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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云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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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既然是钱妃娘娘私自用了方子煎药,这也不干司南伯伯的事儿啊。就算叫了大人进去问话,又能怎样。”慕禅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上前对这沈澈道:“适才大人说钱妃娘娘胎儿过不住今夜,若是今夜里司南大人还在内宫,肯定是要去问诊的。若是去了,那不是撞上了么。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
    沈澈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抿着一双薄唇,蹙起眉头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什么,却又半天不得解法:“奈何没有方子,不然和胡御医所开的方子一对,便什么都清楚了。”
    “慕禅日日都替钱妃娘娘抓药的,难不成不记得方子?”成之浩忙道。
    “口说无凭,怎么能证明。那钱妃行事小心,每次都是让宫女将药渣一并带走的,更别说是靠慕禅的脑中所记的方子了。”沈澈苦笑,连连摇头。
    “方子!对,方子在侍儿那里。我去找侍儿要了方子来!”慕禅说着提起裙角就要离开了。
    “慕禅,你在内宫除了御膳房和御药房哪里都未曾去过,怎能找到澜碧宫,怎么找得了侍儿和方子?”成之浩着急,一把拉住了慕禅的衣袖。
    见慕禅被拦住,沈澈也上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我亲自带你走一遭。若是找不得方子,司南大人和胡御医怕是难逃一死。”
第四章 生死一方
           入了深夜,月光也异常皎洁起来,勾勒出一道道宫殿弧线,将整个云瑞朝的皇宫照得清清朗朗,分分明明。
    因为沈澈袭了爵位,又是太后的外甥,有随意进出内宫的腰牌。在加上正好钱妃娘娘玉体违和,两人又是太医院的,而慕禅则扮作随行宫女,所以没费什么周折便通过了内宫守卫,进了云瑞皇朝正真意义上的后宫。
    因为只是存药房的女官,平常都是在内宫边儿上的各个下房走动,第一次来到后宫,慕禅借着月光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暗红的高墙如凝固的血一般,颜色颇有些碜人,而反射着月光的五彩琉璃瓦也显出些幽幽的青绿颜色,偶尔一两盏点燃的宫灯随着凉风摇动,使得整个后宫里透着股子死一般的冷寂。重重一嗅,仿佛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儿味,让慕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冷么?”沈澈侧头望着慕禅,发现月光下她白皙的脸庞竟氲起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晕,皮肤薄的就像蝉翼,仿佛能透出里面的血肉来。
    “没有,只觉得这儿有些阴冷罢了。”慕禅心中奇怪。因为父亲是大夫,从小就喂慕禅吃家传的祛寒丸,即便是下雪天慕禅都不会觉得冷,如今着后宫着实透着古怪,竟让自己冷得打了个寒颤。有些害怕,慕禅不由得向着沈澈的方向靠了靠。只是抬眼看见月光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在宫墙之上,竟和沈澈的半重叠在一起了,仿佛两人在挽手相行,只觉得心下一紧,又赶紧挪开了两步。
    “跟紧我,过了前面的回廊在走一会儿就是澜碧宫了。”沈澈并未发觉慕禅的不妥,又叮嘱了一遍。
    临近澜碧宫,远远便看到一双橘红的宫灯挂在檐下,照的本就是朱红的“澜碧”二字幽幽然然,很是鬼魅。
    门口守了两个内侍,见是沈澈来了,赶紧哈腰作福,拉开大门,双双请了两人进去。只是刚进门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并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直直灌入鼻端,惹得慕禅差些呕吐出来。
    看慕禅表情讶异,沈澈解释道:“钱妃从今早起就一直下血,体虚无比。胎儿怕是过不了今夜了。”一边解释,又一边领了慕禅径直来到澜碧宫的花厅旁。
    左右打望了一下,除了来来往往的宫女,竟瞧不见侍儿,慕禅急了,暗暗拉扯了沈澈的衣袖,低声道:“侍儿不在这儿呢。她本是钱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怎会不在身边伺候着呢?”
    “难道也被叫去御前问话了?”沈澈猜测道。
    “那请大人在这儿帮我放风,趁着大家都在照看钱妃娘娘,我去后院的下房找找。”慕禅望了望,见几个御医都围拢在内屋的屏风外面凑头商议,似乎都没注意到两人的出现。来往的宫女更是神色匆忙,脚下不停。既然此时澜碧宫如此混乱,慕禅便想悄悄地去侍儿房间看看,或许能找到那张救命的方子也说不定。
    抿唇想了半晌,沈澈才缓缓点头:“也只得这样了。不过,我得随你一起去找。”沈澈自然不放心让慕禅一个人溜到后院去,人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万一被发现了也不妥。
    “这……”看着沈澈望着自己,慕禅却也说不出话来拒绝,只道他竟不舍自己独自去犯险,心头不觉有些暖意升起。
    幸而此时钱妃病重,来往的宫女和内侍们又以为沈澈和慕禅是来替钱妃会诊的,没有过问什么。两人均沿着屋檐下的暗处走着,巧妙地一一避过了众人视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主殿后面的杂院。
    轻轻推开院门,发现空地后面竟是一溜的小门,这澜碧宫的侍女房竟有四五个之多,看的慕禅和沈澈都有些为难。毕竟不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吧。
    “我记得侍儿说过,她是仅次于管事姑姑的大宫女,住的是独床小间儿,其余的宫女和内侍都是住的两人一间。”慕禅说着轻轻走过去一间屋一间屋地推开来看了,这才在左边第三间停了下来:“应该就是这儿了!”沈澈原本在杂院门口放哨,见慕禅招呼自己过去,又左右打量了一下,将院门又锁好这才提步悄悄过去。
    两人进屋把门关上,却发现屋子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沈澈只得从怀中掏出火石,拿起当中茶桌上的一截白烛点上,用衣袖遮了,低声道:“你赶紧找,我看着门。”
    “嗯。”没有耽搁,慕禅已经开始翻找了起来。先是找了床榻,再翻了旁边的几个杂物柜子,却都没有那张药方的影儿。
    正准备去屋角窗边的衣橱也找找,慕禅突然发现眼前一黑,知道定是沈澈把蜡烛灭了。正要转头问,却发觉手上一紧,一股子淡淡的药材苦香之味灌入鼻端,下一刻自己的已经被沈澈用力地带入了衣橱之中。此时怕慕禅叫出声,沈澈一只手掌还紧紧地捂在慕禅的了面上。等两人都进来了,沈澈将柜门从里面拉拢关上,“嘘”了一声,示意慕禅不要出声。
    果然,不一会儿,房门吱嘎一声也被打开了。又是一点微弱的烛光亮起,紧接着传来一阵翻找的声音。
    晓得房里来了其他人,慕禅吓得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因为自己的嘴被沈澈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只得睁大眼睛,透过柜门留的一个小缝往外看去。
    隔着细缝看到不是很真切,但两人都瞧见了是一个内侍衣着的人在翻找什么,却因为烛光太暗瞧不太清楚那人的长相。
    等自己心跳渐渐缓了下来,慕禅这才发觉有些不妥。
    衣橱本就极小,还放了些衣物和棉被在里面。如今硬生生地挤下了慕禅和沈澈两个人,就更加没有空间了。只觉得觉得耳边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拂来,还夹杂着一阵若有若无的苦香味儿,慕禅才发现自己的背正死死地抵在沈澈的胸前,而耳边传来的暖气便是沈澈的呼吸和一阵阵明显的男子气息……再加上沈澈的一只手如今还覆在自己的面上,慕禅轰得脑中一热,双颊顿时就烧了起来。
    此时沈澈也发觉出了不妥,感到手心触到的肌肤一片娇软滑腻,这才放松了些,却又不好拿下来,因为一动便会碰到柜门,只得勉强将手与慕禅的连隔开了些距离。只是这样更加明显地感觉到慕禅的呼吸洒在手心,挠得有些酥酥痒痒的。
    两人都有些意动了,却同时也发现那内侍在外面翻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正借着烛光一步步地向衣橱走来。
    慕禅见那人竟要过来翻找衣橱,吓得手心出汗,下意识地便又向后靠了靠,贴得沈澈更加紧了。
    沈澈见状也伸手揽住了慕禅的腰际,想要将其一并往里带一带……
    眼见那人越来越近,两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听得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叫骂喊:“谁这么没眼水,主子还在前院里生死不知呢,这后院儿的门就没人管了,怎么门也大打开着!”
    那人见有人来了,赶紧一个回头便吹熄了蜡烛,拉开房间一侧的窗户便没了身影。
    “呼——”
    慕禅和沈澈同时舒了一口气,却听到有人又把侍儿的房门推开,顺带骂骂咧咧地道:“难道眼花了?明明刚才看到有点儿烛光,怎么此时又一个人也没有了?”骂完又将门关上,继续骂着出了杂院的们。
    听到外面的声音渐渐没了,慕禅和沈澈这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气,一并小心翼翼地从衣橱中轻手轻脚地出来。
    因为先前那人走时顾不上关窗,此时冷风阵阵地灌了进来,月光也借着窗口照亮了些屋内的情形。
    慕禅心头还在咚咚直跳,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怕被人发现还是其他,便侧过头不敢再看沈澈,生怕他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晕。而沈澈却丝毫没有发觉慕禅的别扭,借着月光对这敞开的柜门“咦”了一声。
    听见沈澈出声,慕禅抬眼望去,发现沈澈从衣橱的一角的被面儿堆里掏出一张发皱的黄纸,摊开一看,赫然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张药方!
    “得了东西,我们赶快出去!”沈澈随手将药方折了放入怀中,又一把拉住慕禅的衣袖,准备直接从窗户出去。
    感觉沈澈的手隔着衣袖仍旧温温的,慕禅脸上又是一红,银牙轻轻咬住粉唇,这才随着沈澈翻出了侍儿的屋子。
    从后院的后门直接出了澜碧宫,沈澈这才放开了慕禅。因为跑得有些急了,沈澈微微喘着气道:“你从我们来的地方直接回去御药房。我这就送了这张方子去皇上面前替司南大人脱罪。”
    “谢谢。”慕禅因为司南封能脱罪,心下也终于一颗大石落地,便冲着沈澈浅浅笑了起来。
    见慕禅被月光笼罩的脸庞上挂着的盈盈笑意,沈澈从来淡漠如冰的心竟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一种极暖的热流从血液中流淌过去,霎时便温暖了许多。
第五章 荭玉绿茱
           瑞英十一年,瑞英宗玄谙之妃钱氏失龙裔,为安抚,特赐封钱家良田百倾,以表安慰。
    就在慕禅拿到药方的那一夜,钱妃挽心落胎,失去了瑞英宗的第一个龙裔。因为沈澈拿着药方御前请命,原本命在弦上的太医院院使司南封与胡御医双双得以脱罪。但钱妃失子之事确系太医院照看不严,瑞英宗还是下令减了司南封和胡御医各自三年俸禄,以儆效尤。
    原本一件牵动诸多复杂关系的案子就这样了解了,出乎宫里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漏玉殿,徐妃荭玉寝宫。
    “姐姐,她钱挽心失了龙胎,皇上一没给她晋封,二没给她赏赐。就赐了他们钱家百倾良田,看来她在皇上心目也仅仅如此而已罢了。”说话的是一个有着尖尖瓜子脸的美人。十六七的年纪正是嫩得掐的出水的好时候,一张殷红的嘴唇蠕动着,可惜说话间娇媚之极却又含着两分刻薄,生生减去了三分美意。
    “绿茱,你虽是我的亲妹,却怎么就这样看不懂呢。钱挽心虽然处处与我作对,但谁也没在皇上心里占过上风。同为四妃多年,哪一月不是我十天她十天,皇上心里那杆秤可准的很。如今她失了孩子我固然心里高兴,可看看皇上的反映,不免心头又寒上了几分……”徐荭玉一双凤目满是疲惫,说话间隐隐有些哀怜的表情拂上脸庞。
    话说这徐荭玉本是前朝宰相徐谦之女,从小就被父母处心积虑地培养,望她将来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这徐荭玉也没辜负父母的期望,打小就生的貌美,及竿后更是出落地芙蓉面浅露微红,柳叶眉淡舒嫩绿。据说当年她进宫时,轻盈翠袖,深笼着玉笋纤纤,摇曳湘裙,半露出金莲窄窄,真真是美得不似人间俗物一般,这才一举得了玄谙青眼,晋封为妃。
    “姐姐,我都进宫快一年了,连皇上的铺盖角都没沾过,我哪里能体会你的心情。”徐绿茱一年前选秀之时进宫,因徐家威望,所以没费什么周折便被留了牌子晋了美人。
    “你能进宫就不错了,皇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兴的时候能把冰都给融化了,不高兴的时候,光是眼神就能把人给冻死。”徐荭玉说话间斜靠在了一方红木雕云龙纹的罗汉窄床上,水红的撒花广袖沿着床沿垂到地上,偶尔一动,风致入骨。
    “姐姐不是说我也是个美人胚子么?难道皇上嫌弃我丑?”徐绿茱撒娇的斜跪在徐荭玉面前,伸手扯着她的衣袖,佯装天真地问。
    “你若丑了,那宫里还有美人么?”徐荭玉伸手拂上了绿茱的面颊,见她肤色如玉,娇嫩滑腻,不觉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了:“改日皇上若来了我会替你说上两句好话。今天累了,你先下去吧。”只是话虽如此,徐荭玉藏在广袖总的另一只手却紧紧握住。想当年父亲送了她入宫,如今虽深得玄谙宠爱位居四妃之一,但几年来始终无所出。想来,这便是父亲将亲妹子又送进来的原因吧。
    “哦。”不知为何姐姐的脸色有些变了,徐绿茱只得起身,微微福了一礼便下去了。
    绿茱一走,一个姑姑穿着的宫女进了屋。
    没有敲门,宫女进来只是一福礼便走到雕花茶几前斟了杯茶拿在手中,走到徐荭玉身边半跪下,递上茶盏,低声道:“主子可想好了,真要替徐美人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么?”
    只是轻轻抬首瞥了那宫女一眼,徐荭玉伸手接过茶盏,也不喝,只是勾起红唇冷笑道:“她?想得太美了。皇上是什么人,那可是身系天下的天子。哪个女人不巴着往上靠?如今我自身都难保,若是把绿茱送入皇上的龙床,那我还混什么?”
    “娘娘这样想就对了。徐美人虽说是您的亲妹子,可后宫可不是个好讲姐妹情谊的地方呢。当初您左防右防她都能瞒着您悄悄参加了选秀,可见她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呢。”宫女上前接过茶盏又放回了茶几上,复又跪倒徐荭玉面前,伸手替她捶起了小腿儿。
    “月娘,还是你贴我的心啊……”徐荭玉说话间又缓缓地闭上了眼,柔荑拖着香腮,享受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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