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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时尚圈恶女教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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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原籽温扶到厨房的餐桌前,给她倒上一杯热水。很快白粥就煮好了,香气扑鼻。原籽温也是饿极,感觉白粥的味道格外香甜。

    “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吃别的东西,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言陌生坐在她对面,阿玛尼的衬衫挽起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手指修长均匀。原籽温放下勺子,低声说:“谢谢。”

    “谢我什么?”

    要感谢他的地方太多了。

    第一次见面,他把她救出车祸现场送去医院,后来他又帮她摆平薇薇姐的赌债。还有这一次,他连问也不问就选择保护她,哪怕天地崩裂也能被他撑起万里晴空。

    言陌生有时候说话是一阵见血,比较气人,但仔细想想,也都是为了原籽温着想。他们萍水相逢,交情也不算深厚,可他待她如此,也是太好了。

    这个世上除了柏晨和罗谦君,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这样关心过她。

    言陌生见她良久没有回答,便轻叹一口气。他将双手放到桌上,几乎是正襟危坐,他的语气变得很郑重,“原籽温,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希望在这一刻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上司,你的老板。你能不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看待我为你做的一切,除去工作的关系,我可以算是你生活的一小部分吗?”

    原籽温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男人用这种口气说过话。印象里,他就应该是俯瞰众生,光芒四射的,像最名贵的宝石,最悠远的香水,受尽荣宠,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他望着她,灯光打在他脸上散发着如此祥和的气息。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原籽温有点冷,下意识地裹紧肩上的毛毯。言陌生立刻去帮她关窗,等他转身的时候,原籽温已经回房间了。

    言陌生收拾完东西,走到她床边帮她掖好被脚。正打算离开,原籽温忽然拉住他的手。微弱的光线里,她像只孤零零的野猫,她说:“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我是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原籽温是费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她和言陌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现在他要靠近自己,她也没有理由推开他。

    “可以。”言陌生微笑,也似松了一口气。

    快黎明的时候,原籽温起身去卫生间。回来时,听到言陌生放在床头柜的手表,在黑暗里发出“咔咔”的走动声。她便来到他身边,俯身看他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气息平和而安稳,生出一股白日里没有的孩子气来。

    他是时尚圈的帝王,无论到哪里都完美得超凡脱俗。唯有这种时候才显得真实,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她大胆地把头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她害怕自己会贪恋这份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小叮遥这个名字吗?

    当年闻书遥养了一只叫“梓唯”的猫,现在单梓唯也养了一只。

    有句话叫念念不忘,必有回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最牵挂的始终还是她。

 第25章 第二十五幕

    还不到七点,原籽温就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所惊醒。

    刚睁开眼睛,又跌进近在咫尺的一双黑沉眼眸里,她一惊,迅速离开言陌生的身体。原籽温一边慌乱地穿鞋一边说:“不好意思,昨晚不知道怎么就靠在你身上睡着了……我去开门……”

    言陌生伸手拽住她,轻声说:“我去吧。”

    他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她压皱的衬衫。浅棕色的头发轻微翘起,脸上还带着朦朦胧胧的睡意,看上去就像个被大人叫起来上学的少年。原籽温披着毛毯,站在一旁,不知怎么脸就红了。

    言陌生走出去开门,门刚打开,一张凶恶又刻薄的脸便挤了进来。

    房东太太看见言陌生一愣,毫不客气地大喊,“你是谁?”

    原籽温一听到这气壮山河的声音,残留的睡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快步跑了出去。

    “早啊,房东,这是我……朋友。”

    很多个如此这般的清晨,房东都会毫无预兆地忽然杀过来。她要突击检查原籽温是不是真的按照合同上写明的那样保持房间干净整齐,不留宿外人过夜,最重要的是不能和男性同居。勤恳尽责得堪比学校宿舍楼管大妈,不过她的房租可比学校贵太多了。

    “什么朋友?”房东太太阴阳怪气地问。

    她像只竖起尾巴的母鸡,来来回回地打量着言陌生,就差把他放到解剖台上开膛破肚了。待她察觉到面前的男人仪态万千,长得眉清目秀,看了原籽温一眼,“你们这些小姑娘,换男朋友换得倒是频,私生活乱成一团,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允许留外人过夜,这房子你还想不想租了?!”

    显然,她误会了原籽温和言陌生的关系。

    原籽温刚要解释,言陌生便按住她的肩膀,对门口的女人说:“请你讲话客气点。”

    要不说唯悍妇与小人难养也,有些中年女人发起泼来简直势不可挡。房东太太一把推开言陌生,踩着廉价的高跟鞋就冲进房内,到处一顿乱指,哪里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地板没拖,窗户也不擦,家具上全是灰尘!勾搭小白脸你倒勤快,有本事你就别住我的房子,房租和押金一律不返还!”

    言陌生被她洪亮的嗓门吵得心烦意乱,转头对原籽温说:“这种房子你都住得下去,我真对你的忍耐力刮目相看。”

    “谁让我没钱。”原籽温虚弱地回答。

    房东太太发现这两人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破口大骂,就被言陌生一句话截住。

    “这位大婶您可以闭嘴了,她今天就搬。”

    “啊?”原籽温露出比房东更惊讶的表情。

    言陌生不紧不慢地说:“房客租你的房子是等价交换,公平交易,这里不是监狱你不是皇太后老佛爷,她也不是你的雇佣保洁。别说昨晚我在这里睡了,我就是决定搬过来住了,那也是我们的人身自由。这种条件还敢漫天要价,也就原籽温这种没心没肺的会上当。”

    房东目瞪口呆,还没哪个房客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还有我劝你最好注意自己的措辞,否则我保证你手底下的房子从今以后一套也租不出去。原籽温今晚十二点前就会从这里搬出去,在此之前她还是这房子的主人,所以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不要打扰我们休息——顺便把你踩脏的地板擦干净了。”

    原籽温一直以为言陌生是个商业谈判高手,没想到他对付中年妇女也这么伶牙俐齿。她当下就在心里嘀咕,社长你可是艺术家啊,不要和市井大妈PK毒舌好吗?有损形象啊……

    房东太太的威风在一瞬间全然不见,她掂量了一下言陌生的分量,自觉不是对手,可碍于面子又警告道:“这是你们说的哈,我十二点就过来收房子,晚一秒钟都不行!”

    她灰头土脸地走了,临关门的时候还不忘瞪原籽温一眼。

    待房间重新安静下,原籽温忍不住笑了,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言陌生。

    “怎么了?”

    “社长,原来你这么会吵架。”

    “刚到曼哈顿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常被老外狂飙脏话,时间长了就学会吵架了。”言陌生没好气地回答,坐到沙发上。

    原籽温第一次发现这个清泉般温凉冷冽的男人也有极其孩子气的一面,她坐到他旁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我要搬去哪里?”

    “我家。”

    原籽温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看到言陌生冷静的神色,好像理所应当。

    “你的房子我可租不起。”她低声喃喃。

    “我家里的钟点工阿姨最近要照顾孙子,忙不过来,正好你可以接替她,房租什么的,到时候再说。”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变天了?原籽温一时间不能消化他话里的含义,毕竟她还在发烧脑筋不是太灵活。

    言陌生看她这迷茫的样子,又说:“你一个女孩无亲无故住在这种地方不安全,病死了都没有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上下班我也可以送开车你。”

    “你是在同情我吗?”

    这个男人目睹了她所有的狼狈和伤痕,终于大发慈心,施舍怜悯她了吗?

    原籽温是个很矛盾的人,她也想像普通女孩那样得到旁人的关心,听她说些无意义的抱怨。可内心深处那份无坚不摧的强大自尊却时时刻刻让她抬起头,抗拒着一切帮助和同情。

    言陌生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语气温和,“这几天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以为可以天下太平了吗?你打算永远这样自暴自弃,自我封闭吗?原籽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无论遇到任何事你都要去面对,去承受。”

    “我还有机会吗?”原籽温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她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就算言陌生真的帮她把问题解决了,她也没办法面对自己。

    那是一条人命,就算是一个为非作歹的抢劫犯。

    言陌生的眼神冷下来,“那你想怎么样,打电话自首?如果你真的决定这么做,我现在就报警。”

    他说着真的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你干什么?”原籽温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摁住他的手。

    “我最看不上你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要么就大胆果断地去承担自己做过的事,要么就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你这样算什么,惩罚自己还是良心不安?你要带着这种态度过完余下的人生吗?每晚都会想起那个场面,每晚都会想起那个人!”

    “你别说了!!”原籽温捂住耳朵,她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她有无数次想打电话自首,但她做不到。她承认她懦弱,她是个胆小鬼。

    命运真是和原籽温开了天大的玩笑,妈妈和外婆去世的时候,她曾以为人生最糟糕的境遇莫过于此了吧?谁知更险恶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言陌生的声音仍然清晰地响在耳边,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渗进去,“你以为自己很惨吗?这个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在别人眼里,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失败者,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与其这样还不如去牢里过完下半生,倒也清静!”

    “你闭嘴!”原籽温气急败坏地朝他吼,她快被他逼疯了。

    言陌生霍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就把原籽温从沙发上拖下来,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原籽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拼命挣扎起来,混乱中,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言陌生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但他很快转过头来,更用力地箍住她。原籽温身上的毛毯落下来,小腿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摩擦,凉的她全身打颤。

    他把她拖到卫生间,强行将她的头按在镜子前面,“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原籽温抬头,被自己吓了一跳。

    脸色惨白,头发蓬乱,双目浑浊无神,满面的厌世愁苦和自艾自怜。

    言陌生也是动怒,他瞪着镜子里面的原籽温,气息微乱,“就算你的生活变成一堆废墟,你也要一砖一瓦地重新砌好。除非你死了,否则永远都不要放弃自己。如果你觉得愧疚和不安,就更应该恶狠狠地活下去,人和命运本来就是相互搏斗,不想被打败,你就站起来!”

    原籽温呼吸急促,她闭上眼睛,耳膜响起如鼓的心跳声。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头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挥出去。再睁眼的时候,她看见言陌生的神色非常悲哀。

    她听到他说:“我认识的原籽温,永远都不会认输。”

    我们以前认识吗?

    原籽温怔怔地看着他,言陌生也望着她,两人忽然间陷入沉默。

    言陌生以为她会想起什么,然而原籽温只是一脸茫然。他有点失望,缓缓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我等下找人帮你收拾东西,晚一点开车来接你。”

    “等等,我还没同意搬到你那里……”

    “那你自己和房东说好了,你猜她还会不会让你住在这里?”完全没商量的语气。

    言陌生的态度很认真,如果说上一次他让她回《Evangel》上班,只是举手之劳。那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要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改变原籽温了。他已然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而这一仗显然不会太轻松。

    “你搬到我家,首先要学会微笑。无论在任何情形面对任何人,你都要笑得灿烂,哪怕你恨不得他死。笑容可以帮你掩饰很多东西,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轻易掉一滴眼泪。”

    他说完,就走出卫生间,拎起沙发上的西服离开。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说一不二,都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

    原籽温一个人坐在客厅许久,吃了药以后觉得退了烧。她忽然产生出门走走的想法,便穿上衣服。

    外面一片太平盛世,夏天来了。

    湛蓝湛蓝的天空格外宽阔,白色的云朵拉伸出一条条丝绒般柔软的光。空气里都是青草和白兰花的香气,车水马龙,人声扰攘。

    她沿着马路一直走,不知不觉就来到《Evangel》的大厦附近。高耸的建筑仿佛锋利的长剑,割裂云朵,将它们撕裂成飞丝游絮。又好像是在波澜壮阔的大海里迎风招展的巨大桅杆,在这汪洋的商业街中鹤立鸡群。

    就在这时,她看到门口走出一个人,很眼熟。

    童艾歆抱着一个纸箱,从楼梯上走下来。纸箱里面东西太多,不小心散了出来。原籽温见状便上前帮她捡起来。

    “Zoey?”童艾歆很诧异。

    “童总监。”明明请了病假,还出现在公司门口,会被人误会吧?

    “我已经辞职了,你叫我Alice就行。”

    “辞职?”原籽温震惊,童艾歆不是单总的人吗?她这次帮言陌生平息了宫玟华的内战,理应升职调去总公司的,难道是他们过河拆桥?

    童艾歆看她表情猜到她的想法,“是我不想再留在《Evangel》。”

    原籽温不明白。

    “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童艾歆说着将纸箱放到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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