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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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天,他过得真是太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淮林拿着打印出来的厚厚一沓《家政工作内容及注意事项》,再次穿越大半个北京,来到了费铮的家。
先伺候汉尼拔吃喝拉撒,然后戴上耳机,按照文档上的指示,一边听歌一边干活。
这个房子着实大得有点过分,一个上午过去,他才打扫了二分之一。
出去随便解决了午饭,回来继续埋头苦干。
阮辛下班后过来检查他的工作成果,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说:“非常好,超出了我的预期。能让我满意,费总大概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想我应该不用再另外找人了。”
南淮林喜出望外。
他是一个做任何事都会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的人,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工作得到认可更让他感到有成就感的了。
“不过,你确定要做家政吗?”阮辛说,“作为北电的毕业生,做这个太委屈你了吧?”
“我确定要做,”南淮林说,“你给我工作,我应该感激才对,没什么好委屈的。”
阮辛又说:“如果你做了这份工作的话,可能就没办法继续演戏了。”
南淮林苦涩一笑:“反正我也无戏可演,没关系的。”
阮辛沉默几秒,说:“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南淮林慌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还有事,要走了。”
阮辛便不再坚持,目送他离开。
其实南淮林根本没事,他只是不想被阮辛请吃饭,因为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回请阮辛。
他暗暗决定,等拿到工资后一定要请阮辛吃顿好的,谢谢他愿意给自己这个工作机会。
南淮林掏出手机,给贺定泓打电话。
高谈的事没必要再拖着,早了结早安心。
等电话接通,南淮林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泓哥,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做不来,你帮我回绝了吧。”不给贺定泓说话的机会,南淮林继续说:“还有,你也不用再帮我接戏了,我准备和明晞解约,我会尽快把违约金凑齐,这你不用担心。”
贺定泓冷笑:“我以为你是个挺聪明的人,原来是个傻逼,是我看走眼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贞节烈女啊?就你这样的货色,有人愿意包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还给老子摆起谱来了,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我告诉你,你他妈在演艺圈混到头了,我要封杀你!我……”
南淮林直接挂了电话,他没必要听那些污言秽语。
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喃喃自语:“人生真是艰难啊。”
手机突然响起来。
以为是贺定泓没骂痛快又打了过来,低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南淮林接听。
“我在工体的纯K,来找我吧。”
“……”南淮林一头雾水,“请问你是?”
“沈冲。”
南淮林皱眉:“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沈冲说:“管贺定泓要的。”
南淮林问:“你想干嘛?”
沈冲说:“你来了不就知道了,我等你啊。”
说完,沈冲直接挂了电话。
南淮林:“……喂?”
犹豫片刻,南淮林还是决定去一趟。
他已经得罪了贺定泓,不想再得罪沈冲。
坐地铁到工体,找到纯K,进去之后给沈冲打电话:“你在哪个包厢?”
沈冲说:“你等着,我让服务员去接你。”
南淮林等了一会儿,被服务员带到一个豪华包厢。
容纳二三十人也绰绰有余的包厢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沈冲,另一个南淮林不认识。
“傻站那儿干嘛?”沈冲笑着朝他招手,“过来呀。”
南淮林走过去,沈冲站起来,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特别熟稔地揽住他的肩膀,笑着说:“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同公司的后辈,南淮林,这位是知名导演洛克。”
南淮林知道洛克这个名字,当初时宴一炮而红的那部漫改偶像剧就是洛克执导的。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沈冲继续说:“洛导最近正在筹拍一部新剧,我是男一号,但很多配角还没定。洛导,有没有适合小林子的角色?”
洛克看着南淮林:“我觉得男三号的角色挺适合他的,身高外形气质都蛮符合的。”
南淮林知道沈冲在打什么主意。
他觉得特别无奈,抬手拿开沈冲的胳膊,赔着笑对洛克说:“洛导,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最近有一件很重要的私事要忙,暂时不能接戏了,真的很抱歉。”
洛克笑着看向沈冲,没说话。
沈冲笑着说:“没关系,这次不成,以后有的是机会。”
洛克点头,默默喝自己的酒。
南淮林站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冲攥住他的手腕,用嗔怪的口吻说:“怎么这么不懂事儿?连杯酒都不跟洛导喝就要走?”
南淮林说:“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沈冲拽他坐下:“不能喝酒哥给你叫橙汁儿。”
哥?
这人可真够逗的。
沈冲叫服务员拿来一大瓶橙汁,笑着对南淮林说:“都是你的,不喝完不准走。”
南淮林皮笑肉不笑。
沈冲把他晾在一边,自顾和洛克喝酒,喝嗨了还拿起麦克风高歌了一曲,别说,唱得还挺好听。
南淮林走不掉,只能百无聊赖地坐着玩手机。
一天过去,闲鱼上多了很多留言和私信。
有个妹子私信他:这真的是时宴穿过的内裤吗?是原汁原味的吗?
这个问题真叫人哭笑不得,南淮林认认真真地回复她:内裤都是洗过的,袜子倒有原汁原味的,你要吗?
回复完闲鱼上的信息,南淮林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因为空腹喝了凉果汁的缘故。
他要去洗手间,刚站起来就被沈冲抓住手腕:“干嘛去?”
南淮林无奈地说:“去洗手间。”
沈冲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你跑了怎么办?”
南淮林忍住没翻白眼:“随便你。”
沈冲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走路乱晃,直往南淮林身上撞。
眼看他又要撞过来,南淮林闪身一躲, 沈冲直接撞到了墙上,但还不忘拽南淮林一把。
南淮林被大力一扯,撞进了沈冲怀里,沈冲又猛地一个转身,把南淮林压到墙上,低头凑近:“小样儿,想耍我?你还嫩了点儿。”
南淮林正要反抗,突然看见时宴正朝这边走过来,旁边跟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孩。
四目相对的瞬间,南淮林不经大脑便脱口说:“吻我,立刻。”
沈冲勾唇一笑,毫不犹豫地吻上来。
南淮林抬手搂住沈冲的脖子,闭上眼睛,做出享受的表情。
“那个人……好像是沈冲哎。”南淮林听到男孩小声说,“这样接吻好浪漫呀,像拍偶像剧一样。老公,我也想和你这样接吻。”
南淮林没有听到时宴的声音。
脚步声远了。
南淮林偏头躲开沈冲的吻。
沈冲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头埋在他颈间,哑声在他耳边说:“你的嘴唇好软,而且很甜。我硬了,你感觉到了吗?”
南淮林非常后悔刚才的举动,现在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带着浓浓的酒气,“跟我回家,好吗?”
“刚才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南淮林艰难开口,“你醉了,我让你朋友送你回去吧。”
“不,”沈冲抱住他的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我只要你,别人……都不行。”
无赖不好对付,醉酒的无赖更加难缠。
南淮林半搂半抱把人拖回包厢,却发现洛克不见了。
服务生敲门进来:“先生,您的朋友有事先走了,让我转告您一声,账他已经结过了。”
南淮林无奈地说:“知道了,谢谢。”
这就是个圈套,他真是太傻了,竟然乖乖跳了进来。
沈冲这会儿醉得更厉害了,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总不能把他扔这儿不管,南淮林叹口气,去门口叫服务生:“你好,你能帮我把我朋友扶到车上吗?”
南淮林和服务生一人一边把沈冲架起来,刚走到门口,沈冲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等一下。”南淮林停下,把手机摸出来。
来电显示是“费城”。
应该就是昨天见过的费总的弟弟吧?
南淮林看到救星,急忙接听。
“我没打断什么吧?”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说。
南淮林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服务生噤声,然后对着手机说:“你好,我是工体纯K的服务生,您朋友喝醉了,您能来接他吗?”
那边问:“他一个人吗?”
南淮林说:“对,他朋友先走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那边立即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南淮林高兴地说:“帮我把他扶回去吧。”
两个人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冲扶回沙发,南淮林直起身对服务生说:“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他,麻烦你先照顾他一会儿,我得走了。”
服务生答应,南淮林道了谢,拔腿就走。
南淮林前脚刚走,费城后脚就到。
费城叫不醒沈冲,只好把他架到车上,开车送他回家。
费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人扔到床上,沈冲醒了,掐着点似的。
“费城?”沈冲迷殢着眼,“你怎么在这儿?那谁呢?”
费城活动一下被沈冲压弯的腰,说:“跑路了。”
“我靠!”沈冲挺尸状躺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说:“我好像和他亲嘴了。”
费城笑:“做梦呢吧你?”
沈冲舔舔嘴角,像在回味:“甜的,不是梦。”
费城懒得搭理他:“我走了。”
沈冲支起身子问:“你住你哥那儿吗?”
“ 没有,”费城边往外走边说,“住酒店。”
“那你住我这儿吧,”沈冲说,“客房空着呢。”
“别了,”费城笑着说,“我怕你兽性大发要凌辱我。”
沈冲抓起一个枕头砸过来:“滚蛋!”
费城站在电梯里,长出一口气。
如果让沈冲知道是因为自己一个电话让到嘴的鸭子飞了,沈冲非气死不可。
不过,沈冲没睡到那个小临演,他怎么有点小开心呢?
对了,小临演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南淮林,名字还挺好听的。
忽然想到地铁上南淮林撞进自己怀里的一幕,费城不觉勾唇一笑。
其实,他还挺可爱的,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
第5章 一个晚上,换一个上位的机会,很公平,很值得。
费城被手机铃声吵醒。
“What the fuck!”他在黑暗里咒骂一声,伸手按开床头灯,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沈冲打来的,再看一眼时间,02:48,瞬间出离愤怒了。
“你他妈有病啊,大半夜打什么电话!”费城一点不客气地开骂,“没要紧事儿我干死你!”
“我越想越不对劲,”沈冲说,“是不是你丫把我的小肥羊给放跑了?”
费城火大:“没错,是我放跑的,你想怎么着吧?要不你操我一顿出出气?”
沈冲赔笑:“瞧你,我不就问问嘛,你生那么大气干吗?我哪儿敢操您啊,要操也是您操我才对,是吧?”
费城没再跟你废话,直接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扔,关灯睡觉。
刚躺下,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
伸手往内裤里一摸,湿的。
Fuck!
想起来了,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在做春梦。
开灯,脱了内裤直接扔垃圾桶里,赤条条往浴室走。
洗着澡,想起梦里小临演被他操哭的模样,又起反应了。
撸一发,又冲了一会儿,擦干身体,上床接着睡。
睡不着,妈的。
洗个澡洗精神了。
把手机拿过来,给沈冲打电话。
“谁呀?”沈冲的声音一听就是刚睡着。
“你爸爸。”费城一本正经地说。
“爸?”沈冲迷迷糊糊地说,“您睡得够晚的呀。”
费城乐疯,笑得停不下来。
那边静了会儿,紧接着是愤怒的咆哮:“操!你丫有病啊!”随即又软下来:“哥明天还拍戏呢,别闹了成吗?”
“我睡不着,”费城说,“陪我聊会儿。”
“费爷,放我一马行吗?”沈冲说,“我明天真有一场特别重要的戏。”
费城已经以牙还牙,心里舒坦了不少,也懒得再折腾他,于是非常宽宏大量地放过了他。
又在床上翻腾了半小时,费城终于受不了了,随便套了身衣服出门。
凌晨四点,酒店的游泳池空无一人。
费城脱光衣服,赤条条跳进水里,裸泳。
他的身材非常好,四肢修长,肌肉饱满,充满力量感,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被灯光和水波包裹着,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得越发迷人,比之专业游泳运动员也毫不逊色。
孤独地游了十几个来回,体力耗尽,费城上岸,湿漉漉地穿上衣服,回房后又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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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林被铃声吵醒。
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我。”
即使现在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南淮林还是一耳朵就听出来,那是时宴的声音。
“你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时宴说,“我只能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南淮林沉默片刻,“有事吗?”
时宴说:“我昨天在纯K看到你了,和沈冲在一起。”
南淮林已经猜到他是为了这个,语气冷淡地说:“所以呢?”
时宴短暂地沉默片刻,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沈冲的私生活混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南淮林只觉得心里一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混杂,说不出的憋屈难受,但他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我想跟谁一起玩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时宴,从你不要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了。”
“南南……”时宴像以前那样叫他。
南淮林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