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清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大约五分钟后,他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
顾清和莉莉安都离开之后,空旷的实验室就剩了我们几个学生,第一次和这些高科技的装置独处,多少有点不习惯。那种感觉好像你和你的朋友张三还有你朋友的朋友李四出去玩,张三还在时,你觉得对李四还是挺熟悉的,他谈了几个女朋友,上的什么学校,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一旦张三不在,你跟李四单独出去玩,你马上就发现,其实你没有想象中的熟悉他,进而不怎么愿意靠近它。
“我们……?”环顾四周,科里斯试探性的问陈琦。
“先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也好,教授布置了很多跟动物子宫有……”夏洛特拉了拉万灵的胳膊,万灵马上住了嘴。
“没什么,哪个方向能出成绩,都是好事。”
“我们知道。陈琦,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时间这么短,就算研究不出来也没什么,100年虽然不长但是也不是那么短,”夏洛特说,“我们先走了。”
他们陆续离开,实验室里很安静,我向陈琦那里走的时候,鞋底的“哒哒”声清晰入耳。
“平时屋子里就这么安静吗?”我坐到他身边。
“是,只有queen实验的那几天热闹点。”他握着我的手边看电脑边说:“不回去吗?达西教授看起来很可怕。”
“教授不怎么认人,如果找我,他们会帮我答到。”
“你会不会觉得我和教授是异想天开?”
“不,一,我不希望我的后代是从猩猩肚子里拿出来的,二,我不希望将来的后代变成钢铁人,连□□都是靠脑电波。”
“嗯,你今天不回二楼?我传你算法吧。”
“你怎么把queen算法说的跟武林秘籍一样……”
“就是秘籍啊,《葵花宝典》,亲,来一本儿不?”
这货冷面说笑话的功力从不见弱啊……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进了六月,天气就越来越热,晚上八点多了也不见凉快。在白楼的时候还好,出了电梯那阵温吞吞的热就扑面而来,有点像煮方便面时掀锅的瞬间,就算屏住呼吸,也会熏的人皱眉。
“喵。”花骑士从大鼎里探出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鼎,居然还是热的,夏天真的太难熬了。
“我叫什么?”
“喵喵。”
“好吧,看在你知道是两个字的份儿上,带你回寝室住。不过你要先跟我去里昂那里拿资料。”
“喵。”
它向我伸出两只爪子,我钳着它们将他举起来——天实在太热,还是少点肢体接触的好。
里昂的静修室没关门,想来也是刚回来不久,我举着阿花向里走去,却不想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一个人的喘息声。
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快乐,却能感到很压抑。
我头皮一麻,扭过身,慢慢往后退,却被那人口中的名字震得呆在原地。
“顾清,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你为什么不说话?”
“流血了,很疼吧?我疼的时候,就时刻想着,将来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你现在能体会我当时的感受了吗?”
我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完全被颠覆了。
里昂•;顾。
他跟我说,他的养父是中国人,而且他姓顾。就这样,我都没有想过,他和顾清是父子。
我承认,我从未以为里昂是个直的,在以往的几个月里,我一直认为他和明月有些什么猫腻,我和陈琦公开后,也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曝光。结果,我猜中了这开头,却没猜到结尾,人生啊,太千回百转了,里昂果然搅基,可是却不是和明月。
脑子里一团混乱,一方面,我应该赶快离开这个听墙角的位置,以免里昂被我吓得不举;另一方面,我又不能看着顾清被他弄成这幅样子,陈琦知道以后一定会埋怨死我的。
就在我天人交战,不知所措的时候,花骑士替我做出了选择。
“喵喵。”
“谁?!”
阿花无辜状看着我,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陆潜。”我有气无力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还能再写二十天,这本应该写的完。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毕业季,《凤凰花开的路口》,今天又听了听。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第45章 责难
我抱着阿花在静修室里坐了下来,里昂收拾了有二十分钟,等他在台阶上冒头的时候,我几乎要遁地逃了。
如果,顾清就喜欢这种调调,我该怎么办?
如果,里昂真的就此不举了怎么办?
“下来吧。”他说完之后就转了身。
“不用,不用了,我就是来拿明天用的资料,你带上来就行了。”
“下来吧,我把他移到卧室了。”
所以,刚才真的是在客厅办事吗?
我捏着阿花下了楼梯,客厅很大,收拾得很整齐,可我却不知坐在哪里好。我发现里昂是个神奇的人,越接触他,你就会觉得越神奇,他以前在我心里是个文雅的王子,后来是个网络用语小能手,现在,他俨然是我心中的法纪频道男主角之一了。
“那么拘谨干什么,虽然我没想让你撞上,但你和陈琦还没有做过吗?”
我心里流泪了,顾哥,我们真的没有做过。
“呵呵,”我马上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沙发上,逃避这个问题,“顾教授睡了吗?”
“睡?”里昂抓了抓头发,好像下一秒死了也无所谓一样:“应该是昏过去了吧。”
“顾教授虐待过你?”
“也许吧,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反抗,”他整个头都埋在手掌间,“陆潜,如果,你被收养了很多年,你的养父把你压在身下,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不可能,我会大声把养母叫来吧。”
“没有养母,只有你和他两个人,他也不谈恋爱,交往的女人都是用来照顾年幼的你。”
“那些女人照顾完我之后会留下来过夜吗?”
“不会,连和她们谈话都很少。”
“那应该是喜欢我很久了吧。”
他身躯一震,又恢复了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他连交往对象都给你……都给我当保姆了啊!”
“那你会愿意跟他做吗?”
“我有陈琦了。”面对这个连假设的情况下,都没法回答的问题,我甩出了这个很无力的答案。
他低着头笑了两声,看起来比刚才那种紧绷的样子已经好很多。
“里昂,你还好吧?”
“是啊,你有陈琦了,那能知道该怎么办……”他站起身来,“今天用的资料,我拜托明月送到你们寝室去了。你还没有回去吧?”
“嗯,从哈希雅那回来,就来你这里了……”
“别内疚,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这样泄愤,顾清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顾教授,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你是不是稍微……温柔一点?”
这样也好可持续发展啊!顾哥!
他几不可见地点头后皱起眉:“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问题给我问愣了:“门开着,我……”走进来的。
是啊,门的密码只有房主知道,做这种事,里昂不可能不锁门,所以,一定是有熟悉的人来过。
“糟了,一定是明月。”
里昂跑到楼梯口穿了拖鞋就要出门,这我对他刮目相看:原来里昂的感情生活果真这么复杂!
“你在那里脑补什么呢?”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你在这帮我照看一下,我很快回来。”
里昂离开了,我百般地挣扎要不要去卧室里看看顾清。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也好跟陈琦有个交代,但是我又怕看到点什么不该看到的,让里昂心里不舒服。
“你快回去吧。”在我还没想出怎么办的时候,里昂回来了。
“哦,顾教授……?”我艰难地指了指卧室。
里昂摇着头笑:“他养了我13年,我报个仇而已,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一脸自信的说“报仇而已”,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醒了会不会生气啊”之类的话,他们那么聪明,应该会处理好的吧。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今天谢谢你,拜拜。”
“拜拜。”
客厅里一片光明,鞋架上有陈琦的皮鞋,我把阿花放进屋里,它几步蹿到茶几上,眯起眼。
果然还是自己的地盘比较自在。
“我回来了。”
“怎么有气无力的?”陈琦拿着书从卧室探出头:“嗨,阿花。”
“外面太热,我带他回来睡。”
“行,以后也带回来睡吧,”他从卧室出来给阿花找了个垫子,“你怎么了?”
我跟陈琦说起这段不怎么光明的奇遇,离谱的是,顾清在他面前也没有提过任何有关他和里昂的事,陈琦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是父子。
“你说,顾教授这种跟木头一样的人,里昂小时候怎么跟他过来的呢?以前总觉得息然同志吵,等咱们自由了,我一定要好好跟他道个歉。”
“也不能怪顾老师,他一直都是纯理性的思维,再来天才都是有点缺陷的……”
“你不是告诉我,你将来也会变成那样吧?”
陈琦翻了一个大白眼:“你看我像吗?”他又沉默了一下,“我不如顾老师。”
我也回了他一个白眼:“为什么咱们每次说到顾清,都是用这句来结尾啊!”
“你就不能抱着我的头,说‘你比顾教授厉害多了’吗?”
“你看我像撒谎的人?”
“陆潜,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了。”
“我不会安慰人?哼哼……”我瞅准了他的空门扑了上去挠他痒痒,“全世界都有权这么说我,但是你没有!”
“别闹,别闹,”陈琦秉承着绝不还手的优良品质一直在躲闪,“你说,顾老师不能让里昂给折腾病了吧……”
“不能吧?现在这种时候,里昂会那么没谱吗?”
“难说……”他将我拉平在他身上,“别想了,先睡觉吧。”
早上我和陈琦是被里昂拍窗活活拍醒的,窗外的他眼神慌乱,身上都是土。
“顾清,顾清他病了。”这大概是我认识里昂以来,他第一次结巴。
一语成谶。
我和陈琦对看了一眼,我指了指隔壁:“拍存在的窗户,把她叫起来,她是学药理的,可能寝室会有药,我和陈琦去叫科里斯,然后咱们在你寝室集合。”
“嗯,密码是‘玉兰’的全拼。”
我们到了里昂寝室后直接去了卧室。
顾清整个人锁着眉头,发烧的那种红感觉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将他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染遍了。
“就算……也不会发这么高的烧,他到底是下了多狠的手!”陈琦伸手探了探顾清的额头,转身就要去找里昂。
“算了,你也知道顾教授那么久没有休息,那只是个引子而已,里昂不会那么不知道轻重。”
陈琦皱着眉去浴室放冷水投毛巾,科里斯悄悄地靠过来:“顾教授不是无缘无故病的?”
“详细情况我以后告诉你,”我对他说,“顾教授被压了,你们实验室什么药都有,弄点来,顾教授不能被别人知道为什么生病,会出乱子。”
“药的话,等存在看过了我再去拿,”科里斯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不过,里昂敢压顾教授?不要命了?”
科里斯询问的时候,陈琦从浴室出来把投好的毛巾敷在顾清头上,表情凝重。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明白了:“我猜,不是那个人的话才真的要命吧。”
“让让,我看看……”我回过头,一头乱发的纪存在夹着个包飘了过来。
“快,就等你了。”
站了六个人又躺一个病人的房间瞬间变的拥挤,纪存在忙忙碌碌地摆弄仪器,里昂在旁边帮忙,整个人又变成昨天刚见到我时的那副样子——慷慨就义。
“发烧,39°5。”
“血糖低。”
“有外伤吗?”
“有……”里昂说。
“顾教授被打了?”存在转过身,音调高了八度。
“是我干的。”
里昂的汉语真的太好,这个简短的回答自暴自弃得让我哑口无言。
存在愣了片刻,也没有深究他的答案,转头对科里斯说:“哥,注射液,上次给感染的大猩猩用的那种。葡萄糖随便拿几瓶吧。外伤……”
“外伤,我知道怎么办,还有别的需要吗?人参之类的?”
“虚不受补,等教授好了之后再吃也来得及。”
“嗯,那我先走了,很快回来。”
“教授有病是瞒不过去的,有外伤的事,千万不要被别人知道。”陈琦拉了科里斯一把。
“放心,我知道分寸。”
科里斯去了快一个小时,带回了必须的药。我们几个从天蒙蒙亮一直忙到上课,顾清的情况总算好了一点,里昂坐在顾清床边,手里一直攥着外伤药,一言不发。
“我们要去上课了,达西教授那里我会给你请假的。”
“嗯。”
顾清生病的消息下午就传到了邱向农那里,他带着院里的高级助手给顾清看了病,不外也是劳累过度,打了针多休息之类的话。
谁都以为没什么,谁知三天后,顾清还是没有醒。
我们几个凑在顾清床前,每个人都在纳闷,明明烧已经退了,里昂也说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没有醒。
“你是不是骗了我们?其实顾老师外伤根本没有好?”陈琦问。
里昂不说话,将用空的药盒递到陈琦手里,坐在床边给了我们一个万念俱灰的背影。他这几天都没去上课,连夜照顾病人,精神萎靡的不成样子。
“琦少,我们知道你生气,但是别说了,你看里昂都什么样了。”
“他什么样子也比躺在那里的顾老师好吧!”
不等我再劝劝陈琦,屋里每个人的接收器都响了起来:
全体同学8点至703室,有重要事宜相商——gaia。
“顾老师病时召开会议,一定没什么好事,”陈琦揣好接收器,“走吧。”
“你们去,我不去。”
“顾里昂,现在的情况抛开不谈,你姓顾,你是他儿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