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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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说，等咱俩十八的时候，蛋糕上都不用绘图案，直接画一个打地鼠的地图，挨个洞上插蜡烛，54的时候刻个一百单八将，武松在最前头，等咱俩80的时候，蜡烛绘成一片星空……”
　　“八十还一起过生日？谁来给咱们过？”
　　“咱们媳妇孩子们啊。”我硬着头皮说。
　　“那他们要是不愿意呢？他们处不来，见面就打，非要单独给咱们过呢？”
　　“那在家过完，咱俩再出来偷偷摸摸过一遍？”
　　“偷偷摸摸？不觉得气氛有点怪吗？”
　　“啊，是有一点，两个八十岁的老头，深夜公园里偷偷过生日，生日蜡烛太多，单凭两个没戴假牙的人，怎么都吹不灭，最后招来了消防员，家属前来认领时，陆某惨遭正值青春年华的媳妇殴打……”我越说越颓废。
　　“想些不着调的，不娶媳妇不生孩子，咱们不就能光明正大的过了么？”
　　“王丽女士会打死我吧。”
　　“我觉得不能。”
　　“我觉得能。”
　　“不能。”
　　“能。”
　　“不能。”
　　“能。”
　　“能。”
　　“你盼着我被打死？”
　　“我只是试图终结一下这个非常没营养的话题。”
　　“你觉得能吗？”我眨着眼睛问他。
　　“我真是给你脸了。”陈琦跳起来，用胳膊夹住我的头。
　　“你知道，这个跳起来的动作，和你那句霸道总裁的话非常不搭么？”
　　“你管总裁多高。”
　　“多高啊？”


第83章　幕后（五）
　　“伤口包扎好了吗？”
　　“是的，有的地方缝了几针，长好以后激光除疤就可以。”
　　“告诉他盖亚学院被炸的事情了吗？”
　　“知道了，他挺平静的。”
　　“那就是在闹脾气，”陈予白眼睛笑成一条线，“午饭吃过了吧，我去和他聊聊。”
　　陈予白从沙发上起身，向关着陈琦的屋子里走过去。他住的屋子和在cl市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陈予白习惯这样，只要环境没有改变，似乎也就代表着改变的都是无足轻要的东西。
　　陈琦正躺在床上抚摸着他腰侧用刀叉划过的地方，这孩子和他很像，冷淡的外表下是比谁都狠的心。陈予白找了一块没砸坏的地方坐了下来，陈琦看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陈予白很少生气，看见那个眼神之后，倒是感觉到喉管一梗。
　　“有些话，我们都知道，说了和没说是一样的。”陈予白说完这句，喉管里那口气终于喘了出来，他温声道：“但是我还是要和你确认一遍，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毕竟我们是父子。”
　　“我不知道人类会在这个时候灭亡，也不知道是不是转基因食品的问题。我所知道的就是在顾清身上有一笔非常诱人的买卖。我所有的布局都是围绕着顾清展开的，无论是早年打败各种对手，还是接近陆息然，将你生在他儿子身旁，或者让凯瑟琳建盖亚学院，都是根据顾清的行动不断调整的。”
　　“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陈予白轻笑了一下，“或者是为了我自己，当年德国来挑人的时候，我因为刚一岁，错过了那次机会。我没有成为顾清那样的人，希望你能替我弥补这个遗憾。不管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安排你成为顾清的接班人，顾清现在也和废人差不多了。现在，我需要你，完成人造人实验，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有影像证明的救世主。只要你肯做，陆潜还是随便什么你的‘朋友’，都可以得到宽恕。哪怕你确定了成熟的核心技术后再也不和我见面，我也保证不会打扰你将来的生活。”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陈琦从床上坐了起来，怒道：“这就是你的道歉？你用科里斯的药绑架军队武装，你炸了盖亚学院，你还把陆潜的父母藏了起来……这也都是为了我？你让我回到他们身边去，我怎么回去？让他们永远都记得我是杀人凶手的儿子吗？”
　　“这都是手段，何必深究。”陈予白慈爱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如刀锋利：“就像你拼命把陆潜留在身边的那些行为一样，说不出什么对错。”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陈琦喃喃道：“我托大，给他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那你就更应该弥补不是吗？只要你肯将算法交给我，阿潜就不需要承担任何压力，我是人，不是魔鬼，我和他父亲本来就是非常好的朋友，让他和阿潜过的好，对我又有什么难呢？”
　　“你呢？你对我的要求有什么回应吗？”
　　“对于你说的话，我只有一点要回应。”陈琦严肃地盯着陈予白，郑重地说：“你不是人，你是一个魔鬼。”
　　那口梗在喉咙的气又一次涌上来，陈予白克制着自己要伸出去的手。
　　“怎么？慈父演不下去，要打我了吗？”陈琦道。
　　“你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陈予白深吸一口气，但仍难掩眼里浓浓的失望，“我以为，你多少会对我有一丝敬爱，一丝在意。我陈予白的儿子，生成了陆息然的样子。”
　　“我只是你上战场的一个替身罢了，可能比棋子重要一点，也只是个皮囊而已。”陈琦冷笑：“如果你对我有一丝怜爱，一丝在意，你当初就不会将我送到德国去。我如今肯和你这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已经是我们父子间最大的诚意了。”
　　“所以，你是绝对不会和我合作的是不是？”
　　“是。”
　　“哪怕因为你的固执，人类世界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让人类倒霉的不是我，是你这种人。”
　　“你是不是还寄希望于陆潜来把你救出去？”
　　“不用他来救，时机到了，我自杀都行。”
　　“他有多不靠谱，你不知道吗？”
　　“我相信他，他虽然平时马马虎虎，但是关键时刻永远靠得住。比我靠得住。”陈琦不耐烦道：“你到底还有多少话要说？有什么招式快点拿出来吧，再说一百年，我也不会给你卖命的。”
　　“来——”陈予白提高声音喝道，却没发出什么声音，猛烈地咳嗽起来。
　　“来人！”陈琦高喊，随后笑着对他说：“这是我作为儿子，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几个兵有序地走进屋里来，后面跟着穿着白大褂的近藤狩。
　　“我们确实已经谈过了，”他将陈琦的刘海拨正，“很欣慰，你是个正直的青年；很遗憾，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明天，我们还会有一次类似的谈话，我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再让我伤心。”
　　“明天？”陈琦拧起眉毛。
　　“是啊，明天。”
　　陈琦眉毛拧地更紧，然后被带了出去。
　　近藤狩走了过来，鞠躬道：“予白先生，已经送去做短期清理了。”
　　“明天，我要再试一次。如果不行，就按之前说的，一点一点清除记忆。”
　　“他和陆潜在一起太长时间了，所有记忆都纠缠在一起，这样清除起来，难免不会伤害到您需要的部分。”
　　“你今天来，是不是有别的办法？”
　　“我想，倒不用让他都忘掉，只要让他想起来就厌烦、疼，再配合上轻度的记忆清除，也许效果更好。”
　　“明天再看。”
　　陈予白本没想到两人的对话这么短，他还预留了大半天的时间想和他吃一顿晚饭。屋子里已经砸地面目全非，他把赶来收拾残局的特种兵也赶了出去，自己对着照片在他房间里一样样的摆，把他砸坏的东西换成一模一样的替代品。那些东西说是陈琦的，大多也都是他一样一样买回来的，而原来房间里陆潜送他的那些破烂，他一点都不想保存在这个屋子里，早就处理掉了。
　　夜里十一点多，沉睡的陈琦被送了回来，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陈予白的目光在他被勒得通红的手腕处停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这个时间，美国那边的公司马上就要发来视频会议，需要他亲自出席。
　　今天，他的儿子说他是个魔鬼。
　　说的也对，如果不是魔鬼，他不会有这么贪婪的心，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精力来支撑这场战役。这么想，似乎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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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已经又开始砸东西了。”特种兵低声对他道。
　　再丰盛的早餐也失去了吃的胃口，不过为了一会儿的吵架，他还是要吃下下去。
　　“嗯，看着点别让他砸玻璃又划了手。我吃完饭过去。”
　　陈予白匆匆吃了一些，问去而复返的手下：“他知道盖亚学院被炸的事了吗？”
　　“知道了，依然很平静。”
　　“我去会会他。”
　　陈琦正坐在地毯上，抚摸着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陈予白思考着开场白，是不是要换一种更温情的方式。
　　“这不是你当时送给我那个。”不待他开口，陈琦看着他道：“陆潜那时候连着好几天上学眼睛都是肿的，我问了才知道，他不小心把他那个变形金刚的外包装摔裂了一个口。后来我和他换了礼物，他才高兴起来。为什么这个玩具的包装是完好的呢？”
　　“地毯也不对劲，他在我坐的这个地方撒过一大杯巧克力，用吹风机烘干的时候，有点烘焦了，他为了不让我发现，细细地给地毯剪了一个渐层。但这个地毯，都是平的。”
　　“你说他不让你发现，不是还被你发现了么？”陈予白在地毯的另一头坐下，熟悉的梗喉感又回来了。
　　“他和我，从来都藏不住秘密。”
　　“可你却一直瞒着他。”
　　“等再见面的时候，我和他道歉。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距离你从盖亚学院将我带回来已经两个月了，可我为什么感觉是昨天？”
　　“你在屋子里呆了太久，已经有点晕头了。”陈予白冷冷道：“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把人造人计划完成并且交给我，作为交换，我将陆潜的父母还有陆潜都还给你。我承诺不会独占人造人计划的红利，会在世界范围内选择公平合理的合作伙伴，让人造人计划惠及全人类。我对人造人技术的使用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得当的。”
　　“为什么不是我完成以后，免费送给全人类呢？为什么你要来充当这个中介？”
　　“想象成报酬行吗？”陈予白道：“我养了你，培养了你，将你送到顾清身边，使你和陆潜成为朋友。这些，够我充当这个中介的报酬了吗？”
　　“你是我的父亲，所以就理所应当地充当这个中介，理所应当地残害生命，残害陆潜？”陈琦皱眉道：“难道不是相反的吗？你想充当这个中介，所以你生了我这个儿子，所以你要残害生命，残害陆潜？我是你的棋子，仅此而已。”
　　“所以，你的答案还是不。”陈予白深叹一口气。
　　“还？”陈琦眉皱得更深，试探地问：“你，对我做了记忆整理？”
　　“是。”陈予白点头道：“我为了你几次三番地修整这个房间，你看到的却还是陆潜办过的各种蠢事，我想就算你将人造人技术免费送出去，你看到的也只是他的傻笑吧！在你眼里，除了陆潜，还有什么？”
　　“你希望我有什么？除了陆潜，你在我身边还安排了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吗？即便是他，也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我对你的耐心，到现在为止了。”陈予白道。
　　“早该如此，有什么办法尽管用吧。我不会将人造人计划告诉你。”
　　“有意思，说这种话来激怒我。你说，如果我找到陆潜，不，我不去找他，我做一次直播，告诉他如果他不把人造人计划告诉我，我就把你杀掉呢？”陈予白神色狰狞，继续道：“把他的父母也一起杀了呢？还有任意和他有过牵扯的人？他会像你这么坚决么？你觉得你可以做出牺牲，只要他能幸福。但是我告诉你，你死了，他就永远幸福不了。我活了这么多年，挫折和困难见得多了，从没有一个小东西能恶心我这么长时间，还这么好好活着。这一切都是看着你的面子，你体内和我血浓于水的那些牵连。”
　　“你从来都不懂，我给你留的路，向来都是最平坦的那条。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露出这副野兽的嘴脸呢？”陈予白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又道：“你我父子，言尽于此。明天开始你就要进行更大规模的记忆清理，你自己祈祷一下能挺过去吧。”
　　“这屋子里虚情假意你都不需要，那么今天晚上就砸了吧，明天开始我们父子就公事公办。等一切都了结了，我们再来修复父子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不是那么好用啊……我还是需要一个一个放出来。


第84章　新家
　　转眼到新家已经有几天了，一直在努力适应中……
　　适应这好久体验不到的舒适！
　　这个铂金矿区有两部分。除了过了警示牌仍驱车需要几十分钟才能达到的采矿区，还有一个隐藏在森林里的生活区，我们主要就在这个生活区里活动。我们不需要刻意隐藏生活迹象，因为在生活区最外侧有个比特币挖矿设备，我们的个人活动伪装成比特币矿工就可以。现在虽然固有社区很兴盛，但比特币也还是一种主要的补充支付方式，有了这个做掩护，我们的水电网生活就顺利多了。
　　啊，没有里昂的允许，别人不许用这个IP上网。
　　除了我。里昂抓了一堆肉鸡掩护我上网，上网干什么呢？看各种风土人情和大量的资料，还有他那些游戏必用的神经元连接图像。我需要把这些都记住，相当于我游戏世界的一砖一瓦吧，这几天别人忙忙碌碌地安顿着，我就天天守着顾清教授做这些记忆练习。
　　你知道大洋底有一种鱼捞起来就会爆炸么？不知道？嗯，我编的。
　　我们终于重新有了各自的卧室和独立的实验活动区域。生活区里有一个“品”字型的灰色矮楼集合，还有一个七层尖塔。尖塔里有好几排比特币挖矿的机器，开动起立非常吵。底下的大厅也就能用来聚个会什么的，顶上还有个瞭望台，一半拿来监控敌情，另一半就用来将来架构游戏设备。我们生活实验区主要都放在了矮楼那边，科里斯电话遥控选了东楼，里昂选了西楼，剩下坐北朝南的那栋矮楼就给我们剩下这些人用。顾清教授的休息室，我的训练室，远神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