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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了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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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敌人致命一击的王。
  “师……兄……你这是在玩什么?”莫长汀吃力地发出声音,但是蓝海洋感觉他身体似乎也并没有想要挣脱。还是说因为紧张和害怕而不敢动了呢?然而蓝海洋当然没有答案。
  “这是……你做艺术的方式吗?”莫长汀见蓝海洋没做声,便又开口。不过这也是因为一阵懵之后,莫长汀突然想起庄梓风之前说过,蓝海洋在拍作品的时候是会变得像另一个人一样的。他会非常投入,也很会调动模特积极性,当然拍完了就会变回去了。
  蓝海洋听进去了这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慢慢放开压住莫长汀额头的手掌。
  “你不要动。”蓝海洋冷冷说。
  “嗯,我不动。”莫长汀乖乖回应。
  蓝海洋退后两步,开始仔细地看他,他并不常这样端详一个人的脸,哪怕是以前拍照的时候他也不会。但是面前的是莫长汀,是莫长汀啊。这张从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着迷的脸,让他忘记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就连想想要如何拍摄他都会想到日夜失眠。他根本就不可能属于自己,他就是一个梦。但是这个梦,怎么会被那么多人梦到过呢?
  为什么还会有人,让一个比美梦还要美好的人,为他去死呢?
  为什么世上要有人呢?如果大家都只是出现在某种野兽梦里的角色,该有多好……
  蓝海洋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复杂。那是对自己的失望,是恐惧,是绝望,那无以名之的无限近似于“愤怒”却又不完全是的感受,像是烈火,灼着他本来就不坚定的心。而他甚至没意识到这些表情也都被莫长汀尽收眼底。
  或许刚才那盆火烧起来了也好……他想。这样他就不会为一个男孩子发疯,变得比之前还要喜怒无常,更加厌倦自己的个性,还变本加厉地讨厌更多、更多的东西。
  “师兄……”莫长汀这时候轻轻叫了一声。
  蓝海洋本来是毫无意识地甩过去一个眼神,却发现莫长汀有些警觉地闭了嘴。
  现在再看他脖子上的一圈红印,越来越明显,范围也越来越大了。
  “疼吗?”蓝海洋背过身,去桌上拿他另一台胶片相机。
  “不疼。”莫长汀回答。
  “骗谁呢。”蓝海洋这时候已经拿起相机挂在身上,往取景框里看了看,然后放下来调了ISO,又拨了一下卷片杆。
  “不疼。真的。”莫长汀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别说话,别动。”蓝海洋站到莫长汀那幅作品的侧面,透过取景框看到里面小而模糊的景象。他开始调节光圈,那副作品上那根铁丝、连同被它穿插着飞溅的铁皮,就这样被聚焦。而那根铁丝,正好和莫长汀的眼睛处在同一条线上,除了插进一片混沌,也仿佛插进莫长汀的眼睛里。
  一切位置都仿佛浑然天成,正是蓝海洋想要的。
  “咔嚓。”快门清脆的一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拨动卷片杆的声音。蓝海洋换了个焦点,对准莫长汀长长的睫毛,模糊了前景,又是一张。
  他又走到莫长汀正面,用不同的焦距和景深捕捉了一些细微的区别。几张过后,蓝海洋把相机放下,让它随着重力再度挂在脖子上的时候,才发现莫长汀嘴角有一丝细微的笑意。
  这浅浅的、或许甚至算不上“笑”的微微一动,却让蓝海洋兴奋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一把拽起莫长汀的领口,将他推到旁边的桌缘。莫长汀被这突然且暴力的举动弄得撞到了桌角,皱眉嘶了一声,然而蓝海洋就趁着这个间隙,咔擦一下又捕捉到一个难得的表情。
  莫长汀被他这反应给逗笑了,忍着大腿的疼,直接一起身坐上了桌子,直直地看着那个浑圆的镜头,那表情仿佛是在说:我看看你还要把我折腾成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跨年期间超级忙,后面可能10号以后才会有空更新勤快一点吧。我这边还是2018年的晚上,跨年之前终于写到拍摄,也算松了口气。嘿嘿。新年快乐,明年见。

  第四十三章

  “你看这个,用自己的方式看它。”蓝海洋指着莫长汀面前的另一幅作品说。莫长汀并没有多问什么,乖乖看着前方,他可能是在回忆创作时的心情、思考应该改进的地方,或者,他只是在考虑这作品应该卖多少钱。然而这些对蓝海洋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是想捕捉莫长汀而已。
  蓝海洋觉得从镜头里看莫长汀果然是不一样的。具体来说,他不会仅仅只是被写体,而是那种会用自身的气质和气场去挑战、甚至挑衅摄影师的人。这样的模特并不总是理想的——有野心或者自我感觉甚好的摄影师或许会称他/她为缪斯,但是更多的时候,这个模特对于一个摄影师来说是无法控制的,自然也就无法达到摄影师想要的效果,说白了就是“不配合”。不过蓝海洋觉得莫长汀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因为他的“自我”和“存在感”过于强烈,会不知不觉有种压倒性的美丽和魄力,如果是个不自信的摄影师,甚至可能会被这样的气场给击倒。
  然而作为一个在创作上很容易受打击的人,蓝海洋意外的喜欢这样的模特,也不会觉得被打击到,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这大概和他平时展露出来的性格和态度有关:他不在乎绝大多数人的存在,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换句话说,他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主体,也不把他者当作客体。他觉得模特大可把他当做空气,自顾自地表演。而他确实也是一个“合格”的“空气扮演者”,系里很多常年被雇用的模特,一学年下来甚至都不知道有蓝海洋这么一个人,即使他是班里为数不多的有色人种,并且极少缺勤。
  蓝海洋的摄影风格或许就是没有风格,他没有什么特定的步骤,也不会拘泥于搭建习惯的场景和设定。究其原因,或许是他更接受与模特保持 “平行”的关系:你和我并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你的谁,我是一个媒介,把你和你周遭的环境用相机记录下来,以呈现某种感情和精神的纽带。
  就比如说,他现在能清晰地感觉到莫长汀周遭的气场与他的身体结合起来共同散发着的一种力量,也能够感觉到莫长汀在看着镜头或是自己作品的时候那种下意识的高姿态,这不会让蓝海洋觉得卑微或是被挑战,相反的,他觉得被需要、被渴求了。然而这种关系除了降低了他自身的存在感之外,也让他和模特之间产生了某种安全距离,一种不用他负责,却可以尽情欣赏和利用的距离。
  因此,蓝海洋不会过多的要求莫长汀看哪里,做什么表情。他只是要莫长汀在每一幅作品前凭着自己的感觉去跟它产生某种关系,哪怕是没人能看得见的“神交”也可以。如果他选择在某个时刻看向镜头,那么也是当下最真实的反应,因此也有意义记录下来。
  莫长汀悟性很高,总之在蓝海洋透过取景框观察他与作品互动的时候,觉得一秒钟都没有失望过。他捕捉着面前这个漂亮男孩无以名之的质感和表情,拍摄的时候这些情绪里究竟是什么早已与他无关。蓝海洋有时候觉得每一次投入的摄影都像是一场修行或者神秘的仪式,很多东西是出于信仰和信念自己呈现的,而不是需要他主动去发掘的。
  蓝海洋拍过很多人物,也遇到过非常自我的模特,然而莫长汀的这种“自我”是非同寻常的,或者说,他“自我”的不自知,然而与此同时又有种攻击力能抓住人的眼球,让人根本无法挣脱。蓝海洋再度肯定,那就是他每幅作品里呈现出来的情感啊。当“他”和“它们”融为一体的时候,对莫长汀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感情的“回归”,物归原主,整个环境变得非常完整。
  就这样,蓝海洋几乎让莫长汀跟这仓库墙上的每一副作品都进行了或多或少的互动。这个空间里有十五幅作品,一开始蓝海洋是准备随意地指定顺序的,但是慢慢他发现,莫长汀会自己从一张走到另一张,大概是在示意它们之间或许有某种关系。然而蓝海洋并不会多问,因为他要捕捉的是模特,而不是艺术作品本身。
  “那是最后一幅了。”莫长汀突然指了指前方,又回头朝蓝海洋的镜头里看了一眼,像是邀请又像是试探。
  那张画布正好挂在对着门口的那面墙的正中心,或许蓝海洋早该从摆设的顺序看出它的不一般,然而因为这里的作品大多有着近似的色彩和表现形式,外加大小一致,没立刻发现特别之处似乎也情有可原。蓝海洋从黑色的机身后慢慢露出有些疲惫的眼睛,随着莫长汀的步伐一起接近这最后一幅画作。
  “师兄,你先去看看吧。”
  “为什么?”
  “看看你能不能发现什么。”
  “你去跟它交流就好了,我拍完你,再去看。”蓝海洋出于原则性地拒绝。
  “但是或许会对你拍摄有帮助呢?” 莫长汀执意要他过去。
  整个拍摄过程莫长汀因为很快就适应了,所以并没怎么说话,然而最后这一幅他突然开口并且主动要蓝海洋靠近一些,这让蓝海洋仿佛嗅出了一些端倪,出于好奇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同样,这张帆布也是黑色打底,上面没什么规律的分布着十来个用硬纸板层叠起来的凸起。有的垫的厚一些,有的薄一些。这些凸起的最上面一层都被涂成墨绿色,这么看来是这一系列作品中除了黑白灰之外为数不多的彩色。然而墨绿分散在纯黑的底色之上,轻易就被吸收进去了似的,不走近一些确实看不太出颜色的区别。
  这些凸起让作品立体了起来,然而从正面无法看到侧面。于是蓝海洋又转到帆布旁边,只见这些凸起的侧面被涂成了深棕色。这三种颜色在一起,因为都暗暗的,倒也和谐。
  蓝海洋又端详了一下,却不想发表意见。他隐隐觉得,既然莫长汀会特意叫他过来、特意将这幅作品留在最后且最中心的位置,再联系之前他提到过这个仓库里有他也有何陶的东西,那么这幅作品一定是跟何陶有关了。
  其实本来在拍摄的时间里,蓝海洋并没有一刻真正想到何陶。他太忘我,精神太集中在莫长汀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了这些作品的根源可能都是何陶,那个死去了的、却永远不会消失的爱人。
  蓝海洋回头,见莫长汀正在看着他。
  “发现什么了吗?”莫长汀问。
  “没有,我看不懂。”蓝海洋回答。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到何陶,即使他觉得他们一定相关。没有什么原因,他似乎只是不想在这个属于两人的时空里又去提第三个人的名字——虽然他自己可能才是那“第三人”。
  然而莫长汀并没有那么在意,他的声音从蓝海洋背后传来:“师兄,你真的那么在意何陶吗?你在意他的什么呢?” 莫长汀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轻轻坠在蓝海洋的耳边,他悄声问:“还是因为你太喜欢我了呢?” 
  蓝海洋一怔,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他头一次感觉身后的莫长汀像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小恶魔,而这满屋子的黑暗作品如果都是出自一个小恶魔之手,那还真是没有一点违和感。然而蓝海洋也并没有觉得过于意外,就连突然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与其在心中寻找答案,他发现自己异常的冷静,冷静中是一种缥缈和空旷——他没有答案。
  虽然他一直在对“何陶”这个存在做着“反应”,然而他却不确定这种“在意”的来源究竟是不是出于爱情的嫉妒。一来他一直在自己人生中弱化类似于“嫉妒”这样的强烈情感,另一方面,内心的自己似乎不相信他会因为一个男人去嫉妒另一个男人。
  “师兄,你试着掰开这上面的硬纸看看嘛。”见他半天没有作声,莫长汀又提示说。
  “嗯?”蓝海洋有些疑惑的发出声音,正准备回头看他,就被莫长汀的两只手臂搂住了肩。两个一般高的男人挨在一起,同时看着面前这副作品。
  保持着这个姿势,莫长汀接着说:“其实如果没有标志说‘不准碰’,那么那些在美术馆里的作品也并没有人知道究竟能不能碰,不是吗?”
  这话虽然来得突然,但蓝海洋觉得不无道理,便默默点了点头。
  “我曾经和何陶去看国内一个展,整个展出空间的中心放着一大摞白纸。没有人敢去触碰,只把它当做展品的一部分,装模作样地围着它走来走去。后来何陶就直接走过去拿了一张纸,结果差点没被保安拉到派出所。”
  蓝海洋静静听,看不到莫长汀的表情,但是光从声音里,他觉得莫长汀似乎没有太鲜明的情绪,仿佛只是在跟他回忆一件小事。
  “其实我一直想去芝加哥艺术馆看一个装置作品。”莫长汀又说。
  “是什么?”蓝海洋问。
  “Félix González…Torres的。在那个美术馆的一个墙角,堆放了一大把那种最普通的、用锡纸包着的硬糖。那些糖其实是可以随便拿来吃的,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以为只是又一个令人看不懂的现代艺术作品,于是纷纷看完就走。”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何陶的书,里面看到这个人的介绍和作品,觉得很有意思,就一直有些向往。”
  “有机会一起去看啊,反正一飞机就过去了。”蓝海洋说。
  然而说完,他就感觉莫长汀在他背后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叫González…Torres的人的这个作品,其实是为了纪念他逝去的男友的。那一堆糖的总重量是175磅,现在美术馆每天会有人将糖填满到那个重量——那是他爱人还没有染上艾滋病时的体重。”
  这段话,莫长汀是抵着蓝海洋的后背说的,声音通过身体的质感传达到耳中,低沉又深邃。
  “所以师兄,你掰开这上面的硬纸看看吧。”
  蓝海洋大概明白了一半,这个仓库里有他和何陶的作品,那么这些凸起的硬纸下面,大概藏着的就是关于何陶的秘密吧,比如,他的遗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第四十四章

  蓝海洋伸手去触碰其中的一个凸起的纸片,拿指甲轻轻一磕就能拉出一张白纸条,上面密密麻麻是字。
  “这是遗书?”蓝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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