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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生又何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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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今天,何欢玩心大发,他才猛然意识到不管几岁,小孩子都是恶魔!
  殷超回头,第一次在何欢脸上看到不再天衣无缝的表情,感觉开心,同时又有点难过。
  还是没办法,平静地看他晶亮双眸中倒映着别人,满心欢喜地与之说话。
  他想看的幸福,是何欢的幸福,不是何欢和别人的幸福。
  顺路把殷超送回家之后姚期借口一会儿有事儿提前下了车。自己一个人站在路边忽然感觉苍老的心脏有些超负荷,亏他以前还日日夜夜想与何欢同吃同住同塌而眠,那都是怎么想的,肯定是鬼迷心窍!
  亲眼看着姚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何欢心情莫名其妙地好,双手握着方向盘觉得可以放松一下。
  那天的天气很好,是那种做坏事也不会愧疚的感觉。
  但他坐在车上很久也没想起来自己有什么东西特别想要,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于是一脚油门奔着西郊墓园去了。
  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五年,当初执拗到不顾一切要一个交待的少年已经不会把对生活的失望当作仇恨错加到别人身上。恍惚间也已经忘了母亲葬礼之后那场毁天灭地的仇恨究竟从何而来。
  生活会越来越好,上苍曾经欠下的温暖会以其他方式在其他地方弥补。
  他如此许愿,至于相不相信……很多时候我们只能相信不能思量。
  只不过,他没想过,会在母亲墓前看到那张无数次造就噩梦的脸。
  何欢去停了车,然后溜溜达达地过来,一路想着把这些年发生的开心的事儿都分享给母亲听,结果拐过一条小路之后却看到自己即将到达的那座碑前站了一个人。
  那是并不相熟但此生不可能忘记的人。
  何欢愣了片刻,后退两步躲在了墙后,靠着大理石墙壁遍体生寒。
  那天的天气实在太好,万里晴空阳光温柔,墓园里无风。那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何欢耳朵里。
  他说,我曾经最不希望的就是老了以后被你看见我不再热情的样子。没想到真的看不见了,话说回来,就算活着,你也未必想再看见我吧。
  长眠地下五年,雨打衣泥销骨,只有一张遗照依稀展露她活着时的音容。她就通过这张定格了的脸注视着眼前神情落寞的人,看着衣冠楚楚著作等身的教授迎着阳光一点点崩溃下去。
  仿佛,仿佛置身永远的黑暗再不可能被救赎。
  何欢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了,走也没走远,而是和守墓的老人坐了一会儿。
  直到夕阳西下瘫软成一堆泥的人重新换上坚硬面容离去他才出来,用手帕仔细擦过墓碑上的照片,安抚似的说,今天很晚了,改天再来看您。
  离去时,顺便带走了地上放着的一捧小雏菊。
  那人曾叫她小雏菊,待她如雏菊。
  她曾是他的雏菊。
  他们曾经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但这在经历了一切的何欢眼里,更像是一个笑话。
  活着吧,且看尘世如何荒唐。
  这么多年,何欢的心结其实一个都没化开,唯一变了的是对这空落的生活多了些缱绻的企望,有关于某个捉摸不透的人的企望。
  回家前何欢先去了一趟市场。南边北边跑完大半个戴城地图才买到想要的新鲜食材。刚刚调侃姚期的话,其实不仅仅是调侃,他是真的想做给姚期吃。
  但没想过姚期会那么在意,就像个洗澡时还对母亲遮蔽的小姑娘。
  只是肠镜而已,有必要这么介意吗?或许,他一直保护得天衣无缝的恋人是男性?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平地一声惊雷响。


第三十一章 
  那段时间,何欢在为工作室的杂务奔波之余一心致力于帮姚期养胃。大到长达三年的饮食表格小到一餐饭重约几两几克,事事都亲力亲为。
  几个大老爷们混在一起的光棍组合伙食水平一夜之间上升到孕妇阶段。江河吃惊之余深感幸运,来蹭饭的时候都多了起来。
  姚期沉默地看着何欢忙来忙去,从不发表任何意见。
  有一天何欢无意问起是否还吃得习惯,他整个人顿了一下,回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明知道你离开以后我的生活水平会无端下降不少也没有办法。你总该去外面闯一闯。
  何欢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盯着烤箱,戴着手套,拖出几只少女心的小蛋糕来,递到姚期面前,问,大叔是不是老糊涂了,才会总有要嫁女儿的错觉?
  姚期被他逗笑,转身又故作低沉道,是啊,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练的级打的号终于神装了,却被别人盗了密码。即将彻底失去的空落感。
  何欢把刚刚在烤箱里晃悠过的手套伸到姚期颈间离皮肤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状似威胁道,这几年相护恩情未还怎么可能远离,你这么想我,算不算诋毁名誉?
  他没说,他的大学志愿都报在了离戴城极近的城市,最近的,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去大学报道之前,姚期为了能帮到何欢在欧洲新设了几个区准备开大规模连锁。当初拼销售额的时候他都没想那么做过,如今为了有熟悉的人接待何欢却那么做了。
  工作平白无故多出来很多的江河不知道哭好还是笑好。
  开学报到之前,姚期为何欢准备了戴城几乎所有特产,为他计划好了出国的一应事物。上到如果与室友不睦应该怎么出去租房子住下到内衣洗过之后应该怎样叠放整齐,上上下下周到地好像忽然打通了关心生活的任督二脉。
  直到他后知后觉地问,说起来,你被哪里录取了?
  “邻市理工,两个小时就能来回。”何欢不咸不淡地说,语气间仿佛觉得这个结果没什么不应该。
  姚期顿了一秒,回头看江河道,我听错了吗?还是理解有误?
  江河也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表示难以置信。
  何欢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面容,的确是邻市,没什么好惊讶。
  正在如火如荼收拾东西的姚期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面容不善地瞪了何欢两分钟,然后在房间里恨铁不成钢地乱走。良久才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离家近。”
  “我又不需要你养老,这算什么破理由!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恋家!”
  何欢平静地看了一眼姚期,又看了一眼江河说,虽然家里很少有人打扫,还总莫名其妙地丢东西,但我不想离这儿太远。
  他是在说那个砚台的事儿。
  姚期有些心虚,但说出的话来却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不同意!趁现在还来得及,再选一个学校,我去办入学手续。
  何欢自然地接过他手里剩下的活儿,仔细将东西放好,上楼之前丢给姚期一句,如果就这样随意改变大学的话,将千万高考学子的利益往哪放?
  姚期有些愣,转身问江河,毛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有主见了?
  “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人……”江河小声念叨。
  去学校报到那天,何欢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就在楼下等。直到阿姨实在看不下去过来问他,小公子,我去叫少爷起床吧?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姚期趿拉着拖鞋下楼,微睁的双眼上的藏不住的睡意。
  “早饭要凉了,你趁热吃。”
  何欢望着他,目光澄澈毫不避讳,但看者无意受者有心。姚期堪堪避过他的目光,心不在焉道,没胃口。
  直到太阳一点点爬上来阳光穿透南山层层密林照到别墅外的白色大理石墙上,飞机快要误点了何欢才把几个箱子搬到车上,对着蓬头垢面形象很差的姚期轻声说,我要走了。
  姚期送他到门口,但却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仿佛从大梦中回神,整个人呆呆的,说,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就联系江河,另外,注意安全。
  从头至尾,一句都没多问,更没说要送。
  何欢站在阶下看他,恍然忆起他们相识那年在老宅里碰面。他也是在这样的角度看着姚期,升腾而上的焰火照得姚期的脸明明灭灭,神圣又庄严。
  司机不断看表,又频频看向他们,何欢平静地望了望姚期,浅浅地说“嗯。”
  入秋了,早晨凉意渐浓,几步外的草根上凝着露珠,看得久了有些晃眼。从来都斗志昂扬的姚期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六年了啊,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坚守一个人放弃,倏忽大梦一场,如今也该醒了。当初答应要守何欢一生安稳,怎能再心生残念。
  后来,何欢就再没收到过姚期一个电话,以往频繁不断的问候也如洪水退去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就算打电话过去,得到的也只有两个字,在忙。
  中秋何欢拖着箱子回家,南山别墅已经朝外上锁,以往吵闹声不断的游戏厅跑马场也已经清空。他住了七天,只遇到一个拿着钥匙过来打扫的小时工。
  而姚期只说,他接手了姚家祖业,在忙。除了安排江河带人过来照顾,就没了音信。
  那年冬天,何欢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独自生活,不再依附着谁,万事全凭自己意愿做决定。
  他忙学习,入社团,学业之余还在权威刊物上发表了两篇科研论文。一如既往地光芒耀眼。唯一的遗憾是,每次获奖得胜之际,缺了一个摇旗呐喊的姚期。
  当他在生物制药上突破数十年无人怀疑的定律将整个科研效率提高一半帮导师拿下千万国家资助时,整个科研组都在庆祝。
  身为主角的他感受着比其他人都要强烈的喜悦,但是,无人分。
  何欢半靠在实验台上,把玩着手机,播了一个电话给姚期。长长的空白之后铃声空响了三声然后被挂断。
  姚期的短信追过来,问,有事儿?
  是在开会吧,才会不接电话。但以往无论怎么忙姚期也不会不接电话。明明什么都没变,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了。
  何欢抬头,视线尽头处是一只保温箱。里面孵化着几只天堂凤蝶。在这一年中最长的夜里等着破茧而出。
  “忽然不想一个人了。”回过去的消息里何欢如是说。然后等了很久也等不来一句回答,一小时后才收到毫无感情的一个“嗯”字。
  何欢几乎可以想象姚期一边对着员工指挥若定一边扫了一眼他消息勉强回复的样子。但他想错了。真正的姚期此时正坐在一条小巷里,干木长椅上遍体发寒。
  街对面是一家小餐馆。热络的老板娘为一家三口端上热乎乎的饺子。姚期看着远处,视线并不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一双紧握在一起的手,骨节泛白。
  问过江河地址之后何欢拿着保温箱就出发了,两千里路程转站又转站整整走了两天一夜。真正到的时候,背对着茫茫人海走出机场,何欢只有一个感觉,真冷。
  姚期被人扶着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处于人事不知的状态,只因被架着才没有当场倒过去。
  远远的,姚期看到一个与梦中人极其相似的身影。他推开身边的人大步走过去,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真像,然后忽然把头凑过去,说,做我的人怎么样?只要把你自己给我,大千世界,没有我给不了你的东西。
  何欢也不闪避,只是沉默地看着红晕还未褪去的姚期,脸上挂着霜。
  “小公子,二少爷他喝多了……”江河壮了壮胆子出声打断。他可是真心为老板好啊……老板千万别冲动啊……
  姚期皱眉,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睁大眼睛看了看何欢,呐呐道,是你啊……
  “医生不是叮嘱过一年之内好好养胃吗?怎么喝成这样?”
  姚期忽然把脸凑过去,又猛地退开,看着被吓了一跳的人恶劣地笑,说,像个姑娘,也难怪认错。
  说着,便大步离开了,全然没了刚刚烂醉如泥的状态,浑似一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碰到了何欢的手,很冰。那双手本应该被握在他的掌中捂热,但是他不能,于是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何欢愣在当地,怎么也想不明白身高一米七八脸上线条分明一身肃黑的自己怎么能被认成姑娘。
  江河一边嘱咐跟过来的护工可以散了,一边小心翼翼地和何欢解释,说,姚总只是喝多了,人畜不分……
  何欢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回身跟上姚期,说,你也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江河充分发挥老油子特质笑嘻嘻地把人拦住,说,这种事情不劳小公子出马。
  “怎么?你也帮他避着我?”
  “没有,不敢。”他干脆地撇清关系。然后看着何欢上楼。一边为姚期祈祷希望他酒后不要干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否则不好交代,一边想着自己老板虽然体力总是过剩但也挡不住过量酒精,别到最后欺负别人不成反被欺负。
  想着想着,笑容逐渐变态……


第三十二章 
  何欢问过房间号之后上楼,姚期已经四仰八叉地歪在椅子上朦胧间睡过一觉了。
  听到按门铃的声音一股邪火蹭地蹿上脑门,姚期“嘭”的一声把门拉开,沉着脸看着门外的人,问,江河让你来的吗?
  何欢刚想问江河什么时候开始管内务了就看到姚期同手同脚地指着他怒道,谁让江河自作主张给我找男人了?
  联系刚才认错人的经历,何欢悲哀地发现十分钟不到居然又被认错了。
  “大叔。”何欢冷着脸喊他,双眸中的冰凌仿佛要把人冻死。
  姚期却像突然被触发了什么开关忽然没了耐心,一边重重强调不要这么叫我一边就要把门关上。
  “我是何欢。”
  姚期定定地看了看他,抬起的手像是要拉何欢,在相触的前一秒又转了个弯拽住了何欢手里的箱子,状似无意地扯了一下,然后疲惫地不想再多说就回房睡了。
  第二天醒来,何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沙发上而是在床上,而本该在床上的人已经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和江河视频交代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何欢几乎怀疑是自己喝断片儿了,才造成了间歇性记忆丧失。
  等姚期挂了视频转过身来的时候,何欢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见他看过来,联想他平日里挑食的习惯本能地解释说,冰箱里东西很少,将就一下吧,我一会儿出去买。
  姚期沉默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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