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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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神经常挨揍？”
暖暖姐的笑容更盛，难得地对我挥舞八卦的小旗子，我还没听见个开头，场里的音乐就停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阴影酒吧，热舞之后，大家期待的拳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次比赛参加的是霍利维姆和特鲁德，霍利维姆获得过三次WBO拳王，人称不败巨熊，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酒吧舞台上；特鲁德，我们的老朋友铁臂，在此前的三十多场比赛中，从未输过。”
“用这么平的语调介绍拳击选手，好吗？”我悄悄和暖暖姐道。
“谁打，打不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奖品。”门神带着明月也回到了卡座上。
“本次比赛的奖品依然如故，获胜者可以得到固有社区上交易数过1000的ID一枚，此ID的注册者是一名4岁女孩，随ID。”酒吧老板将女孩的照片投射到大屏幕上，酒吧里的人发出热烈赞叹。
“随ID 什么？附赠吗？他们这不是买卖人口吗？！”尧哥怒道。
“现在还哪有人管，在社区上又查询不到。”门神点着手机道：“在社区上ID的行为都是光明正大，这类事情根本不会被记录在案。”
“但是，还是发生了啊！”
“你看周围的人关心吗？”门神假笑的更厉害。
没有人关心，每个人都在笑，看着比门神的假笑讨厌一万倍。
“各位可以在酒吧的页面上猜胜负，比赛完成之后会有一个抽奖活动，在猜赢的观众中抽取一位，获得一个交易数过300的ID两年使用权。各位，祝愉快。”
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冷淡的拳击比赛了。铃声响起后，场上的巨熊和铁臂就纠缠在一起，没有人加油，没有人喝彩，他们就和两只荒原上的野兽一样撕扯起来，没什么规则可言。巨熊一拳过去，铁臂整个摔倒硬地面上，铁臂刚喘上一口气，又被一拳打倒在地，随后又挨了一脚，顿时飙血。
“裁判干吗呢？那个铁臂都快被打死了。”尧哥问。
“裁判？等抽奖呢吧！”里昂眼睛不离屏幕，随口道。
好在时间尺度这个裁判还是有的。铁臂终于活着撑过了第一轮，巨熊稍微挂了点彩，但是不多。他对着铁臂愤怒地狂吼了一声，吓我一跳。
“别打了不行吗？”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当然不行。”暖暖姐道：“那个四岁的小女孩，是那个巨熊的女儿，而铁臂只要再赢下这场，就能赎回自己的注册ID。”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问。
“这个酒吧在社区论坛上特别有名，大家都称这个地方为梦想出发地。这场比赛也是很多人都非常关注的。”
“这么狗血，大家还这么冷静？”
“ID的漏洞挺大的，大家可能都想看看固有社区自身的纠错能力如何吧。”
两个可以算宿敌的男人，又鲜血淋漓地打了两轮，肌肉更厚的巨熊最终赢了这场比赛，铁臂的右铁臂折了，估计要和我的腿一个命运。
“下面请我们这场比赛的胜利者发表获胜感言。”酒吧真的应该换一个主持人了，这音调平的，跟主持研讨会一样。
“我来自俄国，”巨熊用俄语说，“来德国旅游后一直困在这里回不去，俄国人不受欢迎，我们俩生活很艰难，后来我的女儿和我走失了，并没有人能帮助我找回她。后来，我用她的指纹在固有社区上查询到了她的注册ID，知道她还活着，之后我在阴影酒吧里提出了出场意愿和希望的奖品，然后收到了这场比赛通知。我将她弄丢了，是我的错，现在我依靠自己的能力将她重新找了回来，以后会更珍惜地生活下去。固有社区是公平的，它公开记录一切，只要有能力，你永远能换回你需要的东西。”
“下面是抽奖环节……”主持人的声调，比计算器还平。
我们几个都没有参与这项，所以提前离开了酒吧。巨熊觉得固有社区帮他找回了他女儿，却不知道如果没有固有社区的持有人，他女儿可能都不会丢。但是又不能说巨熊有什么错，毕竟他和从前的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铁臂的ID回不来了，这场比赛之后，这个酒吧只会更红火。”尧哥说。
【固有社区的ID制度很残忍，纠错制度也残忍。┭┮﹏┭┮】
“门神特意来带我们来看这个？”我问。
“怕你们在屋子里呆傻了，激发一下斗志呗，认清一下对手残酷的本质。特别是陆潜，这几天也不打针了，天天就在屋里晃荡，我可怕他寻死觅活，等你们远神回来我无法交代。”
难怪他天天跟着我唉声叹气的，原来是这么个原因，突然有点小温暖呢。
“你放心吧，我还没带着陈琦在你面前秀过恩爱呢，不会死的。”
“严格说你秀过了，盖亚学院那会儿，你俩互相梳头，跟两只小猫互相顺毛一样。”
“那不算。”我摆手。
“哦，”他神秘地笑了，“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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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了远神用的那辆车。门神和触电了一样，从车里窜出去，用手摸了摸车顶盖。
“凉了。”他道。
“哦……谁凉了？”暖暖姐笑了。
“姐，帮帮忙。”门神哀求道。
“恐怕帮不上。”蓝暖姐笑容更盛，又冲我摇晃起八卦的小旗：“潜潜，一会儿跟紧他。”
第82章 途中
门神一路上都感觉只剩半口气，我悄悄问暖暖姐：“远神打人非常疼吗？”
“疼不疼我没体验过，但是门神和小四都是经常哇哇大叫。”暖暖姐又说：“小四叫丁进，是丁哥的徒弟，以后你能见到。”
临近家门的时候，门神深吸了好几口气，第一个打开了门：
“丁丁，你回来很久了吗？”
“两个小时，”他对门神招了下手，示意他过去，“我不在，你就全员出动去酒吧，不怕被发现吗？”
“我们分批次来的，而且我给他们做了伪装，你看科里斯新发型、陆潜的眉毛、还有我的新帽子，还有指纹贴我也都贴好了。”
“那个酒吧一看就有问题，你居然还带着他们去，有什么事情你回来和陆潜他们描述一下不就可以了么？”
“秦少爷应该是觉得现场的冲击性更强吧。”暖暖姐道。
“我错了我错了。”门神举起双手。
远神出手了。真遗憾我出门不爱带手机，不然应该录下来贴在我们守寡天团主页的正中间。门神想逃，一把就被远神拽回来了呢！两只手快扭成麻花了呢！秦琼那厮冲我们咧嘴一笑：“情趣，情趣。”
“你跑什么？”远神道：“你衣服上挂了点东西，我帮你拿下来。”
“我知道，”门神瞬间不逃了，冲着我们得意道，“我转过来不是更方便你摘嘛……”
突然之间，还是觉得吃到了一些些狗粮。
“那边的环境我已经查看了一遍，选址特别好，几个矿都离得不远，你提到的那个铂金矿，近期还有开采活动迹象，基建也是最完备的。我觉得可以选择那里作为主要活动基地。”
“好。”我们点点头。
“飞机的事情怎么样了？”
“飞机的事情废了点功夫，不过我安排好了。”门神道：“多亏了上次那个在直播里呼吁多旅游的明星，飞机航线比想象中的好批复。科里斯是个身娇体弱的俄国旅德的贵族，包机去贝加尔湖赏雪，降落在伊尔库兹克的机场。为了降低目标，下飞机的时候顾教授需要委屈一阵子，躺一会儿LV旅行箱。”
“那就这样决定。”远神点点头道：“我们分成三路，分别带他们三个。秦琼把贵重的物资都带好，和顾清教授、里昂坐专机，黑哥和小四会接应你们；华子蓝暖、陶大夫父子和科里斯带重要的资料开车走，我带着陆潜、远山明月用固有ID坐火车。”
【棒！很久没做过火车了！（p≧w≦q）】
“火车时间稍长，为了防止脑退化，陆潜需要补针，我得跟陆潜一起。”陶大夫转头对我说：“不要在心里默默吐槽为什么陈琦要打退化针，而你还需要补针，陈琦那时候没得选。”
“我没有呀……”我略有点心虚地说。这尼玛针剂都是给世上最有奉献精神的人准备的，真不知道为啥明知道这针会阳痿我还得打这个。
“那恒欢也跟着我们一组。明月防身的功夫我见识过，我们这组安保也能覆盖到。”
“让我也和你们一起走吧。”尧哥说。
“不行。”蓝暖姐道：“为了降低风险，固定组合都要拆开行动，你还是跟着我们。”
“哦。”尧哥非常不情愿地说：“爸爸，一周以后在新基地见。”
“飞机是明天早上的，我们先行一步。”门神道。
“我这组可能要现在就出发，今天晚上柏林到莫斯科的火车。”远神道。
“新家见。”我拎起早就准备好的我和陶医生的行李，站到远神身旁去。
“再打最后两针，我这周就能赶出第一批游戏装置，到时候大家一起测试。”里昂道。
“这次以后不要再分开了。”临出门前门神拥抱了远神。
“我尽量。”他简单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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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远神这种效率狂，我们按时赶上了去往莫斯科的火车，这个季节去俄罗斯的人并不多，没有运营压力的列车带了很多节豪华包厢，固有ID交易数超过500的可以申请，我这个残疾人员团队拿到了第一个。这趟到站以后再坐俄罗斯境内的火车，三天的时间能够到达我们的新家。赶路的时候陶医生好像憋坏了，刚收拾完行李，就马上把电视套拿出来打。
“陶医生，咱们好像离开里昂家了……”
“没关系，到了俄国，再去路上捡一个差不多的放在我屋里。”陶医生笑了一下：“我这个习惯是不是特别奇怪？”
“没有，和吸烟一样，就是个习惯，你这个还比较健康。”我答。
“哈，这几个孩子里，你最好玩。”陶医生说。
“陶医生你今年多大啊？”
“我？今年36了。”他看了眼远神，问：“丁队多大？”
“28。”远神答。
他点了点头道：“我和顾清教授也差不多这个年龄差，好像和顾清教授的弟弟岁数差不多。顾教授那时候对我忍耐程度高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你后来怎么和顾清教授说起陈琦的事？”我问。
“他听说陈琦人没事，就没有再问过我有关他的事情了。”陶恒欢想了想又道：“他那个时候和丁队现在相仿，又是常年搞科研，对孩子本来就没耐心，更何况已经带着一个刚没了父母的里昂。”
“后来他还是和陈琦见了面，并收了陈琦做徒弟。”远神说：“从结果上，没有什么差别。”
有差别的，如果没有他对陈琦的冷置，我和陈琦的生活都会不一样。但是也不光是他造成的这一切，还有很多很多原因。
我向窗外看了看，夜里的火车总感觉开得更快，窗外大多数时候没有灯光，有了灯光也是零散地铺在平原上，归拢不到一起。就像我们面对的这件事情，它太复杂了，我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拼凑不出整幅图像来。
“可能，等以后和陈予白对峙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全部的原委吧。”我不无失望地说。
“我们只能自己寻找。他是会说谎的，”远神捏了捏眉心，“他是一个非常擅长说谎的人。从他那里得到的讯息几乎都不可信，就算他告诉你的是事实，他也会通过重新排列它们来误导你。所以，对于他所提供的一切，你只要按照时间线索来排列事实就好，不要在意期间的原因，只要你问了第一个为什么，那么就会永远掉进他的陷阱里无法挣脱。”
“远神，你觉得我们能赢么？”
“能。”远神道：“前提是你要做一个坚定的人。你要面对的敌人，是一个为自己的目标坚持了三十多年的聪明人，你的丝毫动摇都会成为他攻击的时机。对待你父亲是这样，对待里昂的父亲也是这样。”
包厢外传来了机器人的按铃声，明月过去取了东西，是我们的晚餐，还有洗漱的用具。
【满五百可以领这么多东西！（*^▽^*）】
“固有社区就是他对这个世界发出的信号了，只要你能够够得上固有社区，与社区的人坦诚互信、遵守规则，那么你就可以得到报酬。”远神说：“这对普通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如果没有看过那些无法在固有社区上活动的人，你会觉得这就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世界。”
而这才刚刚是个开始。随着加入和被抛弃的人增多，谁都不知道陈予白会将这个世界分割成什么样子。我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认识到我正活在他构建中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见证他对这个世界理解和改变。
“你以后建立游戏社区的时候，想好是什么样的了吗？”远神问。
“固有社区做的这些，我也完全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在社区里给大家立几块石碑，大家把誓言写在上面，违背诺言的话，我就永远不让他上这个游戏。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建设一个多厉害的圈，把人类都圈进去。我只是想当一个临时的避难所，人在我这里躲得一时雨，认识几个朋友，能笑上几声，天晴了，自己再找地方各自生存。”
“那么，你就来当一个避难所，之后的重建事宜，由我们来想。”远神道。
“我这样是不是特别没出息？”我问。
“不要在事前试图评价什么，你把避难所做出来以后，别人会有评断。”远神道。
“聊得差不多你躺好吧，我要给你打针了。”陶医生看了看表，对我说。
我还是跌入熟悉地重重记忆中，它像一个发光的不规则的陨石一样，无论从哪个点插进去，都能看到陈琦的模样。我梦到了我们十三岁过生日的样子。那时候我们相爱了，但是谁都有自己无法表白的理由。我们的蛋糕上插着二十六根蜡烛，吹起来非常费力，表面的奶油通通报废不能吃了。我捧着一块刮得几乎秃了的蛋糕，边咬边说：
“我和你说，等咱俩十八的时候，蛋糕上都不用绘图案，直接画一个打地鼠的地图，挨个洞上插蜡烛，54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