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只扶贫不睡觉-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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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刷扫过邬仪的脸颊,有些痒痒的,但她早已熟悉化妆工具在脸上的触感; 因此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那刷子越刷越往后; 不知为何从她的颧骨往耳朵扫去; 甚至有些得寸进尺地掠过她的后颈。
冷不防被这么一扫,邬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份异样让她猛地睁开眼; 正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忽然发现更惊人的事实:自己面前并没有人。
刚刚替她补妆的化妆师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余光发现邬仪睁开了眼睛; 便笑道:“啊; 邬仪姐醒了。刚刚看你在闭目养神,补完妆我就没叫你。”
她的话让回过神来的邬仪不由得生出一阵诡异感,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爬过她的肌肤; 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刚刚并没有睡着啊!
还未给邬仪多想的时间,向云飞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女主角呢?邬仪呢?快快快,就位就位——”
“来了。”邬仪忙道。
真是件怪事。
邬仪专业素质很强,完全没被刚刚的事情影响,不如说这件怪事更给了她一些表演上的灵感,让她表现得比原本的还要出色,这一场也只是补了不同角度的镜头,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向云飞不禁连连赞叹她:“演得不错!”有这样的女主,他对自己这部片子越发有信心了。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显示器前去看刚刚拍的片段,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撞到个正单膝跪地休息的人。
“抱歉抱歉,没事……吧?”向云飞急忙转过头道歉,一眼看到他撞到的正是已经眼泪汪汪的戚果,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事。”与他那副惹人怜爱的含泪模样不同,戚果的声音冷静无比,让向云飞一下子就回到了现实。
——还好还好,他差点以为自己把他弄哭了!
向云飞站在原地,既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睁睁看着戚果毫不在意、动作粗鲁地抹掉眼泪,心中腾出一丝诡异的想法:真可惜……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惜什么,想来想去,只觉得那些泪珠被这样随意地抹去十分浪费。可是眼泪又能用来做什么呢?
如果某个生物能听得到向云飞的心声,或许会既不屑又勉为其难地赞同这个弱小的人类。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吃掉?”
只有戚果能听得到的阴冷声音正在他耳边不甘地抱怨着。
有一瞬间,戚果感觉到周身空气都下降了个十度,原本闷热的拍摄现场也变得阵阵阴凉。他皱起眉,小声道:“这是在公众场合。”
这鬼只在夜晚出现,每晚准时得就像是在上班打卡似的。只是戚果完全忘了从今晚开始拍夜戏,因此对于他的出现还有些吃惊。
鬼听到他的拒绝,不再发言,但尚未回温的冰冷空气提醒着戚果:这鬼不太高兴。
考虑到每次拒绝他时会产生的后果,戚果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正在微妙地自言自语,便提前开口警告道:“你不要忽然扑上来。”
他可不想在拍摄的时候忽然被舔脸。那已经不是用“刺激”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听戚果这么说,那气温又再次降了几度,冷得他一阵打颤。那股怨念几乎要化为实体,不依不饶地缠在戚果脖颈处、脸颊、唇边,似乎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不满。
那种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令戚果只想立即逃开。如果对方有实体,或许早就被戚果一巴掌推开了。然而面对这样的非自然力量,戚果唯有往后退去,却怎么都无法脱身。
无奈之下,戚果不耐烦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没人的时候,任我——”那声音几乎是即答,话语的最后却隐没在一片阴森鬼气之中。
真是麻烦。戚果懒得管他想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多喂他几顿,便随口应了。那阵寒意满意地消散了一些,却还留有一丝萦绕在他身周,仿佛在提醒着他不要毁约。
这移动型空调还挺好用的,若不是嫌他太麻烦,戚果都想问他能不能白天也跟着自己。
向云飞又开始叫人了,戚果便提着摄像机到了指定的机位等候。这一场不需要他手持,只需要架着机子直接录就行。
开拍的最后一刻,戚果看了眼时间,发现恰好是十二点整。这点掐得还真准时,他听着向云飞打板的声音,心中这么想到。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是在应和他心中的话语,每个人耳朵里轻轻钻进“啪”的一声脆响,整个现场忽然就断了电,陷入了原原本本的漆黑深夜之中。
“怎么回事?!”在一片嘈杂声中,向云飞的大嗓门尤为清晰。“是跳闸了吗?”
有工作人员想拿出手机用电筒的功能,却发现离奇的是明明刚刚还开着的手机忽然也变成了关机状态。更诡异的是,还怎么都开不了机!
“为什么手机开不了?”
“我也是!”
“怎么回事啊?”
最初的慌乱过后,人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却发现本该照进月光的别墅内居然就像一个巨大而不透光的匣子一般,无论朝哪里看去,映入眼中的都只有死气沉沉的黑色。
这阴森的死黑让方才还在叫嚷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全都沉默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开始像病毒一样肆意蔓延。直到有个人颤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
“咱们……咱们不会遇到鬼了吧?”
!
这句话如一根尖利的刺般戳破了沉寂,在场的人以比刚才的嘈杂声更大的声音叫嚷起来,别墅内陷入了一片混乱。
在这片混乱中,唯独有一个人像是被套在罩子中似的与众人隔绝。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正在与某只忽然打蛇上棍的鬼讨价还价的戚果。
“不行。人太多了。”
“他们看不到。”
“不行。”
在黑暗降临的那一瞬间,戚果瞬间感受到身边的那股寒意又带着兴奋归来,他立即察觉对方是想趁着这黑暗讨要他的食物。
开玩笑,这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亮,他要是答应他就是个傻子。戚果十分坚定地要做一个冷酷无情的饲主。那鬼心有不甘地贴着他,几番想要强行动手,最后却又只在他眼角处掠去,仿佛用拇指爱怜地轻拭而过便罢休。
见他终于安分下来,戚果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了不得的疑似闹鬼现场中,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发问的对象无疑只有一个。
“……阴气太重,没什么问题。”听得出那声音不太情愿,却也老实地回答了戚果。
若说阴气重,身边这位移动型空调也足够吓人的了。戚果怀疑地问道:“不会是你引起的吧?”
“我和那些脏东西不一样。”这话似乎更激起了他的怒气,语速急促不少,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与暴躁。“此地原本就缠绕着阴气,只是现在生人太多,将它们引出来罢了。”
“哦。”听不懂。戚果目前只关心一个问题,“停电什么时候结束?”
也不知道这人是满不在乎,还是太过豁达,那声音一滞,忽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马上。闭眼。”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刺眼的灯光重新充斥了整个别墅。戚果听了他的话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因此躲过一劫,但是别的人便不同了,无一不被灯光刺得几乎是短暂失明。
“也太邪门了!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要相信科学。”
即使大部分人都认定一定闹鬼了,也还有不少如同向云飞的无神论者认为这只是一次比较难见的故障,并未放在心上。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短时间的诡异断电让整个剧组人心惶惶,下半夜也没有心思再继续拍摄,于是向云飞下了决定,提前结束放大家回去压压惊休息休息,明日再继续。
戚果还未行动,耳边已经有个声音催促着他:“快走。”
到底是有多饿啊?
等回到了住的房间里,戚果还未坐下,便感受到对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定住了他。好在虽然这饿鬼馋得很,却也还知道把他搬到床上放好,这才跃跃欲试地要开始享用“美餐”。
戚果半睁着眼,只觉得眼皮被一阵凉凉的触感摩挲着,双眼便不由自主地开始蓄起了泪。其实他的眼睛本就敏感至极,不需要触碰,光凭那寒意就足够激出他的泪花了。
那一双如墨般的双眼氤氲着雾气,最是动人不过。虽然戚果只是冷静地看向虚空,那不存在的鬼却觉得他正有些哀求似的注视着自己,不知从何而来、也无法理解的感情在他心中乱窜。
头一次,他竟然有些舍不得吞掉那些泪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群众:竟然在公众场合亲亲我我,你们犯了有伤风化罪,逮捕确认!
戚果:?(无辜脸)
??:反正他们看不到我,来,舔舔(扑)
第77章 包养洁癖幽灵04
与之前任何一次投喂都不同; 这一回戚果瞪着盈满泪水的眼睛等了许久; 那鬼依旧尚未扑上来; 但那股气息依旧存在,提醒着他对方并不是忽然离去了。
眼中盛满泪水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偏偏他又不想让泪水滑落至脸庞——毕竟他还是有些抗拒被舔脸。然而对方仍是没有行动; 戚果终于还是忍受不住地闭上眼睛; 睫毛一颤; 泪珠便迫不及待地从眼眶滚落下去。
“你到底还吃不吃……”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句,沉浸在眼睛的酸涩感之中,低低的声音甚至有些微弱。
明明并不存在消化系统,对着这样的一个场景,不知名生物竟然也觉得自己咽了口口水。
好饿……好饿……忍不了了……
一时间房间中寒气大盛,几缕凌厉的冷风甚至把桌边的水杯都刮倒了。闭着眼睛的戚果并未看到这灵异的场景; 在那瞬间他感受到了比平日里更轻柔也更贪婪的触碰。
不必说; 滑落的那几滴泪还未滑落便被舔掉了。那冰冷缠绵的触感在他脸庞上肆意妄为; 激得他内心一阵阵的战栗,即使眼睛紧紧闭着; 也仍是不断地渗出泪水来,再被一滴不剩地舔掉。
“好香……好甜……”从未在进食过程发言的鬼低低地开口感叹,然而那他说的话在戚果听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眼泪不是生理盐水吗?为什么会是又香又甜的东西?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 被形容“香甜”简直是太过违和。他眉峰悄然蹙起; 本打算充耳不闻,然而那鬼一直絮絮叨叨停不下来,最终戚果只得忍无可忍地睁眼开口斥道:“你能不能闭嘴?”
一滴泪珠顺势落到了他因薄怒而微微张着的嘴唇上。那唇瓣与他哭红的眼角一个颜色; 仿佛就是一片桃花林里最先绽放的那枝花蕾,上面还沾着一滴晶莹的晨露。
真惹人怜爱。鬼感叹着,顺从欲望与另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感,吮掉了那滴落在唇瓣上的泪珠。奇怪的是那滴泪珠更香更甜,甜得他无法解馋,只想压着人索求更多。
“已经约定好了,不能反悔——”
鬼气阴森的声音在戚果耳边响起,是在提醒他履行那个“等没人的时候任他胡来”的约定。
“你别太过分。”即使面前只有空气,戚果还是气恼地将目光瞪向正前方,仿佛那里有个活生生的人似的。
鬼的声音很委屈:“……我只是饿了。”
“我眼睛痛。”
托了这鬼的福,今天他流的眼泪相比昨天简直一倍有余,眼睛已经又红又肿酸涩不已,急需眼药水的救治。好在鬼似乎也懂得“可持续发展”的道理,戚果这话一出,他便撤回了压着他的力度,只是依依不舍地围绕在他身边。
——就像地铁上那种怎么赶都赶不走的乞讨者。
戚果爬起身来滴眼药水,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今晚上发生的怪事。按照身边的鬼所言,那幢别墅阴气过重,所以才会引发这种现象。一栋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会阴气过重呢?
他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也怕极了麻烦,但在威胁到生命安全的时候,该问清楚的还是该问清楚。
“喂——”戚果想了想,出言唤道。“那别墅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和鬼说话,平日里都是饿了的鬼先来撩他的。
鬼似乎也没料到他会主动找自己说话,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才慢吞吞阴沉沉地开口:“那里有几个怨灵,生人的气息将饥肠辘辘的它们唤醒了。”
“怨灵?和你一样的生物吗?”
戚果没怎么看过恐怖片,完全没办法想象那是个什么东西,只能把这个陌生的名词与身边唯一的灵异生物联系起来。从他的描述中戚果推断,今晚上这件莫名其妙的停电怪事很可能就是怨灵为了享用人类的恐怖情绪而制造出来的。
“不。我和那些脏东西不同。”鬼再一次地严肃反驳道。
“哪里不同了?”戚果不在意地随口反问。没想到鬼却十分认真地回答:“我只想吃你的眼泪。”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感谢的殊荣吗?
“那它们吃饱了还会继续吓人吗?”预感到如果在继续纠缠刚刚问题就会扯出一些了不得的话,戚果便将话题又转回到了正题上。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说了和没说一样。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怨灵们只想食用恐惧,那他是没有的;若怨灵们想要吞食眼泪,他相信身边这只护食又贪婪的鬼绝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晚上说累也不累,主要还是眼睛酸得难受。也不管那股寒气还萦绕在身边,戚果站起身来,直接把身上的T恤一脱,光着上身走进了浴室。
他需要好好洗个澡然后躺床睡觉。
直到入睡前一秒,戚果都还能感受到那鬼依旧没有从这房间离去,像是在默默地守着他一般。
一夜无梦,倒是戚果半夜惊醒了几次,又很快地睡去。睡醒之间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叫喊声,只是朦朦胧胧,教人分不清那声音究竟是来自于梦境,还是出自于现实。
等戚果被晨光叫醒时,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人。不过也原本就他一个“人”。
洗漱时他听到门外忽然一阵嘈杂声,心脏与眉头同时一跳,顿时生出些不妙的预感来。果不其然,等戚果走到工作人员聚集最多的地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