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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还是过得很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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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证明记得交给辅导员,以后不用参加训练,等会儿回宿舍好好休息。”梁断鸢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片刻后拽住了罩衫的一角轻轻使力,没有察觉到他的抵抗,才取掉了遮掩疤痕的衣物,试探着,翻转那只掌心
  腕上最显眼的一道凹痕,是平行于掌根到肘弯的方向,竖着切的陈旧刀口,看得出应该是缝过针,愈合的很好却还是隐约显现当初的狰狞
  安易持蜷曲的指尖反射一般动了几下,停住了,“这次,不告诉我爸妈,行么?”
  “恐怕不行。”梁断鸢尝试着委婉一些,没想出更好的说辞,只能盯着他的眼睛,说了实话,“学校得对你负责。”
  “……哦。还是谢谢你了。”安易持神色转黯,若无其事地抽回手,半晌之后抿嘴带起了颊边的酒窝,犹豫着说了声“对不起”。
  梁断鸢那日离开时有些生气,安易持心里明白
  他六岁入学就被托给小学班主任照看,八岁换了个妈妈,爸爸虽是淌着一样的血,却总不耐烦去照顾体谅半大小子的心情,粗暴直接又说一不二,只有他乖得像只鹌鹑,言听计从的时候才难得有些好脸色
  完全可以说,他就是看着人的眼色,揣度着人的心思长大的,不管天资如何愚钝,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在察言观色上也已经是一顶一的好手
  所以塞钱给梁断鸢,他是故意的,不愿意交新朋友所以委婉的拒绝罢了。他那时没觉得给钱有什么不妥,卖床垫的学长,推销英语日报的学姐,推广APP的男人女人,不都是为了钱吗?
  给钱总是没错的,至少不让别人吃亏
  事后想想,才觉出些亏欠来,就好比刘关张披风戴雪三顾茅庐,卧龙先生非但不出来,还要叫书童掏些银两买清净,“先生觉得您三位舟车劳顿辛苦了,特地以双倍的价钱补偿您几日奔波浪费的时光,不教您吃亏。”,抱着求贤之心而来的人,反倒觉得银钱辱没了一番情意
  “嗯。”梁断鸢看着那副苍白的笑脸,叹了口气,伸手点了点笑意酝酿出的酒窝,他说,“下回别给钱,请我吃饭。”
  暖风拂动树梢,将盛夏碎银般耀眼的日光吹进窗口,操场哨声急响,夹杂着蝉鸣鸟叫此起彼伏
  陈琛从建院方队里跑出来,心里感谢“及时雨”一般的哨音,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被他远远甩开的方队首排,一个高挑身影趁教官不注意,探出半个身子懒洋洋地冲他挥了挥手
  陈琛于是跑的更快了,心道这个流氓兔到底抽的什么风,分明不认识他,怎么这般热情
  关其复立正站定心情极好,自顾自傻笑着本就内双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眼尾稍稍下垂果真神似流氓兔,可爱的气质冲散了过人身高带来的压迫,很有些微妙的帅气,他此时还不知自己多了个新的外号
  “同学!”等到晚饭时间散了队,关其复紧追了两步赶上先前的一个男生,“饮料是班主任送的吧,你是陈琛班上的?”
  “对,怎么了?”男生停下来看他
  “这样的,我先前太渴,偷了你们一瓶水,结果顺手把水杯忘在塑料袋里,被你们班主任提走了,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找找水杯。”关其复揽着男生的肩拍了拍,“那杯子抵我好几包烟的价钱了,兄弟帮帮忙。”
  “那……”男生掏出手机,“我这儿只有QQ号。”
  于是关其复顺利搞到了想要的东西,望着那男生走远,走回主席台下的墙角拎起自己的水杯,一边捣鼓手机,一边贼笑着走向食堂
  陈琛收到好友申请,看也不看习惯性点了通过,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生从这里开始有了交集,他日后回忆,总觉得也许那日没接受这个申请,也许后来故事不会那样曲折,可这个当下,谁想的了那么多呢?


第六章 ——不要外传的用心
  “这人跑哪儿去了?”陈琛站在操场北门外四下张望,半晌也没看到梁断鸢的影子,发了微信又没有回音,只能自己先回宿舍,走在路上,才有功夫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彼时他刚跟学弟学妹稍稍熟悉,隐蔽地打量着队列里漂亮的小姑娘,心下感慨漂亮的果然还是漂亮,一身迷彩也掩盖不了肤白貌美,细腰长腿,这一趟没有白来。
  是以冷不丁被人在肩头拍一把时,很有种做贼心虚的恐慌,再一回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险些吓的叫出声来,好歹想起了在学妹面前得有些形象,生生忍住,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眼前人 “噗嗤”一声就笑的见牙不见眼。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话是这么说,关其复心里可没带半点儿不好意思,本就长得稚嫩可爱的陈琛,一被吓着愈加生动,眼睛瞪得溜圆,嘴角不自觉颤抖,两个眉头几乎有手拉手的趋势,头顶小辫子直打哆嗦像是动画片里的场景打破了次元壁。
  于是,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关其复像是撵着陈琛在跑,“不好意思啊学长!”
  “没,没事。”
  “你叫什么名字啊学长,我喝了你的水,改天换我请你。”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吧!”
  “用的,不然我心里不安,一定要请,有微信吗?我加你。”
  “我没有,你走开!”
  ……
  当然,方队里的学弟学妹并没有听到这些,因为关其复撵着陈琛都快跑出操场了。
  腿短一些的劣势就在于此,眼看着魔爪冲着他来,幸好哨声及时响起,这神经病总算停住,回头看了看,语气还很颇为遗憾,“今天真是不巧,学长要记得我啊,改天找你玩!”
  于是陈琛做贼似的跟在关其复身后,走近方队捡起自己带来的袋子,此时里面装的已经全是垃圾了,在关其复回头的同时一阵风似的飞向出口
  ‘也不是我胆小吧……真的,怪吓人的……’陈琛想着想着,在似火骄阳中打了个寒颤,摩挲着手臂小跑几步,去投奔空调的怀抱。
  这一边,当梁断鸢再次一步踏入阳光直晒的‘毒圈’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彼时真正能负责任的辅导员高寒抹着汗冲进来,第一句话是,“哪个动的刀?”
  这样一句质问,让有些见不得人的自残事件变成了满是江湖气息的打架斗殴,安易持反倒轻笑了一声。
  “是你啊?”高寒在安易持面前坐下,扶了下眼镜框才上下仔细地打量他,学院的迎新晚会都还没开,这是初出茅庐的辅导员和自己学生的第一次见面,“伤着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安易持抬头刻意地看了眼梁断鸢,高寒当他有所顾忌,于是他就理所应当地被赶了出来。
  体育馆大石柱的阴影里,成竞峤正倚着墙等的满脸焦躁,看见梁断鸢的背影摇晃着走出来,伸手招呼了一声,胳膊划一个圈落回脑袋顶上,“这边儿!”
  梁断鸢回身看了他一眼,指指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径直走了过去。
  “请你的。”沁着水珠的易拉罐被梁断鸢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两个大个子并排靠在树荫里,显得有些拥挤。
  “我刚喝完一瓶……你有什么事儿啊?让我站这儿干等半天。”成竞峤打了个可乐味的嗝,“是想说刚那小孩儿的事儿么?”
  得益于190的身高,成竞峤自打上了高中就总是能站在地铁车厢里睥睨众生,因此练出来一身的沧桑与豪迈,当然,少年白头也给了他不少气质加成。
  早在大一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管别人叫小孩儿了,甭管岁数多大,球场上往他高墙似的身躯前边一站,愣是生不出质疑来,还以为是哪个重返校园的前辈莅临指导,学长学长叫的很是顺从,成竞峤每次都呲着牙也不纠正,占了不少便宜,如今在这校园里钻营了三年,称呼起小孩儿来更加顺口。
  “是。”梁断鸢早习惯了,不必弯腰低头就能交谈的角度让他很自在,他扣了扣罐子,说,“别给其他人知道。”
  “我又不是个娘们,说这些干啥?那小孩儿是哪个我都不知道呢!”成竞峤总是很可靠,梁断鸢对他的信任跟他190的大个儿线性正相关,不过八卦的程度倒是他头一次亲身领教,“你干嘛这么操心,这……你亲戚啊?”
  成竞峤没得到回答,短暂停顿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跟你赌一个全家桶,这小孩儿呆不了多久就得回家歇着去。”
  梁断鸢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成竞峤絮絮叨叨继续讲,“校队那个眼睛贼大的控卫,记得不?他女朋友就割腕子,上学期没待几天就休学回家了。这小孩儿看着比她还严重……”
  “又不让我跟别人说,我这不只能跟你说说了嘛!”成竞峤收到了梁断鸢的注视,不甚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这种人我真是不理解,女生也就算了,毕竟天生就想得多。大男人咋的了,还自残,非主流的时代都落幕了,爱太痛情太深的,还来这套,逗呢?”
  梁断鸢没回答,顺手从兜里掏出把连着钥匙的迷你瑞士军刀,对着成竞峤撑着身子的手腕,比了个请便的手势递过去,“划一刀,换徐希言跟你好。换吗?”
  他最知道成竞峤的软肋,虽然看起来实在像是个没有痛感神经的单细胞生物,但这人其实很怕疼,他上一次挨刀子大概得追溯到小学割包皮的时候,麻药劲儿过了之后的那种痛让他刻骨铭心,以至于十几年后还总在酒后大骂当年的执刀医生手艺不精,让他如何在撒第一泡尿的时候生不如死。
  是以就算是用他日思夜想的徐希言来权衡,大概也不愿意,果然——
  “咳——咳!说他呢,关我屁事。”成竞峤猛呛了一口,险险躲开没落在衣服上,摆摆手骂道,“老子他妈的又没病!”
  “正常人不会这样。”梁断鸢把钥匙重新揣回兜里,神情很有些严肃,“他是病了。”
  “什么时候转行当的医生……”成竞峤嘟囔了一句,掸掸衣襟,“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校队那控卫替那姑娘操心,因为那是他对象啊,本来就该。可你这,是人家哪位啊?”
  “还说……”梁断鸢喝光了饮料,把铝制易拉罐捏的咔咔作响,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听进去多少,心思混乱索性使劲捏了一把,一个三分投球把团成一团的罐子扔向不远的垃圾桶,“娘们比你可差远了,都没你能说。”
  铝壳在地面上咕噜咕噜地滚,没能投进。
  “废!”成竞峤笑一声,比个投篮的动作手腕轻推,空心投进,连桶边都没擦着,可他丝毫没有炫耀的意思,一改懒散作态,面目隐隐有些郑重,“不跟你开玩笑,不管是生病还是怎样,这种人比正常人敏感的多,你又直来直往的不怎么会说话,万一哪天为你的一句话出了什么事,你就是以头抢地也没用,总之,注意保持距离。”
  “知道。”梁断鸢站直,随手扑棱着后脑的乱发,眼神落在不远的地面上,不知听没听懂,敷衍着,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远,“你回吧,改天有空约你打球。”
  “装傻!”成竞峤无奈摇了摇头,迈着八字步摇啊晃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还有没说出口的担忧,有种隐约不详的预感。
  梁断鸢不近女色,同时,也没见他近男色,用陈琛的话来说,这人六根清净佛缘深厚,若是生在封建王朝,定然是得道高僧的好苗子,每每喝酒吃肉都像是破了戒。
  偶尔宿舍夜谈,男生们总要装出很野的样子,试图轻浮地以自己的审美为认识的女生排个高下,并时常为冠军的位置该给谁而互相辩驳,这时候梁断鸢就很安静。
  话题走向往往会由女生再转到恋爱,于是当一众单身狗嚎叫着“我想谈恋爱”的时候,梁断鸢就愈加的安静,若话题引到他,便回答,“尽人事,听天命”。
  可事实上,这个“人事”他也尽的相当敷衍。
  男女同行的聚会,本该是尽人事的好场所,然而每到有这个机会,他大都拒绝,好容易去了,又沉默寡言,女孩子的一番打扮全都做给瞎子看,很没有成就感。
  事后若问他对谁有印象,就更糟心,他很可能记不得坐在对面的女孩是长发还是短发。
  按照常理,梁断鸢本该在男生中很有人气,毕竟一个做的多说的少的大佬还很不爱显摆,行为低调不出风头,更不拈花惹草挖人墙角,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期末复习必抱的大腿。
  可坏就坏在,梁断鸢生的高且帅,对人又不错,只是雨露均沾,有些不咸不淡。
  于是缺点都成了优点,寡言少语是稳重,不解风情是正直,鲜少交际是自律……每每提及计算机系,定有人举出梁断鸢和唐宵征这对儿 “双壁”
  羡慕,嫉妒,还有随之而来的谣言,有那么一段时间,盛传梁断鸢是个同志,但最后因为他对所有兄弟的一视同仁而偃旗息鼓。
  ……
  可是现在,他破天荒头一次为一个 “别人”操心,成竞峤有点没来由的忧虑。


第七章 ——往哪里走
  梁断鸢不知道这许多,只站定了回身,望着成竞峤的远去的背影,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竟然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虽然啰嗦,说的却很在理。
  只是,梁断鸢想,比起生病带来的痛苦,被所有人敬而远之的孤独也许更加可怕,总要有人打破距离的,总该有人去试着敲一敲门,不然,就连今日这样血腥的求救都要无人知晓了。
  于是他绕了个圈,在体育馆门口又停下来,仿佛无意识地,踱步回到了安易持休息的那间屋子,从半掩的门缝里看到高寒仍在盘问,靠在门边,静静地听。
  穿堂而过的风带来很多声音,左耳是朝气蓬勃的军训喊号,右耳是高寒不停地问,和安易持有选择的回答
  高寒说,“我已经和你爸爸通过电话了,你们商量商量,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易持听起来有些疑惑,“什么……怎么办?”
  “学习事小,生命事大。”高寒顿了顿,看着安易持腕子上那道竖向的狰狞伤口,深知自己绝不是小题大做,“我还是建议你推迟入学,先好好休息,调理身体,等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了,再回来上课也不迟,你说是不是?”
  安易持这次迟疑了许久,答非所问的接话,“我爸,他说什么了吗?”
  高寒沉默了,不是因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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