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圈恶女教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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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这些都过去了。”言陌生反而安慰她。
清晨时分,原籽温醒来看不到言陌生,经过书房的时候,她看见门是虚掩的。言陌生整个人深深地陷在沙发里,似乎坐了很久。他嘴里含着一支烟,长长的烟灰眼看就要落下来,他也不理会。原籽温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他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那是《Evangel》的周年庆专题照片,需要拍一组百位新娘的合照,由于当时模特不够,原籽温正好在旁边,便让她混进去了。
她穿婚纱的样子实在是漂亮,戴小小的钻石冠。阳光落在她身上,斑驳的影子仿佛亮晶晶的蝴蝶,随时都能展翅而飞。她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有如春冰初融,绿意方生。
原籽温刚想推门进去,忽然门铃乍响,她打开门便看见几名警察站在外面。
“请问这是言陌生的家吗?”
原籽温点头,然后她听见他们说:“我们找到新的证据,有理由怀疑言陌生和言相国的死有关,现在要正式拘捕他。”
作者有话要说: 【@段段】
闻书遥即将登场~~
第43章 第四十三幕
单梓唯一清早就接到原籽温的电话,与此同时,言陌生被捕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很多媒体都用悚人听闻的标题来报道这则新闻,相信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Evangel》的社长成为了命案的疑凶。
开例会的时候,他的心情不太好,董事们和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过去他们习惯给别人脸色,现在却要诚惶诚恐地看着他。单梓唯在商业上的决断和手腕无可挑剔,他的确是个天生的领导者。
等众人散去以后,他独自坐在窗边。长圆桌打磨得光亮如镜,反射着天花板的璀璨灯辉。他拿出烟,点燃。
牧特助告诉他,本城所有律师楼都婉拒言陌生的案件。仿佛是受到雷霆万钧的压力,言辞闪烁,面色为难。公关部虽然竭力封锁消息,可还是不胫而走,很明显是一股势力在背后翻云覆雨。
会是宫玟华吗?不像,她如今可没这么大本事。难道是莫朗?
单梓唯敏锐地感觉到将会有一场恶战,山雨欲来,目前却不知道敌人是谁。
落地窗户对着江滩,从这里望过去,江水变成细细的白练,映着高耸巍峨的建筑群。阳光金沙似地漏下来,笼罩着世俗繁华的巅峰,万丈红尘。
他坐在那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似是犹豫不决。终于,单梓唯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他开门见山,“陌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我知道。”
“现在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律师来帮他,你能让她接手吗?”
他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来,可莳雨沉心知肚明。从几时开始,单梓唯也用“她”作为那个人的称呼?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莳雨沉说:“我马上联系她。”
放下电话,单梓唯才发现手里的烟已经燃烧到烟蒂,险些烫到指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请她帮忙。可眼下,除了她以外这件事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单梓唯掐灭烟,给牧特助又打了一个电话,“尽快查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原籽温坐在警局走廊的长椅上,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坐了多久。言陌生被警察带去口供房以后到现在还没出来,律师也没到。她没有吃饭,却一点也不饿,只觉胃里好像塞满石头,全身都僵硬起来。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害怕,妈妈和外婆去世时的绝望和孤独感再度袭来。门外还围着一群记者,一直守株待兔等着她走出去。
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抬眸,看见一个女人快步走过来。她穿剪裁流畅利落的职业装,黑色高跟鞋掷地有声。整个人仿佛一棵凤凰木,落落分明。
原籽温听见她和警察说:“我是言陌生的代表律师闻书遥,我要求见我当事人。”
她很快就办理好手续,言陌生在警察的带领下走出来。他看到原籽温的时候,还不忘露出温和的微笑。原籽温心如刀绞,他应该是昨晚一夜未睡,脸色透着疲惫,眼睛微肿。
“你怎么还在这里等,快收拾一下去上班。”
“我和行政部请假了。”
言陌生用手揉揉她的头发,“社长没同意,谁敢给你假?”
话音刚落,原籽温就伸手抱住他,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可以听见他有点絮乱的心跳声。他的怀抱这样温暖,却又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言陌生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注视她。她的睫毛湿漉漉的,像是清晨湖边的灌木,苍白的脸颊在光线下近乎透明,轻轻呵口气都会融化。
他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没事。”
他是随口安慰她,可站在旁边的闻书遥却皱了皱眉。她说:“言先生,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形势对你非常不利。”
除了警察在言相国的尸体旁边找到的物证以外,最致命的供词就是邱世芬的口供。她将言陌生和言相国之间的争执巨细无遗地描述给警方,在她的形容里,言陌生多次说出想要杀死继父的话,对他“恨之入骨”。
言陌生似听非听,只是漠然地点头。他早知道邱世芬为求自保一定会把他推出去,他们母子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如果馥香还在,邱世芬也不会放过她。
“警方那边不允许办理保释,但我会尽力争取。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自己的供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有就是千万别想着认罪。”
闻书遥的目光是这样犀利,她接触过太多类似的嫌疑人,从他们的字里行间就可以看出对方的精神状态。言陌生表面从容镇定,内心却非常消极,尚未开战他似乎已然认输,这种态度是最危险的。
原籽温还想和言陌生说几句话,警察就要把他带去拘留所。他松开她的手,依旧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他的眼睛里盛着她的影,却透着难以言喻的牵挂,比起自己,言陌生更担心她。
原籽温生怕他在拘留所里不习惯,连忙回家收拾东西给他送过去。下楼的时候看见邱世芬,她长得和言陌生一点也不像,眼神游移不定,总是仓皇忐忑。
“阿姨。”原籽温叫住她。
邱世芬似是吓一跳,转头怔怔地看她。
原籽温走到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陌生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您能帮帮他吗?”
邱世芬偏过脸,回避她的目光,“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不能因为他是我儿子就对警察撒谎。陌生……的确杀了人。”
“他没杀人!”原籽温不知不觉提高音量,她咬了咬牙,又说了一遍,“陌生他,不是凶手。”
“我又不是法官,你和我说这些没用。”
邱世芬转身就要离开,原籽温上前拉住她,“阿姨,就当我求您,陌生是您儿子,难道你想眼睁睁看他出事吗?”
她絮絮不断地哀求,邱世芬垂着头不说话,直到闻书遥看见这一幕。
她连忙走过来,语气严厉地对原籽温说:“你快放手,你这样做控方律师可以告我们骚扰证人。”
原籽温刚松手,邱世芬就像条漏网之鱼般溜走了。原籽温知道自己有点冲动,可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言陌生会有这种妈妈。昨晚之前,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家庭,这么多年,他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媒体都称他为光芒四溢的天之骄子,生来便卓尔不群,俯瞰众生。原籽温刚认识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可现在她才明白,万丈光华背后埋葬的是无尽苦楚和孤独,他只是比别人更努力,更坚强。
闻书遥很明白嫌疑人家属的心情,安慰她,“言先生还需要你的支持,你一定不能比他先倒下。”
“我知道,谢谢你闻律师。”
她说的对,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房萱约原籽温吃饭,是家私房菜。
老式的洋楼,包间私密性极好,窗外正对着一树树的梧桐。原籽温出神地望出去,才发觉秋天已经来了。风吹过,叶影倒影在白色的墙壁上,像是用工笔描上去的羽毛。
菜上来以后,她们只是沉默地吃着。原籽温用叉子挑着骨瓷细碟里的玫瑰布丁,颤软软得仿佛是半透明的琥珀。
“表姐,你还在担心陌生吗?”
原籽温没回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言陌生被捕的消息传开去以后,整个《Evangel》人心惶惶。偏偏这个时候,洛蔷和谈若莉连同几个重要部门的总监集体辞职。他们是直接向单梓唯递交的辞呈,单梓唯也没有多加挽留,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招。
趁火打劫,湖底抽薪。
原籽温听说他们好像是去了《Creator》,而鞠颜茜也终止和《Evangel》的合作关系。就在昨天,单梓唯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媒体宣布童艾歆会回来暂代社长的职务,至于言陌生的案件,他只字未提。
原籽温看见童艾歆,一颗心才算定下来。她风尘仆仆归来,稍显倦怠,但说话还是中气十足,在她的指挥下,整间杂志社总算恢复航向。
房萱见原籽温心事重重,便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陌生真的被判有罪,怎么办?”
这个假设原籽温不敢想,也不想想。
“其实有件事情,我早就应该告诉你。”房萱放下筷子,抬眸看着她。她每次这样看着她,都会说出一些让原籽温胆战心惊的话来。
“你还记得我在上海被人绑架的事情吗?其实是陌生找人做的。”
原籽温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从一开始在美国,他接近我就是有目的,因为我是原宏量的女儿。那时候《Evangel》在打内战,可以说孤立无援,陌生为了得到我妈妈的支持,争取一个和她谈判的机会,就利用我把她引到上海。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把我当成朋友,甚至是神鼎集团,也不过是他用来打击莫氏集团的棋子。”
她的语气很快,就像是场雨,密密匝匝地砸在原籽温身上,令她不由自主地打着冷战。明明关着窗,她却听到飒飒的风声,或许是耳鸣的震响。
原籽温缓缓说:“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爸想要调查清楚一件事情,就总会有他的方法。”
难怪从很久之前,房萱就对言陌生的态度发生变化。以前她总像崇拜偶像一样喜欢他,还想着把他和原籽温凑合到一起。
房萱目不转睛地凝视她,“说到底,你对言陌生的了解究竟有多少?他做过些什么,心里在想什么,你可以猜得透吗?”
她警惕地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从上海回来有段时间你魂不守舍,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原因。”
原籽温霍然抬头,她有点拿不准,就像下楼的时候一脚踏空了。她极力想从房萱的表情里捕捉些细枝末节来猜度,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已经说出口。
“那个劫匪,是死有余辜。”
一瞬间,原籽温仿佛回到那个雨夜,无数雪白狰狞的兽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撕成粉尘。
她以为自己忘了,就可以将这段记忆从脑海里彻底抹去。
“你……知道了?”
房萱的眼里充满疼惜和怜悯,她很快又说:“杀死劫匪的凶手已经被警察抓到了,是几个高利贷的流氓。那晚他受了伤,碰巧遇见他们。”
原籽温怔了几秒,才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晚下着暴雨,一片漆黑,她和劫匪在争执间将他推倒在地,对方被刀刺中,血便漫天漫地地散开来。她当时太害怕,又急着交赎金,根本顾不上确认什么。等她坐言陌生的车再次经过那条胡同,听警察说发生命案,便以为自己真的错手杀人。
那段时间,她几乎生不如死,每天都陷在罪恶感里无法自拔。她无数次想去警局自首,又没有勇气踏出家门。如果不是言陌生把她捡回来,恐怕她早就走上绝路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起案件的真相言陌生早就知道了,他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因为他要把这个把柄握在手里,作为一个筹码,以此来绊住你,利用你。”
房萱露出冷笑,“或者他希望你和他一样,背负着罪名,这辈子都有阴影。”
“房萱,你别说了。”
“我告诉你吧表姐,是我爆料给媒体,鼓动《Evangel》的老员工辞职。是我给所有律师楼施压,让他们不敢接言陌生的案子。因为我希望他坐牢,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你闭嘴!”
原籽温猝然起身,仿佛一只箭。她前面的瓷杯打翻在地,青梅酒流出来仿佛一潭碧泓。
她连吐字都变得艰难,“就算言陌生最初接近你不是偶然,但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不明白吗?”
房萱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或许陌生不是个坏人,但我不能让他伤害你。他现在身陷囹圄,很可能被判有罪,你跟着他只会越陷越深。”
原籽温想起十五岁那年,房萱把安家路和黑寻接吻的照片传给媒体,当她质问她的时候,房萱的神情就和此刻一模一样。
她曾以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拿赎金去救她,她们之间所有不愉快的往事便可以一笑泯恩仇。可现在原籽温终于明白,房萱是她一生的劫数。
原籽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奔警局要求见言陌生。她要当面问清楚,她要证明房萱所说的话全是谎言。
几天没见,言陌生瘦了很多,眉眼显得更细长,下颚上有青色的胡渣。原籽温知道他在外表上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因为他是时尚圈的舵手,是无数人穿衣着装的典范,动动手指,便可控制潮流的方向。
她几时见过他这般憔悴。
言陌生见到是她,只是微笑,“你怎么又请假了?”
“现在童姐回来执掌大局,她那么偏爱我,当然随我请假了。”
言陌生轻轻摇头,“籽温,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无论是Holiday还是罗谦君,他们不会永远都陪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