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_水一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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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判伸手摸着水一凡柔软的发，“没事，就是觉得好日子没跟你过够。”
“没过够就继续过啊，我又不走，还怕以后没时间？快点开车吧，晚了超市该关门了。”
买了自己喜欢的排骨，水一凡坐在沙发上等着沈判给自己熬排骨汤，看着小说。
“判哥，主角好惨，得了绝症，他男人还那么对他，简直不是人。”一边看一边和沈判说着小说中的人物。
听到绝症这两个字，沈判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回复着“得了什么绝症？”
“血癌，本来能移植骨髓的，结果骨髓被人抢走了，没得移植只能等死了。就这他男人还出去养小三，对他拳打脚踢的，知道他病了之后，一心想弥补，早干嘛了呀，人心都死了，你还想救活？哪有那好事，这种渣男就不该拥有爱情。”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见解，水一凡觉得心里痛快了很多。
那头的沈判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水一凡心里的痛快少了七八分，“如果我得了绝症，我就不治了。躲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等死。”
水一凡心中一颤，站起来从身后抱着正在给自己熬汤的男人，“瞎说什么呢，倾家荡产也要治，如果你死了，我就跟着你去。呸呸，神经啊，谈这些干嘛？汤快好了没？我饿了。”
“出去等着，马上好。”
水一凡转身的时候，看不到沈判眼中的痛苦和挣扎。
香喷喷的米饭，熬的清亮的排骨汤，还有炒土豆丝。简单的晚饭，处处都透出温馨，有一个家的感觉。
沈判给水一凡盛了一碗排骨汤，心中想的却是不知道还能给你做几次饭，小水，你要坚强。
洗完盘子，沈判陪着水一凡看电视剧，近期很火的宫斗剧，沈判是看不进去的，但是水一凡喜欢，他只能陪着，看着看着，水一凡翻身坐到了沈判身上，睡衣的扣子开的有点大，露出精实白皙的皮肤，水一凡双目含水的盯着沈判“判哥。。。要不要。。。嗯。。。”
在一起十多年，沈判还不懂水一凡的意思那就真是木头了，把水一凡放到沙发上，自己站起然后又打横把水一凡抱起，径直往浴室走去。
床上交织的两个人，一个高大粗壮，一个温润如玉，满屋子的□□味道。
“嗯。。。就这里。。。嗯。。。判哥。。。快点。”嘴里吐着不成文的字，水一凡白皙的皮肤泛着一层粉色，身上满是□□的痕迹。
沈判用心的取悦着水一凡，自己的技术真不是什么好的，一辈子没碰过别人，只有水一凡一个，有很多经验还是水一凡教的。
“小水。。。宝贝儿。。。我爱你。。。”沈判动情的说着一些他以前不怎么会说的话。
回想起他俩的第一次，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那会沈判小，别看平时痞子似的，在这事上还真是纯情少年，而反观水一凡，各方面都好，面上是一枚纯情少年而骨子里黄到要命，用鸡蛋形容他一点偏差都没有。
第一次的时候，是水一凡拉着沈判去到二十五一晚的小旅馆，隔音差出天际，沈判没技巧，弄伤了水一凡，流了血，这事一直是沈判心中的阴影，后来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水一凡，所以他也会在网上看一些动作电影来提升自己的技术之类的，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学不学都一个样，至少不是那么容易弄伤人了。
第一次完事后，水一凡鬓角流着薄汗，半趴在沈判身上，说了句沈判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我这份疼是为你受的，判哥，以后要对我好。”
少年乌黑清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沈判的脸，浓到化不开的情愫，残次的被子中泛着水汽，沈判箍着水一凡，“用命发誓，我会对你好。”
那一年，沈判十六岁，水一凡十七岁。
现在，沈判二十八岁，水一凡二十九岁。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沈判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青年光滑的脊背，水一凡猫在沈判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舒服的眯着眼。
“乔哥的情儿长了个天胆。”水一凡莫名说了一句。
沈判好像没有听清，“什么？许之乔怎么了？”
“他的情儿，长了个天胆，前几天去找小灿示威了。”水一凡翻了个身和沈判并排躺着，伸手搭在沈判的腰上，头枕在沈判的肩上。
“哦，我知道。许之乔来和我说过这事。”
“怎么没听你和我说，现在胆儿大了啊，居然敢瞒我事情。”水一凡不轻不重的在沈判腰上掐了一把。
沈判抓起水一凡的手，轻轻的吻着，“还不是怕你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之乔也不会再和那个人有什么瓜葛，处理的挺干净的。”
“今天小灿说我很幸福，不会体会到他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你知道我说什么么？”水一凡把手从沈判手中抽出，捏着沈判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不知道，你说什么了？无非不就是，判哥这辈子都不会让我体会到之类的呗，还能是啥。”
水一凡摇头，故作神秘的想让沈判猜猜，结果沈判不猜，也猜不到。
“我和他说，如果你敢出轨，我就把沈大鸟剁了给你和你的情儿炒一盘菜，看着你俩吃下去。”水一凡唇角微勾，目光不善的盯着沈判。
“嚯，真狠，不过我喜欢。。。”沈判翻身把水一凡压在身下。
深夜，沈判把怀中熟睡的人儿往紧里搂了搂。“小水，宝贝儿，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真的没和你过够。”
泪水打湿枕套，沈判强忍着不哭出声，强压着哽咽，声音带着点颤抖，“我不在了，以后你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更爱你，包容你的。小水。。。宝贝儿。。。”沈判控制不住的抽噎着，紧紧的把水一凡搂在怀中。沈判顿了许久，终于压制不住颤抖的哭出了声，“小水，我舍不得你。”
水一凡被沈判的动作惊醒，身边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没事，梦到我爸了。”水一凡拽过一旁的纸，擦干沈判的泪水，圈住沈判，在他背上拍了拍，沈判的父亲是他俩之间不可提的禁区，当年沈判带着水一凡私奔的时候，沈父在追的过程中出了车祸，几天几夜没睡，疲劳驾驶，最终被油罐车压的粉碎。
沈判到的时候，沈父连一块好的肉都拣不出来，他一直觉得父亲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愧疚到不行，之后水一凡都不敢在他面前提一句，沈父是沈判心中不能提及的痛。
“睡吧”水一凡不知该怎么安慰沈判，这么些年都不敢提的事情，水一凡碰都不敢碰。
沈判在水一凡怀中睡着，凌晨疼醒，再也睡不着了，几个月了，一直是疼醒再睡，睡着被疼醒，只要有一点不舒服，沈判就起床，离水一凡远远的，隐藏的很深，以至于到现在水一凡都没有发现沈判的一点异常。
去医院检查还是秘书的提议，沈判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健康，不需要做什么检查，又怕真的检查出什么，小水怎么办，一拖拖了几个月，昨天知道检查结果，沈判只觉得天塌了，心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就着西北风刮的自己浑身冰冷。
检查结果一堆自己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医生大叔是父亲的老友，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当他拿着化验单去找医生的时候，医生说什么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五个字“恶性淋巴瘤”。
客厅的落地窗户有一个懒人沙发，一块毛茸茸的地毯，赤脚踩在上面很舒服。是水一凡买的，他喜欢这些萌萌的东西。
地毯旁边的烟缸里重重叠叠的插着不少烟蒂，客厅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这是沈判第一次这么狠的抽烟，与水一凡刚相识的时候，水一凡说过“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沈判当时把身上的烟盒和打火机都扔了，对着水一凡说“不抽了。”水一凡笑的像个落入凡尘的精灵，自那以后沈判真的就一颗烟都没抽过。
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渐渐白起来的天空，沈判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这也许是父亲去世后哭的最厉害的一天了。
沈判沉静如深潭的眸子中，没有一点涟漪，泛着一点点死灰。
“小水。。。”嘴里喃喃的叫着水一凡的名字。沈判不知道水一凡能不能接受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的事实，自己也不太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恶性淋巴瘤”本人也没接触过，只是为了写绝症梗就用了这么一个病，如有不妥之处，请各位看官指出。
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
记得在工地的时候，因为什么事两人发生了争吵，具体因为什么记不大清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却因为这个不是什么大事的事，沈判和水一凡发生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沈判不是一个会吵架的人，他处理事情的方法就是“能动手决不逼逼。”但是对水一凡动手沈判肯定是做不出来。气急之后说出了最后悔的话“分手吧，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沈判就后悔了，可是话以出口如泼出去的水，再收回就难了，水一凡当时就哭了，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滴。沈判的身影在眼中慢慢的模糊，水一凡蹲在地上咬着唇，头埋在膝盖中，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当晚沈判接到工友的电话，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在病床上看到少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灵动的眼睛此刻紧闭着，手上一圈纱布狠狠的刺痛着沈判的眼睛。
水一凡自杀了，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太平间了，工友发现他的时候，水一凡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浸湿了身体，本来晶莹剔透的水，结果却因为血的加入而变的浑浊，带着水一凡的不甘与失望一起，慢慢的缠绕在水一凡的周围。
沈判不敢去碰苍白的少年，仿佛他一触碰少年就会消失一样，“怎么那么傻”沈判蹙着眉，轻轻的摸着水一凡没有受伤的右手。
水一凡睁眼的时候，沈判在床前趴着，手中攥着水一凡的手，水一凡一动，沈判就醒了。
嗓子像被刀拉过一样，说出的声音像老旧的破风箱，“放开我。”
沈判攥的更紧了，死活都不放开“不”。
虚弱的水一凡没有力气和沈判撕扯，只能任他攥着自己的手，“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回来干嘛？”
“傻子”摩挲着水一凡的手背，沈判带点哽咽的说着“气话你都当真，不是很聪明的么？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你没了，我怎么办？老沈家已经没后了，你还想让我也绝了么？”
水一凡眼角流下的泪顺着鬓角流到头皮里，痒，转过头泪水流到了枕头上，沾湿了很大一块。
“你都不要我了，活着干嘛？”水一凡吸着鼻子，嗓子疼的咽一下口水都能哆嗦一下。
沈判站起，轻轻的把水一凡抱在怀里，“小水，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混账话了，以后你生气了，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这么对自己，我的心就跟扯了一样，疼的要死。”
水一凡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止都止不住，眼睛慢慢红肿起来，沙哑的说着“知道错了就好。”
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的抱住了沈判。
自那次之后，沈判是真的怕了，再也没敢和水一凡说过一句重话，什么事都依着他，水一凡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从来没有给沈判出过什么难题，两人相敬如宾，恩恩爱爱走过了十三个年头。
当初有一个朋友说，“没想到，同性的爱居然还可以这样，判哥，如果你和凡哥分开了，那我也就不相信爱情了。”
天亮了，沈判打开窗，散了散烟味，把烟缸拿去清洗干净，进厨房忙着给水一凡做早餐，做一顿少一顿的，沈判想极尽全力对水一凡好。
怎么开口告诉水一凡自己的身体情况，是沈判目前最大的难题，他怕水一凡受不了，在一起十二年，沈判是最了解水一凡的人，水一凡是那种只要认定了，就不会放弃的人，有前车之鉴，也有昨晚沈判试探性的说了一些话，水一凡的回答让沈判更不敢说出口，水一凡的话还在脑中“如果你死了，我就跟着你去。”
这样倔强的水一凡，沈判如何敢说出“小水，我得了绝症，不能和你一起白头，对不起。”沈判想都不敢想水一凡的反应。他只想让水一凡平平静静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而不是自己魂归黄土的时候拉上他一起。
头又疼了，沈判切橙子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手指在水管下冲洗的时候，沈判看的入了神。
沈判从来没有怀疑过水一凡对自己的爱，就像自己爱水一凡到骨子里一样，融进了血液，周身循坏最后汇入心脏，想要离开必定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两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有多艰难，沈判不想回想，排除万难终于在一起了，而自己要退出了，小水，你会不会怪我？
第7章 第 7 章
第七章
水一凡睡的相当好，还在迷糊中，不想起床，其实自己每天没事干不用这么早起床，可是沈判雷打不动的每天给自己做早餐，自己如果赖床不起，就辜负了沈判的好意，咬着牙水一凡也要起。
慢吞吞的刷牙洗脸，嗯，闻着味，早餐是小米粥。沈判给自己的做的早餐能很久都不带重样的，营养均衡，比一个营养师都好。
“明天给你包小馄饨吧。我记得你挺爱吃的，我也好久没给你包过了。”沈判喝着粥，目光往水一凡那边飘。
“好，那你晚上早点回来，早点包好冻到冰箱里，早上起来一煮就能吃，省的早起再包。”水一凡不是很爱喝小米粥，端起杯子喝着沈判给他榨的橙汁。
橙汁中有兑蜂蜜，甜中带着一点酸，非常开胃。
吃完饭，送走沈判，水一凡就窝到懒人沙发中看小说去了，落地窗正好能看到沈判开车出小区。每一天水一凡都是这样目送沈判上班，在等着沈判下班，自己是一个非常懒的人，水一凡根本没有那种我也是个男人，怎么可以让另外一个男人养的思想，有一个人愿意养着自己，他也是非常乐意的，完全没有那种自己的男人越走越高，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赶不上怎么办，他会不会不要我的想法。
可能是年轻时太拼，太累，水一凡厌烦那种每天应酬每天费脑的招标和其他商家勾心斗角的生活，现在的生活正是自己想要的。
沈判到公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秘书打电话把自己的律师叫过来，具体让律师过来要干什么沈判没有告诉秘书。
李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