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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他的心上人ABO-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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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喝多了的关系,兄长的体温要比平时来的高,加上室内有暖气的原因,只穿了一件衬衫,源源不断的热量熨贴着林溪月的掌心,Alpha脸色微红,心脏砰砰直跳,勉强稳住了颤抖的语气:“哥,哥你没事吧……”
  鲜少见到对方醉成这样,林溪月是真的有点慌,加上刚才的场景……简直不敢想他们晚来一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免咬牙切齿道:“是哪个混账带你来这种鬼地方……”
  林厌用掌心捂着眼睛,半晌后嗤笑了一声:“……我自己要来的。”
  哪怕醉成这个样子,他仍然吐字清晰,只是尾音略显沙哑,竟要比平时软了许多。
  林溪月闻言一愣,“为什么……”
  “……想来就来了,”放下手,林厌的眼角被手指压得微微泛了红,他长长吐了口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林溪月不知如何接话,一时间沉默下来。
  在两人身后的洗手间里,似乎有惨叫和求饶声隐约传来,但大多数都被厚重的门板牢牢锁住,只余下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传不出几米,又被劲爆的隐约和人声淹没了。
  “迟纵怎么还没出来……”林厌的大脑有点断片,似乎这会儿才意识到少了个人……他按了按太阳穴,像是不耐烦的开口:“你去把他……弄出来,不然要出事……”
  林溪月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听话,漂亮的脸上蒙了一层阴霾:“……公共场合恶意**,本来就受法律管制,反之被信息素影响的Alpha做出任何事情都不会承担责任,那两人明显都磕了药——”话说到最后,他猝不及防对上兄长探究的目光,突然反应过什么似的,猛然闭上了嘴。
  林厌摸了摸口袋,发现居然还剩下了一根棒棒糖,他这会儿眼睛花,找不开包装纸的缝隙,干脆用牙咬着末端,将其撕了下来。
  “继续啊,”他将糖塞进嘴里,是清凉的薄荷味儿:“怎么不继续发表免责声明了?”
  “……我……”林溪月小脸一片苍白,他无措的抓着衣角,眼底像是浮起了一层泪光:“哥……”
  “还继续装呢?”林厌笑了一下,舌尖裹着糖果磕到了牙齿,发出一声轻响:“迟纵要是进了局子,谁还给你的遗产争夺战保驾护航?”
  他说的有些含糊,林溪月却听懂了,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色:“你、你是为了我……才……”
  “少自作多情,”林厌冷哼一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光线柔和的顶灯,“我只是想劝你把目光放长远些……别跟那SB一样幼稚又冲动……”
  林溪月听到这里,虽还是有些失落,但到底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乖巧的点点头:“那哥哥你在这里别走,我很快出来……”
  林厌没吭声,只是微微抬了下手。
  洗手间的门再一次打开,先前那股Omega的信息素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子酒气。林溪月有些厌恶的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将门在身后合上。
  里面传来水龙头的声音,越过拐角,映入眼帘的是被打的满头是血的Alpha和昏迷不醒的Omega,这会儿跟两个大型垃圾似的丢在角落里,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皱着眉头搓洗自己的双手。
  林溪月抱着手臂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冷嘲热讽的开口:“你这少爷病发作起来没完了?我哥还在外面等着呢。”
  迟纵啧了下,冲去指间的泡沫,哑着嗓子反击道:“你处理完垃圾不洗手的?”
  林溪月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人:“……没死吧?”
  “至少养几个月吧,但就算去查也是轻伤。”迟纵冷笑:“如果他真的敢……”
  “那不用你动手,”林溪月森然道:“我会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
  迟纵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竟有那么一瞬间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相似的东西——但很快,林溪月转过身,大步走向门口。
  “快点滚出来,别让他久等。”
  迟纵冷哼一声,抽了几张纸将手指擦干,出门前又脱下沾了血的大衣,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第五十九章 
  回去的时候是林溪月开的车,迟纵坐在副驾驶座上,频频回头去看独占了后排的林厌,对方酒劲儿全上来了,这会儿意识不清的靠在车窗上,双目微闭,也不知是否睡着了。
  迟纵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林厌,像是一口气将束缚在身上的东西全丢掉了,所以他才可以这么毫不顾忌的把自己灌得烂醉,哪怕差一点儿就出事……想起那一屋子恶心的气味,迟纵只觉得血气上涌,只恨自己下手轻了。
  林溪月因为一只手没什么力气的原因,车开得很慢,好在半夜路上就他们一辆,慢慢吞吞的也不会碍着什么;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漆黑的夜色,街边的灯火落在那双纯黑的眸子里,透出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森冷。
  前排的二人各怀心思,林厌抱着怀里的靠垫,只觉得自己仿佛泡在酒缸里,身上的最后一点儿寒意都被暖气给吹散了,整个人暖洋洋的,除去有点头晕之外,意识还勉强清醒着。
  就在他被车子晃得快要睡着的时候,迟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了口:“林厌他……没事吧?”
  “……我哥不是那种会拿身体开玩笑的人,”林溪月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他只是可能……想要放松一下吧。”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迟纵压着嗓子,落在膝盖上的手指握紧又松开:“今天差一点就……哎……”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
  那个人太骄傲、也太独立,什么“为他着想”之类的话根本听不进去,迟纵能做的,就只有跟紧一点……哪怕会遭到对方的厌弃。
  林溪月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距离分开的日子迫在眉睫,他正苦于在告白以后基本没好好说话,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一出,不免得有些纠结。
  可他现在身无一物,若是不将遗产夺回,难不成下半辈子真靠对方来养?一想到这里,林溪月将嘴唇咬出了血,又囫囵吞入胃里,满嘴的腥甜。
  这一路上他一语未发,包括迟纵也沉默下来,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子终于驶入庭院,手闸一拉,两人仿佛**上了电源,比赛似的解开安全带,抢着去开后座的门。
  由于后半段路程太安静的原因,林厌是彻底睡着了,门一开,身子就软倒下来,被林溪月先一步扶住,迟纵不甘示弱,去搂林厌的腰。
  但毕竟人只有一个,两人互瞪了半天也没个下文,又不好说话把对方吵醒了……最后是迟纵瞥了眼林溪月的肩膀,冷笑了一声,做口型道:“你抱得动他么?”
  后者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胸口重重起伏了几下,那目光像是要将迟纵活剥了。
  四周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变得浓郁,睡梦中的林厌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林溪月像是被一下打回了原型,他用力闭上眼,平复着突然激烈的心跳,然后认命一般的、放开了手。
  迟纵胜过一筹,笑意基本都写在了脸上,这会儿双手因激动而有些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来,勾住林厌的腿弯。
  Beta的骨架不似Omega娇小,抱在怀里多少也还有些重量,迟纵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去,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一点儿小动静把人闹醒了,抬手就给他个巴掌……
  但就算如此,迟纵还是下意识放满了脚步……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好好拥抱过这个人了,以至于每当林溪月可以毫无顾忌的赖在对方身边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上前把那人撕走……奈何林厌对这个“弟弟”多少还有些心软,让他不得不咬牙忍下。
  如今离得这么近,他甚至能嗅到林厌发间信息素的味道,是淡淡的烟味,夹杂着一点儿酒气,熨贴着迟纵的心脏,仿佛连夜风都没那么冷了。
  好不容易进了屋,迟纵一时舍不得放人下来,犹豫了一下径直往楼上走去;林溪月紧跟在后面,看着从迟纵臂弯里露出的几缕发梢,心里的酸水犯了洪灾,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
  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你走快点。”
  迟纵没理他,这会儿陷入巨大的惊喜的Alpha自动屏蔽了所有外界声音,等挪到门口了,才发现没手开门……林溪月强忍着愤怒,伸手扭开门锁。
  林厌的房间相比之前要更空旷些,因为提前定下了离开日子的原因,不常用的私人用品已经收拾好了,尽数归纳在一个中号的行李箱内,安安静静的放在房间的一角。
  这一幕就像是给进门的两人泼下一盆冷水——也让已经红了眼的林溪月受到一点点安慰,他甚至有些讽刺的看了眼迟纵绷紧的下颌,心想:看吧,你也留不住他。
  我们谁也留不住他……在林厌眼中,他和迟纵永远只能是输家。
  空悬已久的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被褥,林厌总是微簇的眉心终于松开,醉酒后的他异常安静,连梦话都少;林溪月终于逮到机会,一把推开支棱在床边的迟纵,小心翼翼的替熟睡的兄长盖上被子。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像是空气连带着时间都停驻了,唯有林厌平稳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内。
  因为有另一个人在场的关系,他们连偷偷做些什么都不能,只能这样沉默的凝视着,想要触碰的手垂在身侧,忍耐的握紧成拳——最终是迟纵先抬起头,将快要烧着的目光从心上人的睡颜上挪开,他长吸一口气,吐出时有些发颤;迟纵用胳膊肘顶了一**边的林溪月,轻声道:“……我们出去,我有话问你。”
  后者这才恍惚着回过神来,对上迟纵布满血丝的眼睛,心想:正好。
  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后,二人来到顶楼的天台,迟纵的大衣丢在了酒吧里,这会儿只穿着一身毛衣,被夜风吹着,似也不觉得冷。他靠在栏杆上,身后是阴沉无光的夜色,月亮没有出来,只有稀稀落落的星点缀其间。
  在这样的黑暗里,他沙哑着声音开口:“……你们林家到底还对他干过多少混账事,把人逼成这个样子……”
  回答他的是林溪月的冷笑:“我倒还想问问你,你又对我哥做了什么,才让他在毕业的那几年里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迟纵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下,疼得他差点弯下腰来……好在这四周太黑了,他的狼狈对方也看不见。
  或许便是这个给了迟纵继续开口的力量:“……你知道激素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吗?你知道……他为了不暴露身份,副作用发作到晕过去也死撑着不肯去医院……常年累积下来,甚至会影响他一辈子……”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林溪月的声音像是一把沾了血的尖刀,一击即中:“我哥他……他那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辈子唯一一次动心……就给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他甚至还为你失去了一个孩子——”话到最后,甚至有些破音。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迟纵狠狠抹了把脸,像只走投无路也要拉着对方同归于尽的凶兽:“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你离他那么近,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吗?你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他隐忍着激素反噬的时候,他为了工作殚精竭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他妈在做你的钢琴王子——你……你们林家,把他当成挡箭牌,让他用血肉之躯铺就你的未来——你们有把他当人看吗?”
  仿佛是对着黑暗开了一枪,却毫无偏差的穿透了林溪月的心脏,Alpha的身体在黑暗中重重的晃了一下,惨白如纸的脸色被黑夜所掩盖,唯有眼中滚***体,湿润了面颊。
  “我……我不知道……”林溪月痛苦地抱住了脑袋,语气哽咽:“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林家……对不起他……”
  冰冷的栏杆硌着后腰,迟纵仰起头,让夜风吹干眼里的水渍,梦呓似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喜欢我,不知道他付出了那么多……
  事到如今再回首去看,他们都是林厌充满苦难的人生里无法推卸的凶手,哪怕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二人的本意。可伤害已经造成,留下了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创口,那人却一声未吭,只是选择以时间封尘,直至结痂后脱落,重生出新的皮肉——
  哪怕仍然留有淡淡的痕迹,可林厌依旧潇洒的选择放下。
  但他们不能。
  那是无法挽回的罪证、是悔不当初的愧疚、亦是无法割舍的牵绊。
  像是缠绕着颈部的绳,绳子的另一头握在林厌手里,哪怕对方并不需要,却仍然牢牢牵引着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灵魂……
  他们心甘情愿。
  只因为那个人是林厌——
  是被他们错过了、伤害了,却又深深喜欢着地、深爱着的人。


第六十章 
  喝得不省人事的林厌在房间里安静的睡着,滴酒未沾的两位Alpha却仿佛大醉了一场,用言语为刃,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会儿气喘吁吁的站在天台上,又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也不知是谁先冷静了下来,搓掉脸上风干了的泪痕;也不知是谁先平复了呼吸,用力按着疼痛不堪的胸口。浓密的黑幕落在两人之间,只留下一个勉强可辨的、模糊的轮廓,将所有不堪与狼狈掩盖了去,却不能修饰心中的痛惜与悔恨。
  直到次日的朝阳在地平线上升起,第一缕晨曦将天空染成鱼肚白,他们终于收拾好了所有的失态,唯剩下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种,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迟纵是第一个推开天台大门的人,埋入楼梯间的那一瞬,暖气的热风迎面扑来,仿佛是重返人间的信号,他早被冻僵的手脚哆嗦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
  林溪月在他后面咳嗽了两下,脑袋昏昏沉沉的,经历过巨大起伏的情绪现已平息,像是海啸之后的沙滩,将那些平日里深藏海底的东西一股脑的翻了上来,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块儿,满目狼藉。
  两人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在林厌紧闭的房门前滞留了片刻,然后难得有默契的分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随着门板合上的声音,走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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