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王Ⅱ_酥油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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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开始并不知道张维朝为什么要挑战警察,直到后座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下来。
“宋春林?”他惊讶地喊道。
宋春林闻言浑身一颤,如惊弓之鸟,立刻朝反方向跑去,只是跑了没两步就左脚右脚互绊了一下,摔趴在地。
司徒笙:“……”只消一唤便能使人离魂,这样的声效若是放到古代,他可以和沉鱼落雁的西施、昭君媲美了吧?
他看宋春林一心一意地卧着,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起来的迹象,转身去救前座的两个。
坐前面的是两个警察,都伤得不轻。坐副驾驶座的那个已经陷入昏迷,坐驾驶座的那个头脑还算清醒,只是左手脱臼,痛得说不出话来。
救护车很快赶到,两人被送上救护车。宋春林开始说自己没事,见司徒笙要带走自己,又改口说头晕胸闷,强行挤上救护车。
司徒笙也随他,跟着去了医院。
医院里,司徒笙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
听到司徒笙曾经调查自己,宋春林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若说他原本的态度是回避,那么现在就是爱答不理。
“哦,忘了说,来之前,我刚刚去医院探望过江诚业先生。”司徒笙慢条斯理地说。
宋春林脸色变了变:“江董怎么了?”
“和你一样,出了车祸。”司徒笙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脸色看。
宋春林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刚刚经历过过世界末日的人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说起来,我和你倒是很有缘分。”司徒笙自顾自地说,“第一次绑架你的那群人,我正好也认识。”
宋春林瞄向他的目光俨然带着惊恐—任何人遇到一个和自己所有倒霉事都有牵扯的人,大概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司徒笙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扫把星”三个字,干咳一声道:“严格说来,我和他们有很深的过节,所以,我和你一样很讨厌他们。”
用近似的立场博得对方的认同感,有利于拉近双方的关系,进行更深入的交谈—沈玉流的名言。
但是,这条捷径在宋春林这里似乎走不通。
“我不讨厌他们。”宋春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音都打着颤。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改口道,“我没有被绑架,不是,我,我只被绑架了一次。”
“你被谁绑架的?”关键时刻,警察们赶到。
第22章 第五局 不合格的反派角色。
宋春林做完身体检查之后,冒着凌晨的寒风,被送到了警察局。在这个过程中,司徒笙顺利与赶回来的英灏亨会师。
英灏亨还捎带了两份夜宵。
两人坐在医院长廊的石凳上,就着月光,吃着炸鸡。
“没追上?”
“嗯。”
司徒笙啄了下手指,伸向下一块炸鸡:“你应该好好练练车技。”
英灏亨道:“爆车胎这种事,练成车神也没用。”
“……爆车胎?!”司徒笙一用力,将鸡腿骨咬成两截。
英灏亨道:“不用太内疚,我原谅你。”
司徒笙道:“还记得我沉冤未雪的助动车吗?”
英灏亨道:“我赔钱了。”
司徒笙眼睛一亮,英灏亨慢悠悠地接下去道:“这次没钱,以身相许。”
“你应该正确评估自己的身价。”
“我名下有一栋别墅,两间公寓。”
“只有这么一点?”太不符合首富之子的光辉头衔了。
“对你来说够了。”
“……”
的确是。但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收下首富之子的结果绝对不是屌丝逆袭成高富帅,从此走上笑傲人生的康庄大道,而是走在一条不能后退也不能掉头的黑路上,前途无“亮”。
可是,他又实在不甘心平白放过他。
司徒笙在“放他一马顺便放自己一马”和“抱团一起死”的选项中挣扎。
英灏亨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连追丢张维朝的郁闷也消散不少。
“算了,”司徒笙咬牙做最后决定,“反正我有备胎。”
“备胎?”英灏亨脑子里莫名地冒出一句:大房还没找,就惦记小三。但他当即被自己这个想法囧得说不出话,别扭地别开头道,“你遇到宋春林了,他说了什么?”
司徒笙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又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英灏亨:“……”
司徒笙吸了口可乐,“希望警局的老虎凳能让他冷静一点。”
警局没有上老虎凳,一杯温开水就让宋春林乖乖交代了。
英灏亨得到消息的时候,司徒笙正趴在他腿上睡得很香。他们依然坐在医院的长廊里,只不过从之前的医院换到江诚业住的医院。
张维朝一天没落网,江诚业就仍处于危险之中。
“喂。”英灏亨拍拍他的后脑勺。
司徒笙恼怒地动了动脑袋,脸往凹陷处深埋。
英灏亨:“……”
过了会儿,司徒笙抬头看他:“你……”
“闭嘴。”英灏亨脸色不佳。
司徒笙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想了想,脱下衣服盖在英灏亨的腿上。英灏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将衣服往上拉了拉。
“咳!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司徒笙拍着额头,努力从困倦中清醒过来。
英灏亨道:“宋春林刚刚在警局承认自己被绑架,还做了个绑匪的人脸拼图。”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放在司徒笙的面前。
看着图片上杀气腾腾的脸,司徒笙的瞌睡虫全吓跑了,轻笑道:“我开始相信张维朝是无辜的了,我认识的张维朝可没这么凶神恶煞。”
“你认识的张维朝?”英灏亨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遍,接着用更加古怪的语气说,“你和一个喜欢在大马路上开碰碰车的杀人狂魔很熟稔吗?”
司徒笙想到他的舅舅还躺在医院里,自己这个玩笑的确不合时宜,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张维朝为什么要绑架他?”
英灏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说:“你猜对了,我舅舅出事的确和宋春林有关。”这时,他的手机嘟嘟地响了一下,收到一条短信—江诚业临时雇用的保镖发来的。
“我舅舅醒过来了。”
作为一个丧心病狂的反面角色,张维朝的技能显然还没有修炼到家。
当绑匪,人质跑了。
当杀手,人都活得好好的。
当逃犯,好吧,就这一点,他还算可取。
司徒笙勉强认同了他的反派资格。
江诚业半夜醒过来,人却很清醒,从司徒笙和英灏亨进门起,一双眼睛就盯着两人,等英灏亨到跟前坐下,才有气无力地说:“这么晚,你们还在一起?”
有过英衡山的前车之鉴,司徒笙这次积极发言,“江先生请我吃饭,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您有事,我是一定要来的。”
江诚业笑了笑,牵动伤口,又垮下脸道:“下次请你吃,更好吃的。”
司徒笙道:“那江先生要好好养伤,早日康复。”他见江诚业望向英灏亨,不再看自己,识趣地说,“我肚子有点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英灏亨仿佛没看出他是找借口留给他们单独谈话的空间,嘲讽道:“刚吃完一桶炸鸡还不够?”
司徒笙没好气道:“肉吃太多,我去点两根香超度一下。”
英灏亨道:“坐下,说正事的时候,别到处乱跑。”
司徒笙和江诚业都惊讶地看向他。
司徒笙很快拉了把椅子过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江诚业别有深意地笑道:“你八岁以后,我就没有看到你对谁这么依赖过。”
“依赖”两字雷到两人。
英灏亨道:“他是我跟班,最多只能用信赖来形容。”
司徒笙道:“这是信用卡赖账的最新说法吗?”
江诚业想笑又怕扯动伤口,只好抽动嘴角强忍着:“你们大晚上不睡,专门过来让我伤上加伤的吗?”
英灏亨道:“我们找到宋春林了。”
“宋春林?”江诚业当然不会以为他特意说个名字是为了和自己玩猜谜游戏,认真地想了想,“是什么人?”
英灏亨道:“他原名叫宋喜。”
“宋喜。”江诚业低声念了一遍,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你们找他做什么?”
司徒笙暗暗赞叹,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资本家,喜怒不形于色这一手玩得炉火纯青。
“张维朝之前委托他查找宋喜的下落,后来宋喜失踪,没多久你就出了车祸。后来司徒的朋友找到了肇事车辆,我们在去的路上,亲眼看到那辆车撞了一辆警车逃了。宋喜就在警车上。”英灏亨说的时候,司徒笙一直盯着江诚业的眼睛。他觉得研究这位大富豪的神情变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江诚业面露疑惑:“你是说,宋喜之所以失踪是被警察带走了?”
“不。他说他被人绑架了,这是绑架犯的脸。”英灏亨将手机里的画像给他看。
江诚业觉得眼熟。
“张维朝。”司徒笙提醒他。
虽然是公司里的人,但公司太大,江诚业不可能记住每张脸。他道:“张国栋的侄子?”
司徒笙发现他说“张国栋”三个字时,神色有点微妙,既有点愤怒,又有点恍然。
英灏亨道:“宋喜说张维朝绑架他是为了十六年前一桩挪用公款案。”
“杨宇。”江诚业动完手术没多久,说了这么多话,很是疲倦,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
英灏亨与司徒笙面面相觑。
司徒笙踢了踢英灏亨的椅子:“宋喜说了什么?”
英灏亨见江诚业一时半会儿没有醒来的迹象,小声回答:“杨宇是远江实业财务经理,因为挪用公款被发现,自杀了。张维朝好像认为是他杀,要为他报仇。”
“宋喜那个时候应该是远江实业的财务副总监,张国栋是行政办主任。”司徒笙扩散思维,“根据小说的套路,他们三个是共犯。杨宇被发现,另外两个为了不受牵连,将他杀了当替罪羊。张国栋临死前良心发现,决定让自己的侄子杀掉当年的同伙,一起去地府向杨宇赎罪。”
英灏亨道:“在这段曲折离奇、可歌可泣的故事中,你考虑过张维朝的感受吗?”
司徒笙道:“作为一个性格极度扭曲,对叔叔言听计从的心理变态,我觉得他的感受就是‘杀人真是棒棒哒’。”有点脑子的变态都做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当年的事,问你妈。”江诚业闭着眼睛,好似梦呓。
英灏亨皱了皱眉道:“她明天才回来。”
江诚业虚弱地说:“那就明天吧。”
英灏亨道:“张维朝随时可能冲进来补一刀。”
江诚业忍不住睁开眼睛,“你以为,他是哈利波特……吗?”
司徒笙对英灏亨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说,外面有重兵把守,除非张维朝骑着扫把飞进来,不然……”他顿了顿,认真地打量窗户,“说实在的,你真的不考虑拿块钢板把窗户封起来吗?”
“这里是二十八楼。”英灏亨转向江诚业,“我觉得钉两块木板就够了。”
“……快走快走。”江诚业不耐烦地驱逐他们。
英灏亨拉着司徒笙走出医院,见他打了个哈欠,道:“我们开房去吧。”
司徒笙的瞌睡虫又被吓跑了一次,严肃地说:“我卖艺不卖身。”
“有技艺就可以了。”英灏亨拖着他,转身进了隔壁的经济型酒店。
司徒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办理入住的“英姿”:“我以为以你的‘彬彬有礼’,我们会去一个有礼宾的酒店。”
英灏亨没理他。
司徒笙伸长脖子,见他只要了一间房,又鬼叫一声:“我以为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坚持,比如说睡觉的时候绝不允许有别人在旁边。”
英灏亨拿着钥匙,边进电梯边道:“我会提醒自己,在你进来之前关门。”
司徒笙“嗖”的一下挤进电梯。
第23章 第五局 不合格的反派角色。
当司徒笙进入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感慨:“我应该感谢你在大床旁边加了一张保姆睡的小床而不是狗窝吗?”
英灏亨道:“你猜是要一间家庭房容易,还是要一间有狗窝的大床房容易?”
司徒笙往大床一扑:“先到先得。”
英灏亨打横抱起他,在他挣扎之前,将人摔在旁边的小床上:“后来者居上。”
司徒笙困极了,懒得反驳,扯过被子,随意盖了盖,就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英灏亨本想洗个澡,看他睡得香甜,竟受了蛊惑似的,脱了外套就往床上一躺,没多久也迷糊了。只是他从小有认床的习惯,陌生的气息让他无法安心入眠,每过一个小时就醒一次,每次醒来都要看看躺在旁边的司徒笙,如此折腾直到天光大放才真正入眠。再醒来,日上三竿,外头炽热的光芒耀眼得连厚窗帘都遮挡不住。
他支起身体,盯着旁边小床上鼓起的被子看了半天,才起身进洗手间洗漱。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拉司徒笙的被子。
司徒笙下意识地跟着被子走,直到半个身子从床上滑下来:“你干吗?”他从被子里钻出头,没好气地问。
英灏亨问:“你带洗面奶了吗?”
司徒笙茫然地反问:“什么?”
“没洗面奶怎么洗脸?”
司徒笙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很快失败了:“你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然后把水泼在脸上,揉揉眼睛,就洗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抢过被子,打算继续睡。
英灏亨显然不想让他如愿,一把掀掉被子。
司徒笙蹬着腿呻吟,睡眠不足让他生不如死。
英灏亨看着他撅着屁股在床上蹦跶,莫名地移不开视线,半晌才道:“你跟我回家。”
“帮你挤洗面奶吗?二少爷!”司徒笙捞起枕头摔过去。
英灏亨接住枕头,微笑道:“方案通过。”
“……”
两人打车回英灏亨的别墅,司徒笙在车上又打了个盹,下车的时候脸色总算好看许多,颐指气使地点餐:“今天我要吃日本料理,一份刺身,一份牛肉火锅,要西川东路的樱花家。对了,指明水蜜桃送外卖。”
本不打算接话的英灏亨忍不住道:“水蜜桃是谁?”
“店花。”
“……”
司徒笙