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难而返-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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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着舒雁,撒娇什么的,他真做不来,不然就当是彩衣娱亲了。
笑成自己想着都觉得有点乐。
中午陪舒雁吃晚饭,他走到走廊上准备给卫邵歌打个电话,这几天他一直忙着舒雁的事,生意的事,一直都没联系对方,中间卫邵歌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到后面也忘记回过去。
中午住院楼的走廊里很安静,病人都在午睡,他就拐了个弯,走到安全通道,给卫邵歌打电话。照旧还是没人接,他挂了电话刷了一会新闻,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打不通。
这么几天没见,笑成还有点不习惯,挺想和对方说说话,也就没急着回去,直接在第三节台阶上坐下,点开软件看了看股市走向,把这几天一直盯着的几个短线卖掉了。
他最近一直都在做这种练习。
就像他当初预料的一样,森宇的这一局,终于影响到了冥冥之中的轨迹——许多金融走势开始不可预料。曾经的那些“预知”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他只能依赖自己所真正具有的观察和判断能力。
这种小笔的短线,也是笑成不断锻炼自己的小游戏。
有赚有赔,但总体还是赚的居多。
在他们开始对付森宇的时候,这种苗头就渐渐显露出来。笑成并没什么不可接受的。他向来不会把赌注押在这种不可预测的事情上,相比如此,他更依赖自己本身的力量。
笑成又盯了一会股票,退出来刷了刷新闻,正准备再给卫邵歌打一个过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蒋郭泽的。
明天就是周老爷子请柬上的日子,他特意打电话,确认一下笑成有没有可能到场。
笑成答案当然还和三天之前一样。
蒋郭泽不过谨慎起见,并没抱太大期望,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又和笑成商量了几件事,顺便告诉他导师下个月要去德国做访问学者,半年多才能回来,后期他们往哪一步走,主要还是要笑成拿主意。
毕竟做了森宇这一单,他们在圈子里已经有了不小名气,这个时候不趁势而起还再等什么?
笑成应了,说自己先考虑着,过段时间回去见他们,把方向定一定。
蒋郭泽说行,就挂了电话。
笑成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又低头笑了笑,然后又给卫邵歌打了过去。
耳朵里不停的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却一直没有人接。
到这会儿,他心里一紧,突然担心起来。
卫邵歌不会平白无故不接他电话,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大概是不久之前给舒雁打电话打不通,然后舒雁出事,把他吓到了,这一会儿打不通电话,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其实很可能是做实验手机放在外面,也可能是出去没有带手机。
笑成笑了笑,把电话装进兜里,站了起来。
他先在病房看了下,舒雁已经睡着了,他交代了护工几句,转身下楼,准备回家里洗个澡,趁下午这点时间也睡一觉。
这几天匆匆忙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连续小半个月高强度工作,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接到消息又马不停蹄从s市飞来,接连不停处理各种事务,医院的家里的。之后舒雁情况稳定,他一边开始联系心理治疗机构,同时和法国那边敲定合作事项,每天的实际睡眠时间也就五六个小时,而且都还睡得很不安稳。
他其实已经非常累了。
如果可以真想倒在床上一觉睡到昏天黑地。
等这些的事儿过去了,他对自己说,肯定要好好睡一觉,拉着卫邵歌一起。
这么想着,他就笑了起来,心情又有点好。
在电梯里刚好遇到安医生,见笑成很高兴的样子,就问他怎么心情这么好。笑成又笑了一笑,却没仔细解释了。
他回到家里洗了澡,换上睡衣,设了几个闹钟,把手机调到最大音量,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然后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之后,他又翻身坐了起来。
有点烦恼,他竟然没有睡着?
头一回能这么安稳得睡一觉,明明累得不行,偏偏就是没有半点睡意。笑成坐了一会,考虑着要不要冲一杯牛奶或者抽一根烟。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出来。
他觉得他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了。
乐了一会儿,笑成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重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s市一医院。
住院部的走廊上。
一群中年男女围城一个圈,将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牢牢圈在中间,并且还不断缩进,语气激烈,上下挥动胳膊,差一点就要揪上医生的领子。
医生带着口罩,面色不虞,礼貌克制的劝说解释着。但是根本没什么用,这群人情绪反而越来越激烈,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
那个护士终于听不下去,提高声音喊了一句,“讲点道理行不行?有时间在这闹事没时间去看看病人?有心没心?”她话锋一转,对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语气质疑,“那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中年男人立马火了,伸手就来抓她胳膊,“小娘们的……你跟我说什么?”
那个医生马上拦住了他,“哎,别激动。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
“跟你说顶用?顶他妈的鸟用?滚你麻痹的!”那男的一扬胳膊把医生甩开,又狠狠推了他一把,“你们这些人心比乌鸦还黑!”
其他人马上围了上来,伸着胳膊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嘴里骂骂咧咧,说话越来越难听。
杨家鹏提着饭盒刚刚从电梯出来,就看见一个穿白大褂被狠狠推搡到楼梯边儿上,脚下一拐差点摔下去,杨家鹏连忙伸手拉了一把。结果马上一个中年女人冲上来,狠狠一推。
医生伸手去拉扶手,手里没拉住,顺着楼梯直接翻滚了下去。连续滚了十几级台阶,“砰”得一声摔在平台上,满头满脸的血。
杨家鹏惊呆了,不可思议道,“宁叔,你们这是干什么?”
第83章
宁致明抬起眼皮看了眼他,丢了一句,“你别管。”转脸对那个中年女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理都不理还躺在楼梯平台上的那个青年医生,带着一群人一拥而散了。走廊变得瞬间干干净净。
杨家鹏又是惊愣又是着急。
就看到一个护士从地上爬起来,蹬蹬冲下楼梯,“张医生张医生”,她按住伤口给那人止血,扭头给杨家鹏喊了句,“帮忙去叫人啊。”
杨家鹏愣了下,马上“哎”了一声,拔腿冲进值班室里,没人,他又折回来跑到下一层,刚好撞见几个医生,一把拦住对方,连比带划的说了上面的事。
那两个医生也急了,马上叫人往楼上跑。
杨家鹏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阵仗,刚刚还和和气气跟他道谢的宁坤的父母,怎么一转头的功夫就变了个人似的。杨家鹏虽然没有娇生惯养,但也是家里宝贝着,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里还真没碰上这种人这种事。
他手上还提着给宁坤带的下午饭,这会也一点都不想送过去了。原地站了一会,直接走过去“咣”一声扔进角落的垃圾箱里。然后扭头就快步上楼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才走了两步就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啊。”杨家鹏一抬头,招呼了一声,“我这儿着急。”
“哎哎,等一等。”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那个宁坤的同学?你叫杨家鹏?”
“你是谁啊?”杨家鹏目光在这人身上溜了一圈,完全不认识,就有些防备。
“我是卫少……歌亲戚。”李元彬直接抓着他胳膊,“来来,我正好有事找你。”
“哦哦,卫哥怎么样了?”杨家鹏顺着他就过去,走到外面阳台上,表情也重视起来,“那天把我们舍友送到医院,他交了钱,接了个电话就说有事先走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李元彬表情有些奇怪,敷衍了几句卫邵歌家里有事云云,话锋一转,就问起他宁坤的事情。比如宁坤什么时候醒的,醒来说了什么,有没有和什么人见过面,有没提到卫邵歌……和其他人。
杨家鹏一个个说了,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听到最后一个问题,他“哟”了一声,一拍脑袋,“我还没告诉他医药费是邵歌垫的,这也不是个小数目……这样,我一下上去跟他说一下。”他说着一皱眉,自言自语,“算了我还是发个短信吧。回去碰着他爸妈我不膈应死。”
李元彬来回挫着下巴,听到这里突然转头看他,“他爸妈?怎么了?”
杨家鹏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越说越气得不行,反问了一句,“宁坤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他们这么来是图什么?”
“哦,”李元彬站直了看过去,“这不是医闹么,十有八九是讹钱。”
杨家鹏又是愤愤不平又是不服气。
李元彬倒是来了兴趣,他今天来这边本来就是想见一下宁坤,结果在楼梯口就看见病房门口或坐或站了几个人,看起来是病人的样子,却探头探脑,目光警惕,明显是专门守着的。他只扫了一眼,马上就退了回来。
这时候听见杨家鹏这么说,就忽然觉出点味道。
明知故问道,“宁坤到底是怎么了?这事儿报警没?”
“没啊。”杨家鹏特别奇怪的说,“我还好奇呢,宁坤这都伤成这样了,就是咬死了不愿意报警。奇了怪了,你知道他那条腿要不是手术及时,就要废了。医生问他怎么弄得一条腿长时间血液淤塞,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咬定自己怎么不小心掉到工地里,被钢管砸了怎么的。这也太搞笑了……好歹都是学医了,钢管砸出来是什么样我都看得出。医生还担心他是被威胁了,跟他说了好半天,这种事儿一定要报警,他不听也没办法,毕竟不是什么明显的刀伤枪伤,医院也不能做什么。结果他爸妈一来,开始还好好的,刚不知道怎么就发疯了,把人家医生直接推到楼梯下面,就这个医生前几天亲自给宁坤开刀,帮他把腿保住的,有没有良心啊这些人。”
“呵,”李元彬听完就冷笑一声,“大概是想钱想疯了吧。”
杨家鹏以为他指的是和医院讹钱的事,先点头又摇头,“我知道他家条件不好,但也不至于这样……这事跟医院有半毛钱关系。”
李元彬也没解释,就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这个了,转而摆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对了,你也说他家里条件不好,邵歌给掏医药费的事就不要提了,你知道邵歌家里也不差这点钱,犯不着为这个让宁坤心里不痛快。”
想到宁坤和卫邵歌那点不痛快,杨家鹏说,“我看没什么啊,邵歌一直没对宁坤怎么样,是他自己心里爱东想西想的,刚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俩改善一下关系。邵歌对朋友一向很仗义,宁坤那小子就是太敏感了,毕竟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
李元彬摸出手机按了几下,抬了下头,“也行,你自己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李元彬人影都不见了杨家鹏才想起来,两人说了这么久,竟然都没问问对方名字。
他这会也不想去见宁坤,反正邵歌也不介意医药费的事,他以后找个时机再告诉宁坤吧。杨家鹏想着,就准备下楼。突然想到刚刚那个医生,脚下一转,想着去看看。
他问了个医生,得知张医生已经被送到病房包扎完躺着了,他正要问病房号就看见几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大包小包的。拿着相机麦克风录音笔,肩膀上还扛着录像机。一上来就分成两拨,一拨很有目的性的拐进一间病房,另一拨逮住人就采访。
问的就是刚刚的事。
这……新闻嗅觉也太特么灵敏了。
杨家鹏心里佩服,眼看着人过来,他身边那个医生奇怪了一句,“这是怎么上来的?这领导没松开不可能放记者进来啊。”
他才说完就有一只话筒伸到了他鼻子下面,问他知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那位张医生有没有责任?
本来这个医生都不想接受采访,结果记者这种指向性明显的问题一下让他有些火了,拉下口罩就重新的叙述了一遍刚发生的事,义正言辞的问记者,病人家属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对一个在不久前在手术台上呕心沥血救了他们儿子的医生出言不逊甚至出手?
这个医生年纪不大,说话也很呛,记者反而来了兴趣,咄咄逼人的追问起来。
杨家鹏是宁坤同学,虽然这事完全和他没关系,他站在这还是觉得极其没有面子,本来也想说两句,但又怕记者问他和病人的关系。再说宁坤也毕竟是舍友。他默默转头就走了。
完了下到楼下就给吓住了。
这什么阵势,怎么才这么一会,这么多记者都围了上来。搞新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太可怕了吧。
门口被包围了一个圈,每个出去得人都要被拉住问一遍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要是那人说不知道,提问的记者马上就会给他解释一遍,然后问他“有什么看法。”一片长枪短炮像是一根根利箭似的朝着大门插过来,杨家鹏不自在极了,朝着一个人最少的地方挤过去,低着头一句没理那些记者,甩开了好几只胳膊才挣脱出去。
一出来他就直接回家了,给爸妈一说这个事,杨家鹏他妈马上就告诫他不许去凑这个热闹,杨家鹏连连说“知道了”,等他妈一走,就转头给他爸说,“你看我妈,老这么大惊小怪的。”
杨家鹏父亲这时候才开口,“听你妈的话。”
杨家鹏顿时怪叫起来,“爸你怎么也向我妈说话了?”
“你知道什么。”杨家鹏父亲一折报纸,“你以为那些记者鼻子上都装雷达了啊?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谁知道是什么目的,你这个舍友要么是被利用了,要么就也搀和了,他什么都不肯说就有问题。你也别去医院了,就算你同学是被利用了,他爸妈这个样子人品也很有问题。你还是不要和这个人走得太近。”
“哎,其实他平时人还可以……”杨家鹏辩解了句。
他父亲就一声冷哼,“平时能看出什么啊。”不过他也不跟杨家鹏继续说了,捡起报纸就站起来,背着手去房间里了。他一向点到即止,杨家鹏现在听不进去,以后跌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