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影帝正当红-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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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为了我吗?”楚峭轻声问,他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头上顶了一个小花瓶。
“当然是!他拍《玄武》的时候那么拼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冯以筠和阮恒都看他不顺眼,剧组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去?可他那些都忍了下来终于得了个金花奖提名,结果就在两天前的招待会上,就因为你没有勇气站出来,他就被金花奖除名了!”
楚峭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好像头顶的花瓶忽然坠地,砸了个稀巴烂,他的笑容绝不算美,甚至连一点美感都没有,“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低低自语,忽然想起两人最后一次在餐厅见面,可林一城却并没有提起任何关于金花奖的事。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周舟抹了一把眼泪,“他告诉过你什么啊?他根本就不想逼迫你!明明那奖杯就是属于他的,可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到手的鸽子就飞了,这谁能受得了?我都想不出他是怎么扛下来的。”
楚峭还是怔怔的,仿佛已经听不见了。
周舟自顾自地说,“昨天金花奖颁奖现场有人拍到了林影帝,他去了现场,就站在阮恒身旁,阮恒他算个什东西?要演技没演技,人品更是比演技还烂,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都可以踩在林影帝的头上,明明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了啊!”
楚峭的目光看向刚刚周舟扔过来的报纸,镁光灯下是阮恒骄傲的侧脸,而一旁林一城那错愕的目光简直就像一个丑小鸭,那副丑丑的样子就像利剑一般插进了楚峭的心窝。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林一城一直是那么光芒万丈的样子,英俊的、帅气的、温柔的,他的好自己通通都懂得,可偏偏要被人拍下这么落魄的样子成为别人成功的对比。
那是这辈子唯一一个与他最亲密的人,唯一一个会为他煮饭、送他礼物、讨他欢心的人,是他心中最柔软的一片云。可现在这片云却硬生生的被人从他心底挖了出来,糟蹋的漆黑一片又残忍地扔到他面前给他看。
看!这些其实都是你的错,谁让你选错了路,你迈错了一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代价。
楚峭的突然攥紧拳头,一把拉开抽屉拿过钥匙冲出门。周舟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可等他跑到门口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灯一闪,楚峭开着车便冲出了大院。
已是深夜,天还乌漆漆的,沉夜的积雪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楚峭却完全不顾危险地将油门一踩到底,在这个深夜一路奔回北京。
他没有去找林一城,他没有那个勇气,无论他是否怪罪自己,他都没有勇气看见现在的他,颓废的、一蹶不振的还是木然的?无论哪一种都太过痛彻心扉了,他真的承受不住。
于是他一路开到了冯以筠的家,已经五十多岁的冯以筠早就休息了,可楚峭还是全然不顾地重重地拍开了她的家门。
冯以筠打开门的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一直猎犬,黑漆漆的融入黑夜中,只能看见那双异常明亮的双眸,黑耀般地闪着光。
楚峭一个跨步走进了屋,但他的样子很奇怪,无论脖颈还是背脊都有些过于僵硬了,就好像有一根棍将他从头到脚串起来固定住了一般。
他的样子有些骇人,紧紧地盯着冯以筠不放,客厅昏暗的灯光衬得他更是凌厉鄙人。
他一点点逼近,看着冯以筠只说了一句话,“告诉我,如果没有出这种事,是不是林一城才是这次金花奖的得主?”
冯以筠心里还是打着算盘的,于是坦然自若地道,“金花奖的内部选票我也不清楚,廖启峰也是个实力演员,结果很难说。”
“告诉我!”楚峭忽然伸出手压在冯以筠的肩膀上,力气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胛骨,“如果我站出来承认我爱他,是不是今年金花奖的得主应该是他?!”
冯以筠到底还是算错了,在恶魔手下任何算计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只需要稍一用力便可以碾碎你。全世界的人恐怕都不会忘了这个人赤手空拳制服两名持枪劫匪,更不会忘了他那精准的三枪。
冯以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犯了,于是她在感觉自己要不行了之前连忙开口道,“是,在林一城没出事之前,金花奖内部票选的结果,林一城比廖启峰多了13票。”
楚峭颓然地松开手,冯以筠抬头,眼前这名男子已然面如死灰,他就像一个被抽去提线的木偶,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一点点隐没在黑夜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粗长的一章
峭峭加油!虐你你也要停住啊!
你这么坚强,办错事了就要分分钟教你做人么!
☆、第65章 影帝的刺青
Chapter 65
“你男神的男神都是我男神;所以……”
这是最近网络上十分流行的一句话,其原型便是对林一城与楚峭感情纠纷的玩笑话。
两人粉丝间的相互较量最终以林一城公开向楚神表白为标志,“楚家人”大获全胜。这无疑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像林一城这样的一代影帝也最终拜倒在楚峭的魅力之下,数以万计的粉丝都会拿这句话来炫耀;连一些新闻直播间的主播也喜欢用这句话开个玩笑。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每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连同手柄一同插入了楚峭的心中。最后,已然千疮百孔了。
从A市连夜赶回北京之后,楚峭忽然病倒了;莫名其妙的发了好几天的烧。
夏子安来看他时说:“楚峭,我不得不告诉你再有一个星期便是你在上海的演唱会了。”
而一直以工作为重;连声带发炎时都会不停地听歌来保持自己音感的楚神破天荒的只字未言。他只是微微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久久的看着。
夏子安见他这样只是不屑地轻笑一声道,“这是你今年的第一场演唱会,你最好搞清楚状况。”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
后来周舟也来看过他,他显然已经没有上次那么激动了,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安慰着,“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毕竟廖启峰也是个强有实力的对手,就算没有出这样的事,林影帝也未必就能拿到金花奖呢?”
楚峭还是没有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脑子整日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总是会想起林一城对他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在耳边喋喋不休。他又看见了许多张脸,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阮恒,那张报纸上拿着金花奖奖杯的阮恒,每到这时他便感觉一股气血翻涌而上,他只有紧紧抓住床单才能维持自己的理智。
“我想我唱不好歌了。”这是楚峭说的第一句话,他说这话时忽然想起林一城向他表白的那个夜晚,一点都不浪漫的公安局门口,他说,“你不需要爱情也能唱好歌吗?一个根本不懂爱的人,也能唱出打动人心的歌曲吗?”
是了,恐怕真的不能了,就好像现在,他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这么躺着,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楚峭。”周舟忽然正色道,“从你选择放弃林一城的那一刻起,你便没得选择,只给自己留了一条路。如果你连这条路都走不下去了,那他在你的生命中到底还能算些什么?”
楚峭的目光一晃,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们那么当真做什么呢?他不是不唱歌了,只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问心无愧的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了。他的心中有一颗刺,深深的扎进了心瓣中,惩罚似的,每次呼吸都要逼他记住这种痛,直到某一天他能真正的安息于葬礼。
开完记者发布会,林一城便真真是彻底地在家闲了下来,期间林母有打电话来问候,他笑嘻嘻地应付了过去。没什么,只是失恋而已么,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让人紧张的呢?
他每日在家看看书、弹弹琴日子过的清闲的很,他拔了家里的网线,没有微博没有新闻没有媒体。肖白闲暇的时候便跑来跟他喝酒,两人一喝就喝到天亮,那时林一城还会跟他聊天开玩笑,可后来便少言寡语了。
无论他再怎么分散精力,他还是会清楚的记得与楚峭分开后的每一天,完全不需要画竖条这种耗费精力的事,甚至不需要掰手指,每天张开眼睛,看着远处的第一缕朝阳,他便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实在是记得太清楚了,就好像每一天都有一把刀子在他的心口划下时间,那么疼,疼的他忽然想做点其他的事来分散他的疼痛。
比如,找一个有名的刺青师。
所以当这位在京十分有名的刺青师徐鸿朗看见这位最近炙手可热的昔日影帝时他真的是呆了一瞬,但很快他便找到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你没有预约。”徐鸿朗道。
“我以为现在是你的下班时间。”
“是的,所以你需要加费。”
“如果你的技术真的如传闻中那么好的话。”
徐鸿朗还是一个很痛快的人的,在他拿出工具时他刻意说了一句,“我是从不给客人用麻药的,如果你怕疼,现在请出门左转。”
林一城忽然好笑地一挑眉,“你不认识我么?”
“当然认识。”
“所以,你觉得我会怕疼?”
徐鸿朗索性坐了下来玩味地看着他,“我只知道明星还是很忌讳纹身的,你最好想清楚,我向来讨厌刺过纹身后又后悔的人。”
“你想多了,纹身本来是一种文化,古有岳飞精忠报国,只是现在人都容易把它和坏人联系在一起罢了,可退而言之,也没有错,因为娱乐圈本就不见得都是好人。”林一城答的一片淡然,他说这话时已经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躺在了床上。
这句话显然剥夺了徐鸿朗所有的好感,他戴上眼睛瞬间一副干练的模样,“OK,想刺哪里?”
林一城摸了摸自己左胸上的锁骨道,“就刺这里吧!”
徐鸿朗手一顿,挑眉道,“你确定要选在一个肉这么少的地方么?”
林一城点了点头,有些自嘲地笑了,“是不是有些所谓刻骨铭心的味道?”
“那就让我猜一猜你想刺的是什么吧!楚?峭?”徐鸿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发现其实新闻报道后,我肚子里的蛔虫就越来越多了。”林一城看了他一眼,最后盯着天花板许久才吐出一句,“那就刻个‘峭’吧!”
徐鸿朗细细地打量他,而林一城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眨也不眨的,似乎要把房顶盯出个洞来一样。
看他这副死人样,徐鸿朗也严肃了起来,“给我三个半小时。”
“好。”林一城说这话时徐鸿朗已经下了第一笔,他立刻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像徐鸿朗这种大师级别的刺青师基本已经不需要规划这一步了,他只需看一眼,隔空那么一比划就知道应该刺多大,什么方向,什么纹理才最好看。
锁骨上的刺青必然会比其他地方更疼一些,但林一城真的觉得没什么了,他需要用这份疼痛来阻止自己那阵痛的心脏,然后在这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中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下他的未来。
“你会放弃吗?”当徐鸿朗刺下有一个点时突然问道。
“不!”林一城瞪大眼睛答道,尽管他并不知道徐鸿朗说的放弃究竟指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一个都不会放手,无论是楚峭还是他的事业!
现在并不是他沉沦的时候,人在低处的时候才最容易进步。他绝不相信自己的未来会这么在平凡中被人遗忘,他不甘心!也绝不会认可!他相信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只是为了历练他的意志,毕竟只有来之不易的成功才更值得人珍惜不是吗?
一定有一天他能走向光芒大道,重新将楚峭赢回手中,所以在那之前他需要等待、再等待,公司那么丰厚的合约绝不可能白签,既然订下了30年的卖身契,就绝不会养一只米虫。
“唔!”林一城忽然闷哼一声,因为徐鸿朗这一针刺进了骨头,所谓锥心刻骨不过如此了吧……楚峭……
徐鸿朗的手艺很好,不愧是全国知名的刺青师,能遇上就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了,他刺的刺青最具特点的便是感情。他很容易把顾客的感情带入画中,让人看着看着便入了迷,忍不住思考背后的故事。
这一点在许多绘画作品中也能看到,所以徐鸿朗一直说自己才是艺术家,因为他能在一个人的身上作画。
三个半小时,刚刚好,徐鸿朗说可以了的时候林一城看了一眼手机,正好便是三个半小时。
他坐起身,床的对面便是一面镜子,镜中的男人坐在床上□着上身,在他左胸上的锁骨处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峭”字,妖娆而美艳的“山”惑人心弦,而最中间的那座却又异常陡峭,有着一笔直插云霄般的刚毅,而右边的“肖”字却又洋洋洒洒诗情画意,似乎透露着无尽的温柔。
这个字其实只有上面一小部分在锁骨上,其他的几笔都是在锁骨之下的。徐鸿朗这么做一方面是考虑凹凸不平有损纹身整体的美感,另一方面也是想到林一城毕竟是艺人,不好过于张扬,这个位置平时穿衣服时只要稍加注意还是能盖住的。
“很漂亮……”林一城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手指忍不住抚上胸前的那个字,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般,连棱角都能摸的清清楚楚。
“就像他一样,固执的,安静又妖艳的,但偏偏又是那么坚强的。”他抚摸着自己的锁骨,笑容中带着深深的眷恋。
徐鸿朗微微一怔,问道,“你们曾经在一起过是吗?”
林一城但笑不语,徐鸿朗又说:“我看得出来你的目光是对失去的恋人的怀恋,而不是求而不得的渴望。”
他还是笑,慢慢穿上衣服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可以结账了,徐先生。”
林一城回到家时已是一片月光,家中的灯亮着,显然是肖白在等他。因为可笑的是楚峭从不知道他家在哪,尽管他们曾在一起近半年的时光,只是那时沉溺于爱情中的自己看不见那份疏离罢了。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