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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墨道不销魂-第29部分

小说: 墨道不销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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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既然我来的巧,冒昧问八爷,跪着的这年轻人,犯了哪条帮规。我看身上的伤,可不止一条。”
  “确实不止一条,但有一条他死活不认,才要打到他认为止。”
  叶培峰俯身作细看的样子,随后直起身子道:“八爷,这不是常年跟在您身边的姓严的兄弟俩吗?”
  “是他们俩。”
  叶培峰摇摇头,叹口气,对着严氏兄弟说:“八爷对你们俩这么好,怎么还能做出违犯帮规的事。让八爷如此动怒。你这顿鞭子吃的活该!”转而对八爷说:“您先说说这孩子犯了哪条帮规,若是重罪,只是在门内正帮规可不行,这点八爷您应该知道。”
  八爷不明叶培峰来意,但也多少明白对方和自己立场相反,来者不善,必然是要给自己找些不痛快的。“你也看见了,除了这兄弟俩,还跪着一个,是严天佐养的男人,这等荒淫之事,还不算犯了帮规?”
  叶培峰听了点点头,口中念道:“不准奸盗邪淫。”又高声对跪着的兄弟俩说,“为什么不认?”
  严天佐已被打的神志不清,刚才抵死不认的时候倒是强打着精神,这鞭子一停整个都撑不住了,头已经歪在地上,身子倒了下去。严天佑四肢僵硬冰冷,只知道跪着,等待八爷最后裁定。只有曹恩凡在听到叶培峰声音的时候发现了转机,因为这人进门时轻轻扫了他们一眼,这似有若无的一眼,让曹恩凡确定,这人是来救他们的。此刻,他盯着叶培峰的一举一动,等待生机。
  “因为没有。”曹恩凡奋力挣开了压着他肩膀的手。
  叶培峰恍然大悟般地看着曹恩凡,忽道:“你不是乐班主戏班子里的吗?”
  曹恩凡一愣,说:“是。”
  “演杨六郎那个?”
  “是。”
  叶培峰忽然笑了:“前两天我们五姨太还提过你,说是从来没见过扮相这么俊的杨六郎,只可惜不是从小学戏,不然早就红了。后来再问乐班主,说你不在戏班子里干了,我们五姨太还叹了好几口气,说可惜了。”叶培峰笑个不住,对八爷说:“这人是戏子,养戏子要是都算奸盗邪淫,那我们杜先生不是要第一个吃鞭子吗?”
  叶培峰这一句嬉笑着说出来,却像一记耳光打在八爷的脸上。八爷刚要开口解释,被叶培峰截断:“戏子分什么男女,人漂亮唱得好,养在身边是为了怡情,倒应该是雅趣。你说你为了这事,让左膀右臂吃一顿鞭子,真真是……”说着又笑了起来。
  八爷讪讪不语,两手捧着一杯凉透了的茶。
  叶培峰停住笑声,忽然正色说:“另外,八爷,这兄弟俩跟着我们抗敌后援会救援死难同胞,想必也是你授意的。昨天是冲锋陷阵的英雄,今天就被你扒了衣服在厅下毒打,这事说出去恐怕也不好看。幸亏是我撞见了,要是换了别人,不知道怎么想你,怎么想我们青帮。有这力气不如花在对付日本人身上,八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八爷脸色难看至极,手里的盖碗莫名碰出声响,许久才说:“是我一时怒火攻心糊涂了,你是明白的。”
  “那这几个小子?”
  “玉秋,放了他们。”
  曹恩凡果然赌对了,松了绑之后便扑到天佐身边。反倒是严天佑呆住了,看着遍体鳞伤的弟弟不知如何是好。
  “八爷,我今天来还确实就是为了这兄弟俩。他们昨天给我们抗敌后援会帮了不少忙,我们现在也缺人手,想叫这兄弟俩跟我们一起,所以找您来借人了。”
  八爷万万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情,强加的罪名竟然成真,杜先生这是要从他手底下直接抢人了。可是他没有拒绝的余地,点头道:“蒙杜先生看得起他们俩了。”
  “八爷教的好。”叶培峰离了座,朝外招呼了一声,他自己的人这才进来,把严天佐抬走,送几个人回家了。
  直到又回到昆山路的小楼,严天佑才如梦方醒,噗通跪在地上,朝车里的叶培峰磕头。
  叶培峰下了车,亲自把严天佑扶起来,说:“今天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明白了。你们参与救援的事情我跟杜先生说了,看中你们的是杜先生。跟在你们师父门下早晚走上歪路,好在你跟你弟弟,还有你弟弟的朋友都是有骨气的。好好给你弟弟养伤,伤好了去给杜先生请安。”
  “谢叶爷。”
  叶培峰点点头,回头看到了搀着严天佐的曹恩凡:“跟你们乐班主报个平安。”
  曹恩凡此时方才明白大恩不言谢这句话的意思,把你从虎口里救出来的人,即使是赔给他条命都不足惜。千恩万谢竟是不知从何说起,许久只回了声“是”。
  叶培峰回到车里,两辆汽车便开走了。
  进了家门见到小淞才知道,八爷的人抓走了严天佐和曹恩凡之后,小淞已经吓傻了,情急之中直奔了杜先生的公馆,不敢冒然往里闯,正焦头烂额的时候看到了叶培峰。叶培峰听小淞讲了大概之后当即去请了杜先生示下,这才赶去救回了三人。
  小淞和曹恩凡搀扶着几乎昏迷的严天佐上楼。小淞哭着说:“二哥怎么伤成这样个样子?八爷也太狠了。”一旁的曹恩凡看了眼在楼下失神坐着的严天佑,没有说话。
  “我打的。”严天佑的声音疲惫至极,人坐在沙发上,也不成形了,脸色灰暗,目光空洞。“我打的。”他回声般地重复了一遍。
  小淞抹了把眼泪,站在楼梯上,激动地想朝严天佑问些什么,曹恩凡一手抓住他的肩膀,慢慢摇摇头,小声说:“先把天佐送回屋里。”小淞点点头,这才继续上楼。
  他们把严天佐背朝上放在床上。曹恩凡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脊背,真想挨打的是自己。
  “恩凡哥,为什么大哥要打二哥,还下这么狠的手?”
  “八爷逼得,如果他不打,天佐说不定就被别人打死了。小淞,快去叫个大夫来吧。”
  “哦!”小淞答应着转身跑了。
  曹恩凡蹲在严天佐身旁,握着他的手。严天佐侧着头,身子颤了颤,眼睛挣扎着睁开一条缝隙,抽搐着勾起嘴角。扭曲的笑容是严天佐现在能给曹恩凡的唯一安慰,他也是真的想笑,因为恩凡没有受伤,真好。曹恩凡的手紧了紧,摸着他冰冷的脸颊,“你歇着,别乱想,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严天佐眨眨眼,然后闭上眼睛,他的表情平静了很多,像是太累睡下了。
  来的是个西医,先是给严天佐打了针,又缝合包扎了伤口。严天佑问医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前有人死在过鞭伤上。医生说目前看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一旦发烧要及时送医院。
  送走了医生,严天佑便跟曹恩凡一起守在严天佐身边。曹恩凡不知道要跟严天佑说什么,对方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严天佐。直到后半夜,严天佑才说了第一句话:“你真的喜欢天佐?”
  曹恩凡本以为这一夜严天佑都不打算跟他说话了,毕竟害天佐受伤自己也是主要原因,实在没想到严天佑会问这么一句。
  “我能看出来这小子是真的喜欢你,你千里迢迢找来上海,应该也是真喜欢他吧。”
  “是,真喜欢。”
  “我不太能明白,你们彼此喜欢就能过一辈子吗?你不用娶老婆生孩子?”
  曹恩凡知道,严天佑无法懂得他跟天佐之间的感情,娶妻生子才是他眼中正常的生活和感情。可是曹恩凡自己明白,他爱上了严天佐,就不可能再违背内心去跟别人在一起。“我不会,但如果哪一天天佐想要娶老婆生孩子,我绝对放手让他去。”
  严天佑有些意外:“为什么?”
  “我想他高兴,如果他不喜欢我了,我缠着他也没意思。”
  严天佑摇摇头,笑了:“他长这么大都没碰过女人,大概是真不喜欢。平时虽然嬉皮笑脸,但喜欢什么却从来没变过。糕点和糖只吃杏仁味的,唯一的爱好就是看戏,现在喜欢你以后也会一直喜欢。我是他亲哥哥,我最知道他。”
  “大哥。”曹恩凡头一次喊严天佑大哥,之前想喊却根本不敢喊。
  严天佑侧头看他,脸上已经动容。
  “我想跟天佐在一起,我会好好对他的。”
  严天佑没说话,把目光又放回弟弟身上,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曹恩凡却看到了严天佑眼里有点点的光。

☆、回面望江南叫人好心酸

  占了年轻力壮的便宜,严天佐的伤好的算快,十几天伤口便愈合,不到一个月已经好了。伤口完全脱了痂才能碰水,将近一个月没痛快地泡个澡的严天佐急不可耐地跳进浴缸里,舒服地呼了一声。
  背上难免留下了道道伤疤,伤口上长出的新肉是淡粉色的,一碰热水就会愈发红了起来。曹恩凡拿着毛巾要帮他擦,看着伤口心里就酸涩,特别心疼。
  “怎么不擦了?”严天佐背对着他坐在浴缸里,侧着头问他。
  “怕你疼。”
  严天佐笑笑,“疼倒是不疼了,你这样要擦又不擦,倒弄得我很痒。”
  曹恩凡用力在他背上搓了几下,严天佐叫了起来:“轻点!搓掉皮了!”
  “还痒不痒?”
  “不痒了不痒了,快停!”
  浴室里水气弥漫,白蒙蒙的。严天佐在水里转了半圈,坦荡荡地对着曹恩凡,抓着他的手傻笑。
  “笑什么?”
  “那几道疤是不是特别难看?”
  “您那是几道疤吗?是几十道。”曹恩凡叹了口气,摸了摸严天佐的脸,“天佐,吓死我了。我这辈子没那么怕过。”
  曹恩凡说着脸就变了色,严天佐把人抱进怀里,也不管自己弄得别人一身水,他抚摸着曹恩凡的背,安慰他说:“不怕,我现在不是全好了吗?当时咬牙跺脚要帮着我杀人的时候怎么都不怕?”
  “那不一样。”
  “我哥不会下死力打我的,他也是没办法,反正我会不死的,你别怕。”
  曹恩凡伏在他肩上点点头,摸着他背上一道道的凸起。
  “嘶,痒。”严天佐动了一下,却没松手,仍然抱着他。
  “有些怕是要留疤了,你这么爱漂亮……”
  严天佐笑笑,“留疤好,让你看看我为了你受了多大罪,以后你可得好好疼我,老老实实伺候我!”
  严天佐本以为,他这么耍赖曹恩凡会不高兴,正等着他呛自己,就听到曹恩凡说:“我会的。”
  严天佐心口一热,鼻子马上就酸了,把双臂用力收紧,“恩凡。”
  “嗯?”
  “我,我真的……”
  曹恩凡释然地拍拍他的背:“天佐,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嘴上说让曹恩凡伺候他,但严天佐其实不舍得使唤他,毕竟受伤的这段时间,白天换药,晚上照顾他睡觉的都是恩凡。因为伤在背上,睡觉只能趴着,手脚酸麻,脖子疼,也都是恩凡帮他按摩。严天佐想的是,等他彻底好了,应该是他照顾恩凡的。
  严天佐洗好澡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曹恩凡看着他说,“瘦了。”上下打量一圈后,眼神便落在了他的某处。严天佐忽然坏笑:“有个地方没瘦就行。”说完猛地抱住了曹恩凡,放肆地吻他,手里没闲着,几下就把人剥光了。
  “我也帮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我来,洗完了,好好伺候我。”
  曹恩凡无奈,“你的伤真不疼了?”
  “不疼了,倒是这儿憋得快炸了,你就不心疼我?”严天佐手下使坏,摸着曹恩凡,“我看你也是,你不心疼我,还不许我心疼你么?”
  “二哥,还要再烧水吗?”小淞在浴室外面问。
  “烧,你恩凡哥也要洗。”
  “哦。”小淞答应着,隔着门,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响声,“二哥,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烧水吧。”
  “哦。”
  小淞下了楼,严天佑抬头问他:“天佐伤全好了?”
  “二哥没让我看。说恩凡哥也要洗澡,我再去烧点水。”
  “他俩还没洗完呢?”
  “看样子是,怎么洗这么久?”小淞自言自语地下楼,回头纳闷儿地朝楼上看了一眼。
  严天佑当然知道那俩人是在做什么,手里翻着报纸没任何表情。一起守着严天佐的那夜之后,他再没跟曹恩凡说过几句话,但那夜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对于弟弟和曹恩凡的关系,他默认了。“我是他哥,我最知道他。”这句话,严天佑不知不觉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小淞,帮你二哥熨套衣服,既然伤好了,明天该去谢谢杜先生了。”
  “好的,大哥。”
  见杜先生,要先去找一趟叶培峰,叶培峰告诉严天佑杜先生每天只有上午见客,不过咱们既然已经是自己人,可以安排到下午,当门内的事情处理,又特意嘱咐了严天佑一定带着曹恩凡来,他们五姨太想见见。
  第二天,三人穿戴齐整体面去了杜公馆。叶培峰领着他们进去,却没进正厅,而是绕到了偏厅,再往里面一个书房。说是书房,这里倒更像是一个票房,一面墙边放着各式乐器,一看就是一个京剧乐队,文武场齐备。
  叶培峰说:“你们三个现在这里等一会儿。”之后便出去了。
  三人在屋子里,倒是有桌椅可坐,却不敢,只是站着,你看我我看你。严天佐看着那乐器,八成猜到这是平时唱戏的地方了。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叶培峰侧身推着门,走进来一个身段挺拔窈窕的女人。那女人一身合体的旗袍,头发挽的蓬松,手里拿着把折扇,而不是凡俗女人的手帕。女人走到屋中,虽不笑却带着笑意,盈盈地看着三人。叶培峰这才跟进来,说:“这是我们五姨太。”
  五姨太他们是见过的,只不过从来都是在台上,施着粉墨,偶然在报纸上看过照片,也不如眼前这般真切,竟然都没敢认。三人朝着五姨太鞠躬,道了声:“五姨太好。”
  那伶人出身的五姨太可称得上仪态万方,却又没有一般女人的俗艳,带着一股爽气,随手用扇子一指,“坐吧。”又对叶培峰说,“叶爷也坐,您这么端着倒叫我不自在。”叶培峰点点头,下首坐了。严天佑三人才各自落座。
  五姨太说:“杜先生身上不大好,最近操劳了,刚觉得乏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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