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影子练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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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眨眨眼,讲起道理来,“我觉得这点应该根据哪方主动来判断。昨天是你抱着不让我走的。”
“……”
徐方无所谓道,“好吧,那我负责吧。”
“……不用你负责!”白真恨恨道。
“那还是你负责。”
“我为什么要负责!”白真十分崩溃。
徐方又一次凑到白真面前,“男人要敢作敢当啊。”言罢又亲了下白真有点肿的嘴。
BOOM!
白真选择死亡。
门铃适时响起,徐方跑去客厅按了对讲机开门又回来穿衣服。看到大大方方遛鸟进卧室的某人,白真感觉眼睛瞬间瞎了,愤愤转身背对徐方。
徐方笑了下,没说什么。
听到徐方出了卧室门,白真愤然坐起,环顾四周寻找自己的衣服,未果。还没想好怎么办,徐方已经拿了一兜外卖进来。
“叫了粥,你现在吃点流食比较好。”
白真想打人。
“……我的衣服呢?”
“洗了。”徐方把外卖放到床头柜上,又从衣柜里拿了身运动服扔到床上。“先穿这个吧。”
“……”白真沉默了几秒,默默套上T恤,拿起裤子时动作又停滞了。
徐方刚把外卖摆好,看到白真呆滞的动作,才想起自己忘了拿一样略重要的东西。他在衣柜找了一圈,“不好意思,没有新的了。”
“……”白真权衡再三,还是咬牙做个俊杰。
十分俊杰地吃了碗皮蛋粥,白真才想起来看了眼手机。惊觉已经两点多了。他跳了起来,身下又传来一阵不适,他原地转了两圈,跑到客厅准备想拿上书包走人。手机忽然又震了两下。点开后发现都是郑启风的微信。这位仁兄接了个口译的活儿,提前回校了。
早上11:13
大风:你咋没在寝室迎接我!
大风:去哪儿了?
中午12:29
大风:靠!寝室停电了!
中午12:40
大风:服了,好像附近施工电缆给挖断了。
大风:不知道啥时候来电。
下午14:33
大风:靠,你到底去哪儿了?
大风:回个话啊!
大风:妈的我看这电是来不了了。
大风:爷爷出门找地儿凉快去了!
“……”白真看完室友的一串留言,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过于宽大的运动服,感到一阵绝望。他从书包里翻出笔袋,摸出了一个U盘。
“电脑能借我用下吗?”白真面无表情道,“我要写作业。”
“……”徐方愣了一下,指了指书房的门,“里面有台式电脑,没有开机密码。”
白真一言不发钻进书房开启赶作业模式。
徐方以平均五分钟就要去厨房倒杯水的模式不断路过书房,发现白真一直带着耳机,有时盯着屏幕,有时闭着眼按紧一边耳机似乎是在努力听清,听上十几秒就要飞快在键盘上敲一会儿字。
大概路过了十几次,发现白真的状态无外乎上述三种,且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视线,徐方干脆端着水杯倚在门边大大方方盯着人看。他回想起昨晚白真开始时软手软脚的抗拒,到后来无意识的迎合,以及最最让他把持不住的,有些哑而带着点鼻音的呻吟。
食髓知味。
徐方若有所思着,手机响了。工作上有点急事,他不得不去趟事务所。看了眼依旧心无旁骛盯着电脑打字的白真,徐方决定默默走人。
等白真听译完整支视频,已经七点多了。按下保存健,他才忽然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出了书房找了点水喝,发现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了,白真惊讶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想了想,他索性坐下叫了个外卖,他实在是饿得无法行动了。
看了一圈,他决定叫个螺蛳粉。等外卖的时候,他自己回想了一下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越想越觉得眼前一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奉行七字真言,就当无事发生过。
外卖来了他才发现,人苦逼起来真是喝个凉水都塞牙。送外卖竟然能漏送筷子。无奈之下,白真只得跑到厨房找了双筷子用。狼吞虎咽吃完,忽然觉得身下一阵不适。想到怎么回事,白真脸黑了一度。
徐方处理完工作回到家,果不其然,白真已经走了。这点他早已料到,但是他却料不到打开家门迎接他的是弥漫在家中的一股,浓烈而特殊的……臭味。
白真这是在他房间放了什么……报复他?在房间里遍寻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徐方只得开窗通风。没有吃过螺狮粉的徐律师,陷入一个疑惑当中,这是什么新型报复用空气怪味剂的味道?
☆、第 7 章
07
今天课上传了一堆世界警察到处多管闲事的新闻,还算轻松。下了课好容易拒绝了娘子军们要他这一点绿陪着去逛街的要求,白真松了口气,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宿舍。到宿舍要走上一阵儿,他戴上耳机边练跟读边走。
跟读有个挺炫酷的学名,叫影子练习,白真一路踩着树影一路听着新闻播客做影子练习。白真在校园里的人行道上走,经常低头不看路,踩着踩着树影的间隙中藏了个人影他也没注意,一脚踩在那影子的脸上。
侧面忽然一片阴影移动过来,还未反应过来白真就一脑袋撞了上去。耳机掉了一边,白真怒然抬头,“……”
徐方看着他低头一路自言自语走过来,自己要是不挡下路他大概是不会注意到路边还有个人的。
“我来接你吃饭。”
“不用了。”白真摇头拒绝。
“你要对我负责啊。”
“……”白真只想哭天抢地大喊一声冤。这位哥哥怎么看也没吃亏吧为什么要抓着他要负责啊!
欲哭无泪、欲辩无词、三十六计走为上。白真门头往前快步走。徐方人高手长,表演了一记苏力十足的手臂终点杀。白真不仅被拦了回来,还几乎被徐方半揽在怀里。
“不去的话我就在这儿亲你了。”徐方凑到白真耳边低声道。
白真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赶忙后退和人拉开距离,四周张望一圈,还好没什么人经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真只觉这位徐律师脸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道、貌、岸、然。白真怒视之,徐方拉开车门,好整以暇地回视,满脸的心怀坦荡。
这眼神内功还未比拼完,白真忽然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定睛一看,小路尽头的几个模糊的人影貌似正是娘子军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真嗖地冲进了车里。
徐方似乎真的只是想带白真吃个饭,把人带去茶餐厅点了些清淡的菜式,吃完就很自觉地又把人送回了学校。白真全程以沉默表示抗议,徐方自顾自和他聊天,得不到回应也丝毫不觉尴尬。
一路把人送到宿舍门口,车刚停稳,白真就想开门走人,却发现车门还落着锁。一回头又发现徐方已经凑了过来,自己的鼻尖将将擦过他的鼻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吻了。
白真下意识地一张嘴,又一次完美地把自己卖了,徐方趁机攻城略地,白真的挣扎也尽数被化解,直被吻到大脑短路,不能思考。分开时两人唇角间还牵着一丝透明的线,白真呼吸不稳地看着那条线断裂,感觉自己像只烧开的水壶,腾地一下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BOOM!
徐方笑了下,道:“路上慢点。”
车门锁哒地一声弹开,白真火箭般地窜了出去。一路闷头奔回寝室,进了门就一头栽向柔软的床铺,白真内心不断重复土拨鼠大叫。gif。
可怜他一只纯洁了多年的白斩鸡,根本不知如何是好。闷在枕头里不知多久,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才爬了起来。看到扔在床上的书包,才想起来作业还没写。
“……”
欲哭无泪地掏U盘开电脑戴耳机,作业使人忘却烦恼。
这天课上白真同传时闹了个笑话,本来是个日翻中的新闻视频,不过是个关于雾霾的新闻,中间采访了几个中国人。他一路日翻中翻得非常集中精神,到了采访中国人的时候,他也顺着重复了一遍人家的中文,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和他一组在箱子里的黄珊珊当即就笑得不行了,他说完也反应过来,后半段也在笑场中度过。出了箱子就被老师嘲讽了。
下了课娘子军们也还在笑这件事,白真心累得不行,脑子里又开始循环各种鹈鹕夹狗的表情包。
一群人嘻嘻哈哈出了教学楼,就看到靠在车门上等人的徐方。徐律师笑得风度翩翩,白真却只看出了不怀好意。娘子军们好奇地看向白真,白真笑容僵硬地解释道,“之前学会上认识的律师,找我咨询点以前司法翻译的事。”
他很自觉地走过去坐上了徐方的车,催促后者赶紧出发,以免节外生枝。徐方自然遵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上课?”白真依稀记得自己和徐方说过集中讲义的事,可是具体时间地点又没告诉过他。
徐方如实作答:“那天抱你回家,你书包开了,东西掉了一地,正好看到你课表了。”
“……”白真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徐方有些不解道,“我不是说过吗,你睡了我,要负责的。”
白真感觉自己要疯,怒极反笑道,“好吧,你要我怎么负责?”
“嗯……”徐方沉吟了一下,“我还没想好。不过首先你不能躲着我,我要能确认到自己的债权不会产生坏账才能安心。”
“……”白真几乎要呕出一口老血。这位徐律师曾经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学识广博、谈吐得体、温文尔雅的,为什么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估摸着白真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徐方知道他挺喜欢吃辣,便选了家湘菜馆。白真化悲愤为食欲,吃得满头汗,辣到嘴肿。
“说起来,那天你在我家做了什么?那股怪味是什么?”徐方忽然想起被那味道支配了一夜的恐惧,问起罪魁祸首。
白真有点迷茫,“什么怪味?”
“那天晚上我一回家,屋里一股味道。”似乎又回想到了那气味,徐方皱了下眉头。
白真皱眉回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说螺蛳粉?”
“螺蛳粉?”
“……你不是没吃过吧?”
徐方诧异道,“是吃的?”
白真默默打开螺狮粉的百科递给徐方。
“……”
到了宿舍门口,白真如临大敌,正思考着要怎么对抗邪恶势力,就听到一声轻响,车门已经解锁了。
“怎么,你在期待什么吗?”
“!”白真逃也似的冲下车。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徐方笑着摇了摇头。这小东西一碰就炸,一点就着,让人更忍不住去逗弄。徐方从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得到想要的,就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但他一点也不急,毕竟追逐猎物最有趣的还是在于追逐的过程。
白真进了寝室又一头闷进被子里,郑启风正聚精会神打游戏,抽空瞥了他一眼,不知他又抽什么风,也没搭理他。白真内心又开始无限重复土拨鼠大叫。gif,重复多了他不禁也和脑海中的表情包同步“啊!”了一声。
郑启风手一抖,一个抠脚操作,屏幕黑了。他气得不行,“白真!你他妈又咋了!”
白真整个人化身土拨鼠,保持频率地“啊!”了好几声。
“……”郑启风要疯。
叫了几声之后,白真面无表情地爬起来,掏U盘开电脑戴耳机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是的,无论天塌了地陷了,还是郑启风爆炸了,都不能忘记写作业。
郑启风第不知多少次气炸了。
☆、第 8 章
08
在徐方时不时的撩拨中,集中讲义结课了。正式开学后,白真步入了研二,课表稀疏,他也有了更多时间攒活儿。
开学后的第一节课口译认知理论在周二下午,全天就这么一节课,这也是白真最后一门公选课。说起这门课的老师,那是出了名的龟毛,白真还记得上上学期他教公选翻译理论,期末小论文要写5000字,这倒没什么,可他接下来的要求就惊天地泣鬼神了。此老师是这样解释字数要求的,“什么叫5000字左右呢,就是你可以写4999个字或者5001个字,剩下的我就不接受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大教室里响起了各种惊叹词,还是不同语种的——毕竟是公选课。最后白真东删西添的交了份正正好好5000字的论文,也是一把辛酸泪。
在培民楼门口看到徐方的一瞬,白真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敬佩。之前集中培训是在他们院的云间楼上的,而培民楼是公共教学楼,和云间楼隔着天南海北,徐方怕是把他们学校的地形都摸透了,也是不容易。
张若也看到了徐方,挑了下眉问白真,“你们这咨询还没完呢?”
“啊……嗯,我先走了。”白真随便敷衍了两句便奔着徐方去了。
朱俪歪了歪头,若有所思道,“感觉他有猫腻。”
黄珊珊一手挽一个,把两人拽走,“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八婆。”
朱俪反驳道,“那个傻子给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呢,我这是关心他。”
张若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白真上了徐方的车,她皱了皱眉,没说话,任黄珊珊拖着走。
开门上车系安全带,一套动作流畅程度堪比写作业,白真忽然意识到人的习惯太可怕,他又是个属蛇的,懒得想懒得动,索性随他去吧。反正徐方也没再做过什么,只是偶尔吃个饭而已,以后怎样再见招拆招吧。
“你以后别在教学楼门口行吗?”白真板着脸。
“那我约你就会出来吗?”徐方反问。
“……我要写作业做兼职,不可能每次随叫随到。”
徐方了然,点头道,“下次和你提前约好。”
白真正不知回什么,电话响了,拯救了他的尴尬恐惧症。是院里翻译中心老师的电话,问他要不要接个口译的活儿。上次他还羡慕郑启风上法庭了,这次他可以进看守所了,也是美滋滋。
徐方听到他刚刚提到什么看守所,挂了电话心情还倍儿好,奇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有个口译,要去看守所了解情况。”白真和颜悦色,手机吱吱震动了两下,他又点开手机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