任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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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议和使团就从宁远出发,离了大明的疆域,踏上使途。
下午抵达锦州,皇太极专门派了詹霸、叶成格、石图三人迎接。在锦州稍作停顿,我们就赶赴盛京。
五月十四日,我们到了盛京地界。离城还有三十里时,竟听到了热闹的锣鼓声,原来是皇太极命大臣在此处设宴欢迎。虽说是“宴”,当然只是摆摆样子。在外头搁了这么久,又是沙子又是尘土,如何吃得?
清廷大臣敬了马绍愉等使臣三杯酒,才请我们继续上路。之后每隔五里都有大臣沿途等候,敬酒欢迎。这实在大出马绍愉等人的意料,皇太极竟是这般礼待有加。出发时,他们还担心会遭受冷遇,不管伙食,带了十几车的粮草。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进城后,我们被安排在小南门内的驿馆中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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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皇太极就命礼部承政满达尔汉、参政阿哈尼堪、还有那个著名的内院大学士范文程等人,在驿馆中设宴款待大明的议和使团。
诚然,酒席上是没有我这个仆役的份,但说了些什么,我却还是晓得。或许马绍愉认为我是皇帝派来的“监工”,酒席一散就一五一十说与我听,只是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料来也是,皇太极一天都不曾露面,虽然一边以礼相待,一边却不亲自接见,显然态度有所保留,是战是和,也许他还没拿定主意。毕竟皇太极现在是赢家,实力已强,羽翼也丰,或许他也考虑着继续趁胜打下去,把大明给灭了。
果然,一连三天都只是清廷的朝臣来探望,也不停地觥筹相劝,但始终没人提皇太极接见的事情。这让议和使团很不安,再好的酒肉都食之无味了。
马绍愉在和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这种官方的消息非得找个朝中要人才能探听。满洲贵族是不会透露的,眼下只有投降的一些汉官或许念着故国之情会点出一二。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洪承畴,这位前明朝兵部尚书、蓟辽总督,他的军事才干不会亚于袁崇焕。而且他在投降满清之后,受到皇太极、多尔衮的重用,相信他对皇太极的真实态度了若指掌。
当我把这个人选说与马绍愉时,他连连摇头:“这肯定行不通。洪大人宁死不降,别说他不知道皇太极的意想,就算知道,可洪大人囚禁在哪我们也无从知晓。”
什么?洪承畴宁死不降?这倒奇了。野史中不都是皇太极的庄妃用美色将洪承畴诱降了吗?怎么……
我心下翻腾起来,不知是历史被改写了,还是他妈的那些史书根本就是扯淡?不管怎么说,洪承畴不降,大明就少了个劲敌,倘若能把洪承畴救回来,大明不就赚了?
“是啊,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想办法把洪大人救出来吧,问问他的想法也好啊。”
第九章 多铎王爷
“救洪大人?”马绍愉喷了口茶,“莫说不知洪大人关在何处,就算救出来,作这个事情,岂不弄得议和无望?倒不如等和议已定,请皇太极释放洪大人得好。”
“话虽如此,但皇太极到现在都不接见我们,说明他心中对和与不和权衡难下。我们若找到了洪大人,至少也告诉皇太极,我们大明使团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即使不救洪大人出来,但洪大人足智多谋,见见他,听听他的意见总是有益处的。”
我执意这样做,因为我的目标是挑战历史!
“只不过,洪大人被关押的地方,如何问得出来?”马绍愉想打消我的念头。
“未必。说不定多铎王爷会告诉我们。”对此,我倒有些成竹在胸了。
——
多铎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五个儿子,皇太极封他为和硕豫亲王,隶属于满洲贵族的核心集团,自然应该知道洪承畴关押之所在。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和皇太极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事情要从努尔哈赤说起,努尔哈赤晚年的时候,非常宠爱他的大妃阿巴亥。这个阿巴亥就是多铎、阿济格和多尔衮的生母。或许是子凭母贵的原因,这三兄弟也深得努尔哈赤的恩宠。尤其是多铎,他是努尔哈赤的幼子,自然更是捧在努尔哈赤的掌心里。在努尔哈赤去世时,才十三岁的他就领有两黄旗中的一整旗!可以说,如果努尔哈赤再晚死两年,大金国的江山必定是多铎兄弟的。
传说努尔哈赤病重时,曾要求召大妃前往诀别。但被皇太极硬生生的拒绝了,以免他父亲宣布什么合理的继承人。不仅如此,当皇太极在威逼利诱各大旗主贝勒奉他成为大金国的新主时,便迫不及待地带同诸贝勒逼迫大妃阿巴亥自杀殉葬。因为只有睿智的阿巴亥死了,他才能放心安稳地坐他的皇位。
对于这样的杀母之仇,年长的阿济格和多尔衮倒好似没什么怨怼,但多铎则十分的不满。据《清太宗实录》记载,皇太极“亲爱有功之人”,多铎便“反生厌恶”;皇太极“深恶背叛之人”,他“反加矜惜”。商议大事时,他亦“时有忤逆”,更在元旦时,“以瘸马进”献皇太极。
正是二人之间的貌合神离,若合理利用,多铎或许可以为我大明做不少事情。
马绍愉却不明白个中曲折,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我心说,他们此时必定不知道那么多鞑子的家务事,正想着要不要跟他大略说说,马绍愉已经道:“我这就叫人去打探一下,再做计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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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是满洲权贵,无人不晓,自然好打听。
不一时,派去的人回报了多铎府邸的位置,却道:“听说多铎不经常回府,倒时常来城南这边。好像夜里一般要去‘揽芳阁’。”
“揽芳阁是什么地方?”马绍愉问道。我一听这名字,便开口道:“不会是家妓院吧。”
“正是”那人回道,“小的刚才问了一下,揽芳阁是盛京最大的妓院。”
“呵,他倒有这嗜好!”马绍愉嘿道,打发那人下去。
我自告奋勇道:“马大人,就让我去看看吧。你们是使臣,出入太引人注意,不大方便。”
马绍愉自是不答应。毕竟这在清国的地盘上,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回去是无法向崇祯交代的。我看他怎么说都不肯,只好作罢。
然而,我是不甘心的。好容易来这里闷了这么多天,不干点大事出来,实在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崇祯,对不起大明。我决心要好好利用这个低微的身份之便,做一番大动静。
于是,我假意回房休息,趁无人注意,揣了银两,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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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中满汉杂居,大多数满人是既会满语也会汉语,他们的汉化已经比较厉害。两个民族只是服饰有所不同罢了。
询问之下,我很快就找到了“揽芳阁”。只见楼前彩绘欢门,楼头高高挂着一排红绿花灯。门外更是立了好些浓妆艳抹的女子,穿着明朝服饰,直摇手绢、召唤不绝。
我大概看了一下,和秦淮的水乡风韵相差实在太远。在秦淮的北曲中,恐怕都要排二流,更别说南曲的那些色艺双绝的佳人了。
我走到楼下,便被一个妓女拉住,娇滴滴道:“小爷好俊俏啊,第一次来吧,快进来坐啊。”
我放粗声音道:“是啊,我来这做生意的。赚了点小钱,你给爷找间上房坐啊。”随即塞了锭银子在她手里。
婊子爱财。那女人当然欢天喜地,更加殷勤,紧紧携了我往里奔,一边还吩咐龟公上些酒菜。
她挨着我在一间雅阁里坐下,酒菜端上来,她便往酒杯里倒满酒,笑吟吟关了门,就要往我腿上坐,我赶忙起身,她笑道:“小爷不好意思呢!要不你坐姐姐身上?姐姐喂你喝交杯酒?”
我无奈苦笑,好歹我也算是陈圆圆,还要来嫖这样的货色。不过,好在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大脑,我正色道:“你看清楚了,我是女的。”
“女的?”她听我声音一遍,立马欢腾不起来了,“女的,你跑这来干什么?”
我往桌上又放了一锭银子,稳住她:“女的就不能来吗?我问你,多铎王爷在哪?”
再重申一句,鸨子婊子都爱财。这是我在秦淮得到的结论。她看见银子哪还管男女。正要说出多铎下落,忽而警觉道:“你问多铎王爷作什么?”
我赶忙道:“我是王爷的大福晋派来的,你说我来作什么?”此时,满族贵族中已经有很多俘获来的汉人当奴隶,所以我说是多铎家的奴婢倒也没什么可疑。
“哦!捉奸来啦!明白,明白。”她吱吱笑道,“王爷就在最顶头那间屋里。”
我又想了想,再掏出一锭银子给她,道:“把你的衣裳给我穿,另外,把陪王爷的婊子通通赶出来,其余的事你就甭管了。”
“赶出来?”她攥紧银子,支吾道,“这不好办吧?万一惹怒了王爷可怎么办?”
我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不会随便编个理由吗?”看她还是为难的样子,我只好道:“你就说要介绍个新雏儿给王爷,把她们骗出来不就结了?!”
第十章 重操旧业
我推门进入时,多铎正睁着色迷迷的眼睛往这边望,他是个相对比较小巧的男子,头上梳着两根辫子从两边垂下来,典型的满人装束。尽管他的眼神肆意放荡,但我还是得强装笑颜。
多铎抬手召我坐下,啧啧赞道:“这揽芳阁生意该越来越好了。连这么水灵的姑娘都挖来了!小娘子定然不是北方的。”
“王爷好眼力,小女子是苏州人。”我乖乖倒了杯酒,递到多铎手中。多铎一仰脖,一饮而尽。伸手望我腰间一揽,我已被带起稳稳坐在他怀里。
我心中砰砰直跳,但还是强作镇定,又倒满一杯酒,笑吟吟道:“王爷眼力好,酒量恐怕更好吧!”
多铎的手仍放在我腰上,另一只手则拽着我的手往嘴边送酒,双眼更是直勾勾看着我,如此喝了三杯,他忽而道:“你若是旗人,不知有多少人要等着娶呢!”
我终于逮到一个契机,便道:“王爷是瞧不起汉人咯?可我听说皇帝陛下提倡向汉人学习哪,还任用汉官,并且很是器重呢!”
多铎哼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
我主动出击,环住他的脖子,娇声道:“我知道了,王爷是讨厌汉官,却不讨厌我们这些南国女子对不对?”
多铎转嗔为喜,呵呵笑道:“说得对,非但不讨厌,还喜欢得紧呢!”说着,便要来亲我的脸。
我急忙往他口里灌了杯酒,躲过这一次。一边道:“王爷既然讨厌汉官,杀几个又何妨?也好杀杀他们的锐气啊。”
多铎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他们是朝廷命官。”他也喂我喝了口,估计是为我的无知话语而觉得好笑,“否则我也想干掉几个。”
“朝廷命官杀不得,恐怕阶下囚也杀不得吧。”我搧了搧火辣辣的舌头,“小女子在南边的时候,就听说陛下很欣赏洪承畴,即使他不降,也不舍得杀呢!”
“呸!洪承畴算老几?”多铎终于怒了,“本王早就想把他跺了。唉。好端端地不要提这些。”
“王爷为何叹气?是畏惧陛下不敢动他吗?”我故意激他,接茬道。
“他在皇宫里享受呢,我怎么动他?!”多铎哼道。
洪承畴在皇宫?真的,假的!我继续试探道:“王爷又在欺侮小女子无知吗?小女子再傻也知道皇宫里是陛下和后宫娘娘们住的,那洪承畴如何会在那里?”
多铎道:“本王骗你作甚?非但是在宫里,还是在永福宫里,和庄妃住一块呢!”多铎忽而笑了,“说什么给庄妃当汉文老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丑闻!”
他说得荒谬,我却信了七、八分,定是皇太极变着法子要使洪承畴为他所用。让他当庄妃的老师,名为探讨语言文字,其实皇太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问到所在,相比之下,皇宫比监狱恐怕还要好进去些。正要进一步筹划,左边脸颊忽然一热,我大惊失色站了起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