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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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厌的动作难以察觉的停顿了一下,忍了许久才没有回头。
在确定好门窗都关严实了以后,他终于开口:“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
校医室离宿舍有一段距离,林厌是小跑着过去的,为了避免堵塞,他还特地选择了人少的小路……却在路上撞到了刚刚下课的林溪月。
“哥?”由于经常外出的关系,林溪月在学校的课程有些吃紧,这会儿正是午休,他嫌人群喧闹,特地选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想要复习一下资料,却没想到会遇见林厌。
因为各种原因,两人有将近一个多月没有见面,林溪月自然欣喜,当即便迎了上去,“好久不见了,最近很忙吗?”
换做以往,林厌碍于林家的面子,按理说会寒暄几句;可如今四下无人,他又正是赶时间的时候,当即只是皱了皱眉,敷衍的“嗯”了一声便想绕开走。
林溪月也不知有意无意的堵住了他的路,面上仍保持着王子般的微笑,语气却有些小心翼翼:“下周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会出席的,对吧?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了……”
眼看话题就要往没完没了的趋势发展,林厌轻轻啧了一声,勉强维持住了基本的风度:“抱歉,我还要赶时间,有什么事情晚些再说吧……”
因为刚才跑了一路的关系,他还有些气喘,鼻尖还挂着一层薄汗,就连嘴唇都比平时要红润几分。
林溪月眯了眯眼睛,十分自然的与对方并肩走着:“那我陪你去吧……正好还想跟哥哥你商量一下宴会的流程,这一次父亲说要请新的嘉宾……”
他这般粘着,林厌又不好真甩脸子,只得冷着脸快步向前。
林溪月或许是习惯了兄长的冷漠,自顾自说了一路也没觉得别扭,一步不落的跟在对方后面,像只赶也赶不走的麻雀:“还有啊,哥你喜欢吃什么样的蛋糕?我们生日离得很近吧……虽然父亲说,哥哥作为继承人应该磨炼意志,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给你办过……但今年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这件事我是打算悄悄策划的,你可千万别跟长辈们说……”
“这是你的生日。”林厌深深吸了口气:“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所以,不要再来问我了。”
他说完,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快步走进了医务室。
等林厌拿着刚开好的药出来,却发现林溪月仍在外面站着,周围还围着几个仰慕他的女同学。其中一个正红着脸、将用粉红色信封装着的情书递到他手里……
林厌想趁此机会快步离开,却还是被眼尖的弟弟发现了,林溪月快速摆脱了告白的同学,三两步追上来:“哥!”
林厌只觉得头疼:“……你都不用上课的吗?”
“今天难得休闲,下午没课。”林溪月十分无辜的解释着,关心道:“哥你是生病了吗?怎么来校医室开药?”说着,自顾自抬手在对方额前贴了一下:“不是很烫……只是普通的感冒吗?”
或许是被冷风吹到的关系,对方的手有些凉,贴上皮肤的瞬间,林厌便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拉开了距离:“……小病,自己吃点药就好了。”
“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哦,万一拖成了大病可就来不及了……”林溪月缓缓收回手,一点儿也不在意对方的抵触:“所以,哥哥现在是要回办公室吗?”
“……”
“那我们正好制定一下派对的方案吧?这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虽然……一直还没有分化所以算不上成年,但我想按照我自己的意思……”
迟纵那张烧得通红的脸始终在眼前闪过,林厌抿着唇,下颌绷成一条线……他极少有如此冲动的时候,可现在,焦躁的情绪就像一把浇不灭的火,烧得他大脑冒烟,心跳加快。
……可就算如此,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仍旧紧紧绷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他是万万不能得罪林溪月的,就连最简单的呵斥也不可以有,万一惹怒了林家,他的“刑期”便有延长的可能……不能为了这一点小事,堵上他判了二十年的自由。
捏着塑料袋的手握紧成了拳,他在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同时脚下步伐加快,到了后来,基本已经是在跑了。林溪月还未分化,平日的大部分时间又在钢琴房和书桌前渡过,没过几分钟便有些气喘,小少爷委屈巴巴的皱着眉,一把抓住了兄长掠起的衣角。
“哥哥……”他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林厌的脚步一顿。
胸腔里回荡着剧烈的心跳声,额前的汗滴进了眼里,青年抬手随意将其抹去,又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反复几次后,他终于开口:“没有……我真的有事。”
声音还勉强算得上平稳,但就算如此,仍难以掩盖其中焦虑。
林溪月咬着唇:“……生病的人,不是哥哥你吧?难道说……还是哥哥有了喜欢的人吗?”
林厌一时无言。
“是男的还是女的?难道说是Omega……哥哥也遇到了最佳契合者吗?”说到最后,小少爷有些激动的抓住了兄长的胳膊:“……是我认识的人吗?”
“不是……你别瞎想。”林厌叹了口气,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端倪,他甚至犹豫的碰了碰少年的头发。“是一个……朋友,发烧了,让我拿药而已。”
他的动作很轻,可林溪月仍感受到对方指尖擦过发梢留下的余韵,语气骤然放松下来,他眨了眨眼:“……只是这样?”
“嗯。”林厌趁机轻轻挣脱对方的手:“你的生日会我会过去的,也会带上礼物,至于你想怎么办……过几天可以来办公室找我商量。但现在,我真的有急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勉强勾了下唇角:“晚上我请你吃饭请罪,怎么样?”
“真的吗?”本来还有些介意的林溪月,在听到后半句话时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末了似乎发觉反应激动,又轻轻咳了咳。“那你要说话算话……”
“嗯……”
果然是小孩子,林厌想。
他应该在最开始就多给点耐心去安抚……还是冲动了啊。
因为迟纵在发烧吗……不知为何,他突然在意起林溪月话中的那句“喜欢的人”,向前的脚步突然停驻了,林厌舔了舔嘴唇,突然在晚风中奔跑起来。
直到冲进了迟纵宿舍的电梯,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反光面中有些狼狈的自己,大脑却因缺氧而空白一片,直到电梯到了预定的楼层,发出提醒的声响时,才缓缓抬手抹去脸上的汗。
这一来一回有将近半个小时,中间若是没遇见林溪月,可能十五分钟就赶回来了……林厌摸着口袋里的备用钥匙,或许是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他的手有些发颤,好几次才将铁片插入锁孔。
玄关的灯还开着,淡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林厌搓了搓手指,象征性的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迟纵睡得迷迷糊糊的,倒也没彻底失去意识,听到动静,还摇摇晃晃的想坐起来……林厌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被汗浸湿的后背,往后头塞了个枕头。
走前放在床头的水已经喝完了,林厌又去重新烧了一次,电子热水壶在身后呜噜噜的响,他将开好的药片拆掉包装,按照医嘱一片片扣出在纸巾上放好,然后塞进了迟纵滚烫带汗的手心里。
由于发烧的关系,迟纵的信息素有些躁动,活跃在空气中,稍一靠近便能嗅到浓烈的酒味,辛辣非常。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林厌突然有些不敢去看对方的脸,稍微坐了一会儿听到水壶跳闸,又跑去调了一杯温水,嘱咐道:“次数上面都写好了,回头我再写个小纸条单独记一下……”
迟纵看着林厌有些挡眼的碎发,下意识想要抬手,却想起手中有药。
“林哥,”烧得面颊发红的Alpha小声说:“我饿了……”
像是找到理由一般,林厌站起身:“那我去给你买……”走没两步却被抓住了衣角,本能回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那双黑亮的眼。
因为生病的关系,少年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所有锋芒和獠牙都消失了,像只希望被人关照的、可怜的小狗。
迟纵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嚅嗫似得开口:“……你陪陪我吧。”
“……什么?”林厌有些没听清。
“我说让你陪我……!”迟纵的脸更红了些,他像是害羞的撇开了脸:“小时候我生病,总是有保姆陪着……后来我分化之后,她也离开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那之后,我再没生过病。”
“……”
“但是你不要觉得我很可怜什么的!”大少爷扬起沙哑的嗓子,拔高了音量:“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反正我也见过你生病的样子了……充其量算我们互相扯平。”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抓着衣服的手却半点没松,好像生怕对方跑了。
林厌听到了什么落在地上的声音——那么重,却也那么轻。
重的是他无法自控的情感,宣泄如洪流;轻的是他无奈的叹息,转一瞬便散在空气里。
而落在地上的……是他无处存放的、鲜活跳动的心,他不期待有谁会将它捡起来……尽管他很想期待。
最后林厌想,就这样吧,逃避不是他的风格,自欺欺人也不是他的选择……这是一段注定不会被宣之于口的暗恋,但至少,他要看清他自己。
他喜欢迟纵。
喜欢他身上所有自己没有的东西——他的放纵和骄傲、天真和直率。
他是他人生里的一把火、黑夜中的一束光,是他被困于牢笼中时透过铁窗窥见的、在碧空中自由飞翔的雏鹰。
第十六章 (现在)
迟纵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恍惚回到了少年时期,骄傲放纵的、任性冲动的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可就是这样的自己,在生病时却仍有人愿意陪着,愿意为他迎着寒风出去开药,愿意为了放下工作陪在床边,只因他一句“别走”。
他还记得对方微凉的指尖抚上额头的感觉,还记得那比平时温柔许些的、低沉的声线,以及每次迷迷糊糊睁眼,看见那人坐在床边的身影……和那句安抚的:有我在。
往事如奔腾河流,一去不回。
迟纵在睡梦中满身热汗,却在睁眼的瞬间尽数化作冰凉的空气……天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客厅里的灯却没有开,迟纵靠在沙发上,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儿,火星燎起的温度早就散了,只余下淡淡的苦涩。
一片黑暗中,唯有林厌的工作室里,有一丝光从门缝中渗出来,带着一点儿朦胧的温度,却又被冷硬的门板所隔绝。
就在迟纵怔怔出神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这时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林厌从中走出来,身后是一片温暖的光亮。
客厅的灯被毫无征兆的打开,迟纵本能闭上眼,直到逐渐熟悉后才缓缓睁开……这时候林厌已经在他对面坐下,将刚拿进来的外卖拆包,一边还不忘给黑了屏的手机插上电。
塑料盒的盖子掀开,一股香味飘了出来,是一份馄饨汤配上一笼蒸饺。林厌垂着眼将筷子拆开,一边看着屏幕上编辑刚发过来的合同,从头到尾无视了眼巴巴盯着他的迟纵。后者被快餐的香味弄得饥肠辘辘,咽了咽口水,又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唇。
自从继任以后,他便很少碰这些简单却美味的食物了,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也是常有……这个时候,他才多多少少能体会到林厌当时的感受,却为时已晚。
但时过境迁后、已经逐渐成熟起来的迟纵,骨子里的直率和热忱却还未尽数消磨在压力和现实中,或许是大病初醒让他忘记了警惕,又或是他那点微不足道的伪装在林厌眼中几近于无……总而言之,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留有少年的影子。
比如说此时此刻,Alpha抱着自己的大衣可怜巴巴窝在沙发里的模样,像只被遗弃了的大狗,半点没有平日里跋扈霸道的影子。
可惜,林厌已不是那个再会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而心动的年轻人了,就算不经意间瞥到,却也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自顾自将蒸饺送入口中,又喝了口汤。
迟纵抓着衣服的手指紧了紧,似乎终于无法忍耐这样压抑的沉默,他咳了一声,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溪月什么时候回来?”
林厌咀嚼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敷衍道:“不知道。”
除此之外,仿佛再说一个字都是多余。
迟纵有些烦躁的抓了抓满是汗水的发茬,目光在林厌身上来回游移着……这还是在重逢后,他们头一回有如此“和谐”的相处,没有剑拔弩张的硝烟,也没有冷嘲热讽的对持……只剩下麻木的冷漠。
毕竟他们早就结束了,如果林家没有出事……如果林厌没有收留无家可归的林溪月,两人不会有再有任何的交集,像两条交叉过后背道而驰的线。
到了那个时候,时间就可以抹平一切,那些好的不好的过去,爱又或是恨过的人,最后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名字,和一张空白的脸……
不知为什么,迟纵有些不甘心。
或许是因为林厌是他少年时第一个主动结交的“朋友”,又或许是因为两人的确有过一段还算美好的回忆……事到如今,在与对方重逢的那一刻,迟纵尝到了一点后悔的滋味——如果自己早一些道歉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就算做了,林厌也不会接受了……
或许是生病的时候都喜欢多愁善感,迟少爷有些犹豫的望着林厌,心想要不要趁着这次机会再心平气和的谈一次……恰逢瞥见对方转头去拿纸巾的时候,侧颈处一块不太显眼的红痕。
林厌擦了擦手指,正准备给编辑回复消息,却突然听见一阵动静,抬头就见迟纵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带着温度的手指点上了他的皮肤……
下意识的,林厌抬手将其拍开,劲用的不小……迟纵的手上一片泛红,他却恍若未见:“……这是什么?”
“……什么?”林厌捂着被触摸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